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意思,幹嘛打我!?」韓楓轉過頭來,也怒視著李飄然。
「韓楓,我早知道你不是什麼好學生,平時不搭理你就得了,今天你還變本加厲了?!你以為用這種所謂英雄救美的方法就能讓我對你有好感嗎?我只能說你低級,庸俗!還什麼我向你表白,你做白日夢去吧!我警告你,以後再騷擾我,我還打你!」李飄然顯然是被激怒了,惡狠狠地罵道。
「你,你說我低級,庸俗?!」韓楓被氣急了,沒想到自己好心解圍,最後又挨打又被罵。
「設計這種無聊的把戲,你還不夠低級庸俗嗎?!走開,跟你說話我都覺得降低我自己的身份!」李飄然說完最後一句話,忿忿地轉身走向自己倒在一邊的自行車,不再搭理韓楓。
「你,你站住!」韓楓惱火地喊道。
李飄然卻理也不理韓楓,推起自行車就走,韓楓急了,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車把:「你站住!」
「你還想幹嘛,你再不鬆開,我可真不客氣了。」李飄然喝道。
看到邊上過往的行人對自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韓楓是又急又氣,盡量壓低聲音的說道:「你以為剛才那一切是我設計的,我告訴你,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是剛巧路過!」
「別再繼續演戲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我親耳聽到那幾個人叫你老大了,我也親眼看見你對我耍流氓了,你還解釋什麼,走開!」李飄然將韓楓握住自己車把的手掰開,推著自行車快步離開。
韓楓見自己解釋不清,而李飄然又在氣頭上,知道再追上去也是無用,只能眼看著她騎車向著學校而去。
「媽的,她敢打我,從小到大,我就沒讓女人打過,今天讓她破了我的處,真他媽的丟人!」韓楓憤恨地嘀咕著,也走向了自己的自行車。
當韓楓晃悠著來到學校,將車停在車庫鎖好,然後走進教室的時候,大部分的同學已經坐在了教室裡,而此時彭浩和青春豆、燕寧正坐在教室的中間向眾人講述著「韓楓勇救李飄然」時的「英雄壯舉」。
「當時那場面一度失控,眼看那李飄然又羞又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要哭出來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人群外一聲大喊……」彭浩模仿著說評書的單田芳的聲音正講得帶勁。
「滾蛋!講什麼呢?!」韓楓一腳踢開教室的門闖了進來,他這莫名的發火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正在聽故事的同學都趕忙低下頭,有的裝著再看書,有的裝著再收拾書包,都不敢再正視韓楓。
「老大,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沒跟她多聊會兒,我們正在給大伙講……」燕寧似乎沒有看出韓楓發火了,更沒有看到彭浩在邊上的暗示,興沖沖地上前跟韓楓打著招呼。
韓楓狠狠地一腳踢在了他的腿上,疼的燕寧當場就抱著腿坐在了地上,嚎叫不止,「你們這三個混蛋,誰讓你們對她碰瓷的?」韓楓惱火地瞪著彭浩和青春豆。
這兩個小子知道韓楓拳腳上的厲害的,嚇得臉都白了,抖如篩糠,嘴也不聽使喚了,張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哆嗦什麼,快說,誰的主意?!」韓楓惱火地繼續追問著。
「他!」三個人幾乎同時把手指向了其他人,可一看到韓楓嚴厲的眼神,又馬上放了下來。
坐在地上的燕寧看著滿臉陰雲的韓楓,哆嗦著說道:「老大,我錯了,我招,我什麼都招,你別踢我了。」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也許是踢了一腳以後,心裡的怨氣發洩了一些,看著燕寧坐在地上可憐的樣子,韓楓也有些不忍心了,口氣和緩了很多。
「昨天我們從發……」燕寧剛要說出髮廊二字,彭浩馬上上前摀住他的嘴,轉對韓楓說道:「還是我說吧,老大。」
韓楓看著他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是示意他說了。
「我們回家以後,就想著怎麼報答老大你對我們的一番盛情,所以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想給老大你創造機會,兄弟們可真是一番好心呀。」彭浩看著韓楓申述著。
「好心就想出這麼個混蛋主意?再說了,你們商量好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就自己行動,如果我剛才不從那兒走呢,你們怎麼收場?」
「老大,你每天上學下學走的路線,我們兄弟還不知道嗎?我們都是算計好了才做的。」青春豆解釋道。
「老大,該不是那個李飄然不領你的情吧,我找她去。」坐在地下的燕寧還在對韓楓表示著忠心。
「找你個頭。」韓楓當然不願意讓兄弟和一班的同學知道自己被李飄然打了一記耳光的糗事。
「那你幹嘛不高興呀,你倒是跟我說說呀,我可是難得出一次主意呀。」燕寧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又疼的坐在了地下。
看到他這副模樣,韓楓也有些後悔了,他知道自己剛才那一腳的力量有多重,如果不是燕寧的身體結實,估計肯定就被踢骨折了。
「趕緊扶他回去坐下,有什麼事下課咱們出去說。」韓楓向著彭浩和青春豆吩咐道。
