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腿再分開一點好嗎?現在這樣夾得我疼死了,一點都不舒服,想活動一下都好困難的。」男孩很是難受的對面前的女孩說道。
女孩顯然已經是被男孩折騰的夠戧了,很為難的說:「還要怎麼分呀,都分這麼開了,再分就……」
男孩對女孩這種磨蹭和辯解十分不滿,有些粗暴地打斷了她:「讓你分你就分,我花錢了,當然要讓我舒服才行,你哪那麼多話呀?!」
「好嘛,好嘛,你別生氣,我再把腿分開一點就是了。」女孩很無奈地按照男孩的吩咐做了,「怎麼樣,這回舒服一點沒有?」
「嗯,這還差不多。告訴你,要不是看你服務態度好,說什麼我也不買這副眼鏡了。眼鏡腿夾得我疼死了。就這樣吧,算錢。」男孩總算是做出了滿意的答覆,女孩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去開票了。
這是位於běijing市區的一家很有名的眼鏡店,此時正在高峰期,店裡聚集了很多的客人。兩個人剛才的對話,顯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都在側目看著這邊,有好事的人聽著兩人剛才的對話,聯想到了另外一副齷齪的畫面,都忍不住看著男孩偷笑起來。
男孩卻絲毫沒有理會別人的眼光,戴著新配的眼鏡,對著面前準備的鏡子,照著自己的模樣。
出現在鏡子裡的,是一個相貌清秀,甚至說起來有點奶油的男孩子,他的名字叫韓楓,馬上就要過18歲生日了。1米8左右的身高,再加上他很得體的裝束,讓人第一眼看上,就有一種想親近的感覺。
但如果你對他有這種想法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別看韓楓外表很斯文,但在他家所住的一帶,以及他所在的學校,卻是出了名的搗蛋鬼,而且因為從小跟著當過武術教練的爺爺長大,又學了一身還算說得過去的武功,平時打起架來,又是相當的凶狠,所以認識他的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小狂龍」。
別看韓楓在外面很是風光,還有一批心甘情願做小弟的死黨,但一回到家,面對他的爸爸老韓的時候,就溫順的像只小貓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老韓一旦出手,韓楓不在床上趴三天是不可能下地的。
這個局面從韓楓很小的時候就形成了,發展到現在,已經不需要老韓動手,只要輕咳嗽一聲,韓楓就會嚇得兩腿哆嗦,站不住腳。所以不管在外面他怎麼折騰,回到家見到父親,就只能偽裝成一個乖乖男生的樣子,而今天來配眼鏡也是因為得到了父親的吩咐,讓他打扮斯文一點,家裡要來客人。
「這是票據,請到那邊交費吧。」賣眼鏡的女孩開好了票據,輕輕地叫了一聲還趴在鏡子前自我欣賞的韓楓。
「哦。」韓楓答應了一聲,轉過頭來,接過了女孩手中的單子,然後說道:「我暈,這戴上眼鏡和不戴眼鏡真是不一樣,我現在才看清楚,你長得也實在太過分了呀!」
「我,我怎麼了?」女孩被韓楓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對著鏡子看起了自己的臉。
「你沒怎麼?我的意思是,你長得這麼漂亮,要是你真的能分開腿做點什麼,那還讓不讓天下的男人活了?!」韓楓說完,不等女孩反應過來,壞笑著舉著票據跑開了。
邊上還有幾個再買眼鏡的人,聽到韓楓這句調侃的話,都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女孩一下子沒明白韓楓的意思,直到眾人看著她笑起來,她才體會出這句話裡的另層含義,臉立刻紅了起來。有心想喊回韓楓,和他「理論」一下,但又覺得實在是太不好意思,只能是低著頭忍了下來。
說實話,雖然剛才那個男孩的話的對她來說很輕薄,但卻也是從一個角度再誇獎她長得漂亮。而且那個男孩長得還很漂亮,給女孩留下的印象還不錯,所以當她轉過臉去,迴避開其他客人眼光的時候,嘴角卻又露出了一絲淺笑,小聲嘀咕道:「小壞蛋,誇人漂亮還要做得像流氓一樣。」
女孩這番感慨,韓楓自然是已經聽不到了,交完錢的他走出了眼鏡店,等候在外面的幾個死黨立刻圍了過來。
「怎麼樣,我挑的這副眼鏡怎麼樣?」韓楓指著眼鏡問自己的兄弟們。
「帥氣,英武,好看,戴上這副眼鏡以後,更顯得咱們老大的儒雅之相,絕對是絕配!」滿臉青春豆的呂威首先發了言。
「沒錯,沒錯,絕配,絕配。」瘦得比雞重不了多少,就剩下一副骨頭架子的彭浩附和著。
「你呢,怎麼不說話?」韓楓轉頭看著沉默不語,一直盯著自己臉,身高力壯的燕寧問道。
「你說人家老大的臉是怎麼長的呢,怎麼配上什麼都那麼好看,我怎麼就不行呢?」憋了半天,燕寧終於是冒出了一句話。
「靠,就知道你說不出什麼好話,老大要是像你一樣長的像個大猩猩,那還能是老大嗎?」青春豆諷刺道。
