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追月,
花飛雪,
多情怕看淒涼se。
紅顏老,
青春絕,
秋來chun去,
癡心悲惻。
掖、掖、掖!
燭憐夜,
風撫葉,
何人不被塵緣惹。
杜鵑血,
啼離別,
相思難捨,
怎地棄得。
切、切、切!
下午看時,肖可嫣偶然看到朱淑真的一首釵頭鳳,頗有些感觸,就作了上面那首詞。
她是很喜歡朱淑真的。
朱淑真有著非凡的才華,也不缺乏追求真愛的勇氣,只可惜她是生活在古代。
在古代,女子要想當眾展示自己的才華是不被社會所認可的。因為,古代的主流社會一貫是男人當權,他們當中絕大多數的人骨子裡都是歧視女性的,他們害怕有能力的女子出來干涉他們的政治和生活,所以,一直從行動上和言論上封殺那些想要試圖嶄露頭角、有所作為的女子,並且極力鼓吹「女子無才便是德」。
朱淑真追求真情真愛的勇氣也是可敬可嘉的,只可惜,她愛錯了人。
她所深愛的東君是一個個性上太過於優柔寡斷的人,雖然他也深愛朱淑真,但是,在朱淑真和他自己已有的生活面前,他更加放不下的還是他自己已有的生活。
而作為女人,不管有著多麼非凡的才華和卓然的氣質,一旦為愛情淪陷,仍然是無可救藥的傻。
這一點,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所以,作為一個女子,要追求到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也許還不算太難;要追求到一個為了自己而肯放下眼前一切的男人卻是難上加難的事。
肖可嫣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她對愛情也是有過一些考慮的。
她覺得,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一顆心只能裝下一個人,所以,人一生,只要有一個愛人就已經足夠了。她不喜歡愛過來愛過去的三角戀情,愛情不是遊戲,如果一個人把愛情是當遊戲來看待的話,只能夠傷人並且自傷。
她為自己未來的愛人甚至在要求和條件方面還做過一定的打算。
第一,她要愛的人必定要是未婚的。無論對方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尋求婚外情,反正,她永遠都不做破壞別人婚姻的那種人。當然,離異的人可以除外,但是,她不大可能會愛上離異的人,因為這樣的人的心裡已經裝過別的女人,還裝過與別的女人所擁有的一些事情,他可能會更懂得珍惜眼前人,但是,他往往也永遠給不出一份完整的愛。
第二,她要愛的人必定要是沒有不良嗜好的。因為,生活中有許多有能力、有素質的男人,往往都是因為有了某個不良的嗜好而最終貽誤一生!像黃、賭、毒等等。
第三,她要愛的人必定要是有孝心、有愛心的。百善孝為先,只有有孝心的人才會有責任心;只有有愛心的人才會懂得體貼關愛愛人的感受。
第四,她要愛的人不能比她大太多,也絕對不可以比她小,而且,一定要是個比較成熟穩重型的人。因為,她還小,做事過於考慮個人興趣,缺乏一定的恆心和毅力,對未來沒有任何可行性的規劃,又天生不大懂得照顧人。只有,找個哥哥一樣成熟穩重型的大男人,才正好可以性格互補。
第五,她要愛的人個子不能太矮,年齡也不能太偏大,至於長相,只要不算太難看,就行。
第六,她要愛的人最好能跟她多一些共同的興趣和愛好。
她還小,又剛剛來到古代,孑然一身,一無所有,心也還沒有完全定下來。於君宜對她的關愛和體貼,她不可能沒有感覺。
偶爾睡不著的時候,她常暗暗會把他的形象跟自己理想愛人的形象作比較。
無疑,他在目前看來是很符合她理想愛人形象的人。
只不知,神女有心時,襄王又有夢否?
