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心見石錚心急,不由得害怕,道:「我我確實」
石錚上前扯住見心衣襟,便伸進他懷裡一陣亂掏,見心不敢掙扎,只見石錚掏出些銀子,一塊破損的大玉和一個小瓷瓶。見心不去管什麼銀子和瓷瓶,一把奪回那塊大玉重新繫上自己的脖子,夏無萍遠遠地看到那塊玉,又皺了皺眉頭。石庭看到瓷瓶,上前道:「應該就是了!」
石錚把銀子扔還給見心,拔開瓶塞,倒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問道:「令主,這個怎麼用?」
見心道:「這是楊放身上的東西!我怎麼知道!」
石錚道:「現在才說不是,不嫌晚了?」
見心道:「是你們一直在說,我可沒說。」
石錚不再理他,拿到鼻前聞了一下,裡面有種說不出的怪味,又聞了幾下,感覺自己也沒出什麼差錯,對石庭道:「去給他們聞一聞。」石庭看了看眾人,走到董良身邊扶起他,就要往他鼻邊送。董良一扭頭道:「你們救了我,也休想不讓我不找狼牙劍派,只怕有一天還會來剷除你滅祖教!」
「那我無智堂隨時恭候董爺大駕便是。」石庭將藥瓶放在他鼻下片刻,董良直覺力氣一絲絲地回來,試試自己的脈搏,果然減緩了不少。石庭知道藥物奏效,鬆了一口氣,道:「董大俠,等你恢復差不多了,就替別人解毒吧。」說著,把藥瓶塞給了他。
石錚再次對眾人抱拳道:「眾位,我石某栽在你們手上一次,你們也栽在我手上一次,今天我們不分勝敗,改日再較量吧。後會有期。」
「哈哈哈石堂主此言差矣,這班人聲稱是名門正派,正是我教的大敵。若不趁此時殺他個盡絕,便是有違教義!」門外傳來腳步聲,看來來人不少。
果然,門外走進十幾號人,當先一人公子打扮,風流倜儻,手握鐵扇,對著石錚一禮道:「堂主,入教兄弟皆當遵循教義,你若手軟放過他們,日後教主怪罪下來」
張雄見了他立時眼紅,吼道:「官玉成!還我兄嫂命來!」手中門山大刀一揮,直取那公子。
官玉成紙扇一張一合,竟以鐵扇骨夾住了張雄的刀刃,只是夾住一點,便讓張雄動彈不得,笑道:「怎麼?嫂子死了?不會吧,我都答應她會回來帶她走的,怎的這般心急。」
張雄雙目噴火,雙臂一起**,噹的一聲將官玉成夾住的刀尖擰斷,刷地又砍向他。官玉成一驚:看不出這蠻子內力不行,力氣倒是不小!不慌不忙閃身躲開,右手疾出,瞬間連點他週身八處**道,乾淨利落,在場無論正道人士還是滅祖教中人都驚歎:好手法!張雄被點,手中兀自緊握大刀,但身子不聽使喚,向後仰倒。石錚走上一步扶住張雄後心道:「兄弟且退,我來處理。」張雄知道不是對手,一抱拳道:「是。」忽然驚覺:我不是被官玉成點**了嗎!
「官玉成,你們無義堂為何去而復返啊?楊堂主呢,讓他出來!」
官玉成見適才石錚只是將手按在了張雄的後心,便將他施展的點**絕技盡數破解,不敢輕敵,道:「我們堂主還在路上,此次未及向石堂主辭行,還望海涵。官某本以為在此還落了些物什,是以回來一趟。」
石錚看了看見心,心道:難道是回來救他們令主?
