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雷諾來到一處陰暗的角落,我打著哈哈的說:「吃過了沒有。」
面前高大的身影卻沒有答覆我的意思,我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移他的注意力繼續說:「那天聽北野龍之介他們喊了一聲真奈美,那是怎麼回事?」
雷諾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態,不過他終於開口說話了,雖然語氣依舊冷冰冰的:「那是小姐的原名,北野真奈美。不過她回國以後就自己改成北野菁了。」
「哦,怪不得。日本影視明星小西真奈美後面名字一樣,小西真奈美倒是我比較喜歡的一個明星,既漂亮又有明星氣質,你覺得呢?」我笑著說,這次雷諾沒有打算回應我,我也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北野龍之介他們你是怎麼處置的,難道結果了他們?」我不待雷諾開口再次提問。
「我只他們能夠出氣再也無法行動說話,像活死人一樣永遠躺在床上等死。」雷諾沒有隱瞞,只是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盯著獵物的老鷹一般尖銳,他精通易筋經對人體結構的瞭解比我更甚,讓兩個普通人像植物人一樣的躺著再容易不過了。
「好了,我該問的都已經問完了,我估計你還沒有吃飯,我沒多少錢不能請你吃飯了,那我也不打擾你了,拜拜。」我輕鬆的朝老雷揮了揮手,準備從雷諾的身前走過,迎接我的就是一記鐵拳,我退後一步讓了過去。
雷諾難得的主動說話了:「小姐告訴我說你想侵犯她,並且對她動手動腳的欺負她,在電話裡她哭得很傷心,就算我鐵石心腸,聽得都頗為不忍心。你害她哭成那個樣子難道就想這樣一走了之?」
「她說什麼你都信,即便是她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也惱怒了,明擺著的事實雷諾都不用大腦想想可能性,任由北野菁指鹿為馬。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只看到小菁哭得很傷心、很難過,難道她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雷諾將手指搓得辟里啪啦的直響。
我知道雷諾很溺愛北野菁,可是實在想不到他袒護北野菁簡直到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了,只聽北野菁的一面之詞就可以隨便下決定。
「那你會不會當著自己老婆的面對著別的女人動手動腳?我沒時間和你瞎扯,讓開,我要回去了。」雷諾天生驢脾氣,和他講道理還不如不講,他愛怎樣隨便他。
雷諾這次出奇得沒有生氣,而是有些軟化的語氣說:「我是過來人,看得出小菁很喜歡你,也許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和我回去一趟,和小菁解釋一下就可以了。」
雷諾倒是懂得軟硬兼施呀,可惜他碰錯了人,我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的誤會,也不會和你回去的。再說了,你算哪門子過來人。自己本身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愛秦韻都不敢直說。我可不像你,我出門都是成群結隊的,熱鬧的很。」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雷諾臉色一變,說話都結巴了。
「外星人都知道,難道我這個非外星人還不知道?」我嗤笑著回答。
「既然你知道了就更應該跟我回去,不要讓我難辦。」雷諾結結實實得擋住了我回去的路。
「北野菁喜歡誰那是她的事情,我喜歡誰是我的事情,請你不要扯在一起。即使她喜歡我,我也沒有必要喜歡她,再說我根本就不欠你們任何的東西。」我這才真正見識到雷諾的不可理喻。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教你易筋經,那樣你完全可以天下無敵。」雷諾咬了咬牙說,看來他不是不知道我和北野菁的關係。
「易筋經雖然是武林絕學,千萬人都想要爭奪它。可是對於我來說也只不過是強身健體的參考書而已,我學武功只不過用來逗雪她們開心,順便保護她們,而不是為了和人爭強鬥狠,再說易筋經太過陽剛和我本身內力相衝突已經不適合我練習,你去找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教他吧。」我婉言謝絕了雷諾。
「小子,我只是不想看到親家變為冤家才費了那麼多的口舌說好話,小菁到底有什麼不好的,漂亮能幹,加上非常愛你,是你修來的福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雷諾的耐心也有限的很。
「北野菁的所謂愛情就是索取,而我的雪的愛則是無私的奉獻,如果是你,你會選擇那一種?」我望著一時語塞的雷諾繼續說,「北野菁野心太大,她的眼前永遠是一個利益的黑洞,能吸取任何的東西,我懶散慣了,不喜歡費勁算計人,所以無法達成她的願望。而我的雪她們也有野心,她們最大的野心就是想讓我給她們摘天上的星星,雖然麻煩了一點,我還是會滿足她們的願望的。同時我也更不想成為另外一個季敏家。」
「既然這樣你無論如何都不肯聽我的囉,小菁也是讓我教訓你,我本不想走到那一步,這可是你逼我的。」雷諾在瞬息間就釋放出驚人的氣息籠罩在我的四周,曾經給我這樣窒息感覺的只有水月七宗。
「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冤仇,我不想跟你打。」我閃開站在面前的雷諾,說到底他也不過是被北野菁利用的可憐蟲。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這一筆帳算到西門雪的頭上了,我找她好了。」雷諾轉身就要走開。
我一記飛腿又將他逼了回來,我知道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看來今天無法善了了,打是少不了的了:「你們為什麼總是牽扯到不相干的人。」我真的有些惱怒了,「不要以為雪是我的軟肋,其實她才是我強大的動力,她可以使我由強變得更強。」
看到我瞇起眼睛擺出了進攻的架勢,雷諾反而點頭說:「自從我在日本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就知道我們之間的一戰少不了,就算錯過今天,以後還是會打的。不過在日本的時候你幫我擋了三刀,我站在原地讓你打三招決不還手也不抵抗,就當我還你這個人情。」
我舉起了拳頭對準了雷諾的胸口,在觸碰他身體的一剎那輕輕的在他胸口拍了三下,說:「人情你已經還完了,咱們開始吧。」
雷諾朝我豎起了大拇指:「果真夠氣派。」接著雷諾平靜的繼續說,「不過你不領情不願意佔我的便宜,呆會我也不會因此手下留情的,我一定會盡全力解決你,你不要以為你可以破陣就一定超過我了,單打獨鬥可不比群戰,那時主要我沒有那方面的實戰經驗,下面你要小心了。」
「十層的易筋經我尚且不懼怕,何況你才到七八層的境界。剛極必折,柔極必斷,你沒有超越這一點就無法大成,也永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一股豪氣湧上心頭,十層的道心種魔**根本無懼於天下任何武功,在武功上我的對手只有失敗者。
雷諾不怒反笑:「我不和你磨嘴皮,我言盡於此,手底下見真章。」
雷諾骨胳一陣脆響,知道我不會主動進攻乾脆他首先出拳,夾雜著呼呼風聲席捲向我的臉上。
我對此不為所動,腳底生根左手背後,右手平伸後發而先至牢牢抓住雷諾的手腕,向著自己的身前拉了一點。
雷諾本來使得是虛招,主要是引我動手,只是當我伸手的時候讓他覺得我就像一個無窮無盡的磁場緊緊的吸住了他的拳頭,令他可以收放自如的確身體再也不聽大腦的指揮,任由我拉住他的手,僅僅一個回合,雷諾已經知道自己輸了,輸得毫無徵兆,輸得一敗塗地。
「我說過我不想打,但是並不代表我不能打。」我鬆開了雷諾的手,輕輕的向前一推,雷諾踉蹌的退了幾步,不敢置信的望著我。
「我已經知道你的實力,沒有想到你還遠遠的超過了我的想像。練了這麼多年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我清楚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作為武者的尊嚴。」雷諾穩穩的站定,臉上忽然泛出一抹嫣紅,我當然知道這時怎麼一回事,我以前對水月七宗的時候也是如此情形,強行使用超過自身負荷的內力,我上次命大才沒有玩完,加上百年不遇的奇跡才恢復,而他本身內力就不足以承受,另外我看得出他丹田淤塞強自提氣會使真氣完全失去控制,看來他真要和我玩命了。
我大大的踏了一步,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及時截斷他的運氣路線,雷諾立刻就噴出一大口鮮血,我又是一掌擊在了他的小腹,硬*自己的內力衝開了他堵塞的穴道,強大的內力相互碰撞,將我和雷諾都重重的撞飛,我一頭摔進花壇裡,而雷諾則倒霉一些了,身軀扎進了一堆垃圾袋當中。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氣喘吁吁的說:「現在你最好不要妄動內力,否則你以後就不要和人打架了,當然也沒法保護秦韻了。」
雷諾掙扎著坐了起來,捂著胸口,再次噴出一大口的鮮血,臉色蒼白的看著我,彷彿一下老了十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強到如此地步,以前我真是看走眼了。」說完,他步履蹣跚的離開了。
我已經替雷諾打通了限制他練就十層易筋經淤塞穴脈,而他在一個月之內也不能用任何的內力他自己是十分清楚自身的情況的。
而我為自己樹立一個潛在的強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對還是不對,也許僅僅是因為我覺得雷諾還是不錯的一個人?
