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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屍毒入體 文 / 行書1989

    隨著被子的掀開,一股腐臭味立即撲面而來。我們都忍不住捏緊了鼻子。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們驚駭不已。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曹根土那一雙骨瘦如柴,猶如燒焦的一段枯木般的雙腿。如果這還能叫做腿的話。這是怎樣的一雙腿啊!雙腿肌肉嚴重萎縮,原本粗壯,滿是肌肉的雙腿現如今居然瘦的如同7,8歲孩童的胳膊般粗細。腿上的骨骼,青筋全都清晰可見。但是最駭人的是雙腳的皮膚居然都變成了漆黑的顏色。一雙腳如同燒焦的枯柴。雙腳的腳背上,小腿上居然還有好幾個大爛瘡鼓了起來。裡邊都是一包包黃色的膿液。有的爛瘡已經破裂,黃色的濃水流了一腿,有些已經乾涸,結成了黃色的痂。我們聞到的腐臭味就是從他的雙腿上散發出來的。

    我厭惡的看了一眼,不急不緩的說道:「這是屍毒入體啊!」癱瘓在床的曹根土一聽,猛得一個激靈,激動的顫聲說道:「警官您知道這是什麼病?!我這麼差不多一個月以來前往市裡,省城和上海的大醫院看了幾次,醫生們都不知道病因。只是開了一些消炎的藥品給我。但是沒有一絲效果。如果警官知道是什麼病,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想死啊!」我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正色說道:「曹根土你聽好了我們並不是什麼警察。我是捉鬼道人——小徐,這位是小錢。我們都是你妻姐那個小旅館發生的謀殺案的知情者。我們來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向警方自首,交代拋屍的情況。希望你配合我們。至於你身上發生的那些,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這是屍毒入體的徵兆。是被你埋葬的女孩的亡靈將自己的怨氣和屍體的屍氣植入了你的體內。屍毒入體最初的一個星期我還可以幫你用生糯米把屍毒拔出來。但是如今屍毒已經擴散到你全身的五臟六腑,就算扁雀重生,華佗再世也無能為力了。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你最多還能活一個星期了,你快點準備後事吧。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在此之前向警方自首,減輕自己的罪孽。」

    曹根土聽聞這個結果,一下子呆住了。嘴巴微微張開,雙眼無神,只是一味低聲反覆重複著一句話:「怎麼會這樣子,怎麼會這樣子!」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眼角忽然流下了兩顆碩大的淚珠。身邊的小錢看到這個情況,有些於心不忍,想要上前安慰他一下。但此時的曹根土忽然一把抓起了床頭櫃上的一個水杯,猛得擲向了我們,嘴巴裡還歇斯底里的喊到:「不,我不相信!你們都是騙我的,你們這些騙子,騙子!」面對直奔我面門而來的水杯,我無畏喝了一聲:「住!」水杯忽然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一般,在距離我面門不到一拳的距離上在空中停住了,懸浮在那裡。曹根土和小錢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微微一笑,一伸手將水杯接了下來。走過去將杯子穩穩的放還到了床頭櫃上,用調侃的語氣對曹根土說道:「怎麼樣,還不相信我們麼?!」

    眼前的曹根土回過神來,這個當初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忽然拉起自己跟前的被子,痛哭流涕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結結巴巴的說道:「人~~人都要死了,還~~還要自首,蹲監獄做什麼。」我淡然的說道:「這樣做至少死的時候心中沒有什麼虧欠感,良心不會不安啊!你也不想做了虧心事,連自己死後都不得安寧,心安吧?!」聽了我的話,曹根土漸漸停止了哭泣,頓了一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反正都要死了。臨死之前不想有什麼虧欠,搞得自己良心不安。我答應你,明天就叫我媳婦送我到派出所去自首!」我們兩個一聽,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小錢欣慰的說道:「你終於開竅了。這樣你的靈魂也會得到昇華的!」我走到曹根土身邊,說道:「既然如此,明天早上8點,我們兩個就到你家來接你去派出所自首,不用麻煩你媳婦了。現在我們要告辭了。咱們明天見了。」說罷就和小錢走出了曹家的大門。

    走在小弄堂裡,小錢忽然問我道:「小徐師傅,那個曹根土真的只有7天生命了麼?!沒有什麼解救的方法麼?!」我聽到這裡,忽然「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笑著說道:「你沒聽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麼?!曹根土中了屍毒沒錯,但是只會腐爛掉雙腳,做個殘疾人。並不會死。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製造他馬上要死的假象。讓他消除顧慮,而去派出所自首。你們兩個都被我騙了。」

