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谷殘部陸續上馬,靈兒一直立在當地不知是喜是憂,吳承坐起身道:「水姑娘,你去吧,叔叔那邊我來解釋。」姚芳見吳承氣色好轉,心放下大半,恢復了慷慨激昂的語氣道:「你說胡話呢!居然慫恿人傢俬奔?」吳承笑道:「好師妹,你不知道人家的事,別管了。」姚芳嚷道:「你又不是女人家,怎知道這種事有多嚴重!」吳承道:「你這沒人敢惹的女俠又怎曉得放棄血海深仇的痛苦?」姚芳叫道:「那不應該嗎!」嚇得吳承就要捂他的嘴,卻見上官林沒作理會,眾人收拾停當,正與啟程,上官林上馬對水靈道:「靈兒,我們今生無緣,但求來世!」此言一出,眾人都驚,猶以水靈為重,上官林道:「我今生孽債太多,但自從遇見你之後才大徹大悟,雖然我以後注定孤身一人,但我知道你一定會忘不了我的,這已經夠了,比之從前花團錦簇之時好多了!」水靈沒有言語,只使流淚,上官林對吳承道:「吳少俠,聽剛才靈兒講,你和我其實是一般心思,相信你不會辜負她的,我也能放心的走了!但求今日之事,莫叫他人知曉!」
官玉成撂下這麼一句,勒馬率眾離去,水靈也不追趕。姚芳扯開嗓子大叫:「喂!站住!你是什麼意思!」吳承忙制止道:「師妹求你別叫了!」姚芳轉身跺腳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吳承道:「忘了介紹,這位是咱三叔的」
姚芳道:「我知道她叫水靈,我問你們沒事兩個人出來做什麼!那個姓韓的,還說什麼,說什麼,她跟了你這小子!」
吳承道:「我怎麼不記得他說過這話你,你怎麼知道!」
姚芳道:「我早到了濟南了,我就要看著你們!怎麼樣!」
吳承道:「師妹,不要鬧了,你既然跟著我們自然什麼都知道了,我行事可有不對之處?」
姚芳:「那,你們出來做什麼」
水靈上前道:「姐姐既然跟著我們,怎會不知道我們做什麼?」
姚芳道:「我只遠遠的跟著,看你們說說笑笑,誰知道說些什麼!」
水靈笑道:「姐姐,吳大哥自從你走後,一直悶悶不樂,這次住進柴家莊還沒有你的消息,更讓他坐臥不安,這回是我給他出主意偷跑出來尋你的,你可知我們沿路詢問了吧,不信問吳大哥,我們一直在打聽有沒有見到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貌美如畫的少女呢。」吳承心道:這還真不是撒謊,多虧水姑娘巧言為我解釋,唉,她現在一定難過之極,還為我在此為這些事辯解,真是好人!
姚芳聽了不再說話,對吳承道:「還沒死吧,回去了!」吳承強行起身,牽動內傷,忽地跌倒在地,又吐血不止,姚芳水靈嚇得直叫也沒辦法,姚芳起身哭道:「怎麼辦!都怪你,幹嘛叫他出來尋我,遇上這種事!」水靈心懷歉疚道:「姐姐在這裡看著,我趕回柴家莊叫人來幫忙!」正要起身上馬,吳承道:「水姑娘記得說我們路遇山賊,我功夫不濟受傷切記!」水靈眼含熱淚,哽咽道:「是。」
吳承已然昏迷,姚芳守著哭不提,不一時,柴仲率其子柴平架馬車趕到,給吳承吞下一粒藥丸便抬上了車,二女還是哭個不停,柴仲道:「好了,他的命保住了,到底怎麼回事,別老是哭個不停。尤其是你,從回去到過來還沒停過呢!」水靈照樣哭,姚芳抽抽嗒嗒道:「我們,遇賊了嗎!」柴仲詫異道:「怪了,什麼賊人敢在柴家莊附近作惡,更何況此時各路英雄齊聚之時!大有蹊蹺!」姚芳道:「可不是一般的賊哪敢來呀當然是厲害的了,那個王八蛋打傷我師兄王八蛋」也不知是在罵上官林還是藉機罵水靈,水靈聽了愈發哭個不止。柴仲無奈搖頭,心道:這姑娘長得這麼俊,怎麼說話這麼粗魯,還有那個,怎麼這麼好的耐性,能哭這麼長時間,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三人回到柴家莊,一個傷重昏睡,一個終於哭累了,一個總算罵夠了,總算兩人安安靜靜地都去睡覺,柴家莊才算平靜下來。
