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閣,亂山平野煙光薄。煙光薄,棲鴉歸後,暮天聞角。斷香殘香情懷惡,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
這位瘋癲的貴妃娘娘長久以來每日夜半總要吟唱淒婉的詞句,我來到這一時空之後的幾個夜晚所聽到的都是李清照的詞作,想來人即使是陷入瘋癲難明世事,但是心中的那份哀怨淒涼卻是依然難以擺脫,而我又何時才能夠擺脫另一時空所帶來的悲憫頹喪情緒呢?
腦海中還殘留有那位本家宦官童無用的記憶知道這位南宋高宗皇帝曾經寵妃的娘娘年紀並不蒼老,儘管青絲不見儘是滄桑白髮,但秀麗的容顏其實卻未見蒼老,那每日裡都要塗抹的鮮紅欲滴紅唇與畫筆輕描的淡眉卻是彷彿想盡量保留著青春的最後一抹痕跡,如果她不是深處這深鎖荒寂的冷宮而重新回到人潮洶湧的街市之中,體會到親人的關愛也許這並不嚴重的瘋癲可以化解,記憶之中與幾日的見聞並未讓我感覺到想像中瘋癲之人會展現的瘋狂舉動。
清晨夢醒,旭日東昇,希望今日之艷陽能夠照亮自己的心扉驅散鬱積之yin晦,畢竟人不能總是活在痛苦的回憶之中,無論因為什麼原因自己身處如今之時空都要生存下去,厭世逃避不是我為人的風格,而且經歷了殘酷背叛的自己應該已經成長,「我也要學會使用陰謀殘酷的掃清前進道路之上的一切障礙。」彷彿從自己低沉的聲音中體會到陌生的冷酷意味。
我並不算太過瞭解歷史的走向,但至少我知道如今自己身處的帝國都城乃是繁華之臨安,也就是後世的杭州,在國外留學時常聽人數最多的江浙同學述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很是嚮往,如今時空轉換卻有機會欣賞西湖美景,不過自己的家鄉如今卻是應該正在女真人建立的金國控制之下,身為革命者的自己想****女真人後裔建立的滿清,也許正是老天仁慈重新給可憐的失敗者一個機會,讓自己來到這一時空驅逐靼虜?「金國,西夏,不久的將來還有那幾乎橫掃世界的蒙古鐵騎」忽然之間感覺有點不寒而慄,如今自己好像不應該想得太過遙遠。
一陣腳步聲傳來,身材修長的少女娉婷而行帶來一陣清幽的香風讓我的心神忽然一蕩,萬福一禮,「童公公,從今日開始奴婢秦淡蘭就被派到冷宮聽您指派照顧貴妃娘娘的起居了。」視線之中出現了一位瞇縫著雙眼淡然微笑的妙齡宮女,也許她算不得絕色麗人,但清雅的淡妝輕柔的語調卻是讓我第一感覺很是舒服,而在她的身後卻是還跟隨著一個身材矮小瘦弱面容醜陋的小太監,「奴婢是給派遣來為娘娘準備日常飲食的李沉舟。」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
「淡蘭」我的腦海中猛然閃亮一瞬,儘管那一時空的淡蘭姑娘從未謀面,但是如今聽到這一名字看到眼前的姑娘卻是油然生出一絲親切,「派遣你們到冷宮來照顧娘娘的飲食起居,想來你們也是混得不得志方才被打發到此處的吧?我的品級雖然高點但也是淪落於冷宮之中,我等同病相憐啊!」我嗤笑一聲,至少自己不用獨自一人在夜半聆聽那淒婉的歌聲,也許多些人交流說話能夠更快的適應瞭解這一時空的一切。
秦淡蘭輕撩鬢邊的髮絲,並未有落寞的色彩浮現臉龐,聲音淡然道:「淡蘭方才入宮,其實心中倒是寧願在深宮之中遠離人事是非,閒暇之餘寄情於丹青畫筆。」我相信她的話語乃是發自內心,畢竟在深宮之中的爭鬥傳說想像中也許並不遜色於朝堂戰場,一個弱女子不願意投身其中寧願尋找一片寂靜所在安身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的眼光隨即落在了矮小的李沉舟醜陋面龐,卻是發覺他的眼神之中隱隱讓我感覺到一絲剛毅,「我是不會永遠留在這冷宮之中的!」一句突兀卻充滿力道的話語之後他緊咬著下唇不再說話,但是眼神之中的剛強色彩卻是迸發蔓延彷彿讓他的面龐也顯得稜角分明。
