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今天是月末了,有誰能回答我,今天是什麼日子?」沃拉傑代站在講台上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學生。
「月末考試!」四十多個學生,只有不到一半人露出興奮的神色。
「那麼,這次考試過後,也許大家就不在一個班了。明天,你們將視自己的成績重新分配班級。當然,作為你們的帶班老師,我希望你們全部進入一班,因為那代表著天炙魔法師的榮譽。不過暫時進入不了一班的同學也不要氣餒,因為你們還有很多機會。好了,姑娘們,小伙子們,去努力吧!」
沃拉傑代結束了他的訓話,眼看著他們往操場上有序地走去,心裡卻是底氣不足。四十人當中,估計能有五個人能進得了一班就算是很不錯了。至於五班那兩個怪胎,楊風和薩冰娜,是絕對還得留在五班的。因為這一個月來,他們基本上是與魔法絕緣的。他也曾向凱拉蒂主教提過要他們轉到武技部去,但凱拉蒂那大胖子卻不准。這不是浪費這兩個人的時間嗎?薩冰娜和楊風,一個是高級劍士,一個在大劍師和劍師之間徘徊。放眼整個帝國,也沒幾個劍師級別的人。而楊風居然甘心在這裡當個魔法學徒,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操場上聚齊了一年級所有兩百二十名魔法學徒,傑拉德坐在主席台上發表了簡短的勉勵致辭。凱拉蒂和數十個老師開始將六個派系的學生分成了六組,其中火系的人最多,一百零四人,水系三十七人,土系三十人,木系二十八人,光明系十五人,黑暗系人最少,只有區區六人。
楊風自然是在火系,薩冰娜不知何故也選在了火系。艾絲露麗是水系,德羅巴在木系。值得一提的是,在六個黑暗系學徒之中,有一個是帝國警衛部長巴萊之子巴特斯。
考試將分組同時進行,六個系,六個組,因為楊風的考試號排在第八是九位,楊風便饒有興致地把這場考試當做了魔法表演。一會走去光明系那一組,一會兒又去木系那裡逛逛。兩百多學生當中,就屬他最悠哉。
這半個月裡,發生了許多事,首先是費迪森婉言拒絕了帝國皇帝的邀請,出去雲遊四海了。當然這讓傑拉德扼腕歎息。而楊風卻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誰都無權為別人去安排將來。
其次,漢風酒在首都熱賣,精裝版漢風酒賣到了三十金幣一瓶,現在仍是有價無市。平裝版原定是賣五十銀幣一袋,但現在已經翻了幾翻,漲到兩個金幣一袋了,而且也斷貨了。
拉巴特大發了一筆,興奮得像七十歲老翁新娶了三房十八歲的小姑娘般。原定每週與楊風碰一次面。現在隔一天就來一封信催,楊風讓他不要急,酒是獨一無二的,不必擔心有人仿冒有人惡意競爭。酒要慢慢釀,吊足酒鬼們的胃口,而且酒的價格不能漲了。不能把主打產品的信譽弄壞了。實在要是想錢想瘋了,就推出紀念版、珍品版、極品版,換了包裝去賺錢。
另一件事,就是楊風讓拉巴特把賺來的錢全部用來向帝國購買納丹森林的地。當然錢是不可能夠的,由傑拉德出面向有關方面提出了分氣付款方式,分五年還清。這應該是愛琴大陸歷史上第一份分期付款的合同。楊風還提出第二步計劃,修建城牆,建造一座城市,第三步仿照現代的政府管理機制建立一套獨有的制度。第四步,收容漢人和無家可歸的人,給他們提供免費的住宿和工作機會。
當然,沒有邀請到費迪森來幫忙,楊風很是遺憾,若是神羽傭兵團能有一個白銀聖戰士坐鎮,走到哪裡都牛啊!
