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月色溶溶,水光脈脈。徐徐清風,送來荷香淡淡,更兼芷蘭之氣,湖水鹹氣微微,天地間瀰漫著一種幽幽清爽氣息。便連吳飛鴻這樣粗人竟也大起舉杯臨風,詩酒趁年華之慨歎。他未見夜未央與申蘭三女,舉目四顧,卻遍尋無著。耳邊卻忽有脆脆女聲響起:「吳大哥,我、柳姐姐,疏影還有阿袖與未央在二樓。」
吳飛鴻心道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囉嗦,竟一個一個的都要叫一遍。卻忽然想起,這丫頭什麼時候連傳音入密也學會了?轉念又想到當日天池之中,她吞了那玉鯨內丹,莫名地得了一身內力,因此劍法大進。此時有夜未央柳凝絮等一干高手指點,這傳音入密自然輕易習得。此時他與蕭碎玉站在船舷所在的西南方,正眼過去,果然見二樓有處窗口開放,一女子正大是得意地對自己擠眉弄眼,正是申大小姐。
吳飛鴻看得好笑,這丫頭剛學會三招兩式的,便忍不住要對自己賣弄。轉念又是一想,這自是因她對自己依戀之故,心頭一甜,便傳言大是嘉勉了幾句。
初時,眾人聞得楊雲宣佈大會開始,著實熱鬧了一陣。巨舟一直在移動,此時距那岳陽樓也不過數丈光景。楊雲雙手平舉,眾人安靜下來。卻聽他笑道:「各位,前面就是岳陽樓了,本朝范大夫為此樓專門作了篇文章,諸位見多識廣,想必均是知曉。」眾人聽他自宣佈會盟開始,卻扯到了這岳陽樓上,多是不解,但自有不少明智之士,猜到其用意,多數附和說是知道《岳陽樓記》。吳飛鴻立時對這傢伙刮目相看,心道:「這小白臉,倒也有幾分才智。」
果然楊雲高聲道:「諸位英雄,想當日范丞相戍守陝西邊陲,西夏人聞風喪膽,實是我大宋軍神。今夜我等後生小子,於此范大夫遺樓之下,想中原未復,金人佔著我大好河山,怎不愧死?怎不熱血沸騰?」先前未明其意之人,立時豁然,隱隱猜到他用意之人,心道果然。
人眾立時沸騰起來,一起大叫「還我河山」。吳飛鴻心頭大罵,這幫白癡,還真不是一般的笨,這麼容易就被鼓動。初看上去,似是民心可用,但他卻深知「來之易,去之易」的道理,心下微起悲哀之情。
「諸位,再近三丈,便是岳陽樓,但此今夜我等到此,卻非是為看此樓。」楊雲不急不徐道。此時群情沸騰,幾是人人高聲喧嘩,他這聲音不大,卻能清晰地傳入各人耳內,顯是內功精深之故。眾人聞此多數又是一呆,到此非為此樓,即非為范仲淹,卻是為何?