感覺到被發配到冷宮成為我手下的二位都有些意思,值得**後仔細瞭解,過去時空中自己儘管平素感覺足夠威嚴受到敬重,但被陰謀算計之時敢死隊中卻是沒有一人為自己出言辯護,因為自己根本也就沒有真正培植過親信,在這一時空自然不應該重蹈覆轍,我已有了準備籠絡的二人為親信的念頭,於是伸出雙手,「大家日後相處希望能夠和諧愉快,握手為禮。」卻是忽然想起就算是在幾百年後自己從海外回到家鄉卻也是沒有幾人能夠接受握手這樣彆扭奇怪的禮節,不免有些擔心眼前的二位不與自己握手,已經準備乾笑幾聲收手掩飾可能出現的尷尬場面。
卻是沒有想到秦淡蘭的纖纖玉手已經毫無顧忌的首先與我相握,嫣然一笑露出兩個甜美的酒窩,「握手為禮,莫非這是宮廷中獨特的禮節嗎,只求童公公在淡蘭醉心於丹青忘我之時勿要著惱。」
坦白說即使後世時空身在海外的自己好像也沒有機會牽著少女的手如此近距離感受到馨香氣息,有些心神恍惚,忽然卻是甩脫了她的柔夷,聲音懦懦,「這男女授受不親,與淡蘭行此握手之禮有些冒昧,冒昧了。」感覺到臉龐已經滾燙。
秦淡蘭卻是忍俊不禁,撲哧一笑,臉色也泛起一絲紅暈,好像輕撩鬢角髮絲是她習慣的動作,為她增添了幾分柔美味道,「我與公公你握手卻是無妨的」聲音卻是越來越輕微,幾不可聞。
我驟然想起原來在她的眼中自己其實是個公公,也就是太監基本上已經不算完整的男子握手自然是無妨了,心中倒也是沒有任何沮喪,反倒莫名的生出一個念頭,「如此以後自己倒是可以大膽的欣賞美女,至少不用秉承道學先生所謂的什麼非禮勿視之原則了,而且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也應該容易許多吧?」趕緊搖頭暫時驅散這初次生出有些齷齪的心態,笑道:「嗯,其實握手乃是海外流行的禮節,本公公博覽群書因此知曉。」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卻是忽然心中凜然感覺到毛茸茸的鬍鬚,身為太監怎麼會有鬍鬚生成呢?
我的手一直停留在自己的鼻端,顯然也引得淡蘭姑娘發現了我這與眾不同的淡淡鬍鬚,微微皺起眉頭,側目相望一旁沉默不語的李沉舟,眼神彷彿在傳遞疑問,李沉舟卻是彷彿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有一絲興奮生成,「大人您果然乃是童太尉之後裔親眷,聽聞當年他老人家身為宦官之時素來不自稱咱家而是稱謂為本公公,不消多長時間就出將為相成為宣和年間之國家柱石,好生讓我輩宦官仰望景仰,當年他老人家也是天賦異稟生得一臉落腮鬍須好生威武,其實沉舟雖然淨身入宮卻也不yu消沉蹉跎歲月,此次偶然知曉童無用公公你是他老人家的後裔之後方才自告奮勇來到冷宮當差的但不知童兄可有先輩之凌雲壯志?」對於我的稱呼已由童公公轉為童兄,伸出瘦骨嶙峋之手,眼神炯炯神采飛揚。
我真得是莫名驚詫,難不成我的本家童無用居然是那後世有名的奸佞宦官童貫的親戚,說起來自己兒時與鄰里孩童爭辯各自姓氏所擁有之名人卻是屢屢落於下風,雖然翻遍史書找到這位曾獲王爵的童貫也算大名鼎鼎無奈卻是遺臭萬年而非青史留名,而且出身於太監更加是難以啟齒,待到少年之時更是瞭解到他的所作所為正合閹黨稱謂,比之歷史上有如下西洋之三寶太監又或者發明造紙術的蔡倫真是天壤之別,卻不成想原來以為臭名昭著的童貫在深宮之中居然還頗有人氣,眼前的這個年輕宦官居然視其為偶像,聽他口氣若我這個宦官王爺後裔有雄心壯志,他就要追隨投效了,乾咳兩聲,打個哈哈,道:「想不到沉舟你對我卻是有所瞭解啊,我卻以為祖輩事跡早已為人所忘懷了。」
「英雄氣度,文才出眾,仗義疏財,戰功赫赫,縱然聲名蒙塵,世人鄙夷,但試問深宮之中的宦官又有幾人可以真正忘懷如此翹楚人物?」李沉舟語音激盪,雙目炯炯,已然握緊了我的手,骨節爆裂,原來他是有功夫在身的,無怪乎擁有剛毅之自信。