回到家,大家都圍坐在一起看電視,而雪並沒有將剛才鑽鷹公司所發生的一切告訴大家,否則現在也不會這樣平靜,至少芸就不會這樣老實的坐在沙發上喝著牛奶。
看到我回來,芸跳了起來,跑進廚房端出來一碗銀耳蓮子湯給我說:「吃過了吧,來一些飯後甜點,喝一點吧!」
「咦,你今天怎麼這麼乖了?」我奇怪於一向喜歡拿我開心的芸今天卻一反常態的「善解人意」,不過好東西喝了再說。
「那你再去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一下吧!」芸看到我將銀耳蓮子糖一飲而盡,立刻開心得指著一大桌的碗筷說,「先吃完的不管,後吃完的洗碗。」
「不會吧,今天我又沒有吃飯,為什麼讓我收拾?」我看著一臉壞笑的芸辯解道。
「這本來就是家裡不成文的規定,既然是規定都要遵守,誰也不能例外,包括你。」芸倒是振振有辭的回答我。
「國家規定怎麼到了你們兩個丫頭嘴裡改得就那麼快呢?看在你主動為我盛湯的良好表現,今天我就替你洗了。」我收拾起碗筷。
雪這時從房裡走了出去,看得出來她進屋去補妝了,以免被其他人看出破綻,她看到我趕忙問道:「怎麼停車去了那麼長的時間?還有為何弄得一身的臭汗,而且衣服都濕透了?」
我支吾的回答:「哦,車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熄火了,我一個人把車推到停車場的,所以晚了一點,再說了那可不是什麼臭汗,那是男人味。」
「那你不把你的男人味洗乾淨,就別想上床睡覺。」芸又攙和進來。
「那我就不上我的床了,你的床不是正好香噴噴的,我去你那裡擠擠得了。」我小聲對芸說。
芸白了我一眼:「我可不稀罕你,去稀罕你的人那裡去。」
我捧著碗走進廚房,雪也跟了進來說:「我幫你一起洗吧!」
說著雪就戴上洗碗手套開始工作,我當然也不會閒著,從身後半抱著雪頭搭在雪的肩頭,手上也拿起碗筷沖洗。
「雪,你今天吃錯藥了,今天的你可真不像往常,難得計劃成功你卻要主動幫忙。」芸*在廚房的門上,奇怪的看著一反常態的雪。
雪笑而不答只是靜靜得望了我一眼。
「不凡呀,我求你幫一個忙!」芸也*了過來,「今天我們又去道場訓練了,我慘敗給小優美,大人打不過小孩,我面子上實在過不去。你有什麼速成的方法,可以讓我打敗她。」
看到芸哀求的目光,我差點笑了出來:「你也有今天呀,武功哪裡有速成的,除非你是我。」我就是速成的典型,可惜龐斑只有一個,「如果這麼容易速成,滿天下都是高手了,還開那些武術班幹什麼?」
「別人不行你一定行,我相信你,這樣吧,給你一點好處。」芸用嘴唇輕輕在我臉上點了一下。
「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一個速成武功的秘密好了。」芸急忙把小耳朵湊了上來。
「那這個秘密就是沒有。」我大笑著用滿是泡沫的手捏了一下芸秀氣的鼻子,引得眼前美女一陣嬌嗔。
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夜已經深了,我關上電燈鑽進溫暖的被窩準備睡覺,不多久未反鎖的門緩緩的開了又緩緩的關閉生怕弄出聲響打擾到我,一個嬌小的身影帶著香味鑽進我的懷裡。
「怎麼還不睡?來我這裡聞男人味了。」嗅著面前可人兒頭髮間散發出熟悉的海飛絲洗髮液的清香,我的雙手一把將她輕輕環抱住。
「嗯,我一想到下午的事情,就特別想你,害怕你離開我,只有在你身邊才有真實感。」雪幽幽的說道,她對我的依戀猶如一波碧淵深不見底。
我一個翻身將雪壓在了身下,儘管沒有任何的燈光,我依舊可以清晰的看見雪閃爍著光芒的眼眸:「給自己點信心,同時也更要信任我,我活著不為名,不為利,只是為了幸福快樂,只有你們才給我這樣的感覺,抱著你的感覺比摟著一千萬的感覺親切溫暖多了,我們的未來會更美好的,不過你首先不要胡思亂想了。」
我埋首於雪的發間,嘴對著她的小耳朵吐出熱氣:「眾人皆醒我獨醉,心有靈犀最珍貴。邂逅真情愛不悔,今生只為你相隨。每一句的第五個字。」
「我最愛你。」雪反抱住我的腰,輕輕的說出答案。
「現在放心了吧!」我捏了捏雪的鼻子。
「嗯,我現在覺得好多了,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回去睡覺了。」雪挪動著身體想要離開。
「嘿嘿,想跑,沒這麼容易。」我再次抱住了雪的嬌軀,牢牢得將只穿著薄薄睡衣的雪控制起來。
「不要了,隔壁還有人會聽見的。」雪嬌羞的說,那點微不足道的抵抗對我來說有等於無。
「嘿嘿,你認為大灰狼會讓跑到嘴邊的小白兔就這麼白白溜掉?」我一縷指風將門關上,又彈出一縷指風將門反鎖起來。
「唉,當大灰狼變身成大色狼就更不會了…」被子裡立刻傳出了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
我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每次出門回來後桌子上都堆積著如山的文件資料,這一次也不例外,要不是楚君替我解決大部分,估計整個房間都放不下。
敲門聲響起,我沒有抬頭,隨意喊了一聲:「進來。」
齊艷艷端了一杯咖啡走了進來,將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說:「今天還是我上班以來的第一次看到你。」
我想了想也是,自從安排齊艷艷作為我的私人助理後,我還是頭一天來自己的辦公室工作,楚君呢,則照舊去芸那裡幫忙,可真夠難為楚君了,兩頭跑,兩頭幫忙。
「我當副總助理別人都是一臉的羨慕,開始我也是很驚訝。本來以為在大城市找工作已經很困難了,從沒有想過會在這麼高的職位。雪卻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一切她可以搞定,我起先也是疑惑,現在知道了,怪不得她有這麼大的把握,很少露面的副總原來就是你,弄得神神秘秘的。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我還以為世界上真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兩個人的名字一模一樣,原來從始至終就是一個人,就是你呀。」聽齊艷艷的語氣不是很友善,我實在想不出哪裡得罪了她,難道是產前抑鬱症?我不禁望向她已經頗有規模的小腹。
「我問你,這家公司是你的?」齊艷艷問,不過更像在拷問。
「確切的說是我老爸的。我不過是來幫忙的。」我也不太在意她的態度。
「小雪真是一個好騙的丫頭。」齊艷艷小聲的嘟噥著,看到我盯著她,她立刻轉頭,然後推門出去了。
「莫名其妙的女人。」我摸了摸鼻子,昨天雷諾在我手上吃了大虧,我估計北野菁不敢正面找我麻煩了,但是她肯定也不會因此放棄的。
忽然我的辦公室電話鈴聲響起,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我剛提起電話,就傳來了「嘟嘟」聲。
接著這個陌生的號碼一遍又一遍的打來電話,彷彿是向我示威一般,每當我提起電話的時候,就是對方掛斷的聲音,最後一次對方沒有掛,只是留下了四個字:「你等著吧!」
「北野菁,真是難纏的丫頭。」我將齊艷艷喊了進來,「你坐我的座位上幫我接電話,我去你的桌子辦公。」
在齊艷艷極其驚訝的目光下,我抱著一大摞的文件徑直去了門外的辦公桌上,埋頭工作起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北野菁我看你能把我怎麼著?
不一會,我就聽見房間裡齊艷艷氣憤的聲音:「你到底是誰?真是有毛病!」
雪在這個時候拎著一個塑料袋走了過來,看著坐在齊艷艷桌子邊的我顯得很意外,但是她沒有說什麼,衝我甜甜一笑,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急忙拉著我進了辦公室,說:「老公,我買了一些早點回來,是你最愛吃的小籠湯包,快點趁熱吃吧!」忽然發現屋裡還有一個人,雪又道,「艷艷也在呀,早飯沒吃一起吃吧!」
我忙不迭往嘴裡塞了一個包子,又往嘴中灌了一口茶,含糊的說:「老婆,你又在上班時間偷偷摸摸跑出去,小心我扣你工資,還有獎金。」接著小聲補充道:「另外懲罰你替我暖被窩一個月。」
「去你的。好心沒得好報。」雪啐道,接著拉下領口從貼身的衣服摸出一個信封,「昨天本來想給你的,裡面有一張生日卡和一封信,結果給你一打岔,就忘記了。」說完,雪的臉上就佈滿了紅雲。
我在信封上用力的吸了一口稱讚:「好香呀,是什麼東西我看看。」生日卡我左右看了看沒有特別的,只有祝福的語言,而信封上寄信人的署名也沒有,但是從郵戳的地址看是香港寄過來的,我能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雪,你沒有看看信封裡面的是什麼嗎?」
「我可不會亂看別人的信件,那是你的**。」雪搖頭說。
「香港來的,難道是郭爺爺寄的?」我撕開信封,一張老照片從信封裡面掉了出來,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在親吻一個相貌平平的小男孩,我疑惑不解的看著這一張照片,「到底是誰寄過來的呢?」
傍晚下班後,我載著雪和齊艷艷回家,卻發現了趙茜倩在門口徘徊,猶豫的想要伸手敲門又遲疑的停了下來。
雪悄悄的來到深情游移不定的趙茜倩背後,拍了她肩膀一下大叫一聲:「啊~~~~有鬼!」
趙茜倩嚇了一跳,看清楚是雪後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說:「是小雪姐呀!差點嚇死我!」
「嘿嘿,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免費幫你提提神。」雪還是一副快樂的樣子,「怎麼不按門鈴呀?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了?」
此時我也走了過來:「進去再說吧!」
趙茜倩有禮貌的喊道:「周大哥好,艷艷姐好。」
我正奇怪趙茜倩怎麼會認識齊艷艷的時候,雪及時給了我答案:「你去日本的時候茜倩經常過來幫忙的。」
雪給趙茜倩倒了一杯熱茶坐在了她的身邊關心得問:「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幫忙嗎?有的話儘管說。」
趙茜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是有點事情想請教雪姐。」
「請教談不上,比你大幾歲見得比你多一些,提供一些參考意見還可以,是學習上的問題?」雪問道。
趙茜倩搖頭。
「經濟上的?」雪又問。
趙茜倩還是搖頭。
「那一定是感情上的了!」雪肯定的說。
趙茜倩睜大了眼睛說:「小雪姐真厲害。」
「厲害什麼,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大學生只會有那幾方面的煩惱,誰都能猜中。」我笑著說。
雪立刻給了我一記白眼:「我們女孩子說話你插什麼嘴,閃一邊涼快去。」
我趕忙舉手投降。
「是什麼不順心的事,和你的小朋友吵架了?」雪輕輕的握著趙茜倩的手關心得問。
趙茜倩搖頭說:「是他的父母。其實我和俞賓談戀愛還算是秘密的,暫時還沒有讓他的父母知道。可是前兩天俞賓突然告訴我,他父母要讓去相親,對方是他母親上司的女兒。」
「想拉關係!」雪皺起了眉頭,「難道這個節骨眼上俞賓還沒有向他父母坦白你們的事情?也許只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你的事情,知道以後就會改觀的。」
「我就是為這個擔心,俞賓知道瞞不了已經告訴他父母了。可是他的父母依舊讓他去相親,而要我們一刀兩斷。」趙茜倩憂鬱的看著雪,神情痛苦的說。
「這是什麼父母!」雪氣憤的拍著茶几,茶水都濺了出來,「俞賓是什麼態度?」
「這也是我擔心的另外一個方面,他要我下個週末去見他的父母。我的心很亂,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小雪姐,你能不能告訴我?」趙茜倩茫然的求助雪。
「你問她?我個人觀點覺得還是不要問的好。她一定會告訴你私奔的,她哪裡有什麼好辦法!」我忍不住再次提出自己看法,雪跳了起來追著我滿屋子跑。
雪在我求饒聲中才再次停止了對我的圍剿,坐下鄭重的說:「等你下個星期去見過他父母才能定奪,如果他父母能改變自己意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無論怎樣,我永遠站在你的這一邊。」
看著趙茜倩緩緩離去的背影,雪也憂心忡忡的歎息道:「如果那個俞賓的父母真的是那麼的勢利,我們又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的私奔?」