官玉成接著道:「不過,適才張雄說那件東西已不再了,唉,可惜,可惜了。」言下之意,那件物事便是張雄的嫂子。無智堂的人個個怒極,紛紛亮出兵刃,只等堂主一聲令下便上去將他亂刀分屍。
石錚未及開口,地上又有幾人開始抽搐,瞬間都見了閻王。石錚忙轉頭對董良道:「快解毒!」董良被一句點醒,忙扶起身邊一人,便要施救。
瓷瓶放在那人鼻下,那人突然撲倒在地,氣絕身亡,董良大吃一驚,只見那人背後插著一支鏢。
「哼哼,既然你官大爺在此,誰也別想救人!」
石錚怒道:「這裡是無智堂!你敢放肆!」
官玉成道:「石堂主,此事若傳到教主那裡,想必他也不會怪我!」說著,轉頭看到了夏無萍與柳荷,大喜道:「爺們兒今日運氣不錯!」說著,走向兩人。徐進急得努力想爬到妻子身前擋著,讓官玉成一腳踹開,夏無萍叫道:「夫君!」官玉成一臉猥笑:「小娘子,你是我的了!」說著,一隻手已摸上了她的胸,夏無萍驚懼,急道:「走開!別碰我!」
官玉成手快,一下便解開了夏無萍胸前的衣襟,竟是當著眾人的面yu行不軌,徐進大急,生怕妻子嚼舌自盡,煎熬之際,官玉成背後一陣風響,嚇得他忙住手閃身避開。只見見心已擋在夏無萍身前,道:「你別碰她!」
見心自見到徐氏夫婦,心中便猶豫不定,不知是該上前認人,還是繼續作他的令主,因為兩者都有利有弊,直到官玉成心懷不軌,見心才內心觸動,當日在樹林中的話又迴盪在耳邊:「小師父,若不是看你出家,真想讓你叫我姑姑。」霎時間,母親臨終受辱的情景在現,見心衝動,一記十成功力的金剛掌便遞了上去。
官玉成躲開,見是一個小孩,端詳了幾眼,眼珠一轉,道:「令主有命,自當遵從。」見心心道:我若說我不是令主,只怕他便要跟我動手,我又怎是他的對手!當下也不否認。
官玉成道:「這些人既是令主設計捉住,自然該當令主發落。」
見心仍是不敢否認。
官玉成突然鐵扇一張,扇骨早劃破了一人的喉嚨,那人登時斃命,見心大驚道:「你做什麼!」
官玉成笑道:「令主,我知你喜看在下殺人的手段,無論老少,只要在下盡心,必讓令主滿意便是!」說著,隨意一揮扇,又取了一人性命!見心呆住,不知說什麼好。
原本徐進尚對見心心存感激,此時又重新對他充滿了恨意。官玉成笑道:「令主,怎麼這次不讚揚屬下幾句?莫不是對這幾招不滿麼?」見心只是不知說什麼好。
官玉成笑道:「那在下便露幾手絕的請令主指教。」說著,一點一人的靈台**,那人立時口吐鮮血斃命,反手又打中一人百匯**,那人哼都沒哼一聲便死去,見心仍是呆立。官玉成yu出手再殺一人時,石錚突然伸劍格擋了他的鐵扇,道:「官玉成!別欺人太甚!」
官玉成道:「石堂主,你無智堂所作所為與滅祖教義大相逕庭,早招了教主的不滿,這尚且不論。今日你若明著袒護這些人,便是公開反我滅祖教!哼!怎麼?想重歸江湖正道麼?」
石錚道:「老子做事不用你管!」突然,一劍刺向官玉成,無義堂的人一擁而上,無智堂也擺兵刃與他們短兵相接,一時間滅祖教自相殘殺起來,群豪全部愣住。
突然,石錚大叫:「快解毒!」董良被喊醒,想了一下,覺得柳荷,夏無萍等人處境最為危險,上前先給他們解了毒,徐進起身,感到真氣運行再無阻礙,突然一劍刺向見心,口中道:「小賊魔!拿命來!」見心正愣於當地,忽見徐進一劍刺來,邊閃避邊道:「徐施主聽我解釋!」豈知徐進把妻子受辱的帳全算在他身上,全聽不進見心的話,若非徐進體力剛復,若非見心有寶衣護體,而且功底不錯,早喪於他精妙的劍法之下。見心拔劍抵抗,眼光移向夏無萍,只盼她能理解自己一分,豈料夏無萍雖然眼神中帶著憐愛,卻終於沒來阻止徐進,而是轉開了頭去。見心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失落:我終究是個沒人憐惜的孤兒!