柴家習武世家,獨門療傷藥確有神效,睡了兩個晚上,吳承已不再難受,但說到康復之怕還得等他十天半個月。太陽爬高,吳承迷迷糊糊地不肯起床,水靈紅著雙眼走進屋來,吳承瞪了半天眼才認了出來,水靈看著他不說話,吳承道:「水姑娘,昨日或許這樣反而對他好些你不用難過。」水靈強笑道:「我沒事,我只是來看看吳大哥好些了沒。」吳承道:「完全好了。」
水靈道:「吳大哥,你要不要吃東西?」吳承道:「先不用了,你去忙吧。」水靈道:「我能忙什麼,今日柴家莊開始武盟大會,大家都去湊熱鬧了,這裡沒什麼事做。」吳承道:「啊?不是說明日嗎?」
水靈道:「吳大哥,你已經躺了兩天了,我爹與你師傅他們昨日就回來了。」
吳承道:「原來我睡了兩天了,難怪這麼神清氣爽真想也去湊個熱鬧。水姑娘,你也去吧,我這裡不用人看著。對了,我師妹呢?」水靈支支吾吾不說話,柴仲突然走進道:「姚女俠真是直性子,不過就是打破了幾個碗碟,就這麼難過!」吳承道:「打破幾個碗碟?老爺子,怎麼回事?」柴仲笑道:「你昏睡這幾天,你師妹與水姑娘片刻未離地照料,連我這老頭子都插不下手呢。尤其是你師妹,非搶著給你端水餵藥,呵呵,這姑娘力氣可真大呵呵,短短兩日,柴家莊上好的琉璃碗碟讓她摔了不少,有幾回還不小心把水潑到了你身上,呵呵!」吳承感激地看了水靈一眼道:「可給你添麻煩了,老爺子,我師妹自小沒做過這些事,也是為難她了,不過她為何生氣?」柴仲道:「你自己去問她吧。」說完,遞上傷藥出了門。水靈臉紅道:「吳大哥,是我不好,姐姐她把水潑到你身上以後,我無意說了句,讓我服侍你就行了,就這麼不小心得罪了她。」吳承道:「若說水姑娘會得罪人,打死我也不信,不過按到師妹身上就沒什麼好懷疑的了,師妹耍性子的本事當真一流!水姑娘,你不必在意,她人現在哪裡去了?」水靈道:「姐姐說她不高興,要去武盟會找人打架出氣,我怎麼道歉都不行。」吳承搖頭道:「這傢伙我也要去看看!」水靈忙道:「你的傷」吳承張嘴吞下丹藥道:「早沒事了!」
柴家莊算不上富可敵國,也是富甲一方,除繼承祖宗遺產外,柴家莊也有當鋪,客棧等生意做,若非柴廣文仗義疏財,只怕真能以富敵國。寬敞的大院中,築了一高台,像是比武的擂台,北方眾豪傑圍繞四周,翹首以待。時辰已到,柴廣文大弟子柴平上台朗聲道:「眾位武林英雄前輩,家師要我代他感謝眾位賞臉來此,那麼我們閒話少說,眾位英雄有興趣者就上台來吧,我在這裡先給大家起個頭,希望之中使刀的好手不要見笑。」說完,兵器架上取了把刀,便在台上使將起來。齊魯夢刀乃罕見的刀招絕學,柴平甫一亮招,即可贏得滿堂喝彩,眾人紛紛鼓掌連聲叫好,一通刀罷,柴平收勢站立,英姿颯爽,抱拳道:「眾位,見笑了。」大伙又是一陣叫好,柴平連連謙遜,台下一個稚氣的聲音叫道:「師兄厲害!師兄厲害!」眾人有聽到的,循聲望去,卻是小柴銳擠過來湊熱鬧,拍手叫好,眾人皆莞爾不禁。接著,身後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銳兒,快回來,不許亂跑!」如此優美的嗓音讓亂哄哄的人群即刻靜了下來,只見柴銳被一少女攔腰抱了起來,柴銳還在拍手道:「姐姐你說師兄厲害不?」
少女笑道:「厲害厲害。」說著,還向台上看了一眼,柴平接觸她的目光,露出愛戀之意,眾人一有人看得呆了,這少女當真光艷可人,少女發覺眾人目光,抱著柴銳對周圍欠身失禮,轉身大方地走了開去,舉止優雅,眾人目送了她的離去。
柴平台上乾咳一聲,道:「眾位,有誰上來指點一下?」
眾人總算被拉了回來,由開始熱鬧起來。
「唉,還比什麼,讓柴莊主來做盟主就對了!」
「不錯!就是這話!」
「柴莊主呢?怎麼不見出來?」
「快請柴莊主出來做盟主!」
