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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敬酒,套感情,摸情況(下) 文 / 老乘

    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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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長友愉快地說道:「那可多謝宋叔瞧得起我了。」

    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後,錢長友為了避免大家只是單純地談論自己,於是有意地轉移了一下話題,「宋叔,剛才聽你們談論的時候,說到一位藥材商人,該不會就是買走牛黃的那個人吧?」

    宋玉輝看了一眼自己的愛人田紅梅,用探詢的語氣說道:「應該是同一個人吧,有錢人可能會很多,但讓領導陪著來下面考察,就沒有那麼簡單了。我還記得那位商人的資料,他好像叫范世豪。」

    田紅梅肯定地點了一下頭,「不會錯的,就是他們。」

    錢長友倒沒有馬上說自己賣完牛黃後,和范世豪談得如何投機,他只是點了點頭,「那人要是叫范世豪的話,就沒錯了,他也來咱們鄉里考察了?」

    宋玉輝歎了口氣,不無惋惜地說道:「來是來了,可惜人家沒怎麼呆,坐著車轉了大半天,草草地吃了一頓飯就走了。」

    錢長友有些明知故問地說道:「宋叔是想拉他這個項目麼,范世豪打算幹什麼?」

    「據說是想要開個藥圃,正到處挑選地方呢。人家買賣很大,之所以到咱們這個欠發達地區來轉悠,就是看中這裡的大部分環境仍然保持著原始形態。我事先挑了好幾個地方,親自陪著他們去現場看。嘿嘿,范世豪態度上很客氣,可就是不鬆口。我一看,人家陪同來的副縣長都不慌不忙的,我急得那門子勁,還是順其自然吧。」

    錢長友沉吟道:「我賣完牛黃後,還和范世豪聊了一段時間,感覺上這個人很直爽,他應該不會像一般商人那麼故意拿架子,等著談條件的樣兒,之所以沒有肯定答覆,估計是對地方還不滿意。」

    宋玉輝有些好奇地問道:「你這麼有把握地推斷,怎麼好像對那位范世豪還挺熟悉的?」

    錢長友微微一笑,「一面之緣,雖然時間不長,但彼此談得挺投機地,也就成了好朋友。嗯,就像現在我和宋叔這種相見恨晚的樣兒似的。」

    宋玉輝笑了起來,看了看老爺子,「張叔,我才發現,長友的人緣還不是一般的好,把牛黃賣給了人家,居然還和對方成了朋友。我那天可是慇勤款待,結果還弄得不冷不熱地,要不是人家敬了幾支沒見過的特供煙,我還以為我這個鄉書記當得失敗呢。這兩廂一對比,不服不行啊。」

    老爺子淺飲了一口酒,緩緩道:「你從機關裡出來沒幾年,鄉里的事情很瑣碎,能這麼快捋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你也不用那麼著急拉項目,在接下來的任期裡,只要有心,一定會有機會弄出顯著成績的。」

    宋玉輝受教地點了點頭,然後對錢長友笑了笑,「對了,長友,你家是那個村子的?」

    「三套河林場。」

    「林場的?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咱們通山縣是市裡最大的縣,下轄三個鎮三個鄉,行政區劃上可以說是比較少的,所以各片的面積都很大,其中利民鄉排在第一位,三個林場就都在鄉里麼。可要是說到誰富,呵呵,鄉里財政就得往後讓了,去年的統計,倒數第一。長友你說,我找項目落戶的心情能不急麼?」

    錢長友想了想,宋玉輝的心思可以理解。仕途中政績當然最重要,而其中以經濟發展為考評的重中之重。按照宋玉輝的說法,以目前利民鄉的落後狀況來講,作為一把手,臉上確實無光。看宋玉輝的架勢,仕途上也想更進一步,如果不想靠百分百地鑽營關係,那就得做出點兒明顯的政績來。

    不過因為錢長友家所在的林場,和周圍的農村是那種所謂的不屬於一個系統的關係,他對前世鄉里的情況還真就不熟悉,和同學有關的,能夠道聽途說點兒,其餘的也是一眼黑。

    聽宋玉輝說鄉里的財政這麼落後,又看到眾人的注意力不是那麼往自己這裡集中了,他禁不住說道:「利民鄉既然是最大的鄉,光收那些農民的稅,也不至於讓財政太困難吧。」

    聽錢長友這麼說,張文林笑了起來,宋玉輝正在挾菜,也忍不住咳嗽了一下,「長友,如果按照你這個說法推論下去,我可能就是貪官的命了。」

    錢長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連忙誠懇地解釋道:「宋叔,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張爺剛才都說了,鄉里的事情很瑣碎,那情況肯定相當複雜了,當然不會像我想得那麼直截了當,我問的業餘,你們就不要用專業的眼光來評判了,權當是吃飯閒聊,順便給我上上課,掃掃盲了。」

