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王想與李chao決定到合肥城中微服體察民情。
驕傲面露難色,「二位現在可是帝王之尊,若有個閃失,如何是好?兄長你昨日還勸說陛下注意安全,今日卻又為何——」
「驕傲倒怪起兄長我了,是不是對城內的治安沒有信心?你與冰焰可是已經佔據合肥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還怕有元軍混跡於百姓之中?」李chao笑道:「至於我今天為什麼又不在意安全了,主要是因為我真的想在城中轉一轉,體察一下民間的休閒快樂,人總是在指責他人的時候不會同樣要求自己的。」
王想笑道:「先生所言有理,我們可不願意做個成天高高在上的人,真成了孤家寡人也就沒有樂趣了,你們就被煩了,不然我要龍顏大怒了。」
冰焰歎氣道:「驕傲,你別勸了,就讓二位去吧,不然還以為我們治城不力,民怨沸騰,不想讓他們體驗民情呢。」
李chao大笑,「對,對,就是這樣,你們不是真幹了什麼壞事吧?」
李chao與王想換上了文士的衣衫,便上了街,閒庭信步,走馬觀花。
他們也都知道身後不遠處根本不曾放心的周醒與驕傲帶著數十便衣衛士在暗暗保護。
李chao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陛下,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小芸給我生了個兒子,李傲臨。」他有一些得意。
王想聞聽也有些興奮,「是嗎?那太好了,這樣的消息先生昨天一見面就應該告訴我,小芸與先生應該幸福地不得了,我要去臨安看一看小傲臨。」
李chao笑道:「這個孩子真是我的驕傲,陛下,這一點我可搶在您的前面了。」
王想歎了口氣,「是呀,我真的是很羨慕。」
合肥城還算熱鬧,百姓們也很安定。
前方街角有一個相士在給人算命,王想道:「布衣神相,就是不知道準是不准?」
李chao快步向前,「那就算上一算。」
王想笑道:「我卻並不太信這些相士之言。」
相士四是多歲的年紀,生得倒也是眉目和善,見二人衣著光鮮於是態度顯得異常熱情,「二位先生可是要請我預測一下命運?」
李chao淡然道:「正是,我想請你看一看我的感情與家庭生活是否美好。」
相士看了一會他的掌紋,道:「先生的家庭感情生活一生都會很幸福,有愛常伴。」
李chao大笑道:「好,那再為我看一看事業能否取得成功?」
相士看了片刻,猶豫道:「這個,我看不太準,但到目前為止,應該算一切順利,先生的志向應該遠大,遠大志向前路總有坎坷,能否成功跨越就看的是機緣與心力了。」他說的很認真。
李chao很是滿意,「好,不愧布衣神相幾個字。」他付了十兩的白銀。
走出十數步後,王想曬笑道:「想不到做相士賺錢如此容易,這些我也能說出來,先生得意非凡當然諸事順利,但又偏偏不說事業一定成功,表現自己並不是只說好話而已。」
李chao歎道:「人生如戲,權當讓自己心情舒暢罷了,陛下,我們今日的成功更多的不是靠個人的實力而是靠我們給大家的希望,我們用希望征服大家的心,期待大家用對偉大事業的信仰征服天下。」
「征服天下,先生以為我們最高興的獲得權力嗎?」王想忽然問道。
「我記得我當初見到你時就說過,我最大的追求就是權力,現在依然沒有改變。」
「我也沒有變,先生,我喜歡權力,卻並不是我生命中最為重要的東西,也許我更加感性,我希望重現我夢中國家的強大,民眾的富裕。」
「這也算崇高的信仰了?」
「也許吧,當然這些目前都是我作為皇帝的責任,但就算我不做皇帝了,依舊會為這個夢想奮鬥,直到生命終結。」王想有些激動。
「陛下與我其實不是一類人,不過目標其實還是一致的。」
「只要目標一致就可以了,先生,今日我想與你敞開心扉,我已過了皇帝之癮,希望先生與我協力同心一鼓作氣恢復中華的光榮,我並不打算讓我的皇位世襲,或許可以留給小傲臨?——」
他的話讓自己吃驚,更讓李chao驚詫。
成都。
「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宋策直面微笑的伯約,「伯約將軍,我宋策人生已經大半,得蒙明主賞識,風雲於天下,今日一時不慎落於汝手,已視死如歸,決不負中國天子,天下百姓!」
他的聲音是如此的激盪,自己也有些感動,在這即將到來的悲壯時刻,自己的壯懷話語使自己充滿了浩然正氣,在見伯約的前一天晚上,他清楚的想到自己的名字很快將為天下人傳誦。
伯約輕輕鼓掌,道:「宋先生果然很有氣節,不過先生據說前半生也是漂泊虛度,未有展露才華的機會,現在初獲侯爵,就如此死去豈不可惜?」
宋策心中一陣抽搐,「權與義比,義自為先,況且投降韃子之人又能有幾人可以得到善終,乃為天下人所不恥的賣國賊!」
「先生可知道先生被俘一事我並未大肆宣揚,其實是想給先生一個機會,放先生回歸侯爵之位——」伯約的聲音很平和。
宋策瞪大了眼睛,「爾休想戲弄於我。」
「決不是戲耍先生,人生一世總要留下退路,我絕對是真心放先生離去,而且現在不要先生為我做些什麼,大家交個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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