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的空間體資格授予儀式在隔天舉行,競技學院和大議院兩者同位於中央行政地帶。議員身份的加百列也隨同參與了授予儀式,大議院的宏大規模和它驚人高度也使這位神發出了讚歎:「異空間的巴別塔!」
儀式隆重卻簡單,但是留給人的印象深刻。七千名議員和十二名議長全體出席,在儀式開始之前,會議提前將休斯圖大人的生平簡介資料及這次競技中的完美表現傳輸到每位與會者使用的思腦裡,眾議員對這位年紀超過五百歲又保持年輕外形的休斯圖大人因此印象更加深刻——也許還因為他那雙看起來有點過於小巧的眼睛。
也許休斯早先對洛比含恨在心,後又與沙列夫及米西塔兩人混得爛熟,昨天大議長又下榻探訪反而給他一番胡扯嚇得不輕,所以除了他進補過最多的思考體外,休斯對空間體這個名詞算是最熟悉了;不過在他走進大議院議長席位時,眼觀四周浩瀚沉靜的人群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到他一人身上,他這時成了一個擁有一千多個星球組成的共和國最高權力機構矚目的焦點,心裡還是少不了有些緊張激動,他心裡暗道,第一次為官一方就讓我坐上這麼高的位置,以後還有什麼盼頭?
空間體大人的派頭還是有不少講究,光是日常中要求佩戴的胸章和出席議會的勳章以及其他場合裡的徽章一共有七八種之多,還有衣帽、權杖、斗篷等等供出門在外炫耀用物品,不過這些並沒有強制要求;只不過如果想省去置裝費用,這些質地一流的行頭隨時可以要求專門部門送來。還有最重要的管轄屬地——雖然不是正式議長,他還是分到了距離首都星三十光年外十光年半徑範圍的三十一個行政星球。休斯把三十一個星球的概念換算成三十一個他來自的世界後一陣暈眩——這個官比莫若費斯四世皇帝還要大上不曉得幾倍!
儀式進行了一個半首都時結束,接下來是平常的議政工作。休斯可以進行旁聽,也可以以高於議員的身份資格參政,只不過不能參加議長會議;不過他對這些沒興趣,所以他也可以提早離場,他覺得這個候補議長的設置還是非常人性化的。
休斯和加百列要求當地的航空港派出飛船將他們接離首都星,在這個強敵環伺官味太濃的地方畢竟感覺不大自在,他們的目標是揭雲星域——也就是他的管轄屬地。現在他能夠放幾天大假,讓希留那夥人去忙一陣,不知道洛比獲悉他的第一第二艦隊消失了之後他要如何打算,是繼續增派艦隊?還是集中實力對抗沙列夫和米西塔的屯兵——同時他新上任還不穩固的議長之位還要受到來自希留大議長的壓力;想到此,休斯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意。現在只剩等大議院來通知他去當議長。之後的事情會更複雜,但是起碼目前不需要去想,久違的輕鬆心情讓他露出悠閒愜意之色。
揭雲星域首府揭雲星的眾官員已經提前得到通知來迎接他們的新執政官休斯圖大人,這裡原來的執政官是原議長莫莫夫;希留的一手策劃下把這個星域當作順水人情送給了休斯,又能在與托勒夫的搶奪之中讓他悶頭吃大虧,可謂一舉兩得。
加百列的想法和休斯相同,目前的事情已告一小段落,她也想選擇一個偏僻之處藏身,休斯的執政官身份讓她覺得跟隨他會有許多方便。在她下了飛船後,她完美的偽裝差點被眾官員當作新上任的執政官大人,當他們在看到加百列身邊休斯胸前的胸章之後才慌忙的上前拜問——休斯佩戴這枚胸章也就是為了要避免這種認錯人的麻煩。
執政官官邸已經整修完畢,這座構思奇妙由大小不同的球體和圓形弧形線條框飾組合而成的官邸深得新執政官大人的喜愛,眾官員大鬆一口氣,幸好休斯圖大人對莫莫夫的品味能夠認同,否則他們又有的忙了。
在眾官員離去之後,休斯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倒,這裡的建築和裝飾風格偏近於自然格調,傢俱也不是那種冷冰冰的材料,整個空間素雅大方,偶爾有些熱情的色調點綴其中,如果不仔細回憶這段時間的前前後後,休斯會有種錯覺現在還是處在自己的故鄉。
加百列道:「我第一次感覺你的情緒如此放鬆,人類的情緒波動太反覆了,這讓我非常吃驚。」
休斯附和的道:「嗯嗯,這句讓你非常吃驚已經成了你的口頭禪了,我並不吃驚。」只有在輕鬆時刻他才喜歡和人磨嘴皮。
加百列辭窮,開始窺探休斯在想什麼她好繼續接話。忽然他又發現休斯看不透了!他是如何把現實世界轉到自己的領域空間裡的?