「我早就有預感他們不會那麼順利了,只是沒有想到真的發生了,趙茜倩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其實我們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我也為趙茜倩感到惋惜。
雪忽然調頭瞪著眼睛望向我:「周不凡,你今天盡拆我的台,罰你不許吃晚飯!」
我哀號的說:「老婆我錯了,不要那麼狠嘛,就罰我少吃一口飯算了。」
「不行。沒得商量。」
「最多有一盤菜不吃了…」
還來不及管趙茜倩的事情,五天後公司也出現重大的問題。
採購部的黃閣玄經理一大早就急匆匆找了過來,連公司開會都被打斷了,老爸生氣得望著黃經理。
可是黃經理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周總出大問題了。」
「什麼事情,你慢慢說。」我示意齊艷艷為黃經理倒了一杯茶讓他緩緩神。
黃經理看了看正在開會的高層,猶豫的又把話嚥了下去。
我看出他的意思,他不想讓所有人知道事情,我站了起來說:「老爸,你繼續開會,我去處理。」
雪也想跟過來,我嚴肅的對她說:「你去做會議記錄,不要什麼熱鬧都想看。這不是小孩鬧著玩!」雪沒有反駁,乖乖的點了點頭,齊艷艷則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對我的訓斥格外順從的雪。
進入我的辦公室,我關上門說:「黃經理不要著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有我可以決定。」
黃經理嚥了一口口水說:「是這樣的,這兩天我和原料供應商商談新合同購買新的原料,他們竟然全部停止向公司提供原料了,我提出現銷而不是賒銷他們也不答應。如果不能及時購買原料,我們的庫存原料只夠維持五天的生產了。眼下正是銷售的旺季,如果在這個時候停產減產那公司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我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還沒有聽說有錢不賺的事情。不過黃經理,我以前就提醒過你們,不要把寶全部押在一個或者有限的幾個供應商的身上,要多聯繫幾家供應商也好有一個全面的比較,你就是不聽我的。現在麻煩來了,先不說這個了,把這幾個供應商的電話號碼和公司地址給我,先替我把他們約出來,我親自和他們談。」
「好的,周副總。」黃經理不停的擦拭著頭上的汗珠。
「吳老闆,你也太不仗意了吧。當初你們公司的原料並不是最便宜的,也不是最好的,我拒絕了不少公司和你們公司合作就是看中吳老闆的誠意,我們公司好像也不曾拖欠吳老闆任何的錢款吧!吳老闆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某酒店的包間裡,我單獨宴請了其中的一個供應商,開門見山就質問他,「如果資金周轉有問題,我們公司可以付現。」
「周副總,實在抱歉了,其實也不是我不想跟貴公司合作,開公司就是求財,誰不想賺錢呢?只是逼不得已呀!」吳老闆羞愧的歎氣。
「出了什麼事情?」我也納悶了,看來吳老闆也有難言之隱。
「我們都是私人企業小本經營,和周副總你們的大公司不能比。而且我們銷售原料和半成品,利潤也遠不如你們銷售成貨的大。」吳老闆沒有直說總是拐彎抹角說著他的困難。
「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吳老闆有著太多生意人毛病,說話轉來轉去的,讓人抓不到重點。
「其實,我們公司銷售給貴公司的原料也要進行加工初級原料,而且成本也很高,所以我們公司的欠給我們上面的原料公司債務也不少,加上現在我們這一級別的原料市場競爭很激烈,我們公司的經營狀況不是很理想…」吳老闆的話都快要把我繞糊塗了。
我急忙打斷他說:「你能不能說重點?如果是經營不景氣,那你們公司就更需要將商品銷售出去了,為何買主到了你反而拒絕,太不合常理了吧?」
吳老闆擦了擦汗說:「說來慚愧,不是我不想跟貴公司合作,而是不能!我們公司欠我們的原料公司的錢,於是我們開出了商業票據作為憑證,作為債務人,我們就必須履行債務清償責任。誰知道他們把我們公司的商業票據轉讓給了別的企業,商業票據的買賣本來是無可厚非的。可是眼看著商業票據快要到期了,那家企業的負責人威脅我要麼還錢,要麼就不要賣給貴公司原料,如果我照他們說的做,他們還可以適當寬限一段時間!我實在還不了,公司還要繼續經營,我也只能得罪周副總你們了,其實我真的不想呀!」
「哦,還有這麼一回事?」從吳老闆的神情看,他不像是在騙我,「你能不能告訴我是哪一家公司找我們的茬?」
「我也不想隱瞞什麼了,我確實惹不起他們,是鑽鷹集團的,他們的負責人好像是叫什麼北野菁的……」
我抓緊時間又通過中午的時間詢問了一個供應商,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答案,到下午上班時,我垂頭喪氣的走回到了公司。
林東智這小子則興高采烈的跑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胸前重重的捶了一下,邀功似的大笑道:「我做的商務平台起大作用了,哈哈,這兩天的定單像雪片一樣多,我們都快收不過來了,不過在我的英明領導下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基本上都交給營銷部門進行實質性聯繫了。小子,聽到天大的消息怎麼也不動動?什麼時候給我們發紅包獎勵一下呀?」
在不合時宜的聽到了林東智的「好消息」,我極其鬱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快了,就快了。」說完我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了門,留下了林東智一頭霧水地站在門外。
原本林東智的話應該讓我很開心,可是反倒讓我格外煩躁,才下午三點,我就再也無法呆在辦公室裡,抓著衣服就準備出門,齊艷艷端著一杯咖啡詫異的問道:「現在要去哪兒?半個小時以後還要開一個會。」
「我不參加了,你幫我做一個記錄,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家休息。」我無力的回答她,原料問題確實有些棘手,我哪裡還有心思開會。
「早上還活蹦亂跳的,怎麼說不舒服就不舒服,說回家就回家。」齊艷艷嘟囔著,「還有你要的咖啡!」
「給你喝吧。」沒有心情和齊艷艷在這裡浪費時間,我穿上外套就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不喝拉倒,我自己喝。」齊艷艷朝我皺了皺鼻子,喝了一口咖啡,急忙又吐了出來,「好苦,糟糕,忘記放糖了。」
回到家,我脫去外衣懶懶的扔在沙發上,自己無精打采的*在沙發上,這時芸和燁從房間裡跑了出來,看到我俱是一愣,芸奇怪的問道:「今天為何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你也早退?」
「你們還不是一樣,回來了正好,我有幾個問題你們幫我想想。」我趕忙將燁和芸拉在身前,讓她們分別坐在了我的腿上。
「你也會有問題,太少見了,看在今天本小姐的心情好,你問吧!」芸嘻嘻一笑,水蛇一般的身軀幹脆又往我的懷裡湊了湊。
「是這樣的,有一個人他的公司生產一種產品這個時候的銷售正是旺季,可是他的原料採購卻出現的了極大的問題,他先前的原料供應商由於種種原因不再與他合作,如果錯過了這個銷售旺季,那麼他的公司損失就會很大,那麼他應該怎麼做?」我隱晦的提出了問題。
「山不轉水轉,水不轉路轉,樹挪死,人挪活,換一個原料供應商算了,一個大活人還能被一泡尿憋死?」芸毫不在意的回答。
「你說的不錯,重新找一個供應商是一個辦法,遺憾的是他除了先前的幾個供應商就沒有其餘的供應商了,而且這種原材料的供應商並不是很多,一時半會也不好找,同時形勢太過緊迫也容不得他浪費太多時間尋找供應商,否則錯過這個時機,就算他找到了供應商也與事無補了。」我補充道。
「這樣確實有點麻煩了。」芸抓了抓小腦袋,「燁,你說說怎麼辦才好?」
芸把球又踢給了燁,燁想了想毫不含糊地回答:「芸說的找其他原料供應商也只能作為應急方案,難保這個供應商也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如果這個公司實力允許,我認為乾脆來一個小改革,進行縱向發展,合併收購小的原料供應公司,減少公司在中間商階段購買成本,同時讓自己不在有後顧之憂,不讓別人在有機會抓住自己的命脈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乾脆進行產供銷一條龍,這樣更符合公司的遠期發展。」
「還是燁夠狠。」芸欽佩的舉起了大拇指,「比起我公司的那個第一行政副總裁厲害多了。」
芸算是找著機會損我了,當局者迷經過燁和芸的提醒迷霧漸漸散開,我緊皺的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了,我緊接著提出自己的疑問:「如果這個作為長遠計劃來說不失為一條好方法,可是現在呢?遠水解不了近火,公司併購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燁看了我一眼,溫柔的問道:「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大問題?就是你所說的,原材料問題?」
燁果然心思縝密,看來什麼都瞞不住她,於是我點了點頭,芸瞇起了眼睛笑著說:「你也會有麻煩呀,大狐狸。」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以前我的注意力都放在產品的開發,市場的拓展以及產品的銷售方面了,所以忽略的原料的供給,馬有失蹄,人有失手,難免的。」此刻我的心緒早已不再低落,有了眼前的兩個可人兒,對於我來說世界上沒有什麼困難是解決不了的,六神無主的我又重新找回了主心骨,找回了自信。
「不要找客觀理由了。」芸頑皮皺了皺眉頭,「失敗就是失敗。」
「這樣呀,一時間找一個替代供應商確實要花費一些心思,不能再出現類似的問題了。」燁也學著芸的模樣*在了我的懷裡。
「就這點小事情都擺平不了,還自吹什麼?」芸笑得更厲害了,「正好我有一個你需要的北方客戶,他想要打開南方的市場還找我詢問幫忙呢!而我們市就是他進入的第一個城市,我去找找他的名片,這一兩天就可以搞定你的問題。」
這不啻於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抱著芸的臉就重重的親了一下:「謝謝了,寶貝。」
芸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嗔道:「這樣就完了,我要你單獨陪我出去玩一天。」
「別說玩一天,一個禮拜都行,哈哈。」北野菁她自己都估計不到,我會這麼順利的解決這個問題,更不會去求她,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以後公司的貿易一定要保密才行,免得亂了自己的手腳。
第二天,我一如往常載著雪和齊艷艷去公司,在離家門不遠的路口,我看到了那一輛再熟悉不過的別克車,車窗緩緩的搖下露出一張戴著墨鏡的臉。
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北野菁真是不一般的難纏,一大早就守株待兔擺明了想看我的好戲,她有她的張良計確實夠厲害,差點讓我掉一塊肉,可是她萬萬想不到我還有我的過牆梯,燁和芸兩個寶貝幫我度過眼下的難關,想看我的好戲,再等等吧。
我想都不想在前一個路口就提前拐了進去,乾脆不給機會和她碰面,雪則停止了和齊艷艷的談話,詫異的指著街道問:「不是在前面的路口才轉彎嗎?」
「一樣一樣,我走過無數次了,沒事的。」我眼睛盯著前方手上把著方向盤小心翼翼的開車讓著急趕著上班的擁擠人潮。
「一樣你個大頭,前面的路口就是單行線不能左手拐彎,出去還要繞一大圈,今天肯定要遲到了,都怪你…」
「啊,糟糕,我忘記了。」有一得必有一失,遲到就遲到,誰還敢罰我不成。
「我和同事打賭了,誰這個月遲到誰請客的,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到頭來功虧一簣,都怪你,你賠我…」雪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好,好,我賠,我賠…」我還真是倒霉呀!
