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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四十八 阿列昂 文 / 無邊風月

    黑暗大陸有近二十九個行省,一個普通的行省面積大約相當於人類大陸面積中等的斯蘭帝國的一半大小。但是邊境也有幾個面積特別大的行省,也有夾在眾行省中面積特別小的行省,首都周圍的行省稱為管轄領,面積不到普通行省

    的一半,但允許駐紮重兵,經濟發展程度也非其他行省可比,尤其是相對落後的邊遠行省,比如參與南方叛亂裡的幾個主要大的行省。

    阿列昂管轄領也是一片和平景象,能出征打仗的成年男子都入伍了,連年聽說發生在外省的叛亂終究會慢慢鬆弛起先繃緊的神經。阿列昂境內風景如畫,除了冬季的一小段寒冷以外也算得上四季分明,境內西部是托洛夫山脈,上面成片的山毛櫸勾勒出山勢的高低起伏,大快大塊的雲朵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在山體間緩緩流動,使整幅景色看起來更加立體而生動。

    山脈向南延伸地勢逐漸降低,到了史巴托行省境內下降到海平面以下,因此在那稱作托洛夫峽谷。山脈的屏障作用將離此不遠海洋上由西吹來的的暖濕空氣攔截,因此短暫的冬季一結束,山脈上的融雪化成一道奔瀉而下的急流從側面穿過全境向西入海,阿列昂首府與管轄領同名,它就位於這條河畔。

    休斯看著眼前大好的風光不禁讚歎道:「要叛軍跑到這裡把這風景給破壞了就可惜了,從沒見過這麼深的河還能見到底的,了不起。」

    奧莉薇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吟首詩的,結果你站這想了半天就擠出這兩句。」

    休斯道:「這叫大俗至雅,其實意境還是有的,只是欠修飾。」

    奧莉薇指了指前面的一片寬闊的貴族院落道:「嗯嗯,吟詩渴了進去喝杯茶吧。」

    休斯道:「跟著你吃喝不用愁,省錢又有派頭。」

    卡扎達克目前應該領兵即將到達首都外圍,按理留在當地治軍的應該是幾位副領主。此時一輛氣派不凡的黑色馬車從一旁的大道準備駛進大門,看到門口徘徊著兩位陌生人,其中甚至還有一名人類,車內的人伸手拉了一下懸在車頂下的懸玲,車伕聽到鈴聲趕緊將韁繩一扯,車前的四匹駿馬同時停腳,連步伐都整齊劃一。車伕繞過馬匹將車門打開,車內走下了衣著華貴年輕的兩男一女,走在最前的男子模樣倨傲,身後的一男一女好像正在聊著什麼有趣的事,眼睛根本沒有朝前望一下。三人走到休斯二人身前,那名領頭的男子冷冷道:「你們在這做什麼?」他將手中的法杖指向休斯問道:「你,人類是嗎?怎麼跑到黑暗大陸來了?」休斯兩人由於還是化妝打扮成普通商旅的外貌和衣著,否則哪遭受過別人如此的頤指氣使。看著那根成色不錯的法杖,休斯回答耐著性子回答道:「我是人類大陸聯軍派出的使者之一,主要是跟隨魔族軍隊隨行觀察,然後將觀察結果向魔皇以及人類聯軍指揮官報告,在各方面起到兩方溝通的橋樑作用。」

    那名男子不屑的道:「什麼人類使者不使者的,我魔族精兵良將無數,犯得著跟人類結盟?你們說是嗎?」他轉頭面向後面兩人,後面兩人聞言馬上肅容道:「是的,副領主大人!」話雖如此,不過魔皇的命令整個黑暗大陸各行省都已陸續送達,和人類結盟這回事的的確確是有的,否則他才懶得跟這兩人多費口舌,早叫人把他們先抓起來丟到牢裡再說,如果日後能想起再決定如何處置。