「果真先輩在深宮宦官之中尚被追憶緬懷嗎?」我的眼眸閃亮一瞬,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自己既然為人所知乃是童氏後人,縱然童貫在文人墨客心目之中聲名狼籍,但是如今自己可是身在宮廷,如果頂著這塊招牌不用豈非成了呆子?眼前的這個會功夫的小子就不應該放過,當下也是骨節爆裂全力施為,猶如傳說之中的武林高手會面之時握手較量功力一般皆是咬牙切齒,不過我一向自詡的武功在傳說中武學之道最為繁榮的大宋卻是面對這比我還要年輕瘦弱的宦官也佔不到上風,較量分不出勝負卻是誰也不願意率先開口被當作認輸服軟。
漸漸地對面的李沉舟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色顯現痛苦看來已經有點承受不住了,心中漸喜看來自己還是要略微佔到上風,據說要想收服忠心耿耿的手下可是要恩威並重,若是能力被手下壓過一頭恐怕今後要想維持權威卻非那麼容易,作出還算悠然的笑容,道:「沉舟,看來我們手上的功夫卻是不相上下再較量下去只怕都要不支虛脫了,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我們可是還要留點力氣對酒當歌暢談未來才是啊!」
李沉舟卻是如蒙大赦一般搶先鬆手,眼神中儘是欽佩的光芒,「這場較量卻是我輸了,其實在下正有一罈好酒yu與童兄分享。」轉向面對一旁面色淡然的秦淡蘭,眼神隱隱有一絲威脅意味,「淡蘭姑娘既然醉心於畫技不願意惹上宮廷之中的是非,日後還請對我與童兄的言談活動視若惘聞才是。」
秦淡蘭微微皺起了眉頭,原本一直瞇縫著眼睛卻是瞪了起來,忽然冷笑一聲道:「兩位公公莫非有圖謀不軌之心嗎,淡蘭雖然是女流之輩,卻也知曉這位童公公的先輩乃是宣和年前禍國殃民的六賊之一,若非他們的荼毒,若非他們倡導的海上之盟,只怕我大宋卻也不至於為金國所趁,萬死亦不足以贖回罪惡,所謂『英雄氣度,文才出眾,仗義疏財,戰功赫赫』真是貽笑大方,若是在宮外所言只怕二位早已經被百姓們用蔬菜雞蛋給砸得落荒而逃了。」
對於方才表現出恬淡姿態的淡蘭姑娘如今的橫眉冷對言辭犀利我卻是很感意外,不過天生那位宦官先輩也並非我真正的祖先倒也並未覺得太過憤怒,因此依然保持悠然的笑意欣賞著生氣的美女姿容,卻是感覺別有風韻。
「淡蘭姑娘,你怎麼能如此辱及童兄先人呢,你婦道人家不過人云亦云罷了,他老人家曾經統軍平定邊患與江南民變,獲封王爵,曾經無畏出使北地遼國,就算未有海上之盟那金國難道滅了遼國之後便不會攻我大宋不成?至少我可以肯定童貫是我們眾多宦官心目中的驕傲與榮耀,是我們追逐的光榮與夢想,所以我奉勸姑娘如此的話語莫要在宮廷之中述說,否則只怕難有真正恬淡的生活危險會紛至沓來。」李沉舟已是青筋暴起,雙拳緊握顯然是強行在美女面前壓制著內心的怒火。
「哼,他所謂的戰功只怕都是竊取軍中良將的吧,金人南下之時他卻是不像統帥大軍北上攻擊遼國之時那般龜速一ri千里的逃回京城,然後再向江南逃竄,真是慷慨英雄啊!」秦淡蘭掩口輕笑,言語尖刻。
我雙手一攤,聳肩微笑道:「其實我從來也不打算依靠先輩的金字招牌或者認為自己應該為先輩承擔罪責,我便是自己,童無用字狂歌,所以沉舟請你莫為我先輩在你心中的地位而選擇追隨於我,而淡蘭姑娘你也莫因為我的先輩而這麼橫眉冷對,二位也就不要相互威脅了,先輩已逝功過世人心中皆有論斷,我們大家今後卻是要相處長久歲月的,何必陷入口舌之爭,我卻是真心想與二位成為同志。」眼神未有一絲雜質,孤獨的我付出真誠希望將這兩位有思想的年輕人收為羽翼。
李沉舟略作沉吟,卻是忽然衝著秦淡蘭抱拳為禮,「童兄所言有理,先輩功過世人心中皆有論斷,我會堅守心中之景仰卻也不會再來干涉姑娘心中所想。」隨即將熱切的眼神投向於我,「童兄見識氣度與武道功力皆勝我一籌,想來志向也必相投,沉舟願追隨萬里狂歌嘯傲天下。」原本尖細的聲音之中卻彷彿增添了幾分霸者氣度。
「嘻嘻,我來為李沉舟你問清童無用的志向,免得不是如你想來一般相投到時候拆伙卻是麻煩。」秦淡蘭的眼神卻是剎那之間變得灼熱,雖然故意作出輕鬆姿態但是語音彷彿隱隱顫抖,方才給人的恬淡滋味彷彿完全是虛幻一般,「敢問君之志向為何?」