台下亂哄哄一片,柴平為難道:「眾位,眾位英雄,請聽我說!家師有言:他如今並無資格參加武盟大會,所以要我來主持」
「這是什麼話!柴莊主沒資格,誰還有資格!」
柴平忙擺手道:「眾位先聽我說,聽我說,大家想必都已知曉幽冥谷的事,家師說當初他要主持舉辦武盟會,的確存了私心,害得大家遠途到此,為的是借眾英雄之力除去幽冥谷,但由於為了隱秘,沒有對大家說出真相,裡面頗有利用之疑,家師深表慚愧,他說之後除了要向大家道歉之外,這場武盟會他也不參加了!」
話一說出,台下連連叫嚷:「早知道這事了!莊主做的好!」
「照啊,老子只恨來晚了一ri,沒能出一份力!」
「柴莊主有勇有謀,這盟主之位非他莫屬!」
「幽冥谷與我家有仇,快請莊主出來,我要當面叩頭致謝!」
「快請柴盟主出來!」
「對!快請柴盟主出來,我們好舉行推舉大禮!」
柴平聽著,心裡又是感激又是為難,他深知師傅性格說一不二,不然怎會成為江北四怪,連打圓場。眾豪傑不依,只叫:「柴莊主不出來我們就散伙!」「不,柴莊主不出來,我們大伙就一起去請!」
柴平歎一口氣道:「好,眾英雄稍等!」
片刻,柴廣文與三位兄弟走了出來,眾人一片歡呼:「柴盟主!」「見過盟主!」柴廣文在高台上一站,拱手致禮,眼含熱淚道:「眾位英雄,柴廣文妄稱俠義之士,行此不甚光明磊落的勾當,實在愧對大伙」話還沒完,又被低下的人叫嚷著打斷,眾人一心,定要柴廣文坐上這盟主之位。柴廣文感激之餘,道:「也罷,那我們還是按規矩來吧,大家全當切磋武藝上台比武,點到為止,不可傷了和氣。若這盟主之位當真歸我,柴某義不容辭!」
眾豪傑叫好,再無異議。柴平又上了台道:「那位上來指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動彈,年長的是不願上去以大欺小,年輕一輩的很多自料不是對手,更有大部分人不肯挑戰柴廣文的弟子。柴平回頭看看師父,柴廣文也是暗自搖頭表示無法,僵持之際,忽見一婀娜身影飄飄上台,姿勢煞是好看,眾人望去,卻是一少女。那少女站定,叫道:「這麼大老爺們都不敢上來嗎,我來!」
高澗嚇了一跳,喝道:「芳兒,不許胡鬧!」
姚芳笨手笨腳地服侍了吳承一番,偏偏水靈心靈手巧,處處比姚芳周到,姚芳原本對水靈心存芥蒂,這時更是妒火迸發,藉機發了場脾氣,此時怒氣未消,正好來到此處見到柴平搦戰,忍不住飛身上台。
眾人目光一亮,感歎一ri之內竟見了兩個仙女!不過姚芳的舉止實在難稱仙女,大大咧咧,全無規矩,隨時學藝以來連高澗也管不住她。柴平望著姚芳道:「請問姚姑娘要比拳腳還是用兵刃?」姚芳道:「先比拳腳,你要不服的話,再比兵刃!」台下眾人哈哈大笑,覺得這個美貌少女實在有趣,不過適才她躍上台時施展的輕功眾人確實看得清楚,禁不住議論紛紛:「這是高老英雄弟子!輕功不凡呢!」「不錯,高前輩的弟子挑戰柴莊主的弟子,倒是很有看頭!」
柴平原本不yu與女流較量,但現在總好過剛才的冷場,心道:這樣也好,若要姑娘真有些本事,我便假意輸與她,這樣之後就有直xing人不服,如此便能上前挑戰,這比武大會也就能進行下去了。想好了,放下刀對姚芳道:「姑娘請!」
姚芳也不客氣,抬腳就踢他下三路,柴平暗道:這姑娘真是野丫頭!台下已有人笑著叫起好來。姚芳的拳法全是少林功夫的影子,少林拳法剛柔並濟,卻是以陽剛為主,在女子使來似乎有些不倫不類。但在姚芳身上好像沒有這個問題,姚芳出拳踢腿很有力道,揀著柴平的要害就打,台下津津有味的看著,柴廣文笑容可掬道:「二哥,你果然不簡單呢,收個女徒弟都這麼厲害!」高澗砸著腦袋道:「這孩子我是拿她這性子沒辦法了!」
兩人堪堪拆了幾十招,柴平有些哭笑不得,心道:也罷,果然名師出高徒,姚姑娘真有兩下子,她師父兄長的高徒,我輸在她手裡也不至失了他老人家面子了,我還是趕快認輸吧,在這樣打下去成什麼樣子,怎麼偏生生得這般好看卻沒個女孩子家的樣子!