吳飛鴻立時又對他多了幾分重視,莫非這傢伙……
「諸位可知,岳陽樓再過三丈,卻是當年岳元帥還劍之所。」楊雲大聲道。吳飛鴻心道好傢伙,果然是不簡單。幾句話,一句比一句深入,一句比一句有份量。先前諸人多以為這洞庭之會,該是在湖心,於此水中樓閣中舉行。及到近這岳陽樓,又有人以為該是藉著范仲淹名氣,於此打那家國天下的幌子,行那結盟之事。卻不料峰迴路轉,此人的真實目的,竟是這還劍之石。
三言兩語,鋒芒畢露。楊ど之後,名下不虛。
聞得岳元帥之名,眾人神色間滿是敬重之意。雖然十餘年前朝廷以莫須有之名殺死岳飛,但公道自在人心,岳飛故事早流傳民間。其後越傳越神,有人望文生意,自「鵬舉」二字,傳出岳飛乃佛前金翅鳥謫凡,此時百姓心中,岳飛幾等於神的存在。便是如吳飛鴻等人,更是聽著岳飛的傳奇長大。岳飛比之於范仲淹,自是多了一樣別種親切與號召力。
會盟至今,全是楊雲一人唱那獨角之戲,卻無人覺得氣悶,只覺心潮一浪疊一浪,幾讓人透不過氣來。八大門派精英幾盡集於此,四大宗門也有少林與真水仙閣到場。實是天下英雄盡皆在此了。楊雲片刻間即鋒芒畢露,雖有借東道之利先聲奪人之故,卻也不可謂非是匠心獨具。吳飛鴻暗自冷笑:「***!這盛會,當真是越來越他媽有意思了。」同一時刻,姬鳳鳴面上的笑意卻也轉冷。凌若雨卻只是淡淡一笑。
「飛鴻,是不是手有些癢了?」一個聲音在吳飛鴻耳畔響起,卻是夜未央。吳飛鴻傳音過去,道:「呵呵!好端端的,無病無災的,老子手癢什麼?」夜未央呵呵笑道:「自家兄弟,你還裝傻啊?難道你不想揍這小白臉?」吳飛鴻道:「呵呵,人家又是酒又是肉的,招待得這麼好,老子幹嗎要揍他?」這一次,夜未央只是冷笑一聲,不再言語。吳飛鴻心道:「老子不是又把這小子給得罪了吧?」不過轉念一想,夜未央若是如此小氣,那便不是夜未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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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嘴唇亂動,卻不見你說話,是在和哪個美女勾搭呢?」莫游極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句話來。蕭碎玉回過頭來,看了看吳飛鴻,後者尷尬一笑,悄悄用手指了指樓上。蕭碎玉立明所以,點了點頭,轉首過去。吳飛鴻狠狠瞪了莫游一眼,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莫游大是委屈,嘀咕道;「人家只是問問嘛,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某人拿他無可奈何,也就懶得理他。
眾人議論紛紛時,那巨舟已止。楊雲朗聲道:「想來諸位之中,尚有人對這洞庭還劍石不甚了了,在下想請聖地領袖凌若雨凌姑娘為大家講解一番,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自是應者如雲。眾人之中自有知曉這還劍典故的,只是來者多是江湖草莽一方霸主,眼見有凌若雨這樣嬌滴滴的大姑娘講解一番,自也是一件賞心悅事。一時間應者如雲,大是聒噪。凌若雨淺笑盈盈,微舉輕羅小扇,群雄立靜,場中墮針可聞。吳飛鴻卻心內另有所思:「這楊小子初時鋒芒畢露,此刻竟將人眾視線轉到雨兒身上。果是非同凡響。」須知人之立於天地間,若寶劍之於鞘。不露鋒芒,未知其利,鋒芒太露,則易折,此子深明其中三昧,若是為敵,必是勁敵。吳飛鴻心有所慮,也非杞人憂天。為天下之霸者,需存容人之量,見傑出之人才,多有收為己用之心,若不能,則須防其為敵。為梟雄者,更有不得即殺之心。此時吳飛鴻年少,更兼有海納百川之量,自不屑為此等之事,但心有所忌,也是再正常不過。
