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隨我來,我帶幾位到村子裡去轉轉。」老周在前邊招了招手,眾人隨即放下了心頭的疑慮,紛紛趕了上去。
「這乍浦村啊也有兩三百年的歷史了,在明朝嘉靖年間我們祖上就有人在這裡定居了。這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但每年下來也是五穀豐登,衣食無憂,大伙安居樂業倒也沒什麼不妥。不過這些年村裡的村民多多少少靠種植果樹和養魚賺了些錢,加上年輕人喜歡闖世界,不甘心一輩子就這麼窩在山旮旯裡,如今但凡有點本事的的人,早就離開這窮鄉僻壤了,跑到附近的小鎮,市裡買了房子或者乾脆到外地打工去了。再加上如今這接二連三的失蹤事件,大伙都是人心惶惶,留在這裡的,多半都是些老弱病殘,現在如果不是結伴出行,連大白天都不敢獨自出門。」老周在前邊東張西望的小心翼翼的帶著路,一邊皺著眉頭心情沉重的續道著。
徐狂草四下張望了一番,果然原本不小的村子大多關門閉戶,鐵將軍把門。有些屋子的木門之上油漆斑斑駁駁,窗台和陽台走廊上結了老大的蜘蛛網,看來確實是荒廢許久了。而在一些牆角窗欞後邊也是人影隱約,似乎有幾個人頭正在小心翼翼的窺探著突然闖入的三個陌生人。現在這裡雖然是大白天,卻突然變得有幾分陰寒。
在場的眾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這莫名的窺探,天極真人微微皺眉,向四周張望了一眼,還未說什麼,前邊領路的老周卻已經將眾人帶到了一幢二層的磚瓦房面前,扯開嗓子,沖裡邊喊道:「張支書,快把門打開。我是東子,我帶客人來了。」
隨著老周的呼喊,那幢磚瓦房的黃色油漆的木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個五十多歲,滿臉褶子,皮膚黝黑的老頭子頂著一頂藍色的鴨舌帽,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看到來人確實是自己的村民老周這才放下心來,納罕道:「東子,怎麼是你?你不是和李家二小子和水根一起出門打工了麼?這幾位是?」說罷上下打量了徐狂草等人一番。
「這幾位是市裡的遊客,聽說我們村子裡出了不少稀奇事。所以一定要讓我帶來四下看看。你想啊,村子裡的事兒我哪裡有您老知道得多,所以直接帶來見你了。」老周實話實說道。
張支書聞言,面色變了一變,一把將老周拉到了一邊,面色不愉的低聲責怪道:「我說東子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村子裡出了這麼一趟子事,原本就人心惶惶的。這又不是啥好事,你居然還帶人來參觀。你這不是存心讓我難堪麼?」
「張支書,你看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麼?我是看這幾個人似乎都不是尋常人,似乎對於那些神神怪怪的邪門事有些手段,我是看請他們來能不能幫上咱們一把,解決那些個失蹤事件,早日解開我們心頭的疙瘩。」老周附在張支書耳邊輕聲說道。
張支書聽聞之後,轉過身來,重新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審視起眼前的三人來。但是越看眉頭卻越是聚攏了起來,隱隱成了一個「川」字。眼前的這三個人,一個似乎是個黑社會混混,渾身孔武有力,似乎有些打架的手段。(指剃了寸頭,穿著黑色體恤的趙明。)。一個似乎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皮膚挺白淨,人也高高瘦瘦的,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而且貌似有什麼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指徐狂草)。另外一個老頭則更不靠譜,鬍子拉碴的,身上的衣服滿是油漬和污泥,顯得整個人不修邊幅,邋裡邋遢,感覺和路邊的老乞丐沒什麼區別。眼前的這三個人真是什麼奇特人士麼?自己看來這些人更像是騙吃騙喝,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張支書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但一旁的老周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張支書臉色的變化,四下張望了一番,走到了徐狂草身邊,憨憨的笑著,略顯侷促的揉搓著一雙大手說道:「我已經按照約定把你們帶到村子裡了。如果你們想繼續遊玩,就留下來四處看看也無妨。張支書會負責安排的。如果你們沒什麼興趣了,那我們就立即離開這兒吧。這村子總讓我感覺心慌。」老周說完又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徐狂草四下打量了一番,轉身對身邊的趙明說道:「小趙,你先把周師傅送回富陽市裡。我和伯父還要留下來四處看看。你送完周師傅就回來跟我們回合。對了,這是周師傅你的辛苦費。」說完塞了兩張百元大鈔給一旁眼巴巴看著兩人的老周。