五天後,經過芸的牽線搭橋,又通過和對方的緊急談判,終於和新的供應商達成一致,我們以低價購入我們急需的原材料,前提是幫助他們打開市場,我們雙方還建立了戰略合作夥伴關係,看來這一回真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切都要拜北野菁所賜。
公司的原料供應總算及時回復了正常,公司的運作也恢復了原先的軌道上,大量的定單請求一部分已經變成的實實在在的合同。
雖然這幾天忙的天昏地暗,但是對於我來說還是值得的,難得的休息日,我終於可以躺下享享清福了,一個丫頭卻在大清早叉著雙手氣鼓鼓的推開了我的房門:「你答應單獨陪我出去玩的!怎麼還在這裡睡懶覺?快點起床!」
又是平淡的一天過去了,傍晚時分,家裡又在忙活著,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炒菜的炒菜,盛飯的盛飯,我悠閒的翹著二郎腿翻閱報紙,嘴裡念叨著:「石油又漲價了,以後出門乾脆推著車算了;足球又輸了,還不如換我上去踢兩腳;網戀又出悲劇了,虛幻的愛情總是容易破碎;bsb又開演唱會了,如果近一點我倒真想去看看…」
「老公,大家都在忙著,你也不過來幫幫忙。」雪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子解下了圍裙。
「我怕礙你們的事反而越幫越忙,所以乾脆呆在一邊。好香呀,我先嘗嘗。」剛伸出手,一雙筷子準確的打在了我的手上。
「洗手去。」雪瞪著眼睛說,我嘿嘿一笑灰溜溜的走向廚房,揉著手上的兩道紅印心中直嘀咕,沒道理呀,為什麼她每次都能打中我的手,按道理我應該比她快才對。
還沒走到廚房門鈴就響了,雪的聲音又拉開了:「老公,快去開門。」
「開門沒問題,你們千萬不要先偷吃。」我看到飯桌前拿起筷子蠢蠢欲動的丫頭們趕忙提醒道。
拉開門,我還沒有看清楚是誰,一道人影已經撲在了我的懷裡「嚶嚶」的痛哭起來。
「茜倩!你怎麼了?」雪扔下碗筷趕忙走了過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趙茜倩抬起哭紅了的眼睛,抽泣的對雪說:「我已經見過俞賓的父母了,俞賓他的父母堅決不同意我們來往,還說俞賓如果要再見我,就和他斷絕親緣關係。我到底該怎麼辦,小雪姐?」
趙茜倩的眼淚立刻像開了閘的洪水傾瀉下來,雪、燁就連小芸芸都上來勸說才讓趙茜倩稍稍穩定了情緒,雖然沒有了哭聲,但是眼淚還是「吧嗒吧嗒」的直往下落。
雪攥著趙茜倩的小手,一邊安慰她一邊耐心的詢問事情的原由。
趙茜倩斷斷續續的講述著那天去俞賓家的經歷:「那天我去俞賓家的時候,他父母的表情就很不友善,要麼愛理不理,要麼直給我白眼,其實這些我都能忍受,俞賓給了我莫大的鼓勵。他的父母又詢問我的家庭情況,我如實的告訴了他們,他們就冷嘲熱諷,說我是單親家庭容易導致性格怪異,最讓我受不了的是說我父親礙手礙腳,沒有文化天生懶惰。我和父親相依為命,我最敬重的就是父親,所以就回了他們一句,他們借題發揮,說我沒有家教,家裡管教不嚴,素質太低天生種田的命,還不停的誇獎他們領導的女兒,嗚嗚…」說到這裡,趙茜倩又難過的哭了。
「真是一群混蛋,國家的恥辱。農民怎麼了,沒有了農民種的糧食,他們還不是連活都活不下去了,說白了他們就是*別人養著的寄生蟲。是誰讓這種人呆在國家隊伍裡,簡直就是有眼無珠。」芸最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單親家庭怎麼了,我也是,難道我也怪異?不凡,你說我是不是性格怪異?」芸突然拉著我的衣服拽著我起來,怎麼又跟我扯上關係了,為了芸這丫頭避免越拉越遠,我乾脆不予回答。
「那俞賓是什麼態度?他那時候難道沒有幫你說話嗎?」雪將義憤填膺的芸拉到了一邊繼續問道。
趙茜倩又撲到了雪的懷裡痛哭起來:「他一向很聽他父母的話,他很孝順的,他沒有幫我說話,他很為難的。」
「可憐的丫頭。」雪輕輕的撫摩著趙茜倩的長髮。
「愚忠不是忠,愚孝同樣也不是孝,只有弄清楚是非曲直才是聰明人的做法,既然他無法說出來,那麼明天我陪你去他家一趟,把什麼都說清楚,總比你一個人在暗地裡哭哭啼啼的好多了,有一個人撐腰總是好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資格反對我這麼好的妹子。」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我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愣,連趙茜倩都停止哭泣抹了抹眼淚。
「廢話不要多說了,下面開始吃飯!」我的發言立刻招來了幾雙憤怒的小拳頭。
翌日下午,我帶著趙茜倩敲開了俞賓家的門,開門的是俞賓,看到前面的是我顯得很驚訝,不過他的背後立刻傳來了一個聲音:「阿賓,是誰呀?」
「是,是…」俞賓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也不等俞賓回答,我徑直走了進去,俞賓不敢吭聲面帶愧色唯唯諾諾的跟在我的身後。
俞賓的父母坐在沙發上休息,首先就看到了趙茜倩,他們的臉色猛得一沉,俞賓的父親俞敏達顯出一家之主的態勢:「你還有臉來我家?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是不會答應你們的,想高攀我家阿賓,別做白日夢了。」
趙茜倩聞言情緒立刻激動起來,顫抖著身體,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將紅色的下唇咬得發白,剛想轉身走人,我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拉著她坐在了俞敏達對面的沙發上。
俞敏達這才看向我,不由得深深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我:「你是誰?」
我把俞賓也摁在趙茜倩身邊坐下,平靜的說:「我就是茜倩的大哥,周…不…凡。」
俞敏達皺起了眉頭:「她姓趙,你姓周,你和她什麼關係,而且她介紹的時候也沒有提到過還有個什麼大哥。」
俞敏達連趙茜倩的名字都不願意說,只是用極其不禮貌的她呀她的稱呼,我對俞敏達的印象本來就不還,現在則可謂是差到了冰點,我沒有立刻掀桌子翻臉算是給足他面子了。
「其實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姓或者姓趙來這裡的目的其實都是完全一樣的,我代表的茜倩的家長。古之有云:寧結千世仇,不拆一門親。雖然你們是俞賓的父母,也同樣不該棒打鴛鴦…」我的話尚未說完俞敏達就打斷了,在我面前擺起了一副封建家長臭架子。
「用不著你專門來我家教育我,反正我是堅決不同意我兒子和她再交往。」俞敏達瞪著眼睛朝俞賓吼叫一聲,「沒出息的東西,還不坐過來。」
俞賓看了一眼我,接著看了一眼趙茜倩俞敏達乖乖地站了起來坐到了俞敏達身邊,低下了頭。
「我妹子溫柔賢惠、勤勞能幹、漂亮可愛,哪點不好?」我拍了拍趙茜倩肩頭,稍稍的安慰她。
「好?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就乾脆直說好了,希望我不用重複一次。」俞敏達凌厲的眼神望向我,「她不配做我們俞家的兒媳婦,就這麼簡單,她是農村人,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幹點農活的殘廢父親,我兒子難道就指望他們一輩子?我也不喜歡高攀上我家這一門親的兒媳婦。」
趙茜倩聽到俞敏達的話眼淚立刻就在眼眶中打轉了。
「你看不起茜倩無非是因為想通過俞賓認識你們領導的女兒,借此抱你們領導大腿。」看著捂著臉痛哭的茜倩,我心中的怒火直往腦門上竄,如果他不是俞賓的父親,我真打得他一輩子下不了床。
「你知道就更好了,就應該叫她有點自知之明,以後不要再死纏著我們家俞賓,她高攀不起。」俞敏達擺出一副官架子,看了都讓我作嘔,「我要給阿賓介紹的女孩,不僅漂亮,還去國外留過學,好著呢!阿賓和她才是一對。」
「你看不起茜倩不就是因為她的家庭。」我冷冷的看著俞敏達,摸出支票填寫起來,對待狠人就要用猛招,「這是五百萬,算是我給茜倩的嫁妝。」我將支票重重的放在了趙茜倩的手心。
這次不僅俞敏達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了,連趙茜倩也抬起了佈滿淚痕的臉蛋,吃驚的望向了我。
「五百萬的嫁妝夠得上你家這塊門板了吧!如果你是一個為民請命的清官,憑你現在的公務員工資收入,兩輩子也掙不到這個數字,五百萬對你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如果是一個貪官,五百萬算不了什麼,但你沒有就必要在我面前裝什麼家世,我妹子可高尚的多了。」我直接把俞敏達推向兩難的境地。
「周大哥,這錢我不能要,我已經欠你很多了。」趙茜倩反而顯得更加為難,手中攥著支票頻頻的搖頭。
「俞賓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要茜倩還是那個什麼留學的假洋鬼子?」我把話轉向到現在一直悶坐著的俞賓,畢竟他才是當事人。
「這…」俞賓看了一眼身邊面色鐵青的父親,嘴唇顫抖的動了動,「我我我…聽父母的。」
聽到他的我豁得站了起來,怒斥道:「那你就看著辦吧!」最後望了一眼俞敏達,「別以為你瞧不起茜倩就沒事了,你頭頭的女兒我也不會讓你如願得到,我周不凡,說到做到…」
「什麼樣的人我都見過,我還真沒有見過如此食古不化的人,一心想藉著兒子的幸福往上爬。真是老混蛋。」我回到家,越想越氣憤,恨恨的將外衣扔在了沙發上,雪和燁聞聲都從房間跑了出來,連優美都從屋裡探出了半個小腦袋。
「老公,你一個人在哪裡嘰嘰咕咕什麼呀?」雪將我的外套拿起來掛在了衣架上,坐在了我的身邊輕輕的拍打著我的手背問。
「本來以為你老爸夠封建獨裁的了,沒有想到我今天算是遇到一個更甚的,絕對的老頑固。」我反手將雪的小手握在掌心。
「又關我爸什麼事了?你今天不是去俞賓家的嗎?結果怎麼樣?」雪耐心的詢問著。
「還能怎麼樣,我看趙茜倩和俞賓十有**要黃了,我是拿那個俞賓的父親徹底沒轍了,他一點不給茜倩任何的機會。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那點鬼心思,一心想*兒子攀上頭頭的關係往上爬,還說的冠冕堂皇的,不過俞賓這小子也太沒有出息了,什麼叫做都聽父母的,雪你是從來就沒有這種想法吧。」我簡要的述說著我的想法,我越想則越是替趙茜倩感到不忿,「俞賓她母親是工商局的,頭頭也應該是工商局的才對,聽說好像是一個姓盧的局長,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
「噢,不凡,我想起來了。」燁在一旁插話,「我宿舍的同學有一個親戚是工商局的,我聽她聊的,好像現在的局長要退居二線,而你剛才說的盧局長是副局長,很快就要提拔成正職,留下原來的副職空缺,我同學的那個親戚也是候選人之一。」
「我看俞敏達也覬覦那個位置想讓他老婆有機會取得,不過留給他發揮的時間也不多了。」聽到燁的「內幕」消息越發的證實了我的猜想,「他打著如意算盤,我就偏偏不讓他如意。」
我述說著和俞敏達見面會談的經過,雪不停的唉聲歎氣,燁的秀眉也輕輕皺起,他們都覺得俞敏達太勢利了。