當肖可嫣寫好釵頭鳳那首詞之後,於君宜恰好又過來看她。
「嫣兒,你小小年紀,怎麼總是這麼多愁善感的呢!」
於君宜看了肖可嫣寫的詞,深深地看她一眼,有些困惑的打趣道:「如果不知道你這個人,單看到你這首詞,別人一定會以為你是個閨中怨婦呢!」
「哈哈哈哈!」
肖可嫣不由得大笑出聲。
「我這首詞寫的本來就是一名閨中怨婦:朱淑真。」
肖可嫣道:「這詞算什麼怨?我再寫首更怨的給你看。」
悼朱貞娘
如意橋頭柳常新,
江流水轉人難回。
癡心一片要罵天,
此恨綿綿花濺淚!
yu付蕭郎萬首詩,
當初柔情今負累。
無端泣血凝成句,
多少餘情化為灰。
愛是愛了愛過了,
傷則傷罷傷亦醉。
生生死死我不悔,
死死生生誰相隨?
「你不喜歡東君這個人?」
於君宜看肖可嫣寫完她的詩,在一旁笑道:「人生是有很多無奈與不忍的,你經歷的少,自然不太能感受到生存的艱難與感情的掙扎。」
「哥哥,你要搞清楚,我現在是在寫他們的愛情。」
肖可嫣不服氣地道:「如果讓愛情受生活的束縛,那愛情裡面哪裡還能有多少的真心真情?」
「只是,這世上擁有真心真情的人本來就不多。」
於君宜這句話說得好快!
「哥哥,你有嗎?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她隨口問。
「戀愛?」
「哦!」
她醒悟過來:自己一不小心,用了現代詞語了。
「戀愛,就是指愛情。我是問,哥哥有沒有愛過什麼人?」
「有。」
他話說得有點慢,但是很乾脆。
她心頭沒來由地掠過一絲失望。
「但是,都已經過去了。」
他淡然地笑了一下,讓她猜不透他的心裡對於那段過去式戀情的真實想法。
「哥哥,能令你喜歡的,那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姐姐吧!」
她有點酸酸地問。
「嗯,她是很美。但是,小妹,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可不可以不再提她?」
於君宜轉移了話題,道:「嫣兒,你也不小了,可有過自己中意的人?」
「你問我?我嘛,當然、、、、、、是有的。」
她看他不肯告訴她所愛過的女子是誰,心裡倍感失望,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才道:「遺憾的是,我在夢裡見到他時只看到他的背影;在心裡想像他時又想像不出他的形象;在生活中尋找他時則只能猜測他的身份、、、、、、嘿嘿,事實上,我沒有意中人!」
言罷,她忍不住調皮地嬌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差點上了她的當!
於君宜聽罷,放了心,不由得笑了笑,道:「嫣兒,你真的是調皮!」
「是呀,我還小嘛。我們那兒真正談戀愛,往往要在滿了二十歲以後呢。」
肖可嫣回答得太快,不覺間,又用到了「戀愛」這個現代詞。
還好於君宜已是第二次聽到,也能大致明白了。
「嫣兒,你究竟是從何處來?」
於君宜疑惑地道:「在我們中原,女子一般在十四、五歲就要開始出嫁了。」
「我麼、、、、、、、」
肖可嫣想,若直接跟他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萬一他要是不信,她還有些不好解釋。因為,這實在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說不清楚的事情,不如不說。
「我本來是中原人,小時候,隨爹娘飄洋過海,去了一個我說了你也不可能知道的國度;」
肖可嫣一邊想,一邊編,表情上也做出一副追憶往昔的神情,道:「後來,在今年夏天,我一時貪玩,搭上一條船想回中原來看看,誰知道,在祝融峰上旅遊時遇上壞人,便來到了這裡。」
「原來,你還是從國外回來的,怪不得我剛見到你時你穿得那麼奇特,而且,你又會那麼多新奇的東西。」
於君宜對肖可嫣的一番謊話倒是沒怎麼懷疑,反而覺得挺合乎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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