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墳包和招魂幡昨晚上沒把你們嚇倒吧?」三好婆關切地問道。
「說真的,昨晚經過時,看到這麼黑壓壓一片大大小小的墳包還有那迎風飛舞的招魂幡還真是嚇了一跳。不過最要命的還是在林子裡遭遇了那些紅臉白衣的夜遊魂,我和師妹差點把小命都搭裡頭了。」徐狂草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說道。
三好婆看了如花似玉,一臉清秀的端木蓮一眼,歎了口氣,抱歉的說道:「我們都知道亂插招魂幡這樣會把不知內情的外來的人嚇倒,可是我們也是被那些遭瘟的吊死鬼鬧得沒辦法才這樣做啊!我們現在只求這些招魂幡能夠發揮神通,早日超度那些屈死鬼的亡魂。」
「它們真能超度那些夜遊魂嗎?」何國盛走上前去,往墳頭上的招魂幡瞥了一眼。
「用是基本沒有什麼用,插了這些招魂幡,那些吊死鬼襲擊村民的次數也沒有減少,但我們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啊!你們這些警察,當官的又不能把吊死鬼抓住,我們只好用它們來守靈和超度亡魂了。」三好婆歎了口氣,說得理直氣壯,彷彿所有警察和當地官員都欠她錢似的。
這人就是這樣,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往往會把所有責任全賴到他人頭上,而且只要別人稍微有過錯,自己做什麼,不論對錯都能理直氣壯,那怕自己所做的事會引起更大的亂子。有時候,甚至會借自己鬧出來的亂子逼對方就範,以三好婆為首的村民他們大概就是這麼想。在進出西冷縣的主要公路兩旁邁了這麼多的死人,堆了這麼多的墳包,亂插了這麼多的招魂幡,不把外來人和投資商嚇跑才怪。沒有人敢來投資,經商了,當地經濟自然一落千丈,地方政府肯定會十分重視。不過政府也拿他們沒辦法,神出鬼沒,飄忽不定的夜遊魂自然沒能抓到,他們又是「少數民族」「假回族」,要不然這些墳包恐怕早就被推土機推平了,而那些封建迷信時期殘留的招魂幡之類的恐怕早就被強行扒下來了。
三好婆似乎還想向韓駿和徐狂草等人抱怨些什麼,不過何國盛可不想聽個八十多歲的牙齒都掉光了的乾癟老太太再叨嘮,揮了揮手便說道:「我們還是先到昨夜的案發現場看看吧。」
在三好婆等人帶領下,沒走幾步眾人就來到案發現場了。「我靠,又是一部恐怖片,還是美式重口味的那種!」雖然自己處理過不少兇案,多噁心的兇案現場也見過,但是眼前的畫面還是讓韓駿拋棄了一貫的嚴肅忍不住叫出來。徐狂草和韓駿都是跟個沒事人一樣捏著鼻子到處指指點點,何國盛和端木蓮則強忍著噁心yu吐的感覺,遠遠的站在一旁。紫玫那小丫頭就更不濟了,或許昨晚過於昏暗,所以沒看清楚,現在大白天一看,竟然立刻跑到遠處,扶著樹幹,彎下腰來,大聲的嘔吐起來。
在迎風飛舞的慘白的招魂幡之下,是一個被挖開的大坑。鬆散的泥土撒於大坑周圍,被撕成碎片的衣物遍地開花,一柄墨綠色的折疊鏟胡亂地掉在一旁。這些只不過是陪襯的綠葉,這類似美國好萊塢重口味恐怖大片的場景的主角當然就是受到殘忍虐殺的龍彪——不過此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具腐爛不堪,血肉模糊的屍體。
「我的老天爺啊!屍體都被撕扯成什麼奶奶樣了,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迫使夜遊魂下如此之重的毒手啊?!我看見這屍體連食慾都沒有了,不當場嘔吐就很不錯了,還談什麼調查。」何國盛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抱怨道。
這起案子死者的傷勢和情況基本和東橋鎮,王埭鎮的兩起女屍復仇案類似,(為了讀者的食慾和健康,行書我懶得再花費筆墨重寫一遍了。)要查明真兇最好的方法就是化驗這具殘缺不全,面目全非的死屍,不過這西冷縣公安局只有一名老法醫,也沒有相應十分正規的化驗人員及設備,而且路推遙遠,讓他們馬上趕過來也不怎麼現實。所以這道程序可以省了。雖然韓駿和何國盛都接受過刑偵訓練,可以自己從屍體身上採集化驗樣本,然後送到附近有相應設備的縣市化驗,可是,面對這具從後輩開始高度腐爛,頭顱粉碎,四肢殘缺的屍體,韓駿和何國盛兩人都是面面相覷,實在拿不出勇氣下手。或許此刻受傷住院的張天明那變態男會毫不在乎,但韓駿和何國盛自問可沒那麼出眾的心理素質,似乎有些做不到,單是那股濃烈的屍臭氣味就幾乎把在場眾人熏得暈倒。
雖然現場臭氣熏天,屍臭刺鼻,但既然來了,而且在村民面前誇下了海口,總不能不幹活吧,何國盛,徐狂草和韓駿只好各自用村民遞上來的毛巾蒙住口鼻,強忍惡臭搜索蛛絲馬跡。大坑顯然是被龍彪用折疊產挖開的,洞壁的上有折疊鏟人工挖掘的痕跡,因為並沒有動物留下的爪痕,而且在大坑底部的一個防水的油布包裹的蛇皮袋裡眾人發現了那批東吳市文物局口中所說的失蹤的文物,所以幾乎能肯定死者就是當日工地的包工頭龍彪,而他的死很可能是和陸富根,胡斌一樣,不是被夜遊魂殺死,而是被一路追尋的女屍復仇殺死的。
龍彪死屍後背上的的腐蝕痕跡就更明顯了,作案者毫無疑問就是從東吳市一路殺到安徽省的那個明代女鬼,那麼最近松樹林裡的夜遊魂改變習性,集體暴走很可能就是受命於這個身份為大明公主或者后妃的女屍,她除了力大無窮之外,還擁有一雙「屍毒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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