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我們的談論,趙茜倩氣喘吁吁的抹著額頭的汗珠,看到我急忙把那張支票鄭重的放在我的手中:「周大哥,我已經欠你太多,你的恩情我這輩子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你這錢說什麼我不能再要了。」
「這可是你唯一的,也可以說抓住幸福的最後的機會了…」我剛要把支票推給趙茜倩,卻立刻被趙茜倩讓了過來。
「我唯一能說的就是謝謝了,可是這錢我真的不能要。」說完,趙茜倩頭也不回的跑開了,我卻在她轉身的一剎那看見了她臉上無盡的哀愁。
還有晶瑩的淚珠…
活潑開朗的趙茜倩被感情折磨的哭了,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俞敏達,我會讓你從現實中清醒過來的,你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黃梁一夢。
清早,我開車帶著雪和齊艷艷如往常一樣去公司,北野菁這次比上次更提前一個街區等待我,她也許還不知道我已經完全度過這次危機,還不放棄欣賞我的難堪。
我乾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我立刻就調轉車頭,返回家去。
雪奇怪的問:「老公,又做什麼呀?」
「我有一個東西忘記拿了,反正沒走遠,回去一趟拿一下。」我說出了想好的理由。
「你就是丟三落四的,說你多少次都記不住。」雪數落著我的不是,我也只能點頭應是。
回到家,我立即捂起了肚子說:「不好,肚子有些不舒服了,看來我要去廁所呆一會了。」
「那怎麼辦?要不要去醫院?」雪焦急的問道。
「不用了,看來我不能送你們了,你們先打車上班吧,我解決完就去。」說著就鑽進廁所反鎖上門。
確定雪她們走了以後,我立刻走了出來,拍了拍衣服:「你有時間玩,我可沒有時間陪。」我開車從相反的方向繞了大大的一圈,從北野菁前面的那個街道繞了出來停在前方,我瞅了瞅汽車反光鏡,北野菁此時已經從她的別克車中出來*在了車門上,不耐煩的看著我家出來的那個方向的路口,不時的焦急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你慢慢等吧。」我開車立刻飛馳向公司。
接下來的一天:「老婆,我的車借給林東智了小子了,我們打車吧。」
第三天:「我的車鑰匙落在公司忘記帶了,我們打車吧。」
第四天:「老婆大人,我的車開出去洗了沒有拿回來,我們打車吧!」
第五天:「老公,你不要說了,我趕時間,我們打車走吧。」
第六天,我就沒有再看到北野菁的身影,以及她那輛我熟悉的別克車,估計經過這一個星期的折騰北野菁也等得不耐煩了,這倒省卻了我的麻煩,我又可以開車送我的小寶貝上班了。
這一星期公司實在忙的不得了,我沒有時間處理趙茜倩的事情,但不代表我不會處理,現在我有時間了是到了和俞敏達結算的時間了,不過我還得詳細計劃一下。
對於盧局長的情況,我可是一無所知,怎樣才能讓俞敏達徹底死心呢?難道直接去工商局找那個盧局長?告訴他不要聽水春蕾也就是俞敏達的老婆、俞賓的母親的話,讓他不要拆散幸福的小情侶,最簡單的就是不要讓盧局長的千金和俞賓見面,免得讓別有用心的人鑽空子,可是我到底要怎麼說呢?
站在工商局的門口,看著威嚴的辦公樓,我猶豫了片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一咬牙一跺腳管不了那麼多,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剛要邁步進去,一個聲音從身側傳了過來:「你…你…你…是周…不凡。」
結巴子?我聽見聲音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此,不然為何你了個半天才說出我的名字;我轉過了身,第二感覺就是大吃一驚,怎麼走到哪裡都有人認識我,連走到工商局門口都有熟人;我睜大了眼睛,第三感覺就是,哇,世界好奇妙,我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假洋鬼子!」進入我眼簾的是一個滿頭綠色頭髮的女孩。
「去你的,你才是洋鬼子呢!我這戴的是發套,好玩的!」女孩一把扯下了綠色的發套,朝我做了一個鬼臉,「喂,是不是不認識我了,周不凡同學。」
同學?多麼懷念的一個詞語,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人名,我驚喜的喊了出來:「你是…盧潔!」
盧潔拍拍胸脯,嗔道:「知道就知道你喊什麼,嚇了我一跳。總算你記性還不錯。小雪還好吧?」
「好好,好的不得了。」算起來,我也有四五年沒有見到雪的這位舍友了,號稱藝術學院六大校花之一的盧潔,「最近在哪裡發展呀?什麼時候開畫展,也讓我飽飽眼福?」
「還開什麼畫展?我早就不再往繪畫方面發展了,我學新的專業了。我已經去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唸經濟學的碩士了。」盧潔笑著回答。
「哇,哥倫比亞大學,世界名校,你還是跨專業考的,厲害厲害。」我舉起大拇指誇獎。
「那當然。」盧潔得意翹起了小腦袋。
「不過看不到你畫畫有點可惜了。」我有些遺憾的說。
「我都不可惜你可惜什麼。社會要進步,我也要面對現實,繪畫對於我來說很難有更好的發展,還不如改行,這樣才能跟上時代的腳步。」盧潔深有意味的回答。
「說的對,可是現在應該是上學時間,怎麼回來了?」我有些意外的問。
「我家裡有點事情,所以請假回國,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繼續上課了。」盧潔簡單的回答,「聽說你不是有自己的公司了,今天怎麼跑這裡來了?」
「有點事情,那麼你呢?」我不在意的問道。
「我來找我爸有事,他就在這裡上班。」盧潔指了指工商局的大樓。
「你爸是盧局長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難道你認識?」盧潔瞥了我一眼。
「哈哈,不認識。但是我認識你就夠了,哈哈,俞敏達,這次你不認栽都不行了。」我開心的手舞足蹈,俞敏達口口聲聲想要騙到的兒媳婦竟然是盧潔,他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我們竟然認識,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真是無巧不成書,我還在發愁怎樣報復俞敏達的惟利是圖、不顧別人感情,這事主就自己送上門來了,我差點高呼三聲萬歲,「在這裡說不方便,我們去那邊的餐廳,我想要佔用你的一點時間,求你和我演一場精彩的大戲給一個人看。」
「周不凡,你笑得太奸了。」盧潔也來了興趣,「不過演戲我喜歡!」
半個小時之後,我和盧潔從餐廳走了出來,她眨巴眼睛回憶著說:「原來你說的他呀,俞賓,沒有什麼太深刻的印象,只是記得一個月前和他的父母過年時候拜訪過我父親,恰巧碰到了我,我再想想,俞賓一副書獃子傻傻的樣子,還比我小幾歲,我說什麼也不會喜歡那樣的類型,你就放心好了。」
「不過他們那樣欺負我妹子,我始終嚥不下這一口氣,要是動手打架又怕傷了和氣,影響他們的關係,所以你就勉為其難,如我剛才說的幫忙一下。」我握起了拳頭,雖然從頭到尾都是我和俞敏達在交涉,但是作為他妻子的水春蕾沒有絲毫反對他丈夫的意思,更像是一種默許和支持,連帶著我連水春蕾也討厭起來。
「我也覺得那個俞什麼的太過分,最過分的是竟然把我也扯了進來,怪不得這兩天我爸總在我耳邊嘮叨,說什麼我年紀不小了,也該嫁了之類的話。」盧潔轉了轉眼珠,「好,這次我就幫你,也幫我自己一次,不就是裝情侶,還要在水春蕾那邊親熱一點嘛,我都記住了,只要你的西門雪不吃醋殺到我家,我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在美國我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這點小case不在話下。」
「那就拜託了。」再次得到盧潔的承諾,我的心完全的放下了,本來還想找機會見她父親看來免了。
「不過你也得配合我,在我爸面前也表演好一點,也沒有太麻煩的,只要和我表現得親熱一點就行。」盧潔補充道。
「幹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笨蛋,我還要演一場戲給我爸看,不然他嘮叨個沒完我真受不了了,借花獻佛順便幫我一個忙,反正沒幾天我就要走了,就讓我耳根清淨幾天吧。」盧潔笑著說。
「那就做一場一箭雙鵰的好戲。」我也笑了,真不知道水春蕾呆會的表情會是怎樣。
「那還等什麼,honey,快挽著我的胳膊,我們進去吧!」盧潔說著已經抱住了我的胳膊,「我也來享受一下小雪的特權。還有,你要是再敢喊我假洋鬼子,我就宰了你。」
小鳥伊人,雪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現在另外一個女孩又給了我這樣的感覺,那就是留學美國的「假洋鬼子」盧潔,她倒是很快的入戲了,頭枕著我的肩頭,雙臂緊緊摟住我的胳膊,恨不得和我是連體人,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之間親密的關係,就算和熟人打招呼也沒有一絲放鬆我胳膊的意思。
我這個建議提出者則暗暗的直冒冷汗,心中不停的想:「小姐你演的太過了吧。」
盧局長的辦公室在四樓,而水春蕾的辦公室在三樓不是同一層,盧潔熟悉地形告訴了我這個現實。
「那怎麼辦?」我一下也沒了主意,難不成在三樓繞一圈再上四樓?
「乾脆我們走到四樓算了,三樓裡面還有一個樓梯,我們去四樓從三樓裡面的樓梯走。」盧潔說什麼我就照做好了。
一路上,大家對這個局長千金不陌生顯得格外的客氣,紛紛的主動打招呼。
走上了三樓,盧潔依舊和路過的熟人一一打著招呼,在我的指引下她還故意走到離水春蕾不遠的辦公桌前,沖一個三十多歲的工作人員一笑,並且問道:「張姐,我爸在嗎?」
那個叫張姐的看著盧潔,又瞅了瞅我點頭說:「盧局長在辦公室?這位是誰呀,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是我男朋友,周不凡。」盧潔甜甜的一笑,又往我的懷裡擠了擠。
「男朋友?」張姐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不過還有一個人的嘴張得都快要脫臼了,那就是俞敏達,看他的樣子是找水春蕾有事,剛才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就正好看見了我,更主要的聽見了盧潔的這一番介紹,估計他做夢也想不到,我的警告才在短短幾天就得到了印證,來的這麼快這麼狠,世界就是那麼湊巧,千萬分之一的概率硬是讓俞敏達給撞上了。
「張姐,你難道不相信嗎?」盧潔好像對張姐的疑惑表示出了不滿,勾著我的脖子就在我的嘴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唇緩緩的分開時,我的耳邊響起了盧潔蚊子般小的聲音,「算是便宜你了。」
「我信還不成嘛,不用在我面前表示你們的恩愛了吧!」張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小潔是個好女孩,不管怎樣請好好的待小潔。」
真的還有人當真?