官玉成見江湖豪傑一個個地被救起,知道如此下去,終究會寡不敵眾,偏生這個石堂主武功在己之上,脫不開身,突然大叫:「弟兄們,再放毒!」一聲令下,無義堂中人突然閃出幾人,掏出幾張紙便欲點燃,其餘人拚命護著他們,只等他們把紙點燃。
已解毒的群雄本要上前助戰,忽見對方又施毒,忙捂著鼻子後退,戰圈中只剩滅祖教中人。官玉成心道:莫把這姓石的逼急了,我等脫身就難了。當下道:「堂主,一會他們說不定要群起而攻之,到時只怕雙方必有死傷,不如此時退了如何?」石錚覺得也有道理,便下令:「停止打鬥!」雙方立時停手,官玉成道:「如此甚好!」說著,右手一擺,突然幾人搶上,將董良手中的解藥瓶奪了過來,官玉成下令:「放毒!」原本已在放毒的人更是變本加厲,掏出幾疊厚的紙張點燃。霎時間,無智堂煙霧瀰漫,香氣繚繞,群雄步步後退。
石錚正yu阻止,忽見燒紙的幾人啊啊幾聲叫,地上的紙屑被一陣風遠遠地吹了開去,幾人倒地不動。官玉成石錚都望向門口,只見一中年劍客,立於門口,上前道:「石堂主,在下知你乃明理之人,現下要處置無義堂的無恥之徒,你不會阻攔吧。」石錚不知來人是誰,上前道:「這位大俠,我們今日算平手如何?大家息事寧人吧。」
那人不答,突然身形一晃,早躍至拿解藥的幾人旁邊,幾人眨眼間,解藥又被奪回。那人道:「勝負尚未定數,留著惡人不除,妄稱『俠劍』!」
群雄歡呼聲起:「梁大俠來了!」,「賊人快束手就擒吧!」來人正是「俠劍」梁鋒。
梁鋒舉手一拋,解藥瓶又回到董良手中,道:「解毒!」
官玉成不知梁鋒的手段如何,道:「不許!」手下早有幾人上前阻止,梁鋒一劍擺開,擋在董良身前,道:「眾位此時棄暗投明,還有活路!」官玉成冷笑一聲道:「那就看足下本事如何了!」鐵扇一指,攻向梁鋒,梁鋒輕飄飄的後躍,口中道:「幽冥六魂,名不虛傳!」官玉成心驚:不簡單!我一出手便讓他瞧出了路數!手上急變,連點梁鋒週身死**,梁鋒叫聲好,劍尖與他扇尖相碰,將他的力道全部化解。群雄皆知這以扇點**,成敗就看扇頭,最快的攻勢大多出自這一部位,官玉成點**高手,手法豈能差了,但梁鋒後發制人,招招料敵先機,只看得群雄連聲叫好,也不上前相助。滅祖教中人生怕若上前相助,群雄便會一擁而上,都不敢動,無智堂的人還算鎮定,無義堂的人早準備好了逃跑。
官玉成的鐵扇輕巧靈活,一張一合,或點或削無不精妙,雖不及梁鋒,卻也不致落敗,但心知此時堂上敵人正在增多,須當及早脫身。心急之下突然又喊了聲:「兄弟們,快放毒!」
此言一出,果然梁鋒一個分神,官玉成瞅準空當脫出戰圈,大叫一聲:「撤!」自己率先躍上了牆,梁鋒拔步便追。但似乎無義堂的其餘人走不了了,官玉成那一聲放毒,原本是干擾梁鋒,豈料堂中群豪一聽放毒,立時群起而攻之,諸般兵器勸指向了無義堂中人。本已停手的徐進,轉而又擊向見心。
無智堂中人一時不知幫誰好,剛被解毒的群豪人尚不多,無義堂的人身手著實不錯,早有幾人喪命他們手下,而無義堂中人已退出了大門,突然一聲嬌斥:「留下吧!」一個婀娜的身影,手提繡龍刀,擋住去路,手上單刀擺開,竟有萬夫不當之勇。無義堂立時有數人圍住了她,人人皆下狠手,全不憐香惜玉。這時又一個女子聲音道:「妹妹小心,我來助你!」天池仙子挺劍相護,群雄一起湧上,霎時間拉成平手。
無義堂中人見對方只是多了兩了女流,便形勢立轉,待會不知有多少高手會加入戰團,還是脫身為妙,其中一人,斜眼看到無智堂的人正在悄悄離開,大聲叫道:「石堂主,我們助你迷倒這些人,怎麼現在不助一臂之力?」
石錚不願介入這場打鬥,正要帶人離開,聽得那人喊話,心道:原來這毒不是楊放施的,這黃雀卻是他們。想著,不自禁地看向見心,此時見心已為徐進所傷。石錚看著,暗道:此人雖會狼牙劍法,卻怎的這般生疏,官玉成雖然無義,怎敢留著他們的令主不救,莫非這小子確不是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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