    第二天早上7點30,我穿戴整齊,隨手拿起一根昨天晚上從葛亮家「順手」過來的法式麵包就匆匆的出門了。邊走邊胡亂咬了一大口麵包,因為今天一早答應曹根土要帶他去派出所自首,所以我立即加快了下樓的腳步。剛走到樓下的樓梯口,就看到小錢從不遠的小區路口走了過來。我連忙揮揮手迎了上去。今天小錢穿了件橘黃色的t恤,褲腿到膝蓋的深灰色的西裝大短褲。一看到我就東張西望地詢問道:「哎?!小徐師傅怎麼不見你有什麼工具?!我們這樣怎麼把癱瘓在床的曹根土送到派出所去啊?!」我趁著小錢詢問的間隙,又啃了一大口麵包,然後因為嘴巴裡塞滿了麵包,顯得鼓鼓囊囊,講話都變得含糊不清:「啊,各個(這個),我坐天完善(昨天晚上),享受救火的勞力(向收舊貨的老李),接了涼拌扯(借了輛板車)。」顯然含糊不清的言語聽得小錢一頭霧水,我連忙一口嚥下了剩餘的麵包。指了指小區的停車雨棚,說道:「你往那兒看就明白了。」

    我手指的地方停著一輛收舊貨的那種常見的木製板車,我們兩個走了過去,我說道:「這是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問小區周遍的撿破爛,收舊貨的流浪漢老李借的。條件是我作為擔保人,允許他進入小區,到各個垃圾箱裡撿破爛。而且全小區的舊貨都要由他一個人來收。有了這東西,我們就能把曹根土推到派出所去了。多謝你啊老李!」我說罷向不遠處的一個人喊了一聲。那個叫做老李的流浪漢,身上背著個塑料編織袋,正在小區垃圾箱那裡翻找著什麼,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汗衫背心,下身穿著一條有補丁的大短褲,腳上穿著一雙有些脫膠的黃色塑料拖鞋。聽到我的道謝聲,轉過身來,露出了又黃又黑的牙齒,滿臉褶子的笑道:「不客氣,我還要感謝你呢。給我攬了這麼一個好活。」我微笑著揮了揮手,對小錢說道:「好了,我們走吧。」說罷推起板車就和小錢拐出了小區。

    因為推著板車不敢走大馬路,我們選擇在背街的弄堂和沒有交通標誌的小馬路裡穿行。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不到,我們就來到了曹根土家。曹根土的媳婦,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婦女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我們了。一見到我們就轉身跑到廂房裡,拿了一床被子鋪到了板車的車斗裡。看來這個外表粗俗的女人,對於自己的丈夫還是還心疼,照顧得很細心的。我們兩個走了進去,看到曹根土已經穿著整齊的靠在床上了。看到我們的到來,幽幽地說了一句:「你們來啦」我點了點頭,小錢看了一下時間,說道:「8點了,派出所的大部分人都上班了。我們現在就走吧。」於是我們兩個走過去,我抬手,小錢抬腳,把曹根土抬到了門外的板車上。徒中曹根土腿上的幾個大爛瘡又破了,黃色的膿水濺了小錢一手,曹根土也疼得只哼哼,她的媳婦在一邊看到自己的丈夫變成了這個模樣心疼的直淌眼淚。一等曹根土躺到了板車裡,立即上前幫自己的丈夫蓋上了被子,並用棉花輕輕擦拭曹根土腿上的膿水。曹根土看到小錢濺了一手的膿水,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住啊!小錢師傅你到東邊廚房裡洗洗手吧。」

    小錢聽罷,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說罷走到裡屋洗了洗手,不一會就出來了。於是我走到板車前面開始拉了起來,小錢和鎖上門的曹根土媳婦則在曹根土腳邊開始推車尾。我們一行四人開始在歪七扭八的弄堂裡向崇安寺派出所走去。

    八月初的天氣,正是我們江南地區一年之中最熱的一段日子。雖然現在只是早上8點多,但是太陽幾乎就已經是當空照了,才走了兩,三百米,我身上就已經是汗如雨下,t恤的胸口,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了。頭上的髮根裡都是汗水,又熱又癢。我回頭看了一眼小錢和曹根土媳婦。他們兩個也好不到哪裡去。小錢在不斷的用手帕擦汗,曹根土媳婦臉上滿是汗水,兩鬢的髮絲都因為汗水的關係粘在了臉上。但是反觀板車上的曹根土,他卻如同置身於冰窟之中,在這種三伏天裡,氣溫超過36度,地表溫度超過40度的天氣裡居然還在渾身直打冷顫,裹緊了身上那厚厚的被子,不斷地在搓手取暖。小錢用驚異的眼神看著眼前曹根土這怪異的舉動。而他媳婦則一臉的心痛,扭過頭,偷偷抹起了眼淚。我知道這都是淫邪的屍毒入體造成的。曹根土體內的極yin屍毒在不斷吞噬陽氣來供給自身的能量。所以才造成曹根土陽氣不足,畏寒怕冷的症狀。而且要命的是,這種症狀將會伴隨他一生。我不禁歎了一口氣。拉起板車又繼續走了起來。