我此刻也只好鄭重的點頭說:「放心吧,我會的。」
不過另外一個人就要抓狂了,俞敏達甩開自己妻子的手衝到我的面前,拉起了我的衣領說:「你這是什麼意思?盧小姐,千萬不要相信他,他是騙你的!」
「你是誰?關你什麼事情?」盧潔聽過我的介紹後對眼前這個勢利的人自然沒有好感,小姐脾氣一發天王老子都不管了,「放開我的不凡,你為什麼這麼粗魯?好好的動什麼手?」
俞敏達這才發現自己失態,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望他,他只好鬆開了手,對盧潔解釋:「他真的在騙你,他除了手裡有幾個臭錢,不是真的喜歡你!」
「哦,那你拿出證據,不然我怎樣相信你?難道讓我相信別人而不信任自己的男朋友?我很民主的,你至少得拿出理由讓我相信呀!」盧潔一番連消帶打把俞敏達弄的啞口無言。
「這個…」俞敏達也確實拿不出任何的證據,難道說為了讓自己兒子泡她?
「你說不出來了吧,想說人壞話還得先編幾個理由。至少,我已經認識了他快五年了!不凡我們走,我帶你去見我爸。」留下臉色難堪至極的俞敏達,盧潔拐著我的胳膊繼續向四樓走了過去。
「爸,這是周不凡,我的男朋友…」盧局長辦公室門關上的一剎那,在門口偷看的俞敏達癱軟在走廊的過道上,久久不能說話。
工商局大樓外,盧潔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她打開車窗伸出半個小腦袋:「記得讓小雪聯繫我,我們姐妹好久沒有見面了,過幾天我又要去美國了,我一定要借此機會和她聚聚,也不知道楚君她們幾個怎麼樣了?」
我把楚君也在我家的話嚥回了嘴裡,只是說了聲:「我會告訴雪的!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我得準備準備,今天晚上我爸媽一定又會問你的詳細情況了。,我走了,下次見,拜拜。」盧潔朝我揮揮了手離開了。
搭不上盧潔這一條線,我看你俞敏達還能怎麼蹦。
「真的,小潔回來了?而且她就是那個盧局長的女兒,實在是太巧了,真是太有趣了,我真想看看俞敏達當時的表情。」當我把事情的經過說給雪聽的時候,雪開心的笑的不停。
「不知道茜倩會不會因此得到機會?」燁倒是很冷靜的分析,「也有可能俞賓的父母更對她恨之入骨!」
「唉,緣由天定,我們只能盡力而為,其餘的只能看她自己造化了。」我歎氣說道。
五天裡,一切風平浪靜,雪則天天出去和盧潔聚會,後來連楚君也去了,還把白清玲也聯絡上了,只是齊艷艷實在不方便才沒有和故友見面。
第六天,則發生了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今天雪和楚君如前幾天一樣出去同盧潔聚會,燁帶著小優美出去散步,芸則在公司開會沒有回來,齊艷艷在隔壁屋休息,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剛準備收拾桌子,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竟然是俞敏達和水春蕾夫妻倆,他們的手裡還拎著不少水果和幾瓶高檔白酒。
俞敏達尷尬的首先開口:「你好。」
「進來坐吧!」我陰陽怪氣的說道,然後閃開半個身子讓他們進屋,後面沒有俞賓的影子,但是我估計他不會離開很遠,畢竟俞敏達是不可能知道我住的地方,而俞賓則來過幾次了。
「我還要洗碗收拾,你們先坐吧!」我可不管他們那麼多,我的事情才是第一位的。
「我來做吧。」水春蕾討好的主動要求幫忙。
我搖頭說:「不用了,我先放著,呆會再弄。」
我清洗了手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拘束的兩人。
一時間我們雙方都找不到要說的內容,氣氛格外的壓抑沉悶。
「小賓告訴我說,你已經有女朋友了,那盧局長的女兒…」俞敏達終於開口了。
「還是我女朋友,怎麼不行呀?我不能先存著呀?」反正明天盧潔就要回美國,她是不是我女朋友又有什麼關係,總之就是不讓俞敏達舒服。
「我不是這個意思。」俞敏達急忙說,「沒有想到你們是舊識,其實我也覺得盧小姐的性格脾氣不太適合我家小賓,還是茜倩溫柔賢惠一些,我比較一下還是喜歡茜倩的性格。」
俞敏達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去他家的時候全部都是她她她的稱呼茜倩,今天反而如此親切的稱呼茜倩的名字。
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我妹子可不敢高攀你們家這門親,我也不過是手裡攥著幾個臭錢的騙子,更是想都不敢想。」
「不是這樣的,其實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想讓他們在一起,只是他們年紀小,應該以學習為重,所以編造一個理由讓他們安心一點。」俞敏達睜著眼睛都可以說瞎話,我真是佩服他到了極點,「我還是很喜歡茜倩這孩子的,我同意讓他們繼續交往。」
「對對,以前都是我們不好,你也就不要計較了,幫我在茜倩姑娘面前說說好話,我們向她道歉。」水春蕾也過來幫腔。
我就納悶了,我求他們的時候他們死活都不答應,我不同意了他們反倒哀求我,真不知道他們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再說吧,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俞賓一個男的,難道我家這麼好的茜倩還愁找不到好歸宿?」看在他們今天表現良好,我也就不繼續給他們臭臉看了。
「是的,是的,茜倩真是好女孩呀!」俞敏達和水春蕾夫妻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蠻默契的。
我打了一個哈欠,俞敏達趕忙起身說:「那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了。」
說著他們就要告辭,我也不想送,指著桌子上的禮物:「這個你們拿回去,我不收禮。」
「沒什麼的。」俞敏達客氣的回答。
「我家沒人喝酒,你拿回去送給別人吧!水果我冰箱裡面多的是,更沒有地方放,全部拿回去。」就這麼簡單的道歉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他們的,所以語氣上也不會客氣。
「還是你留著吃吧,我們走了。」說完,俞敏達拉著水春蕾就匆匆離開了。
不一會,雪她們全部回來了,看著一桌子的水果,雪納悶的問:「水果今天降價了,買了這麼多?吃得完嗎?」
「反正不要錢,吃不完你就送人好了。」我回答。
「還有四瓶酒,喲,還是茅台,這裡還有一瓶xo,我還從來沒有喝過呢!誰那麼慷慨?」雪眨巴著眼睛問我。
「你絕對想不到的兩個人。」我看著桌子上的一堆東西,眼神不由的伸向遠方,「黃鼠狼給雞拜年,你能過好這個年?我倒想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第二天傍晚,趙茜倩突然來到我的家裡,她帶著三分驚喜七分疑惑的神態告訴我:俞賓下午主動找到了她向她道歉,並且希望同她和好,而且還說他父母已經認識到自己不對的地方,也承諾不再干涉她們之間的正常交往。
雪開心的說:「那真是一件喜事,我們乾脆開了這一瓶xo慶祝。」
雪倒是單純的可以了,只看到了表面的情況,完全沒有考慮到事情背後的蹊蹺,前幾天俞敏達的態度還是那樣的強硬,始終不肯承認趙茜倩,就算我在中間攪局,按照他的脾氣和性格只會把怨氣全部撒在茜倩的身上,絕對不會輕易的就認輸、投降的,他們的態度變化的太大了,雖然結局是我們一直在努力想要看到的,可是來的太快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看了看燁,她的眼中也是不解和懷疑,連芸都感覺到事情發展的太過容易了。
我沒有告訴茜倩俞敏達曾經來過的事情,只是恭喜了她幾句,讓她好好把握,接著茜倩就說要離開,我也不遠送只是目送她離開了。
我轉身對著齊艷艷說:「我這幾天要出去辦一點事情,最近幾天我不去公司了,如果我老爸問起來了就說我有事,如果要開會就幫我請假替我做好記錄,回頭我請你吃飯。」
「又找借口曠工。」齊艷艷撅著嘴小聲嘟囔著,「就是在公司也沒見你做過什麼正事!」
「你說什麼。」我瞥了一眼齊艷艷。
「沒聽見拉倒。」齊艷艷轉頭就去幫著雪準備碗筷準備吃飯。
吃過晚飯,我獨自一人*在沙發上越想越不對勁,和雪招呼一聲就跑出了家,我決定夜探俞敏達家,說不定有些收穫。
我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沒有開車,跑著去了俞敏達家,剛跨入春季雖說已經不如冬天那樣寒冷,但是依舊春寒料峭,大街上走動的行人並不是很多,有的也只是幾個趕時間回家的人。
我站在俞敏達樓下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指針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俞賓家是在四樓,我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騰身躍起腳尖在牆壁上點了一下就跳在了俞敏達家的陽台上。
陽台門並沒有關緊,只是簡單的虛掩著,大廳裡的少許燈光還透過門縫射了出來,形成長長的一條。
我將門縫稍微拉大一些,更方便我聽裡面的聲音,客廳裡傳出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都是你,想發財想瘋了,這下要我們怎麼收拾?」這是水春蕾的聲音。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所以小賓就一定要按照我剛才說的做!不然的話丟工作是小,嚴重的追究起來我還要坐牢。」接下來就是俞敏達沉悶的聲音。
「可是這真有用嗎?聽小賓說的,那個姓周的和姓趙的非親非故,難道一定會幫我們嗎?」水春蕾急的都快要哭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就知道這次真的沒有白來,確實牽扯到我的頭上。
「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就必須進行百分之百的努力。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說服小賓,這個節骨眼不能由得他使小性子了,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而且還要盡快否則就什麼都完了。」俞敏達語氣突然強硬起來了。
「可是小賓真的會做嗎?」水春蕾停止了抽泣說。
看來他們前面的計劃我已經錯過,不過知道他們確實有問題也還不錯。
水春蕾又進了俞賓的房間說:「你就按你爸說的做吧!」
俞賓的房門突然呼的開了,又砰的重重關上,俞賓激動的說道:「說什麼我都不能做對不起茜倩的事情,我沒有臉再傷害她了。」
「你們感情好,做這事也是遲早的,這算什麼傷害,大不了等你們結婚後我們對她好一點作為補償。」俞敏達的話讓俞賓一陣猶豫,「你也不想看著爸爸坐牢吧,就算我求你了。」
俞敏達想要用親情打動自己的兒子,俞賓更加舉棋不定:「我…」
「不要猶豫了孩子,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俞敏達也哭了。
水春蕾也哭著勸說俞賓:「孩子你就答應你爸吧,媽也求你了。」
俞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我仔細考慮考慮。」說著,他步履沉重走向陽台來透氣,我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知道無法再呆下去,一個燕子翻身跳下了陽台揚長而去。
按照俞賓的性格,他十有**會聽俞敏達的話,可是俞敏達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呢?
