「哼,海山,你除了會利用他人為你賣命,還能做什麼?」
上官若離看到元武帝海山又在利用國師和青衣人做擋箭牌,不免有些不屑。
「若離,朕是用人,不是利用人。國師和蒙多羅統領本來就是朕的人,在朕有了危難的時候當然會挺身而出來幫朕,這是君臣之義與君臣之道。」
元武帝海山馭人有術,說得頭頭是道。
「哼,你這算是巧舌如簧。」
上官若離瞪他一眼,隨後,沖國師和青衣人警告道:「國師、蒙多羅統領,今日之事,是我與海山之間的家事。這事,是他有錯在先。你們作為局外人,最好不要過來插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小王爺此言差矣!皇上乃當今天子、一國之君,他的事,是臣等和天下萬民的事;他的安危,是臣等和天下萬民的安危。若小王爺要做出對皇上不利的事情來,臣等豈能不理?」
國師搶在青衣人的前面,趨身護到元武帝海山的面前,語重心長地道:「小王爺,自古以來,哪有臣子跟皇上爭女人的道理?
再說,這女子,依老夫看,也不是什麼好女子!老夫可以作證,的確是這女子主動勾搭皇上在先。在宮外時,是這女子把皇上誤認是你,一再對他賣弄風情。而在這裡,老夫也很清楚:先前,是皇上獨自一個人睡在大殿的龍榻上等小王爺你過來,後來,大約快四更時,這女子才偷偷地摸進了大明殿,並且還摸到了皇上的龍榻邊去。
似她這樣處心積慮地蠱惑皇上,老夫還正要懇請皇上明辨是非,將她治罪呢,想不到小王爺你還偏要為她護短!老臣倒是要奉勸小王爺一句:紅顏禍水,請你明辨是非,三思而後行!」
「是呀,臣也可以作證:皇上本來是安排了床上的那個姑娘住在菊花夫人的「明月常駐」院裡,並且還特意囑咐過臣,只要那個姑娘不出宮、不惹是非,她愛往哪兒玩都由著她去,臣只要派一兩個人偷偷從後面跟蹤,保護她的安全就行了。
剛才,臣在帶人巡邏時,意外發現那個姑娘穿了一身宮女裝,偷偷地到處亂走,像是迷失了方向的樣子,臣擔心她會遇到意外,所以,才親自暗地裡跟蹤她來了這裡。
想不到,那姑娘一到了大明殿,竟不走了。她先是在殿前的柱子邊靠了一會兒,之後,就直接進了大明殿——小王爺,你想想看,她若不是要勾搭皇上,如此三更半夜的時候,又怎麼不是老實呆在「明月常駐「院裡面睡覺,而來了這大明殿呢?」
青衣人據實而言,反問上官若離。
「這、、、、、、大概她是想離開皇宮,卻迷了路,看到大明殿無人,便想進來歇歇腳吧。」
上官若離據情推測。
他知道青衣人蒙多羅為人正直,從不說謊,國師的話他可以不信,蒙多羅的話他不能不信。
「若離,要朕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朕與嫣兒真的是兩情相悅的呢?」
意外有了國師和青衣人的話作證,元武帝海山貓捉老鼠的遊戲計劃就更容易進行了。
他故作為難的樣子看了看上官若離,以胸有成竹的樣子詐道:「看來,如今之計,也只有等到嫣兒醒來,讓她自己把一切都跟你說清楚了。」
「讓她自己把一切說清楚?」
上官若離不無擔憂地看一眼似在沉睡之中的肖可嫣,把元武帝海山的話重複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看海山那自信的樣子,難道,可嫣真的是自願跟他在一起?
如果,她把元武帝海山當作是他上官若離,那倒也不無可能:她這個傻丫頭,以前都躺在他的懷裡睡過的,現在,如果是和他睡在一張床上,她也不一定就會懂得設防。而她這樣的態度,正好讓元武帝海山有了可趨之機、、、、、、
只是,元武帝海山不是真正的上官若離!
萬一,她真的把他當作是他上官若離而跟他在一起了,那,叫他這真正的上官若離該如何是好呢?
