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難得的機會既然遇上了,自然是不能輕易放走的,所以,我想要試一試。」
清澈的眸子毫不閃躲的與埃克烈遙遙相對,冰微笑著說道。
望著冰那清澈得沒有任何雜質的黑眸,不知為何,埃克烈的心中總是覺得有一絲不妥,但在如此場合之下,話已放出,便沒有收回之理,更何況他也不相信單憑這麼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鬼就能夠將那讓得他都是毫無辦法的烈火獨角馬給馴服,旋即,剛毅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既然這位小兄弟願意一試,那便請。不過,此馬xing烈,小兄弟可得多多小心啊,否則傷及筋骨就得不償失了。」
微微一笑,冰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拉著天月便緩步朝著草場內走了進去,而當他開始向前走之時,那原本擁堵的人群便也是緩緩讓出了一條通道,雖然幾乎沒有人認為他能夠成功,但既然人家要試,他們便也樂得看上一齣好戲。
「月兒,你就和小白在這裡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
當走到距離那烈火獨角馬還有著一小段距離的時候,冰便輕輕的捏了捏天月的玉手,旋即停下腳步輕聲說道。當瞧得天月微微頷首之後,他這才鬆開了手轉而繼續朝著那正被數名馬師圍在其中的烈火獨角馬走了過去。
望著那已經是走到了近前的纖瘦年輕人,那些個圍堵這烈火獨角馬的馬師們頓時便朝著高台上投去了詢問的目光,當瞧得埃克烈點頭之後,他們這才緩緩的朝四周退了開去。
「普呼~!」
瞧得那先前還一直在圍堵著自己的人突然散去,只剩下不遠處那道年輕的身影,本就具備了一些粗淺靈智的烈火獨角馬頓時便打了個響鼻,如同黑鐵般堅實的馬蹄緩緩刨著地面,一雙暗紅色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冰,顯然在經歷了先前的那番過程之後,這烈火獨角馬也是在第一時間進入了警戒狀態。
而看著烈火獨角馬的這般模樣,冰卻是不由得莞爾一笑,旋即,也不見其做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便是朝著那烈火獨角馬緩步走了過去。
對於冰這樣如同在散步一般的悠閒模樣,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都是變得更加怪異了起來,這傢伙,不是腦子有問題?
而就在眾人都在對冰的這般行為而感到怪異的時候,他也越發是靠近了烈火獨角馬,隨著他漸漸的靠近,那烈火獨角馬身上的毛髮便也隨之越發火紅了起來,乍一看,簡直就如同一匹渾身都包裹在火焰中的火馬一般。
「小紅乖,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那已經快要走到烈火獨角馬面前的冰時,那一直都沒有任何異常動向的冰卻是突然不加任何掩飾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讓得眾人都倒絕的話語。
這小子,都還沒有開始竟然就把名字都取好了!而且竟然還取的這麼……難道他就那麼就自信能夠馴服得了這烈火獨角馬?
如同看到驚世奇葩一般的望著那面帶微笑的年輕身影,那才剛剛喝下了一口茶的埃克烈頓時便也是因此而一口將之全都噴了出來,旋即,看著那道身影的眼神也是變得更加怪異了起來。而不單單是他們對此有這樣的反應,就連那等在一旁的天月都是頓時一陣錯愕,隨後便是不由得掩口輕笑了起來,畢竟,冰這樣的名字,取得的確是太過俗氣了一些。
全然不去理會那些怪異的目光,冰走到距離那烈火獨角馬還剩下僅僅一米餘長的位置時,前行的腳步頓時便是停滯了下來。
而瞧得冰停在了自己的身前,那烈火獨角馬的警惕性頓時便更強了幾分,淡金色的獨角上緩緩劃過一抹金光,隨後獨角微微向前一傾,一道極其凌厲的氣息便是直接朝著冰的身體衝擊而去。
雖說僅僅只是獨角上自然所發出來的一道氣息,但作為烈火獨角馬身上的最強之刃,這金角所發出來的氣息也並不是一般人就能夠擋得下來的,就算是武鬥家級別的人,一不小心都是會因此而受到創傷。
不過,這小小的一道氣息對於冰來說,卻是和微風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因此,他並沒有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動靜而有任何的閃躲行為,反而是在那凌厲的氣息及身之後方才緩緩的朝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不過,儘管這是他第一次有了動作,但他那伸出的手掌卻是顯得那麼的平平無奇,完全沒有任何一絲奇異的東西出現,這一點,反倒是又一次給眾人的心中添上了一抹疑惑。
對於這一人一馬的這般對峙,眾人的心中都是感到異常的怪異,作為在馬市馬場中混跡了這麼多年的老手,他們哪曾見到過這樣的馴馬方式啊,但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在他們看來沒有任何動靜的對峙當中,冰卻是早已經有了更多的動向。
一道道夾雜著細微混沌之氣的精神力如絲如縷般悄然從冰的手掌中交纏而出,旋即無一受阻的全都接觸到了那烈火獨角馬如火般的身軀之上,顯然,冰一開始便不是打算使用暴力手段來讓得烈火獨角馬屈服,而是希望通過精神的溝通而得到後者的接納,這樣的方法,若是放在外人來看,或許所有人都會覺得這遠要比**征服困難得多,但對於擁有著混沌之氣的冰來說,這樣的方式反而是最簡單不過的了,畢竟,混沌乃萬物之源,對於所有生物的親和力,比起任何其他的東西都是要強大得多。
由於這烈火獨角馬所擁有的靈智還處於較低的水平,因此,當冰那無數縷精神力接觸到了前者之後,便也只能是不斷的向其傳達著自己的善意與意圖,而不能像曾經在小島上那般通過精神力與其直接進行對話。但就算如此,冰還是十分欣喜的感覺到,那烈火獨角馬對他的警惕感正在隨著他的善意傳遞而漸漸的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