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照似乎並不瞭解紅蓮劫焰的威力,面對著死神的微笑,只是伸手彈出幾道精光,但那幾道絢麗的精紅在劫焰面前絲毫不起作用,曇花一現,便石沉大海毫無音訓,甚至連一點漣漪都沒有,他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驚懊,展翅急退,但劫焰早已是離弦之箭,白駒過隙,轉瞬之間,旋照的身影便被蘭色的海洋吞沒。
我冷冷地看著被劫焰撕開的天空,瓦藍的天幕微微地從血紅的煞氣中露出一點,而旋照的身影早已消失,四周歸於平靜。
這樣就結束了?我面色凝重地望著天空,表面上風平浪靜,旋照早已經被劫焰吞噬,但我的神識卻告訴我,事實卻和我看得相反,旋照的氣息無處不在,卻又無法鎖定,彷彿整個天煞星都是他的存在。
「靈,怎麼了?」牙不知什麼時候飛到了我的身後。
我看著牙血紅色的雙眼,知道煞氣依然在侵擾著他的心志,於是便提醒道:「你小心一些,我的神識現在鎖定不住旋照。」「連劫焰也對付不了旋照?」
我輕輕得點了下頭,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可以焚燒萬物的劫焰竟然對旋照不起作用,我的信心大打折扣。
牙見我點頭承認,突然神色大變,身上肌肉突兀,雙眼暴起,大吼一聲,揮舞著破神便向天煞扎去,其勢兇猛異常。
事發突然,直到牙衝到地表,我才反應過來,心中大急,不知敵人所在,便如此莽撞,無異於羊入虎口,但是同時我也知道,以牙的修為,勉強可以抵擋煞氣,剛才見我承認劫焰拿旋照沒有辦法,定是心急如焚,如此讓一直在外窺視的煞氣得以入侵,牙才失去理智,當務之急,就是要保證牙的安全,念之所及,形之所至,只是牙的速度也並非等閒,加上剛才我一時失神,這時候已經揮舞著破神撞上天煞。
就在牙撞上天煞的同時,旋照的氣息明顯一震,被牙砸開的無底深洞,湧出一片血紅,直破雲霄,天生九變,我見狀急忙衝到牙身邊,將他拉到一邊,在他身上施了個清心咒,這時他才一臉懊然地看著眼前的異像:「靈,這沖天的血霧是怎麼回事?」
「我幹的?」牙失神了一會:「是不是剛才我被煞氣入侵,失去神智?」
「嗯。」我回想著牙剛才的一擊,心中若有所思,當日,回想當日情景,魔神曾說過這天煞是神佛的怨氣所化,若果真是如此,被怨靈入侵的旋照理應和神佛化做一體,如此說來,很有可能這天煞變是旋照,旋照便是天煞,而剛才和我戰鬥只不過是化身而已,只是這些太匪夷所思,我不得不再次向天煞打出一道劫焰,直到感覺到旋照的氣息因此而頹廢的時候,我終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看來旋照知道不是我的對手,所以龜縮不願出來應戰,呵,只是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沒有多想,我伸手便對身下的天煞一番狂轟爛炸,只見空中龍蛇飛舞,光怪陸離,大地上飛砂走石,山崩地裂,天煞頓時陷入一片昏暗,毀掉一個小小的天煞現在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最後,在一道通天的巨型劍芒映照之下,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天煞星將從此不覆存在。
牙在一邊早就看呆了:「靈…
我看著牙眼中的狂熱,心中知道,我今天展示的修為恐怕是他從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於是便想安慰他些什麼,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便硬生生地改了口:「牙!小心!」手中更是彈出一道劍芒射向牙的前方。
只是突然從煙霧籠罩中射來的紅玫在太快,也太過詭異,在接觸到劍帽候,突然一分為二,從劍芒兩側穿過,直取牙的面門,這時,我再想補救,也為時已晚,牙更是不知所措,畢竟他剛看到血芒的時候,已經瀕臨身前,根本來不及應對,就在絕望時,破神突然光芒大作,如有神助,自動彈出牙的手心,在空中舞成一道屏風,將血芒擋下,這才讓牙倖免於難。
顧不上理會破神的異常,我和牙同時向本該毀滅的天煞望去,卻見在那煙霧繚繞中,依稀顯露出妖異之色,待煙霧散去,卻見妖色撼天,鬼風肆虐,在天煞的廢墟中突兀出一個血紅之球,順著怨靈呼喝的血球向上撇去,在頂端毅然是旋照,只是他的下半身深埋在血球內,看來這才是天煞的根本,才是神佛怨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