    宋玉輝一大口把菜吃下,「長友你雖然說得很直接,但也說明了你是在以一種角度思考問題。事實上也的確是你說的那樣,鄉里財政上很大一塊是來源於農業稅收,但實際工作中牽扯很多,情況比較複雜,並不是一加一就等於二那麼簡單。」

    看宋玉輝說得頗有感觸,錢長友不由地想到了前世中,自己畢業幾年後所從事的一些項目管理工作,有時候不是技術厲害,能解決某一個問題就萬事大吉了,關鍵是在整個系統上要控制的好,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每個人考慮問題的角度和層次不同,整個項目最後的成功與否和完美程度,基本上就是取決於對參與項目人員的管理。

    他理解地說道:「管錢管物都有難度,但卻沒有管人難,宋叔的工作是統領全局的工作,層次在那裡擺著呢,不是我坐在這裡想當然就能夠干想到的。」

    宋玉輝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說道:「長友,要不怎麼說你講話中聽呢,一下子就說到我心裡去了,我看你的思想高度比我手底下的一些大老粗的幹部都強,交流起來沒有隔閡。來,先幹一下,然後換我給你講故事。」

    這一說,張文林也笑了,「我同樣也有這個感覺,長友思想很成熟,估計這就是他做事老辣的原因吧。來,咱三個一起碰碰杯。」

    大家的氣氛很融洽,誠如宋玉輝所說,錢長友沒有因為正在上學的原因,而讓人感覺交流起來有差距,這應該是錢長友為人處事的一個成功之處吧。就像在城市裡上大學的孩子,寒暑假回到鄉下突然變得沉默寡言,父母抱怨彼此說話費勁兒一樣,大學生所接觸到的層次變化了,言談的內容也就不同了,在家裡自然感覺知音難覓,進而懶得說話了。實際上,只要學生耐些性子,家長也關注一下社會主流信息,溝通的問題應該不難解決。

    宋玉輝對利民鄉的落後分析的很全面,說起來也不卡殼,可見他平日的工作很細緻。

    「利民鄉所轄的面積雖然很大,但大部分都是山區,這從三個林場都在鄉里就可以看出來。只有從東豐村往南,直到縣城的這片區域內才是平原,耕地面積是大片大片地連著的。其他鄉的地理面貌則要強多了,基本上都是平原。咱鄉里的老百姓到那些鄉鎮串門,都說是去山外一趟,就是這個原因。那些鄉鎮中,兩個鄉直接挨著國家農場,兩個鎮在去市裡火車的鐵路線上,另一個鎮是縣城。你說,先天條件就差距這麼大,發展能不落後麼。老百姓不富裕,管人家要錢也費勁啊。」

    錢長友點了點頭,「難怪宋叔對范世豪的藥圃這麼留心,如果真能引來項目的話,的確可以帶動一下鄉里的發展。可你也說了,咱們這裡不比別的鄉鎮,大部分都是山區,而且范世豪也到過別的縣考察了,人家挑選的餘地太大了。」

    宋玉輝微微搖了搖頭,語氣頗為悵惘地說道:「山區也有山區的好處,你們林場裡有幾家種參的,不都是在山裡面麼?我們這裡有自己獨特的自然優勢,只是無法充分利用罷了。」

    錢長友開玩笑道:「藥圃要是弄到林場去,宋叔不就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宋玉輝笑了起來:「我還不至於那麼看不開,只是你們林場都是省級林場,條條塊塊的,想協調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望洋興歎了。」

