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和韓駿帶上兩名國安局探員乘坐著黑色的suv風馳電掣一般的趕到了王埭鎮衛生院。目擊了胡斌死亡全過程的胡斌的情婦小翠暫時被安置在這裡接受治療,但是她的情緒卻很不穩定,可以說是幾近失控,所以不得不採取了一些強制措施。
四人在一名衛生院值班大夫的帶領下,來到了住院部大樓三樓走廊盡頭一間相對僻靜的病房裡,悠長寂靜的走廊盡頭不時傳來尖利刺耳的女性恐懼的呼喊聲「不要過來!」「救命,救救我!」接著就是醫生護士的勸阻和寬慰,呵斥聲。門外兩名刑警模樣的年輕人也是一臉嚴肅,眉頭緊皺。
「還是這個樣子,情況沒有絲毫改善麼?」何國盛聽著病房之內不時傳出的驚恐的呼喊,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
「病人似乎遭受了很強烈的感官刺激,大腦目前處於極度興奮下的應激狀態。表現的極度驚恐又歇斯底里,不准任何人靠近,我們醫護人員根本無法對她進行安撫和治療,你們一同前來的同志也無法對她進行有關案情的詢問。」陪同的那名帶著厚厚黑框眼鏡,神情略顯疲憊的值班大夫無奈地說道。看來他也花費了不少功夫。
「能讓我們進去看看麼?」韓駿皺了皺眉,淡然地說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目前病人情緒很不穩定,恐怕你也詢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出來。而且很可能遭遇到她的攻擊。我們兩名女護士就被她抓傷了。」值班大夫一臉猶豫地說道。
「沒關係,我有辦法讓她安靜下來。」韓駿微微一笑,臉上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何國盛看到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也知道這個年輕人在長三角兩省一市之中處理這種棘手的靈異案件十分有門道,說不定真有什麼辦法,當下揮了揮手,示意值班醫生將病房門打開。
值班醫生有些不情願的上前掏出了鑰匙,打開了緊鎖的病房門。韓駿當先走了進去,只見這是一間裝飾比較考究,采光也很不錯的病房。房間裡有29寸大彩電,格力空調,海爾小冰箱,自帶衛生間等電器和生活設備,牆上還有裝飾畫,盆景什麼的。估計是衛生院專門為當地的達官顯貴準備的治療和療養用高級病房。
只見房間正中的一張潔白的病床上,一個身形豐滿,大約二十**歲的女子被一條條寬大結實的牛皮帶綁得死死的,牢牢的固定在病床上。雖然她在竭力的掙扎著,扭動著,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她根本不可能擺脫牛皮帶的束縛。反倒是一張秀美的臉蛋因為驚恐而變得煞白,喉嚨裡歇斯底里的胡亂的呼喊著什麼。而身邊兩名護士則死死的摁住了她的肩膀和雙腿,阻止著她的胡亂的扭動。一名穿著白大褂,帶著淡青色醫用口罩的男醫生正在調試著一隻拇指粗細的針管,看來是想要給她注射鎮靜劑。小翠似乎十分害怕和牴觸那支可怕的針管,不斷的歇斯底里的尖叫著,一雙秀美的大眼睛驚恐的大睜著,死死的盯著那噴濺出了幾滴殘液,逐漸逼近的針管。
「助手!」韓駿看到這一幕不禁怒火中燒,如此粗暴的對待因為極度驚恐而顯得神經錯亂,歇斯底里的精神病患者,只會讓她的情緒更加失控,大腦的應激反應更加激烈。而這些所謂的「天使們」在病人情緒進一步失控之後,並不會有什麼撫慰安撫的動作,而只是更加簡單粗暴的給他們注射大量的可能損傷腦細胞的鎮靜劑,強迫他們呼呼大睡。這樣一來至少今明兩天,自己就別想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問出任何東西了。
韓駿想到這裡,心中的火氣騰地就起來了,但是這裡畢竟是東吳市,是別人的地盤,自己只是來協助辦案的,並不好過多的批評。他強忍下怒氣,恢復了自己平時那種嚴肅的口吻,對那名男醫師說道:「這樣只會讓病人情緒更為驚恐急躁,你們現在把她放開,我來跟她談談。」
「哦,好的,小左,小曹,趕緊把病人鬆開。」那名男醫師可能也被剛才韓駿那一聲殺氣騰騰,怒火中燒的爆喝所震懾。當下也不考慮自己當初是如何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眼前的女子控制住。當下就走上前去和兩名女護士一起,麻利的將束縛著小翠的牛皮帶解了下來。
一擺脫牛皮帶的束縛,驚恐的小翠就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胡亂的三兩下抓過了病床上的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臉,整個人蜷縮到了床腳,如同一個無助,可憐而絕望的小女孩一般,用驚恐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韓駿等一行人,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貝齒緊咬朱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是來保護你的。來,別害怕,現在把你的手給我。」韓駿溫言的蹲下身子,如同哄小孩子一般,輕聲細語的說著,一邊把自己粗大的手掌緩緩地伸了過去,原本滿是老繭的手掌心之中,有一縷金色的佛光在不斷的游移翻轉。
韓駿那溫聲細語,坦誠相待的舉動,似乎贏得了小翠的信任。雖然她依舊是一臉驚恐,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神情高度警惕,但是卻似乎無法抗拒韓駿的話語一般,猶豫再三之後,終於慢慢的伸出了她那只膚色稍微有些黑,但是看上去十分健康的小手,輕輕的拉住了韓駿的大手。頓時一股溫暖,慈悲又有清明的佛門純陽之氣順著與韓駿掌心相握的小手飛速的融入了小翠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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