柴平終於瞅準一個空檔很瀟灑地敗下陣來,眾人讚歎之際,柴平微笑道:「名師出高徒,在下認輸!」柴平正要下台,姚芳卻不幹了,叫道:「你讓我!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們認真再打幾十合,你就真的輸了,再和我重新來過!」柴平哪裡會跟她再胡鬧,笑道:「在下也知再過幾十合必然敗北,所以還是輸得體面點好。」說完不等姚芳再囉嗦,躍身下了擂台,剩下她一人在台上乾瞪眼。
高澗起身就要命令姚芳適可而止,卻見台下一聲叫:「姑娘好功夫!我來討教!」一年輕後輩持劍上台,飄然自若,道:「在下龍門派俗家弟子焦長旭,想與姑娘兵刃上見個長短。」姚芳看了他幾眼,拿了把劍道:「好!就與你比劍!」
蓬萊龍門教創教始祖長春子丘處機出身全真教,正是以劍法出眾,全真劍法將道學一起化三清蘊於招數之中,算得高深莫測,雖然說姚芳適才一鳴驚人,但此時要與焦長旭比劍,眾人仍是歎她不自量力。焦長旭起手,一劍直奔姚芳肩頭,看來也沒什麼奇特,姚芳挽個劍花就要去擋,誰知焦長旭手腕一抖,一劍化為兩招,分刺姚芳左右,虛實難辨,姚芳果然忙了手腳,只得憑借身法迅速躲開。
只一劍便逼得那個不可一世的小丫頭低檔不得,台下紛紛讚歎。姚芳來氣,雖也聽過全真教的劍法如何,但哪裡會去思索什麼破解之法,眼看焦長旭又是一劍襲來,突然劍交左手,右掌發力,迎劍而去。焦長旭吃了一驚,手下正要收回劍招,卻見姚芳玉掌竟已伸至手腕,焦長旭立感一陣輕風輕拂手腕,暗叫不妙,急抽回長劍,乓的一聲響,姚芳擊中他劍身,焦長旭劍上帶的勁力非小,卻也被她打得歪了一歪,姚芳左手一劍追擊,焦長旭鎮定自若,一劍刺出,這次竟化為三招,一招擋來劍,一招防她的掌力,一招仍擊姚芳肩頭。姚芳也不知這三劍哪招會先到,只得憑輕功躍地而起,三劍全部躲過,焦長旭陡見對手飛起,來不及收招,三劍全落了空,姚芳身在空中趁他未換招之際又是一掌輕輕落下,焦長旭也只好閃開。
雙方上來便你攻我守我守你攻,由守到攻都是瞬間之事,台下有看明白的不住議論:「好功夫,這就是一起化三清麼!」「那掌法想必便是如來掌了!」「不是,如來掌乃是以剛為主,你看這姑娘那掌法卻是以巧妙為主!」
眾人議論著,兩人互換了十餘招,焦長旭暗道:果然有些真本事,只是輸在女娃手裡,未免有些說不過去。焦長旭不想柴平那麼看得開,漸漸全力以赴,姚芳仍是左手握劍,主要進攻卻是集中在右掌。台下有人看得明白:這姑娘哪裡是在比劍法。焦長旭漸佔上風,姚芳向來不服男子,豈肯輕易認輸,心下決定,看著焦長旭又是虛實莫測地一劍刺來,她不顧一起的合身前撲,競想是要與他同歸於盡!焦長旭嚇了一跳,他可無傷人之意,只道姚芳完全閃得開,卻見她不閃不避卻來送死,硬是將劍招收回七八成,哪知姚芳是在耍賴,趁他收招之即,左手劍脫手飛出,直擊他面門,焦長旭舉劍抵擋,姚芳身行迅速,已靠到他身前,兩人呼吸可聞,焦長旭驚訝之際,胸口中掌,一個踉蹌竟失足跌下擂台!頓覺大失臉面。
男女見面授受不親,姚芳剛才卻幾乎撲到了焦長旭懷裡,還利用別人的好意反敗為勝,也不知犯了多少忌諱,她兀自不自覺,還在台上大呼小叫:「服了吧。服了吧。」台下早就看出姚芳使詐,但她真功夫也是有目共睹,雖然贏得不甚光彩,還是有人起哄叫好:「哈哈,姑娘好功夫!」「好一招以退為進!好功夫!」「我替焦少俠說服了。服了你了姑娘!」「哈哈,姑娘天下第一!」