    錢長友想了一下,「咱們這裡礦產資源應該很不錯吧,不能想辦法利用一下。」

    宋玉輝點了點頭,「自然資源是挺豐富的,現在有個石灰窯,可效益總是不溫不火的,正打算承包給個人呢。」

    錢長友不由自主地撓了撓頭,自己除了對那些信息產業很瞭解以外,對如何發展傳統產業,還真就是一個門外漢。

    「鄉里還有別的廠子吧,我有個同學,家裡人是筷子廠的,那裡的效益怎麼樣?」

    「一般話吧,比石灰窯能強一點兒。鄉里還有畜牧場和鹿場,發展得也是差強人意。」

    一說到鹿場,錢長友猛然間想了起來,前世中初四的時候,鄉里的那個鹿場,夜裡突然著了一把火,雖然最後撲滅了,可鹿場也最終黃了,不知道那時候,宋玉輝在不在任上。

    看著宋玉輝,錢長友真想預先提醒一下,注意安全生產,可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想了一下,還是算了,火災即使發生,離事發的年頭還遠著呢。再說了,錢長友的世界觀一如既往,仍然是辯證唯物主義。事物都是變化的,重生後的世界,也不見得每件事都是在坐等自己去「臨幸」,過早地考慮,反而是庸人自擾,即使到時候真的發生什麼事,那時候的自己也應該有能力周全一下。

    張文林見錢長友神色微微變化,於是在一旁笑著插嘴道:「別光聽老宋在那裡謙虛,這兩年他還是很有成績的。他弄了個優惠政策,在畜牧場的基礎上,鼓勵農戶發展養殖,效果很好。還有,他從縣裡弄來了黑豆的果樹苗,讓農戶種植,然後賣給果酒廠。看到你張爺他們喝的酒沒有,就是我從果酒廠直接弄來的。味道好得很,不信你嘗嘗。」

    宋玉輝笑著對張文林擺了擺手,「沒有你這個財神爺大力配合,我可是玩不轉。」

    錢長友恍然地點了點頭,「宋叔,我不太懂,瞎說兩句啊。咱們這裡自然條件相當地不錯,上個月我採蘑菇,還採到了靈芝,賣了好幾百塊錢,搗動牛黃的本錢,就是從賣蘑菇的錢裡出的。之所以現在鄉里發展得還不如意,應該是缺乏一個標桿,一個榜樣,如果有一個項目發展好了,就可以有資本吸引其他項目落戶。就像剛才張叔說的養殖和種黑豆果,如果有幾個農戶賺了,你再刻意地扶植一下,宣傳一下,大家都是有從眾心理的,肯定會接受這種生產方式。大的經濟發展不敢說,普通百姓的腰包肯定會豐厚一些,或許也能做到藏富於民呢。」

    宋玉輝仔細地看了看錢長友,笑道:「你這還是瞎說啊,要不是你坐在我面前,我還以為那個同事跟我談心呢。老爺子,文林,你說這位小錢同學是不是人小鬼大啊。」

    老爺子笑了一下,「普通少年人,能和你們兩個書記聊得這麼投機麼?我看你們今後也別總惦記人家是不是還在上學了,用成年人的角度來往就行了。」

    老爺子在席上的話不多,但每次說話都起到了畫龍點睛,穿針引線的作用。錢長友感激之餘,偷偷瞄了一眼在一旁笑嘻嘻地和田紅梅聊天的張月茹,不知道她和她爸張文林在老爺子面前,是怎麼美化自己的,能讓老人家對自己如此看重。

    話說開了,大家聊得範圍更廣了,錢長友從中獲益匪淺。他以前只是對林場和林業局範圍內的情況熟悉一些,對鄉里和縣裡的瞭解,遠遠沒有今天聽來的深入。

    這頓飯大家吃得很盡興,雖然張家很早就準備好了飯菜,而且也是早早地開了席,可還是到八點多鐘的時候,才愉快地散席。

    錢長友今天第一次喝白酒,可能是重生後的體質特殊,雖然差不多有半斤酒下了肚,也只是偶爾感覺頭暈一下而已,這樣的表現,同樣贏得了兩位書記的誇獎。

    飯後和張家眾人寒暄了一下,又特意和老爺子告別,錢長友便跟著宋玉輝夫婦出了張家。

    宋玉輝還笑著說,自己家離得近,沒有開車過來,否則的話,就可以送錢長友一程了。

    張文林夫婦和張月茹送他們出來的時候,錢長友隔著長長的院子,便發覺到院子外面的路上,停了一輛三輪車和一輛四輪子,車燈都打開著,對面的人家也是***通明,雖然天色大黑了,但仍然能夠看清楚那戶人家門口,聚了很多的人,吵吵鬧鬧的聲音不時地傳了過來。

    宋玉輝顯然也發覺了異狀,本來樂哈哈的,立刻沒了笑聲,沉聲說了一句「發生什麼事兒了?」,便快步向院子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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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解釋原因了,讀者最大,為今天問題誠心道歉,尤其是對一直以來支持本書的同志。接到通知,本書要強推了,心裡很期待。在你們的支持下,本書又走過了一個階段,真誠致謝。此外,繼續請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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