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看著在教皇手中凝結成一朵金色的向ri葵,隨即向ri葵在他的手中又轉變成一朵黑色的睡蓮。他心中暗道不妙,對方這手和他剛才的「黑巧克力夾心白巧克力」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不知道又厲害了多少倍,休斯是將兩種不同屬性的魔法分裡外包裹,教皇這一手更高明得多,分明是將光明和黑暗屬性的魔法混合一塊,創造出一種新屬性的魔法。
休斯心念電轉想著應對之計,口裡也沒閒著道:「原來最大的異教徒就是閣下,你如何向你的上帝解釋你手裡的這團東西?我看你也不過是個見不得別人比你強的心胸狹窄的老東西!」
教皇差點被他這話氣得血液倒流,心頭大怒之餘,還沒完成成形的黑蓮花就雙手推了出來,休斯暗叫了一聲好,手中剛結好的一張光網向黑蓮花扔去罩去,他的光網與黑蓮花接觸迅速融化起來,馬上就像一張濕漉漉的毯子,光網上流逝的金色能量大部分直接被氣化,少部分變成液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隨後從休斯右手射出的五道黑氣又抵擋著黑蓮花的前進,五條黑氣如抽絲剝繭般的將黑蓮花蘊含的黑暗屬性魔力慢慢抽取,黑蓮花最終還是衝破休斯這兩道禁制繼續衝了過去,不過蓮花的外形已不復存在,像是一團過期的黑麵包。
身上連續彈起兩團護盾,一層黑暗守護,一層是剛從大意輕敵死去的審判長那學來的聖光籠罩。黑麵包經過了第一層護盾後洗盡鉛華變成一個白燒餅,在接觸了第二層護盾後白燒餅與聖光籠罩最後同時消失無蹤。
教皇看到場上的結果,真的下定將他毀於當場的決心,自己在一百多歲才領悟的領域能量融合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眼前這惡魔化身的年輕人輕易破去,如果今日不除他日必成教庭大患。
休斯奇異的手段輕易化解掉教皇的一擊,讓場上眾人即使身處絕境下也發出了喝彩,教皇身後的紅衣主教和審判長們也暗自心驚,紛紛想像著如果剛才那朵黑蓮花是朝自己來的,自己有幾成把握化解。只有休斯自己明白,剛才化解這一擊已經抽空了他全身所有的魔力,這個教皇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一身深厚的修為在接下來的殺招下不是他利用偷襲和投機取巧再能搞定的。他暗歎:「當初說過自己單挑誰也不怕的,遇到這種老怪物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在場上各人格有所思的同時,教皇手裡一刻也沒閒著,雙手握成爪狀上下拉開,五條五色的光帶在他手裡冒著炙熱的高溫,他一手離開光帶,另一隻手將光帶當作鞭子,輕輕一揮,光帶在一揮之下急速拉長朝休斯撲來,休斯怎麼也想不到這輩子自己的小命會死在這個變態教皇手裡,勉力而為之下,休斯朝光帶揮來的位置單手一指:「以我之名,開!」一個黑色的空間裂隙比以前更快的張開,變成一團黑色的巨嘴週身冒著絲絲的黑色張口向光帶咬去,光帶由原來直衝在巨嘴襲來前變成橫掃,瞬間就將巨嘴撕成六片黑色的碎片,碎片在空中扭曲了幾下後憑空消失。
與精神互有聯繫的空間魔法被破,休斯口噴鮮血仰頭飛去,也恰好躲過了攻擊,他原本站立之處的地面被光帶輕撫了一下地面,由高硬度的綠色雲石鋪成的大殿地板此時就像水波漾開,在抽回之後留下了五條深達半米的長度深度一致的平滑溝痕。
教皇將手中光帶輕輕一抖,縮回的光帶在半途又蹦的筆直急速朝休斯衝去。
一看眼前情況危急的休格達斯在恢復了將近一半狀態後見休斯吐血向自己方向飛來後,起身一手接住他的身體,然後在面前設下了一道黑暗屏障,他知道自己不到平時五成的魔力又是匆促而成的屏障絕對擋不住教皇全力施為的一擊,心裡暗歎一聲:「罷了,沒想到我休格達斯平生未遇敵手,現在居然會死在這個老怪物的手裡。」他的臨終感言和休斯居然一致。像他這樣的超強者平時沒對手也是非常寂寞,不過總希望能尋找到真正高明磊落的對手,教皇實力高絕,但為人讓他十分不齒,在起初要交手之時他發現對方不計一切後果要毀掉一切,因此連比試的念頭都沒有便願意束手就擒,這種對手不值得他尊敬,自然也不值得他出手。
