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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節 霸北海(三)之裂痕(二) 文 / 貼拉所依朵

    劉備的兵馬全都過江了,彥晨並沒有截下他的軍馬,那也是怕他惱羞成怒,過江以後在樂安守株待兔,這才任由他們離去。

    太史慈可急了,見船隻回來,立刻就要跳上去。彥晨拉住他,「將軍不必如此心急,北海城牆堅固,區區山賊,沒那麼容易打下的,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在此歇息一晚。」

    「這怎麼可以!」太史慈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眉毛一豎,已是怒氣衝天,「晨將軍,事關北海幾十萬百姓的安危,怎麼能說拖就拖呢!」

    「哦,」彥晨不想和他爭辯,因為畢竟自己理虧,就借口威脅,「太史將軍,就因為此戰關係重大,所以我才小心行事,若摔疲勞之師前往,只怕反而敗給了山賊,那麼這個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太史慈一時語塞,恨恨的跺了一下腳,在岸邊找了一塊空地坐了下來,兩眼呆望著茫茫無際的黃河,忍不住朝河中丟起石塊來。

    彥晨也不理他,只讓眾人按營紮寨,休息了下來。這彥晨剛入營寨,趙雲便跟了進來,滿臉怒容,「主公,就算你對劉備有成見,也犯不著拿北海百姓的性命來開玩笑吧!」

    這是什麼態度,彥晨眉毛一揚,心底不爽,「子龍,劉備的事我也不想再解釋什麼,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虎子軍」弟兄的將來。」

    「我看是為了你自己吧!」趙雲咄咄相逼,冷笑一聲,已然將稱呼改做了你。

    彥晨沒想到趙雲對自己的成見那麼深,苦笑一聲,「為了我……不錯,我的確不想再寄人籬下了,你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我不想讓兄弟們在跟著我受苦!從冀州到任丘,從任丘到磐河,你知道有多少弟兄戰死沙場!那一切都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有一個安定的家!」

    趙雲根本聽不進去,將手中佩劍往彥晨手上一塞,「你殺了我吧」

    彥晨一愣,將劍一丟,「你這是幹什麼?」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又會做出對不起兄弟的事來!大丈夫生逢亂世,當上除國賊,下安百姓,如果只為幾個人的將來著想,請恕雲做不到。」

    望著趙雲一臉嚴肅的表情,彥晨不由的回想起虎巖寨上的事來。這個趙雲,向來一意孤行,只要他認為是對的事就一定會堅持到底的,那麼萬一他帶人強行渡江的話,只怕真的會中了劉備的埋伏,想到這裡,硬起頭皮喝道,「來人,將趙將軍給我綁起來!」

    趙雲卻也沒有掙扎,任由士卒將繩索捆在身上。彥晨親自將他抱到自己的床上,正準備解釋什麼,卻見趙雲緊閉雙眼,眼角卻依稀有淚痕出現。

    彥晨長歎了一口氣,在趙雲身旁坐了下來,「子龍,如果現在只有你我二人,我一定會和你並肩作戰,毫不猶豫。只可惜,如今我要面對的是營外的400多個弟兄,也許在別人的心目中他們的生命根本比不過幾十萬老百姓,但是在我心中,哪怕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的生命,都遠比我的生命要重要的多。所以,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我意見不和,或則說你跟錯了人,我想說的還是那句:如果你要走,我絕不攔你。」彥晨這一番吐露心聲,卻是酸楚無比,兩行熱淚不知不覺的灑到了床上。

    「主公,我跟了你這麼久,最敬佩的就是你這個義字!」趙雲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只是略顯紅腫,「只是,難道你就為了一個義字放棄了仁字?這樣對北海百姓太殘忍了。」

    「你錯了。」彥晨用手抹了一下雙眼,從床沿上跳了下來,目視著營外,「什麼是仁?什麼是不仁?我心中的概念與你截然不同。」說到這裡,不免歎了一口氣,「如今的形勢相信你再清楚不過了:山賊四起,諸侯互鬥,百姓生活根本就沒有安定幸福可言。所以要救百姓,就要結束這動亂,而要結束動亂則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所以,我認為,救北海太守孔融就是不仁,就是讓北海再度陷入弱者的掌控之下,遲早會給百姓帶來戰爭,而我們能救他一次,根本不可能救他一輩子。因此,我認為,不救他才是仁,只有他的滅亡,我們的正式接管北海,才能永遠的保護北海,你懂嗎!」

    「我不懂」趙雲歇斯底里的吼道,整張臉全是青筋,好不可怕!,「你又何必為了爭做北海太守而找借口,真沒想到,你居然根本沒想過救北海!你想的只是霸佔它,居然還一口一個仁字,我為你感到羞辱……」

    「夠了。」彥晨的火也竄上來了,幾步搶到他的跟前,拔出腰中的佩刀,對著趙雲就是一刀,「我不想在跟你爭辯什麼,你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好了。」

    趙雲將手中的斷繩一丟,坐起身來,很認真的考慮片刻,跳下床來,走出營去,邊走邊說,「我頂撞你是希望你能夠改過,也許有一天當我不想再對你說什麼那一刻,便是你我決裂的時候。」

    決裂!彥晨忍不住坐到了床上,這位與自己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他的口中第一次吐出了決裂的字眼,也許這一天真的會到來。想到這裡,彥晨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友情!友情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患難與共的兄弟還是難免要分離!說什麼過命的交情,說什麼誓死相隨,都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要走的終歸是留不住的!哎∼∼∼

    突然,營帳的布簾飄了起來,彥晨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把劍便遞到了自己的胸前,來人竟是太史慈!

    彥晨往地上一滾,趁勢拔出佩刀,喝問道「你想幹什麼。」

    太史慈紅著眼,一步步逼近,「哼!你們剛才所說的我都聽見了!我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你不去救北海百姓,就休怪我劍下無情。」

    「哈哈哈∼∼」彥晨心中正壓抑的很,不由的放聲大笑數聲,將佩刀一斜,冷然道,「就憑你,只怕不夠。」

    太史慈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制止彥晨,以他為人質,然後強迫眾人渡河。見他大笑,怕驚動別人,立刻揮劍上前。

    這太史慈的槍法一流,只可惜劍法實在不怎麼樣,就是力氣大了一點而已。無奈刀的本身就是憑渾厚霸道取勝,而劍的本意卻是以輕巧靈活見長,這太史慈捨長取短來斗彥晨,一時間也難以取勝;倒是這刀劍幾次碰撞,劍身薄弱,經不起折騰,竟斷為兩截。這麼一來,彥晨頓時佔了上風,太史慈險象環生。

    好個太史慈,臨危不亂,後退幾步,將劍鞘一抽,再來斗彥晨。只可惜,這劍鞘不能傷人,所以幾招過後,太史慈就只能防守,無法進攻了,眼見無路可退,就要被逼出營外。不料,門口剛好走過一卒,手中還拿著長搶,太史慈不等他反應過來,探手握住槍柄,飛起一腳正踢在那卒的肚子上。那卒吃痛,頓時放手,抱著肚子大叫。

    太史慈一槍在手,捨了卒子,再來斗彥晨。料彥晨如何敵的過太史慈,勉強支撐了兩三個回合,佩刀便被磕飛,一時情況非常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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