    終於在轉了十七八個彎之後,在八點一刻左右趕到了崇安寺派出所。因為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我什麼都不熟,就把接下來的所有事一股腦都交到了「知識分子」小錢手裡,於是小錢就和曹根土媳婦架著曹根土找警方錄口供,作筆錄去了。我則在坐在大堂裡的休息椅上直喘氣,聽身邊兩個來辦戶籍轉移的老頭聊天。而他們聊天的內容正是昨天發生在「景幽苑」男子突發精神病的事。我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一會事,所以忍不住湊近了身子,仔細傾聽了起來。從談話中得知,自從我們離開之後。警察,急救中心和保安立即衝到了男子所在的屋子門口。保安用物業的備用鑰匙開了他家的門。他們一進門就發現屋內一片狼籍。客廳裡所有的電器,木製沙發都被砸了個粉碎。滿地都是碎玻璃。而屋子裡只有葛亮一個人,他獨自一人手拿著斷掉的木沙發腿在那裡左右揮舞,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滾開滾開!」身上的衣服都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撕成了布條。身上滿是類似指甲劃成的血痕,顯得十分恐怖。警察和保安見狀立即蜂擁而上將他按倒在地,急救中心的醫生立即上前給他注射了大量的「鎮定劑」。但是男子依舊奮力掙扎,還用已經被喊得嘶啞的嗓子驚恐的喊道:「她回來了,她回來了。我們都不會活,我們都要死,都要死!哈哈~~~」直到耗盡力氣,藥效發作才昏睡了過去。被抬上了救護車,直接被送到了市七院(市精神疾病預防治療中心)。

    一個胖老頭說完,歎了一口氣道:「你說這麼一個好好的小伙子怎麼說瘋就瘋了呢?!」另一個瘦老頭聽罷,神神秘秘的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後俯到胖老頭耳邊,低聲說道:「我聽說啊,那小子不是真瘋。是因為他殺了人。害怕被警察發現槍斃,所以在裝瘋。」胖老頭一聽,滿臉狐疑的說道:「怎麼可能,小亮子我都認識了5年多了。他一直是個懂禮貌的孩子,見面一直笑瞇瞇的。怎麼可能殺人。你這都是哪兒聽來的馬路消息啊?!」瘦老頭一聽急了,低聲說道:「老哥你還別不信。我的侄子啊是110巡警。昨天晚上就是他接的jing。他說在葛亮家裡的沙發上發現了一隻什麼m,mp3。那東西是開著的,我那個侄子處於職業習慣,撿起來一聽,居然發現那是葛亮那小子自己錄下的殺人過程。好像被害人是個女大學生,被他糟蹋以後就捂死了,多狠啊!於是他立即報告了領導,現在葛亮那小子已經被控制在了醫院裡。只要他神志一清醒據說就要審問他。今天早上我侄子在喝粥的時候和我們講起的。為此他還受到領導表揚了呢」胖老頭一聽,不禁打了個寒戰,驚恐的說道:「哎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喲!想不到這幾天我一直和個殺人兇手做鄰居,想起來腿肚子就發軟。」說罷兩個老人就站起身來,顫顫巍巍走出了派出所。

    不一會就看到小錢從筆錄室走了出來,他一屁股坐到了我身邊的椅子裡。直喘氣。我看了他一眼,低聲詢問道:「怎麼樣,辦妥了麼?!」小錢點了點頭:「說道,他全招了。在做口供呢,估計是暫時拘留了。等待案件的進一步偵察,整理了。聽說葛亮那小子也被控制了。」我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小錢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現在沒我們什麼事了吧?!」我微微一笑道:「還有最後一件事。那就是把女孩的亡靈從葛亮身邊收回來。幫她超度。不然死者靈魂不安,非惹麻煩不可。而且她一直在葛亮身邊,又害不死他。非把那小子逼瘋不可。要是真瘋了,就沒辦法證明他殺人的時候有自主行為能力了。搞不好那小子就可以不用承擔法律後果,逃避懲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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