樓閣之中,夜未央喃喃道:「人才難得,人才難得啊。」申蘭不解,問道:「未央,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啊?呵呵,是不是在想念誰家姑娘啊?」夜未央哭笑不得,答是也不妥,答不是也不妥。柳凝絮看得暗暗好笑,這申蘭還真是了不起,任你是如何縱橫天下的英雄,在申大小姐面前,你就只有束手無策。看夜未央尷尬,忙圓場道:「未央可是說這楊雲不簡單?」夜未央微一詫異,淡淡道:「我是說你不簡單。」眾人愕然。
卻見凌若雨朱唇輕啟,貝齒微露,嫣然道:「今日天下英雄多會於此,諸位俱是名動一方,人人景仰的豪傑,自是見多識廣,原也不需小女子多嘴,只是當年岳元帥還劍於此,家父曾親眼所見。」她本是江南女子,此時語音卻難得的綿軟中多了幾分清脆,若珍珠落於玉盤,諸人聽於耳中,都覺說不出的舒服,便是姬鳳鳴也暗自點了點頭。
她說到此處,群雄又是沸騰起來。興奮者有之,欣喜者有之,不信者有之,疑惑者有之,將信將疑者自也有之,像吳飛鴻一般「心懷叵測」之人自也有之,但千般心思化到口上卻是請凌姑娘說下去。
凌若雨笑道:「小女子不敢自珍,願與諸位共享此段昔年秘辛。」事實上昔年岳飛於洞庭湖將神劍湛盧歸還於湖神之事天下人多有知曉,只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如今早面目全非了,此時既有人能將真相剖析,雖未知真假,但有如此佳人軟語溫言道來,自是再好不過。如某人之流,更是百聽不厭。
凌若雨羅扇一揚,指向岸上一處。群雄順她手指方向,見一塊丈高大石聳立,正是傳說中的洞庭還劍石。樓閣之上,黃袖心頭輕輕一顫:「這便是當日他與師姐相遇之處麼?」
果聽凌若雨清脆語音笑道:「想必各位都知曉,這便是天下知名的還劍石了。」諸人齊聲應是。更有吳飛鴻等一幹好事之徒,大叫:「知道知道,請凌仙子繼續說。」奇門八派之人,更是惟恐天下不亂,立時大叫「凌仙子」。連知愚方丈等人,也不禁莞爾。自今夜起,凌仙子之名轟傳天下皆是拜吳飛鴻所賜。
凌若雨淡淡道:「這個可不敢當。」接著岔開話題道:「諸位皆知岳元帥隨身配劍名湛盧,乃是春秋時鑄劍名匠歐冶子所煉。卻誰又知此劍何處來?」全場鴉雀無聲,顯是知者無人。一莽漢大聲道:「凌姑娘,別賣關子了,趕快說啊!」卻是江西大刀幫幫主大刀王五。
「事情,要從三十年前說起。」凌若雨娓娓道來,「當年岳元帥別了師父周侗,進京赴天下武狀元之試。家父奉師祖之命也攜湛盧劍赴會。誰也料不到,比試尚未正式開始,二人卻已私下裡交了一次手……這一戰後,二人惺惺相惜。當下,二人杯酒言歡,說起天下大事,兵法謀略,家父大是歎服,深知天下之事,全懸於岳元帥之手,便欲將湛盧相贈,以護其身。」她語音輕柔清脆,說起昔年之事,自有種說不出的說服力。群雄均被她如天籟語音帶入當日情景:兩位絕世英雄江湖相逢,比武論酒,相知相惜,義贈寶劍。亂世兒女,多少年未聞此樣傳說。
「只是家父深知岳元帥為人,當不會受自己之劍。他便尋了一個書生。」凌若雨續道,「這個書生當日不過是一介寒士,後來卻大大有名。」說到這裡,她故意頓了一頓,正眼看群雄,似是期待有人能說出這人之名來。這卻太也難了些,只不過說是個書生,後來大大有名而已,如何猜來?「書生,書生,大大有名……」吳飛鴻心念一動,已有了計較:莫非是他?