「惟願此生與同志們奉獻心血實現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之志向。」我的語氣淡然,但是眼神之中卻彷彿有熊熊火焰燃燒,「我要讓世人明白勇氣、力量與尚武警神才是強國之道!無需隱諱我華夏尚武的古風自從我朝建立之後日益衰弱,誠然我朝經濟、科學、文化皆達到頂峰,前世莫不能及,只是武風不振又如何可以真正捍衛所創造的文明富庶時代,原本靖康之恥煥發起整個國度的一腔熱血被朝堂之上的奸佞之臣強行壓制之後,隨著偏安南方的日久生平在世人心中亦已是消亡怠盡,岳飛將軍當年那一首滿江紅如今又能有幾人追憶同感,正可謂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無用大哥,你可知曉我家祖父當年卻是岳元帥麾下普通一兵,不通文墨的祖父在世時醉飲濁酒吟唱的卻僅有這一首滿江紅」李沉舟語音頓挫,「驅逐韃虜,恢復中華!正是壯懷激烈之誓言,從此乃我心志!」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秦淡蘭幽幽淺唱,李沉舟卻是已經跟隨和音,這一首流傳萬古的詩詞卻是立時就拉近大家之間的距離,即使我不通音律卻也跟隨著哼唱,只覺得渾身熱血湧流,也許此刻**正適合率領前世之敢死隊發動起義,心中一陣悲苦,淚水卻是不經意間濕潤眼角。
「就算你之誓言口是心非,但單憑你此刻為岳飛將軍感懷落淚,淡蘭也願於君相交互為知音,只是我只是追尋平淡生活的柔弱女子,身處深宮無所憑依便是想與兩位成為同志卻也是無力襄助。」秦淡蘭唏噓歎息,手帕掩面,轉身娉婷而行。
「淡蘭姑娘停步,方纔你所表現出來的稜角卻並非想追尋恬淡生活啊,外表恬淡柔弱只是偽裝,內心卻很剛強也許渴望著一種實現遠大志向的激盪生活?」我搶步上前攔在淡蘭身前。
「哦,方纔那位小李公公卻是言及婦道人家不過人云亦云而已,女人的人生在許多男人心目中豈非就是應該安心相夫教子嗎?而這深宮之中的眾多國色天香女子卻是癡癡的想著如何取悅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官家,我縱然有些思想見識你們又真得能平等的將我視為所謂同志嗎?」
李沉舟卻是有些尷尬,木鈉道:「淡蘭姐姐,小子方才也是情急詞窮之下胡言亂語,你可是不要放在心中才是,古時的巾幗英雄花木蘭,我大宋名將韓世忠將軍的夫人紅玉都是女中豪傑的明證啊!」抓耳撓腮卻是流露出一絲稚氣。
「奴家卻是手無縛雞之力,斷然不敢戎裝立於戰場之上的。」秦淡蘭卻是撲哧一笑,輕鬆許多,「不過看你道歉至誠,便原諒於你了。」
「人,生而平等。」我卻是忽然莊嚴道,「但是機會不會垂青於只知道逃避或者哀怨之人,即使如我等這樣看似卑微柔弱無依身鎖深宮之中的宦官宮女,只要有堅韌不拔矢志奮鬥就有機會實現遠比沙場之上的英雄更加偉大的功業,我相信此刻沉舟與我是將淡蘭姑娘視為平等的同志。」
「好一句人生而平等,你們若是真得將我視為平等的同志,那可願意與女子八拜結義從此禍福與共?」秦淡蘭顫抖的語音透露著被認同的喜悅,不過與女子成為八拜之交卻是當世英雄所不可能想像接受的,因此熱切的眼神中渴望與憂慮交織。
李沉舟愕然,立時把目光投向我看我的反應,我追憶起自己在前世對於所謂的江湖義氣之排斥最終落得孤家寡人一個慘遭謀害,如今既然可以依靠結義之情籠絡同志,又有何不可?「結義之後終生永不背叛,正是我所追尋之真諦,求之不得啊!」我朗聲大笑道,頓時大家都是眉開眼笑,氣氛和諧快樂。
當夜,明月高照,伴隨著冷宮娘娘的淒厲歌唱,三人捻土為香祭奠天地正式結拜為異姓兄妹,長夜漫漫,秦淡蘭精心繪製當時場景之畫作以為留念,而自稱書**力深厚卓越的李沉舟卻是提筆將『驅逐靼虜,恢復中華。』這八個字寫得龍飛鳳舞幾乎無法辨認,我卻是在思索不知道這副畫作是否會成為傳世之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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