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瘦了。」
澄澈的黑眸定定的注視著那道略微有些消瘦的身影,冰的目光漸漸變得格外柔和了起來,旋即,也不再那般呆呆的傻站著,緩步便朝著雪魅走去。
雖然,此時的他並不敢說後者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經能夠與天月相比,但至少也已經是在他的心底刻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痕跡。
而感受著他這關切的目光,雪魅那有些憔悴的俏臉頓時便不由得低了低,一雙如同羊脂玉般的纖瘦小手下意識的輕輕握了起來,似乎是在昭示著她那突然加快了不少的心跳似的。
「雪兒,對不起,在你受傷最需要照顧的時候,我卻沒能陪在你的身邊。」
緩緩走到雪魅的身前站定,冰仰著小臉,心中滿是歉意的柔聲說道。
而聽聞他的話,雪魅卻依舊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那溫潤的紅唇不知何時緊緊的抿了起來。
「雪兒,你還記得嗎?當初在漠北荒地的時候,你對我說,如果還能有下輩子,你希望我能在自己的心中為你留下一片空地……」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回憶的神情,冰輕柔的說道:「我的回答是…不。因為,我不願意讓你再等到下輩子,我要給你的,是今生今世的幸福!你說的沒錯,我的心早就已經裝滿了月兒,但儘管是這樣,為了你,我願意將我的心分為兩份,完完整整的兩份,將其中的一份,完全填滿你的身影。」
真真切切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旋即,伸出那一雙白皙的小手,冰一把就握住了雪魅那冰涼的玉手。
聞言,再感受到手背上驟然傳來的炙熱,雪魅的嬌軀頓時便是一顫,滾燙的淚水瞬間奔湧而出,心中那壓抑了多年的情感如同火山爆發般猛然噴薄而出,雙臂一展,緊緊的就將冰抱入了自己的懷中,隨即,毫不掩飾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透過廚房的空隙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天月那傾世的容顏上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神色,反而是有著一抹淡淡的欣慰緩緩浮現了出來。
而瞧得雪魅突然大哭了起來,那跟在天月身旁的冰靈頓時就十分好奇的道:「媽媽,雪姨為什麼要哭啊?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難道不會羞嗎?」
微笑著摸了摸冰靈的小腦袋,天月輕聲回答道:「你還小,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哦……」撅著小嘴簡單的應了一聲,冰靈便也不再多問,只是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總是一瞬不瞬的朝著冰的方向看去。
或許是因為心中所沉澱的這份情感太過於深厚,雪魅這一哭,便是整整的用去了一個時辰,而在這段時間裡,為了讓雪魅能夠毫無顧忌的發洩出來,天月便一直帶著冰靈待在廚房裡,而除此之外,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小白那毛絨絨的小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靜靜的坐在了距離冰和雪魅不遠的地方,不過,這小傢伙也倒是非常識相的沒有上前打擾,只是搖晃著大尾巴靜靜的坐在一旁。
當雪魅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以後,天月這才將早已做好的菜餚從廚房裡端了出來,而另一邊,雖然被迫在廚房裡硬待了一個時辰,但冰靈這小丫頭倒也沒有任何的吵鬧,才剛出廚房門,就拿著一塊小手絹蹦蹦噠噠的跑到了雪魅的身前,旋即,輕輕的幫自己的雪姨擦拭著俏臉上的淚痕,這一幕,不光是讓得冰和雪魅一呆,就連天月都是頓時大感意外,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小丫頭在這種時候,竟然會突然變得如此懂事,讓得他們的臉上不由得便是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不太和諧的敲門聲卻是突然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旋即,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菜盤子,天月似乎是已經猜到了來人似的,紅潤的俏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有些無奈的笑容,緩步走到大門前將門打開,看著那意料之中的身影,微微笑道:「哥,你怎麼來了?」
「月兒,那個臭小子是不是已經回來了?他在哪?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天月的話音才剛落,天陽便很是氣惱的說道,說著,也不等天月讓開,直接就繞過她朝著屋內走去,那模樣,顯然是對冰離開天月母女二人這麼長時間的事感到極其的不滿。
而就在這個時候,冰靈那小丫頭頓時就跑到了天陽的面前,說出了一句讓得冰很是無奈的話:「舅舅,舅舅,你說的那個臭小子是不是就是他啊?」
聞言,天陽那不善的目光瞬間就停在了冰的身上,儘管此時的冰已經變成了一副小孩子的模樣,但通過一些特徵,天陽也還是確認了他的身份,隨後,頓時就十分驚訝的道:「你…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冰苦笑道:「大舅哥,這事說來話長,月兒沒有和你提起過麼?」
本來是怒氣沖沖的跑來打算把冰狠罵一通的,可此時瞧得他的這幅模樣,天陽心中的怒氣頓時就全都化作了疑惑:「月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哥,這件事有些複雜,還是等以後我再慢慢的跟你說,你現在只要知道,冰已經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你要是把他給打壞了,那我和雪兒可就得守活寡了。」莞爾一笑,天月一時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而聽聞她的話,天陽的心中頓時更是驚訝不已:「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大舅哥,其實,準確的來說,我的力量是被封印起來了,只要能夠破開封印,我就能變回原來的那個樣子了。」冰初略的解釋道。
「這麼說,你離開的這幾年就是去破解這個什麼封印了?」
「嗯,不過,這個封印實在是太強了,想要破開,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行。」冰十分無奈的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