「莫非便是後來的大理寺卿週三畏周大人?」一個好聽的女音響起,卻是姬鳳鳴。
凌若雨微微一笑,頷首道:「正是周大人。姬掌門冰雪聰明,小妹佩服!」姬鳳鳴淡淡一笑,道:「凌閣主過獎。」先前二女本是極有交情,只是姬鳳鳴投向單夕一方,二女關係便微妙起來。因姬鳳鳴行事向來謹慎,可謂滴水不漏,是以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她投入**,她才敢現身於此。二人觀念不同,行事方式迥異,此時洞庭相會,卻是敵非友,此會必定各逞機鋒,求得此次大會之成。若是凌若雨敗了,凌步虛遍邀天下群雄與會,便是為他人作嫁,而更將陷天下群豪於險境,此舉也就是作繭自縛,將來必定遺笑天下。吳飛鴻見到二女此時情景,驀地想起此事,大捏了一把冷汗:***,老頭子你也真是敢玩火。不過話說回來,老子智比天高,武蓋當世,必定不會讓您老人家和雨兒失望的,哈哈!」
群雄均是大為歎服,這姬鳳鳴年紀輕輕便名動天下,隱有與龍羿比肩之勢,實是有過人之能。諸人立時諛詞如潮,高人如風不凡、知愚等人自是不屑,卻亦是點頭稱道。
「當日周大人受家父之托,假作此為傳家之寶,遵祖訓傳與識貨之人。yu請教岳元帥此劍之出處。」凌若雨輕輕的聲音響起,卻將諸人浮華之音壓下,「其時岳元帥道:『凡劍之利者,水斷蛟龍,陸擊犀象。有龍泉、太阿、白虹、紫電、莫邪、干將、魚腸、巨闕諸名,俱有出處。此劍出鞘即有寒氣侵人。乃是春秋之時韓國七里山中歐冶子所鑄湛盧,唐時薛仁貴曾得此劍,不知對是不對?』周大人大是歎服,當即以此劍相贈。」
眾人聽得她言到天下神兵,均是如癡如醉,吳飛鴻暗道:「雨兒,好老婆,真有你的。」
凌若雨剪水雙眸望了眾人一眼,諸人只覺一輪明月當頭砸下,說不出的精神一爽,卻聽她續道:「此後,這柄長劍隨著岳元帥南征北戰,立下了不世之功。當日岳元帥屯兵朱仙鎮,只是……可惜,天妒英才,今上十二道金牌召回……家父聞得此事,悄然於洞庭相侯。」姬鳳鳴與吳飛鴻見她只是雙眼一望,眾人便為起魅力所攝,均是暗自一驚:「莫非這丫頭竟也練成了九幽蘭露麼?」細看時,卻見她眉宇清秀,神色凜然不可侵,實是自然流露,非是運功所致。群雄知她說到關鍵之處,均是摒住呼吸,深怕漏掉一個細節。
「當夜明月當空。家父橫舟湖心,岳元帥父子與張憲將軍果然乘舟前來。故人相見,自是說不出的欣喜。別情敘過,家父言道:『元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皇上此次十二道金牌相召,蹊蹺之至。又何必急急而歸?』元帥輕輕歎了口氣,苦笑著說:『凌兄,這我豈會不知?只怕其中還有不少秦丞相的手段吧。唉!岳飛區區微名,又何足道哉?』岳雲將軍當即勸道:『父帥!蒼生為重啊!今你若有什麼事,朱仙鎮幾十萬軍民誰來領袖?這大宋的抗金大業又誰來完成啊?』張憲將軍也是如此說。只是岳元帥卻擺了擺手,「嘿」地一聲,身上甲冑忽地碎成片片,向四方激射。元帥悠悠說道『雲兒,你可看清楚了。你祖母當年在我幼年時就在後背刺下了這四個字。你可明白她深意何在?』其時明月朗照,天地如晝,家父看得清楚,四個鮮紅的大字『精忠報國』在月光下,醒目之極,直若剛以鮮血寫就。岳雲將軍哭著說『祖母是希望你為國盡忠,卻不是要你死於jiān相之手啊?』岳元帥輕歎一聲,一時竟不說話。」
她語音婉轉,吐字清晰,只若珠玉之聲,每個字落入耳來自有種說不出的美感。幸好此段舊事由她來說,若是他人說來,對白如此之多,怕不把人悶死才怪。
「家父勸道:『元帥,凌某幼讀孔孟,知道孟夫子說過一句話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元帥今日慷慨赴死容易,卻丟下天下百姓於水火,這豈不辜負岳老夫人刺字之心?』」凌若雨頓了頓之後,終於續道。眾人深有同感,齊聲道:「正是如此,岳元帥卻怎麼說?」
