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的眼角也濕潤了起來,他哽咽著道:「是我,是我!我的好女兒,爸爸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這些年來,為了找到她,他可是吃盡苦頭了。
「這些年你到哪裡去了啊?你剛開始離開的那一年,我到處找你,可是他們一個個都說你被**砍死了,當時我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啊,媽媽離開了我,你又下落不明,在這個世界上,我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楊天輕拍著楊薇羽因抽泣而不停顫抖的背:「孩子,是我不好,當年如果我不是鬼迷心竅的話,現在我們大家也不會是這個樣子。當時我明明就知道那家醫院的技術很差,可是為了圖便宜剩些錢做賭資,硬是把你媽媽塞進那家破醫院去。結果讓你媽……」楊天停了下來,不敢說出那幾個字,這些年,他一直為李秋玲的死深深責備著自己,可是人死不能復生,責備自己又有什麼用呢?他繼續說道:「你媽媽去世時,我卻連她的遺體都不拿回來……我真不是人來的!」說完,楊天狠狠地刮了自己一個耳光。對過去的事實在是痛心疾首。
楊薇羽忙抓住那的手,看著他被打的臉,這麼黝黑的皮膚還是能讓人看到又紅又腫。她心疼地道:「爸爸,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只要我們現在重新開始,媽媽在天之靈都會為我們高興的。」
握起他的手,就像抓住了幾根竹枝一樣,是那樣得瘦弱,那樣得讓人心酸!
「薇薇……」楊天看著楊薇羽的眼神充滿了歉意,她竟然一點也不怪自己,還這麼得心疼自己,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們父女見面的那一刻,楊薇羽一定會為她媽媽死去的事情責怪自己。可是沒想到她不但不怪自己,還這麼關心自己。可是她越是對自己好,自己就越是無法原諒自己:「薇薇,你打我吧,你罵我吧,這樣我的心理才會好受一點!」
「爸爸,你不要這樣子,我已經失去父母七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我怎麼捨得怪你呢?難道你還要我再失去你一次嗎?」楊薇羽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此時已經說不上是開心還是難過了。
楊天看著女兒,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兩個人就在狂風中的夜裡抱成了一團,在這樣的大冬天裡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冷了。
回到了楊薇羽和林依青居住的家裡,楊天徹底地梳洗了一翻,總算有個人樣出來了。剛一進門的時候,林依青看著她拉著個「怪物」回來,馬上嚇了一跳,還以為楊薇羽精神失常了呢!後來才知道那個是她失蹤了七年的爸爸。
「爸爸,這些年你都在哪裡啊?」楊薇羽看著楊天道,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就知道他一定生活得很艱苦。三個人坐在了沙發上,楊薇羽和楊天的心情總算平靜了下來。
林依青泡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茶給楊天喝,楊天喝了一口下去覺得身子暖多了,想起這些年來的生活,他不禁搖頭苦笑起來:「七年前,我欠下**一**的債後,被他們砍下了一隻手和一隻腳,之後他們還是不放過我,逼我在一個月內把錢還清,如果還不清的話,就要把你拿去賣了。可是我哪有那麼多的錢還給他們啊?為了逃命,我離開了家裡,完全不顧你的死活到了另外一個陌生的城市的一個廢墟裡暫住起來。」那時的自己是多麼得自私自利啊!
「廢墟?」楊薇羽倒抽一口冷氣,和林依青對望一眼,爸爸怎麼可以住在那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