有了他這句吩咐,二人哪敢猶豫,趕忙上前將燕寧攙扶起來,送回到自己的座位。
韓楓也拎著書包走向自己的座位,將書包往位子上一放,剛要坐下,就發現在放書包的斗裡,居然躺著有一封信。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坐下來,將書包放好,把信取出來拆開看。
信似乎是一位女生寫的,字跡很清秀,用的紙也很乾淨,似乎還噴了一些香水,散發出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
信很短,只有幾句話:天空是翻轉過來的大海,讓陽光擦亮我們的生活,很想和你一起去看大海,也很想和你一起改變生活。如果你願意,請放學後在學校操場邊的小樹下等我。
這是誰寫的呀?韓楓抬起頭在教室裡環視了一圈,可所有的女生似乎都在忙著自己的事,並沒有向他這裡看來。他挨個的判斷著,卻無法分辨出到底是誰寫的這封信。
就在韓楓在揣測這到底是真的有人在向他暗遞秋波,還是有人在搞惡作劇的時候,教室的門被推開了,平時被他們稱為耗子的教導主任走了進來。
之所以稱呼他為耗子,是絕對有道理的,首先是他姓郝,然後就是因為他那張消瘦的臉,隨著歲月的打磨已經開始下垂的三角眼,尖尖的下巴,最要命的是還留著幾縷小鬍子。用他自己的話說,那是仙風道骨,可在大家的眼裡,卻絕對是增添了耗子的最大特徵。
看到耗子進來,大部分的學生都停下了手裡的事,抬頭看著他。韓楓卻撇了他一眼,趴在了桌子上。不用想他也知道,這老頭一定是來宣佈老蔡生病的事的,韓楓才沒空搭理他,現在正是他睡個回龍覺,彌補頭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的時間。
跟他所預料的一樣,老頭子直接走到了講台上,然後衝下面擺了擺手,模仿著某位國家領導人的樣子說道:「大家安靜下,安靜下。」
其實教室裡本來就已經很安靜了,他這麼一說,燕寧反而是帶頭呻吟了起來,接著彭浩也大聲的咳嗽起來,而青春豆則是大聲地朗誦起了課文,完全無視耗子的招呼。
耗子又喊了兩聲,但是根本沒人搭理他,三個人還在我行我素的幹著自己的事。耗子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大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麼,聽不到我讓你們安靜嗎?!」
韓楓很不客氣地說道:「主任,現在是早自習的時間,我們有權利做自己的事。而且我們來學校不是聽你做報告講演的,有事你就說,沒事回你的辦公室喝茶去吧。」
韓楓的話才一說完,燕寧等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耗子知道自己想跟韓楓斗是毫無意思的,這小子一向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他早有心想辦法開除韓楓,卻又一直找不到借口,心裡對他是恨之入骨,但表面卻又不得不維持為人師表的樣子,不能和他爭吵。
「誰說我要來做報告了?我是來向你們大家宣佈一個很沉痛的消息。」耗子故做深沉的說道。
「行了,別在這跟我們宣佈了,不就是老蔡病了嗎。你有在我們面前表演的時間,不如到醫院去看看她,順便把看病的錢和住院押金給報銷了,要不是你們老押著錢不給報銷,老蔡也不至於有病老不去看,耽誤成現在這樣。」韓楓毫不客氣地頂撞道。
「你,你胡說什麼?!」耗子似乎一下被韓風戳到了痛處,臉色也變了。
「我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別以為學校裡的學生都不知道,你們拿著錢裝修辦公室,蓋宿舍樓,可就是不解決我們教室的問題和老師的福利問題。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趕緊滾蛋,不想看你那張耗子臉。」韓楓對耗子顯然是非常厭惡,毫不客氣地開口罵了起來。
「你,你敢罵老師?!」耗子氣得臉都變白了。
「罵你怎麼的,趕緊滾,別找我趕你出去。」韓楓又給他一句。
「韓楓,你簡直是目無尊長,你漫罵老師,你……」耗子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好啊,那你好校長開除我呀,去呀。」韓楓挑釁的叫道。
「就衝你罵老師這條,就可以給你處分,全班同學都可以證明!」耗子終於擠出了一句話。
「是嗎?你問問大家,有誰聽到我罵你了?反而是大家都聽到你在這沒事找事,耽誤我們大家早自習了,是不是?」韓楓笑著說道。
「是,主任你沒事就走吧,我們要學習了!」全班同學幾乎是統一口徑,全部站在了韓楓這邊。
「你!你們都幫著這個壞學生?!」耗子氣急敗壞地叫著。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再次推開了,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了進來:「郝主任,我看還是我自己來向同學們介紹自己吧,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接著,一個身著職業裝的女人走進了教室,韓楓看到她一下子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學校,而且還走進了他的教室……
走進教室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跟韓楓又是什麼關係?不要著急,收藏加投票,更新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