其實北方眾豪傑早就一心擁戴柴廣文為盟主,此次來參加武盟會不過就是來走走過場,各門各派也是帶了不少年輕一輩弟子,只是藉機讓他們鍛煉一下,見見世面,台上比武原本權作兒戲,是以也不會引起什麼門派之爭,焦長旭雖然喪氣,卻也大度,正要起身,旁邊一人一手攙起他道:「焦大哥莫怪,我師妹向來任性,我在這裡給你賠罪了!」焦長旭還未看清來人,那人先一頭磕了下去,焦長旭忙一把扶起道:「哈哈,焦某敗得心服,兄台何故如此!快起來」一語未畢,便望見這人身後俏立一位白衣少女,登時呆住了,那少女兩手握於身前,掩不住的風情萬種,眾豪傑也都看見了,有人竟忍不住一派手道:「今兒個老子是撞什麼運氣了,竟見到這麼多天女」
那少女聽得議論,羞的臉通紅,低頭搓著手指。姚芳順著眾人目光望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雙眼一瞪就要咋呼,背後一人伸手就按住了她肩膀喝道:「芳兒!你可鬧夠了!跟我下去!」卻是高澗終於忍耐不住,上來就要把姚芳拉回。姚芳扭著身體掙扎道:「師傅開恩哪」
高澗這一聲喝,吳承幾步跑上台,連道:「師傅,我給人家賠過禮了,你就別罰她了」還沒說完,姚芳大叫一句:「要你管呢!」高澗歎了口氣,下台對龍門派一干人道:「老朽教導無方,小徒實在頑劣,慚愧慚愧!」龍門派眾人道:「老英雄哪裡話,我看令徒當真巾幗不讓鬚眉,不知那路掌法可是如來掌?」高澗忙道:「說來慚愧,那不是如來掌,卻是頑徒沒事自創一路掌法,自名為拂雲手。」焦長旭拍掌道:「佩服佩服!在下輸得心服,老英雄,我看你就讓令賢徒比試下去,我還想看看這路拂雲手的奧妙。」高澗道:「焦少俠哪裡話,她哪有什麼奧妙可言,就是趁人不注意耍些小手段罷了,真刀真槍地她誰也勝不了!」
豈知眾豪傑聽了又開始起哄:「高老英雄,你就讓她繼續打吧!」「是啊,我們也想見識一下呢!」高澗只好上台對姚芳道:「你不許在使詐!哼!」姚芳滿心歡喜道:「是,師傅。」高澗轉身下台,吳承對姚芳一笑也要下去,被姚芳提著後領拽了回來,道:「且慢!上台即對手,不被我打下去,別想走!」吳承苦笑道:「師傅也上來了,你怎麼不和他打?」姚芳道:「師師傅他他上來又下去了,等於認輸,你還沒下去就要打!」吳承苦著臉道:「我這就下去,這就」姚芳叫道:「不行!你要和我打!」高澗本以為她會收斂些,豈止轉眼就恢復常態,一擺手道:「不管了不管了!」
「快和她打呀!」
「是呀,快與你師妹較量一番,這樣她才心甘情願跟著你呢!」
「哈哈,沒錯,沒錯,姑娘輸了的話以後可要怪怪地聽話呀!」
眾人叫嚷聲中,吳承姚芳越來越難堪,焦長旭想到適才吳承為他叩頭賠禮,為人忠厚老實,正要開口說幾句好話,突然想到:不好,剛才怎麼忘了問他的姓名。
這邊姚芳臉色難看,飛起一腳將吳承踹下了擂台,吳承摔了個狗啃屎也不敢說什麼。眾人哈哈大笑:「慘嘍,你今後注定被老婆管了!」「哈哈,少俠不用灰心,再上去打過!」
水靈跑上幾步扶起吳承,道:「吳大哥,摔傷沒有?讓我看看!」
姚芳見了,氣更不打一處來,手指水靈叫道:「你上來!我要與你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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