可嫣,可嫣,你不會真的有這麼傻吧?
不,不對,好像有什麼不對?
上官若離突然細細一想,又有了疑點:從海山自大殿的頂上下來到上官若離接到青鳥的提示追過來,這中間所花的時間並不長。他們,按理是沒有這麼快就、、、、、、那個的。
也許,也許這一切只是海山設的騙局?
也不對。要是他們沒有那個的話,他剛才進來時,又分明是看到他們躺在一起。
唉,可嫣,這其間究竟發生什麼事沒有?你為什麼要到大都來?為什麼?
上官若離在一瞬之間心念百轉千回,心亂如麻。
「咳,小王爺,你還在猶豫什麼?就按皇上的吩咐辦吧。」
國師一直很清楚元武帝海山與上官若離的兄弟情誼,又自知上官若離的武功並不在他之下,所以,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與上官若離為敵。
他在心裡想了想,之後,故意乾咳一聲,又道:「難道還有什麼會比這姑娘自己親口說出來的話更令人信服的麼?你就耐心地等一等又何妨?也許,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呢?」
「我也但願如此,可是,、、、、、、」
上官若離遲疑了一下,餘下的話就沒有再說出來了。
他一想到肖可嫣有可能把元武帝海山會當成是他而糊里糊塗地受辱,就痛心不已。
他真的不知道她要是醒來了的話,他該如何去面對她?
「對了,國師,你不要再口口聲聲這女子這女子的稱呼嫣兒了,知道嗎?」
元武帝海山見上官若離似已有所遲疑,估計他是不會再衝動地要跟他們打起來了。
為了增加上官若離的心理壓力,他沖國師使了一個眼色,故意裝作突然想起來的樣子,大聲道:「嫣兒以前是若離的義妹,身份本來就特殊;如今既然已是朕的人了,自然不需要像一般的宮女那樣慢慢地晉級。朕決定等天一亮,就下旨封她為嫣妃,位置僅次於皇后,賜居於『延芳閣』內。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個人都要叫她嫣妃娘娘才是!」
「哦,是!皇上。」
國師是何等慧黠之人。
收到元武帝海山的暗示,他立時便明白過來。
儘管明明知道肖可嫣還沒有醒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床邊,大獻慇勤的給她行起了禮。並煞有介事地道:「是臣愚腐,竟忘了嫣妃娘娘已蒙聖恩,臣知罪,臣參見嫣妃娘娘!」
「嗯,國師知錯能解,甚好!」
元武帝海山對國師的表現相當滿意。
「蒙多羅,你呢?」
元武帝海山又看向正在一旁發愣的青衣人,給他作出提示。
「臣也參見嫣妃娘娘!」
青衣人見勢,總算心領神會,隨後跪倒床頭。
「若離,你是不是—」
「國師,蒙多羅,你們不要跪得那麼積極!」
元武帝正想要上官若離也對他賜封的「嫣妃娘娘」作出表示,孰料,上官若離卻搶在他的前面反過來制止國師和蒙多羅的行為。
「可嫣還沒有醒來,事情也還沒有說清楚,你不要馬上給她封妃。我可以相信你身為一代天子、不致於會採取野蠻的手段去得到她,但是,我不相信她會在這不足一天的時間裡就會愛上你、心甘情願委身於你!
也許,她錯把你當成了我才會接受你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真正該對她負責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還是等我把你們的一切都瞭解清楚了再說吧!」
上官若離心裡實在接受不了肖可嫣已成為元武帝海山的女人的事實。
儘管,她現在的確是躺在元武帝海山的床上!
儘管,元武帝海山一再地在證實她成了他的女人!
但是,他寧肯相信,這一切都只是元武帝海山的精心佈局,是為了讓他對她死心的一個佈局:元武帝海山一向便是個**各種伎倆的高手。想當初,在爭奪皇位時,為了讓安西王阿難答與諸王明裡鐵木兒起內訌,元武帝海山就用過以假諸王明裡鐵木兒來醉酒調戲安西王阿難答的王妃的計謀、、、、、、
「若離,你怎麼就這麼不死心呢?」
元武帝海山有點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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