    在一旁早就想發火的奧莉薇冷然道:「你就是阿列昂的副領主麼?」

    那男子身後的其中一位女子眼睛瞥了奧莉薇一眼道:「身材不錯,臉蛋太普通了些,怪不得只能找個人類廝混在一起,對我們副領主大人如此的口氣說話,唉,我看你是嫌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休斯察覺到奧莉薇的魔力開始躁動起來,連忙一道精神感應發出去道:「忍一忍,我看這阿列昂大有問題,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然後把他們一鍋端起。」

    奧莉薇忍了下去,最後還是沒有發作。

    此時領主府邸神色匆忙的走出一位魔族將領,看到副領主等三人就在面前馬上走近跟前稟報道:「報告大人,我們的探子傳來消息,現在管轄領境內有多股小規模的叛軍正在鬧事,我請求大人盡快下令出兵掃蕩以保各方平安。」那位副領主大人點點頭道:「兵士要出的,不過你剛才要求我盡快,請問你一個小小的准將憑什麼來命令我盡快?讓探子繼續留意叛軍的動向,即使要出兵等明天休整一下再說,而且千萬記住,這裡一切我說話才算數,而不是你,退下吧。」那位准將一聽大急道:「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剛才所說對大人有得罪之處小的原意受罰,但是請大人務必盡快出兵,那些被叛軍禍害的都是平民百姓啊。」

    副領主歎氣道:「等我父親大人從首都回來之後我得跟他說說,你這個准將實在不懂事還是別干算了,剛才命令我,現在又跟我談起條件。」忽然他面孔扭曲起來大怒一聲:「還不給我滾!」那位准將被他大喝一聲後愣了一下,於是低頭道:「是,小人告退。」

    副領主整整被喉嚨吼歪的衣領從容道:「這些不長眼睛的就是不看臉色,小小的叛軍算得了什麼,分散開來正是他們的詭計,我們在此按兵不動等他們過來一起殺他們個屁滾尿流就是了,何必那麼麻煩,那些百姓嘛,每年交那麼點稅,多死一些也是無礙的。」身後兩名男女又是對他這番應敵之道大加奉承,連治理管轄領這一套也是抓大放小,深謀遠慮,將來繼位領主大人後一定會更加發揚光大,甚至魔皇之位也是指日可待,說道最後一句發現馬屁拍過頭了,連忙住嘴,四下看看幸好沒其他人在附近,於是暗鬆一口氣,終於安靜了下來。

    副領主正搖頭晃腦的聽著當聽到最後一句也是神色一變,看他們住口後於是道:「不要胡說八道,我這裡可是有一位人類使者呢,好吧,既然使者大家光臨我們阿列昂首府,就進去喝杯茶吧,我是如何治軍的也順便讓你識見識好了。」

    五人在這位副領主大搖大擺的帶領下走進了這座花費不俗的領主府邸。奧莉薇在路上下定決心以後老子當正的子女自動當副的,老子死後子女自動轉正的這套封賞制度回去後要馬上廢除。

    在領主的府邸內眾人落座下人送上茶水後,副領主簡單的向休斯介紹了一下自己和其他兩位貴族,原來其他兩位青年也是另兩位副領主的子女,休斯實在懶得去記他們那串長名字,卻面色謙恭的向三人介紹起自己,那兩位男女在聽了休斯的介紹後只是點點頭然後擺了擺手,算是表示他們已經聽到了。

    奧莉薇淡淡的向眾人說自己叫溫妮莎,用的是她母親的化名,是戰爭大廳指派配合休斯使者巡視的魔族代表,因隨從在托洛夫峽谷被衝散,因此到阿列昂來要求首府派出一支衛隊護送兩人回首都。

    三位貴族聽到戰爭大廳四個字,逐漸收起一些輕視之心。戰爭大廳是帝國的特務情報單位,據說裡面的人各個身手高絕,經常被指派去做情報收集,甚至刺殺敵方重要人物的工作。

    副領主大人疑惑的道:「那你們這個觀察團跑到史巴托行省去幹什麼呢?那裡可是叛軍的範圍,你們還真是悠閒啊,估計是沒見過叛軍的模樣想去滿足一下好奇心吧,怎麼樣,見到了嗎?」