「嘿嘿…那感情好。那兩位就慢慢四處看看。我就先走了。」見到趙明沖徐狂草點了點頭,轉身冒雨鄉村外走去。老周客套的向眾人點了點頭,隨即連忙略顯手忙腳亂的,如同逃難一般飛快的奔離了了這個村子。
張支書苦笑著搖了搖頭,對屋外的徐狂草和天極真人淡淡的說道:「兩位遠道而來,請到屋子裡坐坐吧。」張支書剛想要將自家的黃油漆木門完全打開,忽然從自家院子的一角傳來了幾聲熟悉的嗚咽聲。
只見一隻黑色皮毛的土狗,狗毛雜亂,耷拉著腦袋耳朵,無精打采的一路小跑走了過來。在徐狂草和天極真人腳邊四下嗅了一嗅。忽然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怖的東西一般,高聲衝著徐狂草和天極真人身後三十多米的富chun江支流狂吠了起來,脖子上的狗毛也因為緊張而根根直豎了起來,狗尾巴也因為驚恐而夾在了兩股之間,黑狗的身子更是劇烈的顫抖著。在場的三人都是心中一驚,向著狗叫的方向望去,但是除了雨簾之中模模糊糊的景色之外,根本看不到有什麼異常之處。
而那條黑狗則是叫得越發的淒厲急促起來,吠聲已經從最初的恐嚇變成了似乎是嗚咽,哀求一般。忽然黑狗渾身如同遭受了電擊一般,劇烈的抽搐了兩下,「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四肢徒勞的掙扎了兩下,就此一動也不動了。從黑狗的耳朵,鼻孔和嘴角等五官之中流出了絲絲黑色的污血,顯然已經徹底的斃命。
徐狂草和天極真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但張支書卻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一般,俯下身子簡單查看了一下,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苦笑著說道:「這是全村最後一條狗了,現在它也死了,全村上下一百多條狗,半年多下來全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死絕了。唉…」
徐狂草聞言微微一怔,驚愕的詢問道:「剛才我們進村之後,一聲狗叫都沒聽到,就是因為全村的狗都死絕了麼?」
張支書長歎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又心疼的看了一眼地上四肢扭曲的死狗,低聲道:「可不是麼。今年年初的時候,全村的狗就開始接二連三的死去。開始大家還以為是那些狗肉販子下毒毒死的。於是家家戶戶都把狗鎖在了自家院子裡。但是還是有狗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死狀你也看到了。每次開始的時候都是精神萎靡不振,沒有食慾,大把大把的掉毛,晚上整晚整晚的嗚咽不止,然後就如同發狂一般狂叫不止,接下來就是抽搐幾下,倒地死了。那時候大夥兒還以為是狗瘟,殺死了不少狗,但是獸醫站的同志也來檢測了幾次,發現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村子裡的狗還是在陸陸續續的死去。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今天村子裡最後一條狗也死了。唉…」
徐狂草的面色隨著張支書的回憶越發的陰沉起來,緩緩道:「第一隻狗死的時候在時間上和失蹤事件相吻合麼?」
張支書咦了一聲,顯然有些吃驚,道:「你怎麼知道?這事奇就奇在,村裡的第一隻狗死的當晚村子裡失蹤的的第一個村民葛家大兒媳婦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只在村口拐角的弄堂那裡發現了她的一隻拖鞋。然後每次有人失蹤之前,村裡都會接二連三的死去好幾隻看門狗。不怕您笑話我多疑,就好像有什麼怪物特別害怕村裡的狗似的。每次動手擄人的時候,都先要把妨礙自己的狗給解決掉。」說到這裡,張支書不禁感到了一絲從心底湧出的寒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天極真人忽然看到河邊有一道模糊的白影一閃而過,隨機不等他看清,便一個跳躍沒入了滾滾的江水之中。天極真人驚得一聲呼嘯:「快看,江邊有東西!」話未說完,足尖一點,身形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向著那個白色身影消失的江邊奔馳而去——
筆者的一些囉唆——
今天雖然只有一更,但是更新量是平時雙更的數量。^_^另外最近的點擊量有些下滑啊!各位親多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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