休斯直接回答她的想法道:「原來我也沒辦法轉化的這麼不動痕跡的,必須先進入我的空間然後再與希望重合的空間對位,這就要求我本人離開一會再出現,而現在,呵呵,如你所看到的,一切都簡單許多,所以我說出來也沒什麼要緊。」
休斯道:「你想得到我的信仰嗎?只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加百列連忙道:「我答應你,只要不抹去我的精神印記和滅亡我的靈體其他都行。」她原本就答應他兩個條件,現在休斯又允諾她一個好處——神對於反悔和討價還價的天賦比人類實在差太遠了,她趕緊答應。
修斯道:「你要完全獲得我的信仰,就不能用心靈淨化,」他感覺得到加百列的恐懼——任何人甚至神,一旦他時刻的思想被人洞悉不恐懼才奇怪,他繼續道:「而要真正擁有我的信仰,你只能變成人。」
加百列疑惑不解的道:「變成人?如何變?」她根本不反對變成人,因為她現在還披著一身異生物的偽裝。
休斯笑道:「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要你徹底變成人,與我兩位妻子的靈魂融合。」
加百列沉思了一下後道:「不行,這違背了條件的前提,這樣會使我的精神印記和靈體消滅!」
休斯道:「上位八階司智天使加百列天賦:告之、啟示、司夢,還有……復活!」
加百列大聲道:「我的復活天賦是指能使死去的人復活,而你卻要讓她們的殘缺的靈魂在我的神體上復活,我早說過,這違背了兩條原則,恕我不能答應!」
休斯道:「那讓我們看看她們殘缺的靈魂有什麼拯救的辦法吧。」眼前的景色忽然失蹤,一個巨大的發光體出現在兩人腳下,修斯將她們二兩的靈魂取出,小心的合在手上。」
加百列閉目感應了一會然後道:「她們的靈魂殘缺的太厲害無法修補,雖然經過你強大能量的保護和熏陶,但是不可能恢復原先的意識了。」
休斯提醒她道:「所以我說你的神格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神格之於神就相當靈魂之於人類,你的神格能修補她們,而且三種意識能夠融合,融合併不代表毀滅。」
加百列升到了空中冷冷道:「你能打敗我我就答應你的條件,出手吧!」她的偽裝開始融化,融化過後的裂隙射出了耀眼的強光束,越來越多道射出的光束隨著融化的外表裂隙的變化而無規則的擾動震盪著休斯的世界,神的實力終於毫無保留的展露了。
休斯將絲光體送進了光球母體,不斷的升上高空,他的世界的高度在他不知覺中又向上延伸了不知道多遠。他來到了加百列的對面,此時她已還原出她的真身,四扇如玉石雕琢的羽翼,翠綠色的卷髮垂腰配上二張分置左右的臉,左手執長號,右手舉著火焰長劍,這把長號可以號召出守衛東方伊甸園戒備撒旦和七大魔王的守衛天使,但是現在很明顯的她什麼也召不出,長號還能將死去的靈魂召出脫離**接受最後的審判,可惜對休斯沒用。
長號只是她的副手物品給她增加力量之用,真正的武器在於右手拿把守衛伊甸園生命之樹的火焰長劍。
休斯看著加百列兩張精緻絕美的面容卻歎道:「司智天使,四翼二首,我也有兩位妻子需要復活,這又是一次奇怪的命運巧合……。」
加百列的形態又變,四扇翅膀回縮至身內,兩張面孔合在了一起,一支淡綠色的百合出現在她耳邊。
修斯上下數了數,即使在他的世界裡,要戰勝一位全身帶著三件神器的神,他也不曉得有沒有把握。這次是奧莉薇和西羅妮復活的最好機會,而且能擁有神的身體;他已經完全不去考慮是否能從沙托蘭普還能獲得比這更好的機會——一位神的身體是技術創造的軀體完全不能比擬的!理智和對錯現在也不是他該去考慮的。
如果不是為了奧莉薇嫁給他的承諾,他根本不會到黑暗大陸幫魔族去平定什麼內戰、如果不是因為教皇差點要了他和他岳父的命,他也不會閒著無聊一直把髒水往教廷上面潑、如果不是沙托蘭普殺害了他兩位妻子,他更不會跑到這麼遠來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尤其是學習共和國語!他不是小說裡的那種開邦建國正義使命感濃烈得一塌糊塗的英雄人物,也不是那種見一個就愛一個的花癡型主角,他只是想讓兩位同時為了救他而死去的妻子復活而已,他最嚮往的幸福生活是能夠一起在魔法學院裡上下課然後喝著霍克煮的咖啡。奧莉薇還是老師,西羅妮還是同學,下課後他們一起時是夫妻……,現在一切物非人非,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空間秩序和空間統治者攪的!
加百列淡淡的道:「你在發愣?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棄你的條件,不違背我的原則我依然還是答應你任何兩個條件,」她想了想後道:「甚至我可以和你結合,然後跟隨著你直到你死去我們在天堂相會,而你只需要給我信仰。」
休斯平靜的道:「聽起來很不錯,不過我會等她們復活後再跟你們一起結合……,還有,我討厭天堂!」
加百列全身爆發出一股戰意,周圍的空間在振動中微微變形,她道:「你決定要將事情複雜化的話那就來吧!情感方面我不如你,實力方面你不及我!」她手中透明週身纏繞流動火焰的長劍一劍刺了過來。
休斯看到這把長劍忽然就伸長數百米,而她卻身處原處,身形晃動,在他瞬移過的每一個點就留下了一個他的分身,他在他的世界裡做到了連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事,五個分身代表他前五秒的存在,五個分身從後五秒被他召回,而他自己本身卻傻傻的呆在空中,臉上凝固著沉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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