    另一位男貴族道:「當然是見到了,否則隨從的衛隊怎麼會都沒了呢,我還是好心提醒兩位在安全的地方待著;比如這,那些叛軍聽說都是比平民百姓還難纏的人物哩。」

    女貴族適時的附和道:「比平民百姓更難纏?那他們豈非更該死嘍?」

    這時底下上來稟報,位於校場的軍隊已經開始操練,幾位大人隨時都可以動身前區參觀。出於向兩人炫耀的心態,因此副領主邀請了休斯兩人前去參觀,這種炫耀的心態就如兩位事隔幾年不見原本關係又不怎麼樣的朋友,在原先的環境下勉為其難的相處,表面維持著客氣又恨不得背後捅對方一刀。在闊別數年之後為了證明或表現自己混得比對方好,彼此在一起互請了幾頓,叨念幾回往事幫自己的記憶增加些遺漏的重要東西後,這份情誼就淡到正好可以宣佈它的結束,然後對對方再也失了興趣,從此不相往來。

    校場上的操演以數量龐大的軍隊維持著整齊劃一的軍容是亙古不變的內容,這種整齊劃一在真正的戰場上無論如何也無法實現,但是卻給閱兵者賞心悅目的享受,以及一種權力yu的滿足,他們此時會想:「嘿嘿,他們現在都是我的,即使表面上來說是國家的,說說又有什麼關係。」接下來的表演就是高級軍官個人競技表演,在十四位軍銜由准將到將軍的將領上場之後,只見副領主大人在台上一揮手,場上的表演忽然停頓,十四位將領依照命令登上閱兵台,躬身待命。

    副領主指著休斯兩人對他們講道:「把他們兩個給我拿下,死活不論。」

    休斯不解的看著副領主等三位貴族道:「這就是你們讓我們來校場的目的麼?」

    副領主道:「原本我們三人就可以拿下你,沒想到還有一位來自於戰爭大廳的奸細,只可惜你們做了不該做的,還聽到不該聽的,只能怨你們自己倒霉了。」在十四位好歹也能算份量不輕的將領們面前他只好編造一番,奸細純屬捏造,不該聽到的也許是剛才三人的馬屁中提到了「當上魔皇也是指日可待」這句,兩人都能與帝國的高層甚至魔皇本人接觸,因此他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除掉乾淨,免除後患,對自己的這一手也是相當滿意。

    他看著還沒動手的將領們怒道:「聽不懂命令是不是?把他們拿下,是死是活隨便!」一般死活不論這類命令一出,再笨的手下也能聽出發命令者比較希望是死的,活的對他們恐怕有麻煩。

    場上的將領忽然跪了一片下去,校場中的所有官兵也是全部跪倒。他回過身看,只見另外兩位貴族也是趴在地上撲撲簌簌直發抖。

    休斯善意的提醒他道:「你脖子扭錯方向了,應該是另一邊。」

    奧莉薇此時已掀去身上的外衣,利用魔法將面部進行變化過後的容貌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這副容貌場上無人不曉,在所有重要的軍事單位和一級行政單位裡,議事大廳中一大排的帝國重要高層畫像中懸掛在第二個位置的就是她,攝政王奧莉薇殿下。

    奧莉薇不帶感情的道:「卡扎達克的兒子沒想到是這等出息,」她向場上將領命令道:「即刻起,剝奪他們三人身上所有官職爵位,貶為苦力,馬上押送到大陸之都,去執行吧。」

    眾將領們將癱軟在地上的三位貴族當場去掉象徵貴族的衣著飾品,然後拖了出去。

    奧莉薇指著其中一人道:「你過來。」

    是剛才那名上報叛軍情況被副領主臭罵一頓的准將。

    他快步向前,然後趴在地上道:「請我王指示。」

    奧莉薇道:「軍銜就地升一級官至二級中將,即刻出發平定境內騷亂。任命官文兩天內發到領主府邸。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將領道:「小的叫隆巴頓。」

    奧莉薇道:「好,記住了隆巴頓二級中將,平民百姓的性命和安危比貴族還重要,因為他們完全不能自保,你馬上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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