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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風不凡 文 / 易刀

    人在江湖,人在天山。

    江湖人可不知天山有天池,卻不可不知天山有風不凡。

    武林四大宗門:嵩山少林,西湖真水仙閣,終南山菊齋,世外俠客島。除此之外,尚有八大門派,即丐幫、青霞、點蒼、青城、天山、華山、嶺南龍家、蜀中唐門。

    八派之中,蜀中竟有三派之多,只因那巴蜀一帶,少經戰火,土地肥沃,自然糧食出產甚多,有「天府之國」美譽。自金人入侵以來,此地一直風平浪靜,人心思歸。這才有姬鳳鳴創派峨眉之舉。那青城山更是自漢安二年,道教大宗師張道陵來此修道後,名聲遠揚。至此戰火紛飛時節,此地自是更家繁盛。唐門家學淵源,流傳於世,亦無可厚非。

    點蒼、華山兩派,亦是歷史悠久。歷數百年沉澱,武功自是精純更甚,這才在武林中佔了一席之地。

    丐幫自洪漆工建幫以來,屢抗金人,殺敵保國,儼然已是天下第一大幫。越是戰亂,乞丐越多,此亦丐幫興旺原因之一。

    嶺南龍家,世代以刀法著稱於世,亦是不可小窺。自龍羿破穹一出,天下更是莫可與爭。雖說龍羿早反出龍家,但血濃於水,而江湖本多險詐,誰又知道那不是龍家與龍羿定下的苦肉計?是以,龍家這數年來,風頭之健,已隱有與青霞、丐幫鼎立之勢。

    唯天山一派遠處西域,風不凡自十幾年前仆一創派,便得李易安列為八派之一,不可謂非風不凡之功。傳風不凡十九歲那年,已打遍關外無敵手。本有揚劍中原之意,後不知為何卻蝸居天山,並不踏入中原半步。世傳為某年為遠走西域的龍羿所敗,才息了爭雄中原之意。卻也有人說只因為風不凡,瞧不上中原豪傑,覺得並無揚威中原之必要。眾說紛紜,已是過了十餘年。

    是以,武林中知道天山的,必然知道風不凡。

    看著面前這個青年劍客,吳飛泓怎麼也不相信此人就是名震天下的風不凡.這人看上去最多二十六七歲,和印象中已經該四十餘歲的老風完全不吻合。要不是這裡是天之閣的正堂,那青年人正襟危坐於正中央那把椅子上,吳飛泓真以為現正在地下磕頭的厲鷹是個瘋子。

    「風前輩在上,請受小子吳飛泓一禮。」心下雖在嘀咕,吳飛泓面上卻掛著春風一般的笑意,嘴裡也自恭恭敬敬。說時,身子下彎,行了一禮。

    那風不凡笑道:「吳少俠名震大江南北,實是少年英俠中的佼佼者,行如此大禮,風某何以敢當啊。」說話時,暗運真勁,一股和風飛出,直向吳飛泓而去,要將他托起。卻不知,這一勁氣,竟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啊!剛才自己已經用了六成功力,出手之後,已暗自後悔自己可能出手太重。卻不料這少年全無反應。風不凡大吃了一驚。這少年內功好生了得。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吳飛泓糊塗之間,早已將任督二脈貫通,達到一流高手努力一輩子也未必可成之境。

    內力之深厚,便是吞了千年玉鯨內丹的申蘭也略遜一籌。自然了,那是因為申蘭尚未將內丹完全吸收所致。風不凡貫穿任督二脈,也不過前幾年的事情,內力自然勝過吳飛泓不多。而古劍池《莫名心經》更是天下少有的神功,練到第八重的吳飛泓又豈是常人所能比擬!

    吳飛泓心知風不凡再試探自己內功,不可不給面子,在其真勁過後,方假意不支而直起腰來,笑道:「前輩武功高強,晚輩佩服。」

    風不凡見此,自是高興,心道:「這少年內功深厚,難得不驕不燥,懂得禮數。」口中即道:「少年人有此修行,難得難得。」旁邊眾人只聽得莫名其妙,這兩人一大一小的,怎麼一見面就互相吹捧起來?申蘭更是在內心大罵這二人無恥。

    「呵呵!晚輩前來拜會前輩,空手而來,實在是慚愧,剛才在天池捉得玉蛇一條,謹獻與前輩佐酒。」說時這無恥的傢伙硬是將剛才於天池捉得那條細長白蛇獻上。只怕旁邊申蘭與柳凝絮看得心驚肉跳,這條蛇若是有毒的又如何?熟知師父脾性的厲鷹更是大驚,這蛇要是有毒,師父還不以為這傢伙是要毒殺於己?

    不出三人所料,風不凡見到那白蛇,立時面色如雪,只是呆呆盯著吳飛泓不發一言。

    好半晌過去,他才在幾人惴惴不安中說道:「吳少俠送如此厚禮,風某枉為前輩,絕不可收。」

    吳飛泓正自心下發毛,老子不會送了什麼巨毒怪蛇吧?娘的!這小蛇看著如此可愛,老子還有些捨不得呢!卻不料,忽聽風不凡居然說是厚禮。這蛇難道還有什麼珍貴的地方?***!老子是不是太幸運了點?