想到這裡,楊風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楊風,你為什麼悶悶不樂啊?在擔心自己的考試麼?」
不用回頭看,楊風也聽得出來這甜美的聲音是艾絲露麗。
對於艾絲露麗,楊風很是喜歡,每回見到她,楊風都會莫名其妙地很開心,但是楊風雖是喜歡她的乖巧可愛,卻並沒有那種令他有觸電的戀愛感覺,所以他一直都把艾絲露麗當作自己的妹妹,可惜楊風卻不敢對她明言,生怕會傷了她,是以楊風很不願意做出一個選擇,自從先前艾絲露麗問過楊風是否願意做自己的男朋友之後,就再也沒有問過他了,那一次也是她鼓起了勇氣才開的口。現在她哪好意思再去問呢!不過,艾絲露麗常去找楊風,兩人也相處得很融洽,只是關於男友女友的問題,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都不提。
「我自然是擔心了,我一直都感應不到火系魔法元素。」楊風道。
艾絲露麗笑道:「早就說讓你去武技部了,你偏不去。」
楊風呵呵一笑,道:「我以前可是火系大魔法師,只是被封印了。你不知道吧?」
艾絲露麗白了他一眼,道:「你又吹牛了!還大魔法師呢!那你放個小火球出來我看看!」
楊風正要說話,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倆身後道:「他沒說大話,以前他的確是大魔法師!」
「薩冰娜!」艾絲露麗吃了一驚。
楊風皺起了眉頭。
「他以前真的是大魔法師?這怎麼可能呢?他現在連個最小的火球術也不會啊?」艾絲露麗驚訝地道。雖然她不敢相信,但是她卻相信薩冰娜沒必要騙自己。
「當然,我爺爺說他的體內有個火系元素的源泉,不用去唸咒語,自然而然在自身體內就可以產生火系元素。而且,可以隨時與自然界的火系元素產生共鳴,將其引入自身。這樣,他的魔力就會源源不絕。這個世上,怕是只有他一個人有此能耐!」薩冰娜的眼中閃爍著光芒。
艾絲露麗驚呼了一聲,道:「那豈不是比傑拉德校長和凱拉蒂主教也不如他?」
「你們三個在一起說什麼!不要影響正在考試的同學知不知道!」一個老師在遠處喝道。
艾絲露麗吐了吐舌頭,低聲道:「他剛才的嗓門好像比我大得多了!」
楊風莞爾一笑,道:「好了,別再說了,艾絲露麗,你快去你那一組吧!」
艾絲露麗乖巧地應了一聲,這時正好有個老師在招呼三號艾絲露麗,楊風閒著無事,也跟了去。
「艾絲露麗,你準備好了麼?」一個老師問道。
艾絲露麗笑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麼?」
那老師示意開始,只見艾絲露麗低聲默念著咒語,然後右手輕揮···什麼都沒有?!頓時,圍觀的學生們發出一陣哄笑。
楊風緊皺起眉頭,心中詫異不已。平常艾絲露麗都發揮得不錯啊,發個小水球出來那是十拿九穩的。怎麼到了考試就發揮失常了?難道考前緊張?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艾絲露麗可憐兮兮地央求著。
老師點了點頭,咒語過後,考場之中正上演著「這裡的黎明靜悄悄」,楊風暗罵了一聲「該死!」
薩冰娜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只見她冷笑道:「她是故意的!」
楊風迅速地瞄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場中的艾絲露麗小臉漲得通紅,這一回仍是沒有發出任何魔法。沃拉傑代也生氣了,他是知道艾絲露麗的水準的,平日裡不說什麼冰椎、冰雹了,水球是不可能會失手的。今天是考試如此重要的日子,居然會臨時發揮失常,也怪不得老沃生氣。他呵斥了艾絲露麗幾句,艾絲露麗只是低頭不語,默默地走下台來。當她走到楊風身邊時,忽然抬頭沖楊風狡頡地扮了個鬼臉。
楊風終於明白了,原來艾絲露麗是故意表現失常的,她以為楊風必定是留在五班的,而艾絲露麗為了能和楊風同班,故意交了個白卷。
楊風心中湧起莫名的感動,對與她的一番苦心,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艾絲露麗此刻心中卻是甜絲絲的。
「白癡!」楊風忍不住罵道。「萬一我忽然發揮超常,進了一班,你還不是在五班?」
艾絲露麗吃了一驚,道:「啊?你是說真的?」只見她著急得幾欲落淚。
楊風暗暗吃驚,這小妮子什麼時候竟對我動了真感情了?連忙道:「不,我開個玩笑。不過,就算是我們不在同一個班,不是一樣可以見到麼?何必要哭鼻子呢?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艾絲露麗低聲念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可愛的小臉蛋上露出了淡淡的紅暈。頭也低了下去,似是在監視地上一群搬運糧食的螞蟻。
楊風心說壞了,這句詩分明是用在情侶身上的,她豈不是要誤會!
楊風一陣心虛,無意中扭頭,正看見薩冰娜紅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楊風暗暗叫苦,不會吧!這個冰山上的來客難道也···
薩冰娜的確是聽到了楊風的話,她一直就站在他們身邊,那深情優美的詩句,同樣也讓薩冰娜動容。「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薩冰娜忽然心裡一酸,清晨朝陽初露,楊風那英俊中略帶著一些不可一世的驕傲面容是如此清晰。而對著美麗的艾絲露麗時,又是如此情深款款。為什麼那些叫人心醉的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呢?
難道我還不如那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艾絲露麗,她分明就是個還沒發育的小孩,怎麼跟我比?楊風你真是有眼無珠。我恨不得一劍···一劍···薩冰娜在想,要不要一劍把這可惡的臭小子給宰了。忽然又想,不能太便宜他了。要讓他乖乖地聽我的話,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叫他去買胭脂他不敢去買香水,還要每天晚上給我端洗腳水,我洗完之後,他得乖乖地端去倒掉···還有···每天要念一首情詩給我聽···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薩冰娜的臉上一會兒憤恨不平,一會兒又柔情似水,把楊風嚇了一跳,還以為她走火入魔了。
「十七號薩冰娜!」
「十七號薩冰娜!」念名字的老師以為自己剛剛聲音太小,於是加大了音量。
還是沒人應。
楊風心說原來是真的走火入魔了,於是走上前去拍她的腦袋。
「幹什麼!」薩冰娜一聲厲喝。定睛一瞧,是楊風。不知為什麼,竟沒了脾氣。只是怔怔地看著楊風,心想這會不會是漢人男子表示仰慕某個女子的表達方式呢?
「到你了!」楊風見她仍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以為她今天沒睡醒呢。
「到我了?什麼到我了?」薩冰娜皺起了眉頭,心說這小子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剛才那一下拍在頭上好痛。
楊風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艾絲露麗好心提醒道:「老師剛才叫你了!該你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