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那深深的水汽深處,似乎有一道類似於閃電的白光掠過,如此的耀眼奪目,讓人無法正視,直刺入了人的身心之中一般。
那一瞬間,徐狂草的腦海之中竟然是一片空白,什麼都忘卻了,只有自己的目光依然向前凝望著那一大團如同棉花,如同牛乳一般的白色霧氣之後。
彷彿是低沉的幽怨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輕輕的哭泣,那聲音似乎是如此的熟悉,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到底是的聲音。
朦朧之中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純白的世界,一棵一人多高的桃樹孤單的樹立著。卻絲毫沒有突兀的感覺,似乎與生俱來就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一般的正常。
桃樹的枝蔓上粉紅如少女肌膚一般的桃花含苞待放,顯得如此的春意盎然,生機勃勃。徐狂草抬起頭來,凝視著這一樹春意,不禁有些癡了。
「小呆瓜,發什麼愣啊!」一聲嬌嗔,一把事物砸在了愣愣出神的徐狂草腦殼上,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伸手一抓,居然是幾顆石榴籽。
徐狂草向著石榴籽飛來的方向抬頭一看。只見桃樹的樹杈上,端坐著一位一襲白衣的古裝少女。正是自己心中牽掛著的田靈兒。此刻山女端坐於樹杈之上,如同蔥玉一般的纖纖玉手仔細的剝著一個火紅的石榴。兩條白皙修長的小腿,**著掛在樹杈下,頑皮的搖蕩著。笑顏如花,眉目含情,說不出的嬌媚可愛。
一時之間徐狂草的氣管似乎被扼住了一般,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原本平靜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湧起了連團緋紅,這個熟悉的身影,這熟悉的嬌斥突然在他腦海之中排山倒海一般的迴盪開去,曾經的心酸就在這一瞬之間再次湧上了心頭。
然後,像是期待:那一隻從歲月之中悄悄伸出的手掌,白皙粉嫩而又纖細如藕段一般,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美好,卻又曾幾何時,竟是那麼的震動心魄,帶著無邊的酸楚,心喪若死。
田靈兒微笑著,依舊是那樣笑顏如花的讓人心疼的笑著,站在了面前。片刻之間,徐狂草的世界似乎完全空白了,其他所有的一切,村莊,人群,恐懼,突然都消失不見,只有那個曾經摯愛的柔弱身影,微笑著凝視著自己,像是幽幽歲月之中從未褪色的畫一般。
徐狂草全身顫抖,深心處一陣難以言明的狂喜湧了上來,忍不住淚如泉湧。身前的少女緩緩伸出了那一隻纖纖玉手,輕輕的溫柔的擦拭掉了徐狂草眼角的淚水,輕柔的喃喃道:「狂草,你什麼都沒有改變啊!」
天空之中,有風雨悄悄的落下。
熟悉的面容,在心間悄悄飄蕩,原來就算是生死之別,終究還是不能捨棄的。這一生,眼前的這個少女總會是自己無法割捨的牽掛。徐狂草,這個天地之間心靈備受煎熬摧殘打擊的男人,此刻忽然抬起頭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色沉靜而陰冷。
他忽然大喝一聲,聲若奔雷,卻又顯得有些歇斯底里,縱身而起。手中的桃木長劍猛然亮起,激發出了耀眼奪目的紅色劍芒,與他的身子一起,直衝向那個熟悉的柔弱少女。
看著跟前這個熟悉溫柔的少女欣喜而寬慰的凝望著自己,徐狂草的心頭如同被利刃割開撕裂一般,他竟然全身顫抖,但身子還是如離弦的利箭一般,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下一刻,手中鋒利的散發著血紅劍芒的桃木長劍劍身在他的目光注視下,硬生生刺入了田靈兒的嬌軀,穿越而過。
彷彿是鮮血飛濺,又像是風雨拍打在自己的臉頰上,冰涼一片,寒意入骨。身後的那個熟悉的少女的身影搖晃了一下,哀怨的回身凝視了他一眼,軟軟的癱倒在地,就此一動不動了。身邊的那如同棉花,牛乳一般的霧氣也開始逐漸消散。
徐狂草彷彿麻木了一般,站立在風雨之中。面如白紙,感覺自己的內心也隨著身後的這個嬌弱的身影一般,被貫穿撕裂了開來,忽地口一張,「哇」的一口噴出大口鮮血,將t恤的前胸衣襟都染成了血紅色。
但是徐狂草搖晃了兩下,終於穩住了身形,緩緩回過頭去,只見那個熟悉的少女身影慢慢的蛻變成了一隻如同椰子大小,全身被毛,頭頂長草的怪物,腹部和後背上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貫穿傷,從中泊泊溜溜出了散發著螢光的綠色黏液,想必是不活了。而眼前的這個怪物,赫然就是使用自己的歌聲和幻化之術魅惑世人的江媚子。
徐狂草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絲,走過去一腳踢開了地上的江媚子的死屍,冷哼一聲道:「靈兒這種奇女子,豈是你們這些跳樑小丑能夠輕易模仿的?」
不過話雖如此,徐狂草對於剛才那一幕還是心有餘悸。這江媚子果然非同小可,居然可以複製人的記憶,施展幻化之術趁機吸取被害者的魂魄,要不是自己事前服用了天極真人的「百草靜心丸」,否則很難預料自己是否會中招。不過這一番較量,還是激起了他心底的那一段痛楚的回憶,徐狂草喘息了片刻,定了定神,才站起身來,前往江邊尋求黃緯等人的幫助——
筆者的一些囉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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