    ※※※

    文武官員長長的排了兩行,天子高宗正襟危坐,俯視著這個天下。

    執事太監宣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文官行列中跨出一人,恭敬道:「臣張燾有本上奏。」

    天子昏昏的雙眼,輕輕睜了開來,懶懶道:「張卿何事?快快說來。」他心下正惦記著暖閣佳人呢。

    「臣聞京城有僧法通以妖術亂眾,請都統府討平之。」張燾奏道。

    高宗尚未言何,人群中卻有一人步出,笑道:「張大人此言差矣,法通禪師佛法警深,實是活佛再世,老臣纏身多年的惡疾,也為禪師所解,如此高人豈會是妖僧?請聖上明查。」這人正是秦檜。

    高宗心中大恨,這秦檜當真是ri復一ri的囂張,朕尚未說什麼,他倒先來了,面上卻還不得不向著他,即道:「既然聖相如此說了,張卿,此事就此作罷。」

    張燾心下恨恨,這秦檜必是和那妖僧有通,卻不敢違了天子之意,只得請罪告退。

    卻不料秦檜依然不罷休,續問道:「卻不知張大人從何處得知法通禪師是妖僧啊?」

    張燾無奈,只得道:「聞之陸游。」

    秦檜大笑道:「游反覆小人,如何信得?臣請陛下萬不可用此人。」

    高宗心知陸游乃是自己招入京來,這張燾奏此事,本是有替陸游造勢之意,萬不料這秦檜竟是早得到了消息。他只得道:「張卿,那陸游果然如聖相所說,今次實不可用。就打發他回鄉去吧。」說此話時,他心內之恨,實已無可復加。這還是自己的天下嗎?

    當下退朝。

    月滿樓中。聞得此訊的陸游於臨安看今年最後一場春雨初霽,心灰意冷,茫然道:

    「誰令騎馬客京華?卻還能是誰?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游達人知命,卻不過是托付此身與杏花嗎?」

    門外忽有小二聲音響起:「陸先生,有位姑娘找您。」

    推門一開,一個紫裙少女淺淺一福,笑道:「小女子蜀山姬鳳鳴。」

    ※※※

    「此蛇名為天山玉龍,實為天下至寶。」風不凡正色道:「此蛇為萬毒剋星,卻本身無毒。若能有一條隨身,實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之事。吳少俠不解其妙,白送於風某,風某如何敢收?」果然是一代高人,行事之間,磊落分明,如此胸懷,於此亂世,天下間能有幾人?

    吳飛泓心下佩服,更堅送禮之心,忙道:「前輩光明磊落,如此風骨,晚輩敬佩不已,這白蛇如何重要,已是晚輩送出之物,萬無收回之理。」

    風不凡暗自點頭,這少年果然不錯。這禮自己就更不能收了。他心下思慮,立時有了計較,道:「既然如此。我收下就是。不過,你們行走江湖,比我更需要這東西,我就回贈於你。所謂長者賜,不可辭,你好好收好。」

    吳飛泓心知再也不可推托,只好道:「多謝前輩厚愛。晚輩汗顏。」

    二人一番言辭,只把旁邊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有沒有搞錯?這傢伙隨便抓到一條小白蛇居然也是武林至寶?由此可知吳飛泓福緣深厚,天下罕見。

    績溪論及天下英雄時,夜未央曾說風不凡少謀,但於此番言辭看來,所謂「少謀」不過是此人太過磊落,不喜作偽所致,剛才剎那間,他即想到將玉龍歸還吳飛泓之法,又怎可說是少謀?其實各派掌門能duli一方,掌控千百**福,又怎會是少謀之人?

    夜未央當日所說,其實該是說此人無爭霸天下之謀吧。

    當夜,風不凡設宴款待眾人,弟子之中,除了厲鷹之外,卻還還有兩人最是傑出,一人是「雪衣」孟添香,「冷梅」風疏影。吳飛泓心中暗道,天山派下代掌門必在這三人之中產生,孟添香雖是大師姐,但武功似乎不及風疏影,而風疏影雖是風不凡掌上明珠,卻終究是個女子。是以三人之中,這厲鷹的可能性又多了幾分。當下,與那厲鷹的關係似乎又更進了一步。嘿嘿!不見風使舵的,也就不是吳大俠了。

    厲鷹只道這傢伙見se起義,想要通過自己認識自己這兩位師姐妹呢,自做矜持去了,那裡會想到這傢伙心內謀劃的齷齪念頭?可笑這傢伙中了吳飛泓大「暗算」而不知,對吳飛泓這不加掩飾的真性情又多欣賞了幾分,二人關係自然更進一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風不凡舉杯笑道:「今日難得俠名滿江湖的吳飛泓少俠光臨敝派,實是蓬畢生輝,如此良宵,大家何不向吳少俠三人討教一下武藝,也好助助酒興啊!」

    此言一出,只把吳飛泓搞得莫名其妙,這老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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