「當是岳元帥說出一番話來,讓家父一直感懷直今,他說:『凌兄,聖上有命,我若不從。必為他人效仿,人人如此,君令不行,這驅逐金人的大業何ri能成?這豈是為臣之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死了一個岳飛不要緊,只要我大宋子民人人奮力抗金,有誰領導還不是一樣?總有克復中原,迎回二聖之日。你說可對?』想岳元帥光明磊落一生,時時已家國為念,當真是可欽可佩。」群雄感念岳飛一世英雄,身受如此重大委屈居然念念不忘天下百姓,當真是說不出的佩服。當下便有人眼眶濕潤。
「岳雲張憲二位將軍早虎目含淚,語不成聲。岳元帥轉過頭來,笑著說道:『雲兒,小憲,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早前你們面對金人幾十萬大軍尚且沒哭過,今日怎麼面對這洞庭月色,怎麼反而哭了?』家父歎息一聲,依然勸道:『元帥可知你手中之劍如何而來?』岳元帥笑道:『凌兄一番贈劍之美意,岳飛當日便已知曉。岳飛雖自命清高,又怎會是迂腐之人?大丈夫血戰沙場,自需利器神兵,當日岳飛受你一劍,卻是代天下百姓所受。岳飛今日此去,不知能否生還,便將此劍還與凌兄。』家父自是推辭不收。此時那洞庭湖忽然生出無數波瀾,其間似有蛟龍吞吐翻騰。家父與岳雲張憲二位將軍都是一驚,只疑又有什麼變故。岳元帥卻面不改色,忽地騰身而起,一掠竟是十數丈,待氣濁時足尖輕點湖面,身形便又騰空而起,如是數個起落,整個人已到了湖邊這塊石上。家父人在舟上,遠遠看去,只見他身形上下翻飛,狀若矯龍,劍光影星月之輝,閃爍不定。再看時,卻見那局石之上竟已無人。只有四個丈大之字:還我河山!」說時她手指那還劍之石,諸人均是武林中傑出人才,三丈之距看去,那四個大字依舊清晰可見。
「下一刻,岳元帥又已立於舟頭,仰天長嘯,大聲道:『還我河山!……』聲音高亢入雲,洞庭湖上驀地鉛雲密集,電閃雷鳴,剎那間竟下起了傾盆大雨,岳元帥狂呼不止,聲中漸帶哭腔。家父癡癡望他背影,心中悲憤難平,當即淚流滿面。雨越來越大,岳元帥龍嘯之聲漸漸小了。良久,岳元帥說:『凌兄,你我相交一場,岳飛今將先去,有一事相托。』家父一歎:『元帥,你有什麼事請吩咐。凌某一定盡力就是。』岳元帥拔出配劍,屈指彈去,其聲若龍嘯鳳鳴,在那大雨狂雷之中竟清晰可聞。他說道:『這柄長劍殺滅金人無數,今岳飛將其留在這洞庭湖畔,望天下英雄見劍如見飛,能忠心為國,驅逐胡虜,還我河山。』他驀地將長劍一擲,隔了十來丈,那長劍竟然穩穩釘在那巨石之上。」
眾人多數只知岳飛還劍於此,卻不料其中竟有如此多的曲折來。
「……是年臘月二十九,家父趕到風波亭時,岳元帥與二位小將軍已經…………如今秦檜已死,岳元帥卻再也已不在……唉!」她微微歎息一聲,場中諸人只覺這一聲歎息之中有說不出的哀愁。
「那個jiān相為吳大俠糞殺,實是便宜了他!」有人高聲嚷道。眾人轟然應是,都將目光集中到吳飛鴻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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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所寫,全是虛構,希望諸位不要來與易刀討論歷史如何如何。另外,這兩章都沒寫到謝長風,乃是因為先前囉嗦的東西太多,還劍之舉,需在這一卷寫完,但事實上還是沒有寫夠。只怕要到下一卷續寫了。本卷已完,請大家繼續關注下一卷。多謝各位的支持和意見。
:/gb/literature/li_martial/100026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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