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望著身前的張頜,他的身影是那麼的高大,難道他已經下定決心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俊義,別傻了,難道你對我們沒有信心嗎!」趙雲失聲喊道。
張頜頭也沒回,聲音依舊是那麼的俊朗和灑脫,「信心,我現在充滿了必勝的信心!你準備好了嗎!他要攻過來了!」
趙雲感到兩眼發酸,但是他仍然不想放棄,「一命換一命,不值得!」
「他可是呂布!哈哈哈……我張頜值了!別猶豫了,子龍,一切拜託了。」話音剛落,赤兔馬開始動了,赤兔馬動的時候,張趙兩人的動作立刻凝固了,兩人幾乎同時變成了兩座雕像,風雨不動的矗立著。呂布卻沒時間閒著,他的臉色急劇變紅,紅的發紫,那是「戰天涯」的勁力發揮到了極至的表現。看來他這一擊勢在必得。
方天畫戟開始動了,那畫戟從赤兔左側劃起的時候,張頜只感到眼前一花,呂布的身前突然出現了四支畫戟,張牙舞爪的向他撲來。這是多麼驚人的絕招,也是戰神呂布一直引以為傲的絕技,以體內無限的力量快速舞動畫戟,從而讓對手產生視覺上的幻想,而那致命的一擊卻將從四支畫戟中的任意一支揮出,那是多麼令人恐怖的絕殺!
然而意外的事發生了,張頜突然低下了頭去,他的視線居然離開了畫戟!他想幹什麼?呂布疑惑了,他這是想自殺嗎?居然無視畫戟的存在,在這麼近的距離,如果他仔細的盯住畫戟,並準確的做出判斷,也許他還會有一線生機,難道他已經喪失了鬥志放棄抵抗了嗎!不對!他不是這種人,如果要放棄,他剛才也就不會拚命抵擋他的畫戟了。呂布遲疑了,手中的畫戟也慢了下來,慢到畫戟的幻影逐漸消失了,但是赤兔的速度並沒有減慢,反而沖的更快了,呂布終於停止舞動畫戟,雙眼緊盯著張頜,他想看看張頜到底想要幹什麼!
馬蹄聲越來越近了,張頜突然笑著抬起了頭,目光正對著疑惑不解的呂布,皓齒輕啟,「你完了。」
呂布的瞳孔一縮,就在張頜長槍飛起的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張頜的心意。--射人先射馬!張頜的槍對準的居然是赤兔馬!赤兔雖然是神馬,但是絕對避不過張頜拚命的一擊。事實上,能夠擋住那拚命一擊的人也不會多於5個,更何況只是一匹馬。但是對呂布來說,那不僅僅是一匹馬了,如果沒了赤兔,他能打贏趙雲嗎?
呂布不是不想知道這個答案,他是不敢,所以畫戟順勢而下,架住了那一槍,就在此時,一道亮光從張頜身後閃出,猶如一道霹靂劃破了長空。
呂布眼光一花,心知不妙。如果說張頜的槍讓他感到頭疼的話,那麼趙雲此時的長槍就足夠讓他感到恐懼。那一槍絕對致命!而能再這種情況下擋住那一擊的人也絕對沒有,是的,絕對沒有。連呂布也擋不住,但是呂布畢竟是呂布,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他兩腿用力夾緊馬腹,整個人閃到了馬肚下,也正是如此才讓他逃過一劫。
當赤兔馬從兩人身旁跑開時,呂布的額上滿是冷汗,驚惶不定的望著兩人,連手中的畫戟也禁不住微微顫抖,「張頜!好,你們好!」
張頜的臉上還是燦爛的笑,輕蔑的說道,「還打不打?」
「給我記住!吾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呂布冷哼一聲,撥馬往徐州而去。
趙雲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頓時鬆了一口氣,呢喃道,「這個傢伙,真是不可思議。」
張頜朝小沛方向的路口望去,路旁野草吹動,卻不見半個人影,急的他鄒起了眉頭,「北海,不知道怎麼樣了。」
趙雲也是臉色一變,「俊義,不用等馬了,還是我送你一程吧。」
張頜略一思索,便翻身上馬,兩人絕塵而去,只留下幾滴驚心動魄的汗水見證了那史無前例的一戰。
又是初春,又是朝陽。草地間閃過一騎,馬上是兩位鐵鎧將軍,雖然沒有鮮血的印染,但是從他們的臉上,你可以看到最堅毅的決心和最強烈的戰意,這樣的將軍絕對是常勝將軍,而他們去的方向正是北海,那馬絕非凡物,雖載了兩人,還是健步如飛。不用說,他們正是趙雲和張頜。
趙雲鞭兒一楊,望著前方有點破敗的城鎮道,「過了陽都,兩天就可以趕到北海了。」
想到陽都,張頜是感慨萬千,「子龍,想當初你我隨主公出征之時,那是何等的風光,不想今日歸的狼狽……」
趙雲心中一凜,搖頭歎氣,「中原諸雄遠比我們想像中的強大,你我不想都成了井底之人。」
話音剛落,突然前方城鎮中跑出幾騎,急匆匆而來。張頜定睛一看,「管峰!他怎麼在這裡?」
「張將軍有禮,某在此恭候多時了。」管峰人未到,爽朗的聲音便已傳達。
趙雲聽了鼻子一酸,待張頜一下馬,也不打聲招呼,撥馬便走。
張頜連聲呼喚,雲皆不答。張頜無奈,便和管峰進了陽都,聽管峰一說,這才得知。原來袁紹命文丑帶數千騎兵圍住了北海城口,只等他的青州軍一到,即刻攻城。彥晨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令管峰帶騎兵先趕到陽都附近,伺機而動。而他親率大軍並貂嬋,小雨等人從大路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