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chao真的相信自己已經被梁天問的話語打動,「但是就算我心寸此念,卻也並不是立刻可以達到,還有驕傲,還有趙哲他們——」
梁天問輕聲道:「這些卻是先生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我只是梁天問,聽從先生的指派罷了。」
李chao起身,道:「還是要先應付眼前的李巨。」
梁天問道:「先生不用擔心,天問已經派人前去安排。」
李chao心中雖亂,卻也明白梁天問對此事的思慮之深,卻並未在臉上表露出對他的反感。
他緩步來到院中,「我來了,李巨將軍,你為何不肯入內見我?」
李巨指了指自己,「我害怕危險,我知道在先生眼裡,我從來都是粗鄙勇夫,但我卻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今日我是來向先生討一個公道的。」
「討什麼公道?」
「先生為什麼要派人殺死我手下的千夫長?」
李益陽輕聲插話道:「先生並不知道的。」
卻無人理會他的話語,李chao冷冷道:「他妄圖對我不利,將軍應該知道。」
「他只不過是說說罷了,我本來今天來就是想問一問先生是否已經對我們的理想事業動搖?」他的話語讓眾人寂靜,目光齊集於李chao。
「誰沒有過動搖與懷疑,但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背叛!」李chao大聲回答。
「那就是以後有可能了?」
「你的問題我不需要回答,在這裡我才是至尊!」
李巨嗤笑一聲,道:「不錯,你是至尊,可惜你已不能說你是皇帝了。」
他的話刺痛了李chao,「就算不是皇帝,我依舊可以決定眾人生死!」
李巨迎著他的目光,「可你若是存有背叛之心你就沒有資格站在這裡發號施令!」
李益陽連忙攔在兩人中間,「李將軍,不可造次。」
李chao仰天長歎,「李巨,我的心好亂,你不要迫我走錯。」
「我沒有逼你,我只希望你對得起天地良心,當眾向大家發誓此生決不背棄國家,與元軍血戰到底,還有我要你交出殺害千夫長的兇手!」
李chao心中的怒火又起,「你先回去,我自己的事情自會決定,在這片土地上大家還都是忠實於我。」
「大家忠於的不是你,而是我們的事業,總會有血性男兒站在我的身邊。」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猛然,府外又是一陣喧嘩,又擁進了數百名戰士,卻是梁天問安排好的,他們居然將惜緣給綁來了。
梁天問舉間抵住了惜緣的咽喉,「李巨,你若還關心她,就放下武器,向先生賠罪!」
李巨心中一寒,手指李chao,「你好毒辣!」
就在他猶豫間,梁天問的劍已經割斷了她的脖頸,沒有一絲的猶豫,「你不應該猶豫的。」
「惜緣!」李巨慘呼一聲,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眨眼間惜緣就已死去,事態已不可挽回。
李巨拔出了長刀,「我無愧於心,你們今後卻應該無顏以對世人,我殺!叛國者死!」
刀光劍影。
呆滯的李chao目睹著李巨死去,彷彿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先生,叛賊李巨已被殺死。」梁天問說得很平靜。
回到了內堂,梁天問立刻雙膝跪倒,道:「還請先生諒解我許多的自作主張,但事已至此,不妨就在此時此地果斷決斷吧,趁著您現在還有實力完全可以向元廷要得很好的條件。」
李益陽用彷彿完全陌生的眼神看著梁天問,「天問,你還是你嗎?」
「先生,益陽,我們如今還如何可以贏得這場戰爭?投降有什麼可怕,不可以?」
李益陽也雙膝跪倒,「先生不可呀,此時一降,無疑從英雄到漢奸,我們還沒有失敗——」
李chao斷然的揮手道:「天問,我決定了,你去見忽必烈,我要求永鎮福建,若可應允,我願意歸降。」
梁天問笑了,「先生英明。」
首先在泉州展開了殺戮,李巨的親信被殺者多達七八百兒女,關於李chao降元的消息也傳遍了大江南北。
前線的驕傲也發現元軍停止了進攻,他不相信這樣的傳言,但部下的軍隊卻已經完全亂了,每天逃兵都是層出不窮,將佐們也陷入了迷茫。
直到一個暴雨的夜晚,梁若男來到了軍營,她的眼睛濕濕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一切都是真的,元廷已準備封先生為王,永鎮福建。」
驕傲渾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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