「我長的像猩猩,你長的也好不到哪去,青春豆都快長到咯吱窩了,估計再過段日子,只能看見豆,想找鼻子眼睛都看不見了。」燕寧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行了,你們倆別鬧了,差不多回去吧,不是說過兩天要來新老師了,咱們得琢磨琢磨怎麼給她個下馬威呀。再說了,咱們老大的生日可快要到了,咱們得商量下怎麼慶祝老大滿18歲的成人儀式。」彭浩提醒道。
「成人儀式?那還不簡單,老大家裡不是就開著髮廊呢,直接找個按摩小姐,不就……」燕寧脫口而出,但話剛說到一半,就發現韓楓死死的瞪著自己,趕緊把後半句話縮了回去。
「要不說你沒腦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我們老大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怎麼可能去那種風月場所,要找也得找個像樣的呀。」青春豆又開始數落燕寧。
「好了,好了,我只是滿18歲呀,你們思想不要那麼齷齪好不好,我可不想這麼早就「破處」,要破也得找個有品位的破呀。「半天沒說話的韓楓終於開了口。
「就是,老大說的多有水平,不能隨便破的……」彭浩這個馬屁精馬上接上了話。
「不過,要是4班的李飄然主動投懷送抱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下,就將就著破了。」彭浩的話還沒說完,韓楓故做深沉的繼續說道。
「我暈死了,老大,你行不行呀?!」彭浩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是啊,老大,那個李飄然拉屎估計都是朝天拉,眼那麼高,不是兄弟打擊你,你還真沒戲。」青春豆也說道。
只有燕寧站在了韓楓這邊:「你們倆說什麼呢,咱們老大是誰?那是沒想出手,要是真出手,別說李飄然了,什麼樣的美女也照樣拿下!」
「行,那你幫老大約李飄然吧,我們支持你!」青春豆說道。
韓楓剛要開口說話,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趕緊擺手沖眾人做了個小聲的手勢:「我爸!」
眾人趕緊都閉上了嘴,韓楓接起了電話:「喂,爸。」
「你在哪呢,怎麼邊上那麼亂呀?」老韓在電話裡聽到了韓楓這邊的車水馬龍聲,問道。
「哦,您不是說家裡要來客人嗎,讓我收拾一下自己,正好最近眼睛老疼,我就來配了副眼鏡,是跟老師請好假出來的。」韓楓趕緊解釋著。
「人家別人高三都是最緊張的時候,你倒好,沒事人一樣。我也是忙,沒功夫到學校找你們老師問問你最近到底學習怎麼樣?」老韓嘀咕道。
「爸,您怎麼那麼不放心我呀,我每次不是都把成績單給您看吧,我的腦袋您還不放心,那點功課,隨便晃晃就好了。」韓楓開始吹牛了。
「行了,別吹了。正好,你既然請了假,那就趕緊回店裡來一下,我要出去買東西,你雅芳姐剛好也出去不在,你回來照看下。」老韓吩咐道。
「不是吧,老爸,讓我去看店呀?」韓楓很不情願的嘟囔著。
「怎麼的,不樂意呀,咱家的生意,你看下怎麼了?」老韓很不滿意兒子的態度。
「好吧,我回來,這就回來。」韓楓無奈地答應了下來,掛上了電話。
掛上電話以後,韓楓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對兄弟們說道:「沒戲了,我老爸讓我回去看店,你們自己耍去吧。」
「看店?那你老爸是不是要出去呀?」彭浩問道。
「你不廢話嗎,他不出去叫我回去幹嘛?」韓楓顯然對父親不徵求自己意見就自己決定的行為很不滿。
「老大,帶我一起去吧,我陪你看店。」彭浩的口水差點流出來。
「少來吧,你小子有那麼好心陪我看店,你心裡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韓楓輕蔑地哼了一聲。
「你都知道了還要揭穿,那就太不夠哥們了啊。行不行吧?好老大了。」彭浩哀求道。
「可我爸要是知道了,絕對輕饒不了我。」韓楓猶豫著不敢答應。
「老大,你平時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再說了,你不說,我們不說,難道那些小姐會主動跟你爸去說呀。好老大了,平時我一直想去,可該死的學校非得規定穿校服上下學,弄得我只能在門口向裡面張望,卻沒膽子走進任何一家店,你就幫幫我吧。」彭浩苦苦哀求著。
「瞧你那色鬼投胎的模樣,那就走吧。」韓楓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也,老大萬歲!」眾人歡笑一聲,跟著韓楓一起跳上了出租車,向著位於大屯方向的韓家開的欣欣髮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