翌日清晨,我早早的來到俞敏達家樓下,不一會俞賓和水春蕾相繼離開,已經過了正常的上班時間很久俞敏達才從樓道中走了出來,不過看他的神情格外萎靡,像是受到什麼重大打擊一晚上沒睡一般,細碎的鬍子佈滿了兩腮,頭髮亂蓬蓬的,兩眼無神,比起前兩天臭屁的模樣可謂天壤之別。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像無頭蒼蠅一樣東轉西晃,直到中午才到了一家小飯店吃一碗麵條。
我暗暗的罵道:「**!沒事盡去那些偏僻的地方,害得我都沒地方吃飯!」我啃著手中乾硬的麵包,斜著眼往嘴裡倒著冰冷的礦泉水,把俞敏達從頭到腳罵了一個遍。
俞敏達像是想起了什麼,放下碗就準備走出小飯店,卻被飯店服務員一把拉住:「你還沒付錢呢!想白吃呀?」
俞敏達這才稍微回神說:「實在不好意思,給。」摸索身上半天先是摸了幾枚硬幣,數數不夠,又摸了摸身上,最後從裡面衣服裡摸出一張五元紙幣遞給對方,才匆匆的走開。
「看你那副德行,沒錢還學別人下館子。」小飯店的服務員望著俞敏達落魄的背影吐了一口痰。
我則急忙跟了過去。
俞敏達又拐了幾個小巷,來到一家公用電話前,撥了幾個號碼,才說了沒幾句就重重的甩下了電話,扔下了最後的零錢走開了。
我立刻走到俞敏達使用過的電話前,一個年輕人剛要拿電話使用,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拉到一邊:「我先用。」
在年輕人的白眼下,我摁了電話的重撥鍵,手機的一串號碼響了起來,那頭就傳來了極不耐煩的聲音:「老俞,我不是說在外地了嗎?我承諾過的就一定會實現的,你現在催也沒有用,我手頭沒有現錢,在延期幾天。不過回去後,你借給我的錢一定會連本帶利的還的,不就是一百四十萬嘛,對我來說小意思,只要和老外的這筆生意做成了我就馬上還。喂~~~~」
我掛了電話不需要再聽下去了,基本情況我已經瞭解,又是金錢惹的禍,一百四十萬對於一個生意人確實不是大數目,但是對於一個拿死工資的人來說,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看俞敏達家是嶄新的房子,估計也是新買不久,在市中心那個地段房價也絕對不會便宜,我估計他們是貸款買的房子,既然已經貸款了,他們又哪來的一百四十萬呢?
我當下明白了,昨天俞敏達為什麼說我才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因為又這個經濟實力的,現在看來只有我了,但是他們昨晚談論的所謂「傷害」茜倩的事情又是什麼呢?
看樣子有必要讓趙茜倩注意一下俞賓的舉動了,我撥通了趙茜倩的電話:「是我,周不凡。」
「什麼事周大哥?」趙茜倩輕柔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請務必注意俞賓近期的反常舉動。為什麼這麼說?你不需要多問,只要小心一點就可以了,晚上最好不要單獨出門,等我查清楚了才能告訴你。」我的話雖然讓趙茜倩滿頭霧水,但是她還是答應了會小心的。
我在俞敏達家附近的招待所住下了,接下來的兩天,我一直奔走在俞敏達的家和單位之間,我又探聽到一些情況,本來上級單位在近期想對俞敏達所在的工作單位進行全面的工作檢查,可是俞敏達先是有意拖後時間又是突然請幾天事假讓檢查工作無法正常進行,就連俞敏達的同事也起了不小的疑心,可是大家猜測歸猜測,在沒有確實的結論下來的時候,也不能妄加評論自己的上司,加上俞敏達平時的工作表現還算良好,大家也不願相信其中會出現什麼問題。
第三天晚上,約莫八點多,趙茜倩突然的一通電話把我喊了過去。
我剛到趙茜倩約好的地方她就撲進我的懷了,痛哭起來,良久才用顫抖的聲音說:「我真的好怕,真沒有想到俞賓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輕聲安慰懷裡的女孩,詢問著經過,原來晚上俞賓突然的約趙茜倩出來吃飯,本來吃飯沒有什麼,趙茜倩也就如約出來了,可是俞賓卻點了很多啤酒還有一瓶白酒,趙茜倩和俞賓相處的時間也不算很短了,當然知道俞賓的習慣他以前根本就是滴酒不沾的,今天這樣的反常讓令趙茜倩覺得奇怪,同時也記起了我的警告,所以就留了一個心眼,自己盡量少喝,就算不得已喝半杯也要找機會倒掉剩下的一半,反觀俞賓心事重重,啤酒都是實打實的一杯一杯下肚,還藉著酒勁逞強喝了半杯白酒,本來就不喝酒的俞賓立刻就睡倒在了桌子上,他也萬萬沒有想到,把一切的事情作為夢話說了出來,原來俞敏達想讓他和趙茜倩發生關係,把生米煮成熟飯。
俞賓左右為難,難得今天下了決心還是沒有成功,這會還一個勁的向趙茜倩道歉。
「茜倩,我…對不起你。」我看著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仍舊喃喃自遇的俞賓,歎了一口氣。
俞賓太聽父母的話了,說實在的他性格太懦弱了,夾在父母與愛情之間始終沒有自由。
「他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趙茜倩已經哭了淅瀝嘩啦的了,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她喜歡的人會背叛愛情。
「你回去休息吧,我送俞賓回宿舍!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他,怪只怪他的性格、他出生的家庭和他的父母,他的本質還是不壞的。」我扶著渾身酒氣的俞賓,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把俞賓送回宿舍,發現趙茜倩並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在樓下等我,她看到我的身影後走了過來說:「周大哥,能不能抱抱我,我感覺到好冷好累!」說完,趙茜倩就緊緊摟住了我的腰將頭深深的埋進了我的胸口,不一會我就感覺到胸前涼涼的,我知道趙茜倩她又哭了……
天快亮了,我才目送*著我哭了整整一夜身心疲憊的趙茜倩回宿舍休息。
這次我完全知道俞敏達的用意了,上次我用五百萬給趙茜倩做嫁妝,而俞敏達就想讓自己的兒子通過趙茜倩找到關聯的我,倒那時他就有機會得到的錢補虧空,而從他極力想要拖延單位的檢查時間,我猜測那些錢就是他單位的公款,他用手上的權力擅自挪用了。
一切頭緒梳理清楚了,我的眼前一片開闊,只不過不知道趙茜倩怎樣處理和俞賓以及俞敏達之間的關係,反正我對俞敏達十分反感,他的死活我也不想過問,只不過看在茜倩的面子上,我也可以稍微幫一下。
現在就等待趙茜倩的結果了。
終於不需要再啃難吃的麵包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睡我也有些倦意,找了一間餐館喝點早茶,順便休息休息。
還未到中午,趙茜倩的手機又打了過來。
我急忙趕了過去。
趙茜倩已經沒有昨晚的激動,表情顯得格外平靜,估計她考慮了很久:「剛才俞賓衝到我的宿舍對我說對不起,還把實情全部告訴了我,他的父親挪用了單位的公款借給了一個做生意的朋友,那個朋友許諾會以高額的利息還的,可是到期後竟然沒有了那朋友的信息更沒有辦法追回公款,好不容易得知了那人的手機號碼,得到也是對方拖延的話語,眼看著單位的檢查無法拖延下去,他們才想通過我以此找周大哥幫助度過眼前的難關。最後他希望我原諒他,我一個耳光將他抽了回去,我和他說我們一切都結束了。」
趙茜倩雖然說的不動聲色,可是她的心中一定在流血,身體也微微的顫抖。
「唉~~~~」我無話可說。
「儘管知道我沒有臉說這些,不過我還是想求周大哥幫他最後一次。」趙茜倩閉上了眼睛,「我趙茜倩發誓做牛做馬,一定會用我的下半生償還給周大哥的!」
我吃了一驚,趕忙說道:「丫頭,你千萬不要犯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幫俞敏達沒有什麼,你不要用自己的幸福做賭注,再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
趙茜倩掙開眼睛,倔強的說:「我絕對沒有開玩笑,我小時侯就已經發過誓,如果我知道誰幫助我繼續上學,假如對方是男的,要是對方不嫌棄,可以的話不論對方年紀多大都要嫁給他;如果是女的,就要一輩子報答她,我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也一樣知道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否則就讓我失去一切而且不得好死,不然我回到村裡也抬不起頭做人。這次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懲罰我的背信棄義,不過既然菩薩大慈大悲給了我新的機會,我就不能再錯下去。」
「發誓應誓這玩意完全是迷信,算不得數的,你還小,眼光應該放長遠一點,你一定會遇到合適的人。」我的頭上冒出了冷汗,千算萬算也實在算不到幫人還會幫出麻煩。
「我知道周大哥的顧慮,我不會打擾你和小雪姐的生活,但是我也不會再愛另外的任何一個人了,周大哥不要再勸我了。」說完趙茜倩就跪在了地上說,「如果周大哥不答應,我也無顏活下去了,小時侯奶奶就教導我怎樣做人,雖然她已經去世,但我絕對不能讓她老人家蒙羞。」
「我*,實在受不了了,又一個威脅我的人。」過路的行人都看向我們,一個站著男人和跪著的女孩,我可不想明天報紙上出現我的名字,只好部分妥協,「你起來再說吧,我真是怕了你了。難道你現在就不聽話了?」
趙茜倩乖乖的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邊,也許這次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希望時間能改變她的「信念」。
俞敏達得到了他想要的錢,終於把挪用的公款補上了,而俞賓和茜倩已經完全成了陌路人,好在趙茜倩不像北野菁一樣纏人懂得分寸,到我家的頻率增加了,對我和雪也更好了。
雪也更加喜歡可人的趙茜倩。
可是每次看到趙茜倩我都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逃跑,真是頭疼。
事後俞敏達也不是完全的逃避的處罰,畢竟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因為他怎麼樣也想不到,他挪用公款借給的那個人是一個詐騙犯,被警察抓到了,交代了罪行,當然也交代那些受害者,當人找到俞敏達核實的時候,俞敏達本以為遮掩的事還是暴了光,他還是逃脫不了嚴厲的處罰。
趙茜倩的煩心事總算告一段落,我又回到了公司繼續工作,當我踏上辦公大樓時,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大的吃了一驚,原本滿滿噹噹的人員突然間少了一半,開會時更是淒慘的可憐,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
我急忙問老爸怎麼回事。
老爸也是一臉的茫然和無奈:「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這幾天各個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陸陸續續遞交了辭職信,各自有各自的理由家庭的、生活的,總之就是辭職了,弄得我措手不及。嚴重的還在後面,主要負責人剛辭職,一些副職的又接著辭職了,連頂替的也沒有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大面積的人才流失太嚴重了,這下公司元氣大傷。」
在會議桌旁,我還是看到了幾張熟悉不過的面孔,苗繡秀就是其中之一。
苗繡秀看了老爸一眼說道:「周總,我知道原因。因為有一家公司開出了兩倍的薪水把人都挖過去了。」
「那麼他們怎麼會忽視苗經理呢?」我疑惑的問道,苗繡秀是公司中的精英中的佼佼者,從他們挖走的人來看就知道那家公司對我們公司的人員情況瞭解的非常的透徹,絕對不應該遺漏苗繡秀這樣的人才。
「我沒去,我還是認為公司適合我的發展。」苗繡秀簡單的回答。
「那麼什麼公司挖我們牆角呢?」老爸問道。
