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力前晚勞累了一夜,再加上半天的辛苦趕路,這一坐下去,頓時感到眼皮有千斤重,慢慢的睜不開來,竟坐著睡著了.當顏良拖著沮授跑到馬車前,他都沒有反應,可見是疲倦到了極點.
那顏良也不去理會審力,將沮授往馬車前一推道:〞你自己打開車簾看看,是不是還可以去搶親!〞
沮授疑惑的看了看顏良,見他正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己,心中害怕,忙轉開了目光,慢慢的伸手往車簾拉去.不料,手剛剛伸出,那車簾竟自己捲了起來,嚇的沮授連連後退,一腳踩到了顏良的腳上.顏良一把扶住沮授,定睛看去,見車駕內緩緩的爬出一人,此人正是趙何.
顏良大怒,〞要你死出來幹嘛?還不滾到一邊去!〞
這趙何剛剛醒來,正想爬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時運不濟,又撞上顏良,心中大驚,一腳跨了下來,不料,腳下一絆,往前撲倒,正撲在沮授身上,嚇的沮授兩手捧面,連聲呼救.
這袁紹和田豐剛剛出營,一見這等場面,兩人哈哈大笑起來,袁紹還以為撲在沮授身上的人是董梁,譏諷道:〞就這樣的人才,你也敢讓他去搶親?那還真的不如你自己去呢.〞
沮授見在主公面前丟臉,使出吃奶的力氣,將趙何推開,窘道:〞當然不是這個獨眼龍了,那董梁可是虎巖寨的大當家,曾經多次為主公洗劫幽州糧區,是個人才,顏將軍是不是認錯人了?〞
〞人才!我看連這個獨眼龍都不如,〞顏良哼了一聲,用手指著馬車道,〞你自己看看!〞
沮授一看,心裡一驚,脫口道:〞這人不〞忽然眼珠子一轉,硬生生的把下半句話給嚥了回來.
〞不是什麼?〞顏良見沮授睜眼說瞎話,不認董梁,心裡不痛快,走到馬車跟前道:〞既然你認不出來,我就將他身上的布解開,讓你好好看看!〞
趙雲聽了大驚,要是顏良來解,只怕大事不妙,正準備對顏良下手.
〞不,不要〞沮授發瘋似的跑過來,一把抱住顏良道:〞我認得出來,我當然認識了,他受傷這麼重,這布就不用解了.〞
顏良用力一掙,將沮授甩在地上,嘴角冷哼一聲,〞我剛剛明明聽你要說這人不是,不會這麼快就想耍賴吧.〞
沮授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狡辯道:〞我那裡有說這人不是!我剛才想說的是〞這人不正是董梁嗎?〞,可是只說到〞這人不〞就被你打斷了.〞
顏良被沮授一攪腦子,整個腦袋都發混了,一時那裡分的清沮授說的是是還是不是,一個人怔怔的傻站在那裡慢慢體會.
那田豐雖然從沒見過董梁,但是沮授這一yu蓋彌彰,立刻對馬車裡的人起了疑心,只是不明白這沮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硬是要替他遮掩,心中疑竇雲生,上前道:〞沮大人的眼裡真好,隔著這麼厚的布都能看出是什麼人,田某真是佩服佩服.〞
袁紹一看這〞董梁〞,心裡也有點起疑,再加上田豐這麼一說,更是疑心重重,對〞董梁〞道:〞既然你身上有重傷,那傷布就不解了,不過為了證明你是董梁本人,就將最近虎巖寨的情形說來聽聽.〞
趙雲雖然對虎巖的事情瞭如指掌,可那裡學的來董梁的聲音,這一開口,豈不要露餡了,正在焦慮之際,忽聽趙何和沮授異口同聲道:〞董將軍嘴角受了傷,不能開口說話.〞
田豐似笑非笑的看著沮授,神情十分古怪,慢慢的走到沮授身邊道:〞沮將軍莫非是他肚裡的蟲子,不然怎麼知道他不能說話呢?〞
袁紹也感到很意外,追問道:〞沮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沮授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心中暗自著急,那顏良卻好奇的看著眾人道:〞這麼簡單的事你們都看不出來?既然他的嘴上也裹著傷布,當然是嘴裡受傷,不能講話了.〞
顏良這一傻乎乎的回答,就好像是一根救命稻草飛到了沮授的手中,激動的他站起來握住顏良的手道:〞對,對,就是這麼一回事.〞
田豐沒想到顏良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倒也合乎情理,一時想不出計策,只有暗自著急,袁紹的好奇心一去,對董梁的事情顯然不感興趣起來,一想到搶親的事,又鄒起眉來:〞好了,先不管真假,現在還是想想正事吧.〞
田豐見袁紹不耐煩起來,也不好再拿董梁做文章,指著〞董梁〞道:〞沮大人,我看你還是另想辦法吧,要這個人去搶親,嘿嘿〞說著,一陣輕笑.
沮授放開了握著顏良的雙手,往背後一放,計上心來:〞主公,還是讓董梁去搶!〞
袁紹聽了臉色劇變,大怒:〞你這是什麼居心,竟敢將我的事當做兒戲,別以為你是劉氏的妹夫,我就不敢殺你!〞說到最後一句,已經是聲色俱厲,〞噌〞的一聲,拔出了佩劍.
沮授居然面不改色,湊到袁紹耳邊輕輕嘀咕了幾句,袁紹大喜,將劍回鞘到:〞好,果然是妙計,那就麻煩你去準備一下.〞
田豐沒想到沮授幾句話就把袁紹哄住了,心裡大奇,只是不好開口詢問,見袁紹回營,只好跟了進去.
顏良怕袁紹逼自己去搶親,見沮授將事情扛了下來,心中大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也跟著進了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