交代了半天其實他的念頭也是電閃而過,不能再容他多想,面對轉眼將到的五條絢麗的光帶他只能盡力催起全身的魔力,但是腦子裡又不爭氣的浮現起死去的妻子的身影,多少年來的一幅幅畫面又在他腦海裡迅速翻過,他輕輕道:「溫妮莎,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光帶碰撞在黑暗屏障之上,大殿變成一幅靜止的畫面凝固住,在攻擊接觸的窄小面積上迸發出強烈的火光和氣流,休格達斯和教皇愣在當場,眼下的結果都出乎他們兩人預料。大殿上迴響起裴拉松的聲音道:「不擇手段暗算偷襲,還欺負小朋友,你這個教皇真是當到狗身上去了。」
休斯掙扎起身不滿道:「校長,我不是小朋友,而且你拿教皇來比喻狗,那隻狗會非常不爽的。」他一說完,裴拉松模糊的影子逐漸變得清晰出現在大殿上。
他對四周人微微點頭,再向魔皇躬身致意順便看了看旁邊的休斯,見他小命無礙後便放心道:「就是,我怎麼能讓一條狗不爽,我把這老怪物收拾了狗就不會有意見了吧。」
休斯歎氣道:「也只能如此了。」
教皇聽他們兩個一搭一唱的,心中暴怒但不露形se平靜的道:「我們來請魔皇到教廷走一趟,魔皇本人也答應隨我們去,你打算插手麼?」
休格達斯忽然道:「我有說過嗎?我怎麼忘記了。」然後低頭沉思。
裴拉松輕蔑的看著他以及身後的一群傀儡,然後道:「看來教廷真的是要與整個大陸魔法協會為敵了,我保證你會後悔你的所作所為。」
教皇悠悠道:「大陸魔法協會?閣下您能代表整個大陸魔法協會麼?」
裴拉松道:「我就知道你們今天會來搗亂,去催幾個朋友過來幫忙看場差點就來晚了,能不能代表你就看著吧。」說完對著大殿上空大喊:「還不出來你們幾個老傢伙,人家瞧不起我們魔法師了。」
大殿又出現了三道由模糊轉清晰的身影,或高或瘦,或長髮或短鬚,和裴拉松類似的是他們的年紀,還有一身過時的法袍。
較胖的一位活動了一下筋骨走上來道:「不好意思,人胖也影響傳送速度,他們催著我,我已經趕得滿頭是汗了。」他朝教皇掃了一眼,然後道:「我們不能代表大陸魔法協會,那還有誰能了?初次見面,小毛頭,我叫普賢。」
另外兩個較高瘦的一位走到前:「我叫……我想想,對了,我叫加洛林,算了,說起來你也不認識我。」
身材中等的一位走到三人身邊道:「那我就不說了,不行,你們都說我也要說,我叫費達。」
裴拉松得意的道:「教皇閣下,想群毆還是一場一場的打,你說吧。」
教皇平靜了震撼的情緒然後道:「大陸四大大魔導師居然都聚集於此,我們告辭了,不過教廷不會就此罷手,你們一手促成了魔族進入了人類大陸,在場的各位將來都避免不了上帝公正的審判。」
裴拉松揚揚手道:「我們打架四人向來都在一起的,是你沒見識,今天沒工夫理你,否則打得你們爬回去。外邊魔族死難者的血債,到時候魔族自然會有人上門找你們要的。」
教皇陰沉的看了魔皇一眼然後率領眾人快步離開。
四人趕緊走到魔皇身前,裴拉松朝他行了一個魔法師最尊重的禮節道:「閣下為了大局拋開一己的安危,我們非常敬佩感動,在這大殿上我事先放上一個小東西,因此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們在途中都看清楚了。」
普賢嚴肅對在場又回到座位旁恭敬看著他們四人的各國皇帝道:「現在我以第一任大陸魔法協會會長身份宣佈,因教廷對於人類堪憂的前途漠視不顧,又以狹隘的觀點為由力圖破壞世界種族即將進行的大融合,與教廷繼續保持友善關係的帝國將成為大陸魔法協會的敵人。」
魔皇道:「非常感謝諸位的支持,我將竭盡所能盡我的努力。」
裴拉松道:「我們也會盡力支持你的,在這場不可能妥協和解的戰爭裡,誰不盡力都會連累大局。」
他這番話看似對著魔皇所說,實則是講給在場諸位帝國皇帝聽。奧茲曼幾南奧茲曼帝國皇帝此刻內心在不停的掙扎著,最後還是歎一口氣,教廷就像長在它們心臟部位的籐蔓,剪掉沒用,連根拔心臟也爛了,要與教廷為敵看來在自己在位的日子裡是無法實現了。
裴拉松道:「有的帝國情況不同,就不為難你們了,只是希望你們不要盡全力去支持教廷就好了。」
兩位帝國皇帝默默的點頭。
一場可能釀成大禍的風波就這樣的平息下來,除了大殿外廣場上的魔族禁衛軍的屍體堆顯得極度不應景外,這次的會晤也算是成功結束,在結盟的大方向已經定下後,接下來的工作就是由各國負責具體事務的臣下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