「鑽鷹集團。」苗繡秀還是簡練的回答。
「該死的北野菁。」我低罵一聲,北野菁這一招釜底抽薪更狠,妄想抽乾我公司的所有精銳讓公司運營陷入癱瘓,想這樣打擊我周不凡你也太小看我了。
「老公…不凡,這兩天你去哪裡了,我聯繫你一直都聯繫不上。我們部門的經理也辭職了,他還帶走了公司不少客戶的資料。聽說不少的客戶聽到了公司的狀況也都不再和公司做生意了。」雪焦急的說,俏臉上儘是愁雲。
我拍了拍她的酥肩,將她擁入懷裡說:「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天還沒有塌下來,一切都會好的。既然你們經理不在那麼你就去暫時負責一下。現在讓所有部門工作經驗豐富的員工支撐一陣,我看能不能從下面分子公司緊急調人,解決眼前的困境,然後從社會立即招聘人才補充進來。人力資源部你們的工作已經滯後了,好好考慮怎樣才能留住人才。我去聯繫芸讓她借調幾個人幫忙,下面大家就分頭工作。」我親了親雪的臉蛋,自信的站了起來走了出去,既然困境重重,光抱怨是毫無意義的,只有做實事才是最有意義的。
北野菁我不會輸的,如果這就是你的報復,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雪點了點頭跟著我出來。
一雙失落的眼睛始終盯著我離開的背影,眼裡出現了陰霾。
接下來的半個月是大家最為忙碌的半個月。
燁、楚君她們全部回到公司,芸放下自己的公司的事情過來幫忙,連遠在日本的楊夢也緊急回歸,為公司增添活力。
蘇州分公司的老大黃凱歌,親自帶了四個部門負責人和大批骨幹過來。
不僅如此,芸還通過自己的關係向我推薦了她的幾個大學同學充實著公司的力量。
燁也喊來了宿舍的好姐妹幫忙。
原本沒有生氣的人心惶惶的公司再次活躍起來,公司現有的人員高速的運轉起來。
雖然公司還無法和以前人員整齊時候相比,也漸漸走回正軌,這次公司的經濟、人員損失都非常巨大,但是經過大家的不懈努力相互合作,總算是撐了下來,慢慢扭轉瀕臨崩潰的局面。
勞累一天的雪無力的*在我的身邊,現在她才有心情去思考導致這次事件的元兇:「北野菁太可惡了,差點了毀了這個公司,如果不是大家硬挺了下來,局勢真是不可收拾。我知道她是什麼原因,一切都是因為我引起的找我解決就可以了,何必遷怒到公司?不行,我嚥不下這一口氣,我去找她算帳!」
「她既不違法又不違紀,你找她算什麼帳?」我拉住氣沖沖的雪。
「難道就這麼算了?你可以忍氣吞聲,我可不甘心。」雪餘怒未平。
「不算了還能怎樣?宰了她?從這個方面也說明我們公司在人員管理上還欠缺很多東西,沒有讓公司的職員真正感到公司是自己的家,而僅僅是一個打工的人。試想,如果家受到了攻擊,大家是輕易就離開了,還是誓死保衛呢?看來我們關心員工還不夠。我們應該從自身找原因。」我拉著雪的手細細說著。
雪*在我的懷裡,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皺著眉頭說:「我在鑽鷹呆過一段時間,不過根據我所知道的,他們雖然經濟實力很強,員工工資比我們的高一些,但是高的不是很多,一般員工比我們的員工最多高百分之十五,而他們的高級管理人員比我們的高管最多高百分之三十,如果他們許諾給我們的高管兩倍薪水,那就意味著比他們現在的高級管理人員收入多了將近一半,這肯定會引起很大矛盾的,而且鑽鷹公司現在的工資很合理,根本不可能隨意增加不會為為數不多的員工打破平衡增加負擔,這說明了他們原有的高級管理人員薪水不會變動。北野菁也不是傻子,為了不讓整個公司的員工有意見,那麼我們的員工將會很快失去工作,這太可惜了。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分析後得到的結論讓我大吃一驚。
「那些叛徒管他們那麼多幹什麼?」雪不在意的說道。
我卻不這麼想,人才是一個公司的基石,公司要發展就不能錯失他們,即使他們背棄了他們的公司。
早上九點鐘我開車來到了鑽鷹公司,逕直衝向北野菁的辦公室。
保安則一直拉著我不讓我進去:「周經理,請不要讓我們為難,總經理交代過了,無論怎樣都不能放你進去。」
「總經理?」才幾天而已北野菁就「統一」了所有的部門成為總經理,她的實力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要拉我,我和北野菁說兩句就會走的,況且你們攔也攔不住我。」
我反而拖著架著我胳膊的兩個保安向前走去,經過了幾個辦公桌,正在辦公的都是北野菁挖過來的曾經是公司的精英。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生怕被我的目光看到。
「周經理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兩個保安實在抗不住我的力量,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只能影著頭皮拽著我。
「鼎鼎大名的周副總竟然是一個只懂得硬闖的無賴。」北野菁終於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朝兩個保安揮揮手說,「你們下去工作吧,這沒有你們的事情了。」
保安如釋重負的抹了抹脖子上的汗離開了。
進入北野菁的辦公室,牆上依舊是我公司熱帶雨林的塗料,栩栩如生的動物依舊在跳動。
「周不凡,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求我嗎?你知道,我很忙的,沒有很多工夫浪費時間。」北野菁笑了,眼中充滿了得意。
「我只希望你能夠善待你的員工,無論是以前的還是你剛招聘、錄取的,不要輕易的解雇他們,他們都是能幹的人,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再見。」我拉開北野菁的門。
接著就聽到北野菁極其驚訝的聲音:「就這些。」
「對,就這些。」我關上了她辦公室的門,緊跟著就聽見了身後茶杯重重落地碎裂的聲音。
我搖了搖頭:「還是那副壞脾氣,真是可惜了那只茶杯。」
又是大半個月過去了,公司又滿員了,新招聘的人都漸漸熟悉了自己的工作崗位,而那些借調的人則圓滿的完成工作任務,重新回到了自己原先的崗位。
雪也不用代理廣告部經理的職務,已經有人接替了她,她又重新變成了那個只需要發揮自己畫畫特長的雪。
「真是太好了,不用再操心了。」做回自己的雪手舞足蹈的在我的辦公室裡報告著她這段時間的「突出」業績。
連自己的好姐妹齊艷艷都看不下去了,逃跑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我還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半個月來頭一次有笑容的雪的自誇表演。
「老婆,你說累了吧,先在沙發上坐一會,我去給你倒杯茶潤潤喉嚨。」我忍著笑把興奮的雪摁在沙發上,遞給她一瓶冰紅茶。
「老公,你這是什麼表情,不相信我做的這麼好?不過話說回來,這經理的活,真不是人幹的!」雪回想了這半個月的經歷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
生活回復正常我就滿意了,其實我只需要雪回復原來的活力,回復原來的笑容。
整整兩個星期的雙休日都在加班,雪總算迎來了難得的假期,一大早就硬拉著小優美出去跑步鍛煉。
可是出去還不到十分鐘雪就渾身**的走了回來,剛回家就打了一個大噴嚏,我急忙拿出一條毛巾擦拭她潮濕的秀髮,雪則埋怨著:「今天真是倒霉,剛出門沒多久就碰到兩個大變態,每人拎了兩個大瓶子從角落裡面衝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往我頭上倒了水,我一時沒有防備,澆了我一頭都是,跑步也跑不了了。」
雪的心情倒不受很大影響接著說:「小優美動作可真夠迅速的,我還沒看清楚人,她就立刻打倒了那兩個想要逃跑的中年人,小丫頭出手可真夠厲害的,差點把他們打成豬頭,嘻嘻,估計回去他媽都不會認識他們了。可是他們無緣無故潑水幹什麼?難道真是變態?」
我卻沒有雪這樣樂觀,因為我聞到了雪頭髮上的並不是水而是陳醋,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酸味,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渾身冒出冷汗,如果潑在雪臉上的不是醋,而是具有強腐蝕性的濃硫酸,那麼雪,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實在不敢往下想去,一把拽過雪,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彷彿就要失去她一般,在擔心的同時不由「噌」的冒出強烈的怒氣,這一定又是北野菁干的,事可忍孰不可忍,這次我絕對不能放過她了。
由於是休息日,這次進鑽鷹公司再也沒有了阻礙,她們公司大樓裡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加班員工,我怒氣沖沖的來到北野菁的辦公室門口,看到門上的總經理三個字怒火就更盛了,一腳就踹開了門。
辦公室裡的北野菁嚇了一跳,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想幹什麼?保安…」她剛摁上和保安的通話鍵,我就一把扯掉了電話線扔在了地上。
「我忍著你、讓著你、躲著你,但是你千萬不要以為我就是怕了你,我只是不願意和你計較罷了,可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別人,你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不要連累無辜的人,尤其是我的家人、愛人,今天你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一拳砸在北野菁的辦公桌上,她的橡木桌立刻斷成了兩截。
「我…不…知道你…你在說什麼?」北野菁這才知道了什麼叫做害怕,說話帶著顫抖,縮著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退,直到牆邊才停下。
「你不要裝蒜了,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你最好明白,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帶給你的,我一樣也可以讓你全部失去。你在別人眼裡很厲害,可是在我的眼中不過就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綿羊。我警告你,千萬不要讓我看到有下一次,我奉勸你不要觸動龍的逆鱗,雪、燁、芸她們就是我的逆鱗,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我全身的強大內力在一瞬間猛得釋放出來,將辦公室的所有東西震的東倒西歪,我朝著三米外呆若木雞的北野菁隔空打了一拳,呼嘯的拳風擦著她的臉蛋過去了,她身後的牆壁立刻凹陷下去粉塵灑了她滿頭都是,牆上還顯出一個碩大的拳印,而她辦公室窗戶的所有玻璃全部被強大的氣流震成了粉末狀,飄灑了一地,她的辦公室和外面再也沒有任何的視線阻礙。
巨大的聲響吸引了外面所有的人員注意力,都朝北野菁這裡看來。
我瞥了一眼辦公室外面站得像雕像般的職員,踩著滿地的粉末,踏著滿地的文件,緩緩的走下了樓梯。
此時,大樓外刮起了一陣冷風缺少了玻璃的阻擋直接吹進了北野菁的辦公室,北野菁臉頰邊的一綹長髮隨著風兒緩緩的飄落到地上。
直到我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北野菁這才無力的攤坐在了凌亂的地面上,嘴唇顫抖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中流露的只有無邊的恐懼……
第九十五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