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試劍
瞬息符，四階神寶，能在頃刻之間，移動到方圓五百米任何一處地域。這是當初在淤蒼山與箜瓏她們並肩作戰之後，後者贈予乾風的禮物。當初箜瓏說這東西很多，乾風也就沒太當一回事，不過之後無論在哪座城市的拍賣行也沒有看見類似的物品，就知道恐怕是人家自己煉器師的自創配方了。
這一次性靈寶，當初箜瓏就給了乾風兩份，後者一直也沒有使用。不過對於東方系統龐大的戰鬥需求範圍來說，兩次五百米的位移其實並非極為寬裕，還是需要乾風細細打算的。
星辰所發現的地脈隱蔽性不算十分好，全靠外面這一圈怪，才沒有在他之前被其他玩家發現。乾風想要進去而不破壞那顆幻術大石，那麼這裡必然就要消耗一份瞬息符。至於另外一份，倘若用過之後能令他避過這些鳶鳥，那自然是好事，如果實在還是進入了它們的警戒範圍，那麼說不得也只有強闖了。不過這種特殊地點的妖獸也不知道會不會刷新，乾風也沒打算殺的太多。
大致尋找了一個比較好的方位，乾風手持瞬息符，默默結了一個靈印。在約莫一秒鐘的延遲過去之後，這份四階神寶便化作光芒消失在了乾風的手中——與之同時消失的還有乾風本人，後者從原地直接被傳送到了適才他所鎖定的位置。雖然他實力不凡，不過著實還沒有體會過這種短距離傳送或者說瞬移的感覺，不由得嘖嘖稱奇。
「接下來就要看我飄逸的走位了……」乾風往前看了一眼，不禁又是一陣頭大。鳶聚崖山區之內本來就是鳶鳥密集，這才使得一般玩家不敢進來。而這片地方不知道是因為有那塊幻術大石的存在，抑或是亂石鳶的巢在這個地方，導致各種鳶鳥的分佈更加集中。剛才也就是憑著瞬息符，這才能夠闖過那五百米的區域，進入了一個鳶鳥的真空區，可乾風左望右望，也沒有發現直通下一個真空區的路徑。
既然沒有直通的路徑，那還能怎麼辦？乾風一咬牙，索性開啟了各種防禦法術，陰陽速行幡、浪海劍、千彩羽翼一時盡數開啟，朝著大約千米外的那個坐標就是一個猛衝——這倒是和他口中什麼走位沒有絲毫關係了。
「呦！」
鳶鳥可不是什麼中立生物，而是遇見敵人就會主動開打的類型。再加上它們老大的巢就在附近，察覺到了有人類進入警戒範圍，一個個自然十分賣力，揮舞著翅膀一爪子就朝著乾風扇去。
「六幻彩華囊，就靠你了！」如果沒有這件九階靈寶，就算是乾風，一頭闖進數百隻一百六十多級鳶鳥的攻擊範圍內，大多也要飲恨。不過顯然炎燭並沒有把什麼殘次品送出手，雖然六團彩光在無數爪擊的侵襲下不斷被破，但又在乾風充沛的法力供應之下飛快重生，填補到了最後一道彩光的後方，生生不息地維持著防禦。數百隻會遠程攻擊的鳶鳥足以導致質變，然而乾風同樣也只需要前進六百米左右。
靈印結出一秒鐘，第二張瞬息符消失的時刻，六幻彩華囊常固在外圈防守的彩光已經只剩下三團了。一心趕路的乾風飛行速度是十分可觀的，瞬息符的靈印也不過有一秒延遲，可見這些鳶鳥的攻擊之恐怖，也難怪這裡會成為如今數一數二的高端練級點。
不過這也是他不想擊殺外圍這些鳶鳥，不然的話，就算同時引動數百隻，只要在鳶鳥群外圍騰挪，少數的遠程爪擊並不至於給六幻彩華囊甚至是乾風身上的防禦法術給來太大的負擔，而區區一百六十多級普通妖獸在乾風的攻擊之下也挨不了幾下。因此雖然被這群鳶鳥逼得有些慌亂，卻也並不能說明乾風的實力不足以對付它們。
「你還真就這麼進來了？我還以為這石頭是必須要破的呢。」星辰從裡面倒是能看得到外面，頗有些詫異地對乾風道。幻術他們兩個都不會，幻術陣法就更是一竅不通。這塊大石如果破掉就沒可能復原了，那樣的話就可能被其他玩家察覺此處，因此乾風這種進來的方法無疑是最佳選擇。
「哈哈，用的是以前一個朋友送的禮物，也就兩份，卻是沒有多了。」雖然進來的過程有些狼狽，不過這大石之下顯然就安全了許多。上方那些鳶鳥發現乾風突然消失不見，一個個到處瞎轉搜尋，卻也沒有哪個想得到某一個石頭底下另有空間。
「這種東西倒是不錯，好像很少有門派擁有可以短距離傳送的法術的，再加上能令外人使用……這恐怕是生活職業玩家的作品罷？」星辰自然知道乾風指的是什麼。
「應該是，而且市面上也沒得賣，恐怕人家也是敝帚自珍。」乾風笑道，「走，先去把那只獸王幹掉。打這種層次的boss還真怕有別的玩家搶，我可是剛被搶了一次。」
「還有人能搶你的boss？怎麼樣，有沒有把對面殺回十級？」星辰聞言不禁笑道。當然他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因此在談笑之餘，也引領著乾風往前飛行。
「殺一次就心滿意足了，殺到十級是不是有點太閒了。」乾風啞然失笑。本來遊戲之中有各種任務、物品、裝備等等利益衝突，殺個人搶個boss，導致結仇見一次殺一次什麼的十分正常。但身為幾乎是所有玩家之中層次最高的存在之一，乾風的優勢就是看誰不爽基本上就能殺誰，一般也就不會積攢到什麼殺到十級這種程度的仇恨。
「那估計是你對這個boss也不太在意，才有這麼灑脫。」星辰搖了搖頭，「九州之前可就把好幾個玩家直接殺回去十級了。還記得他前一個號麼？」
「嗯……原來另有內幕麼？他也沒怎麼說。」乾風點了點頭。劍嘯九州是他本人在《幸運》之中創立的第二個角色，那前一個角色則是東方系統開服數十天以來東邪榜排名第一的存在，只是因為靈風劫渡劫失敗，這才從神壇跌下，刪號重練。之前劍嘯九州從沒多說，乾風也只以為他是自己有些疏忽，準備不足。如今聽星辰這麼一說，恐怕還不單單是這樣，而是有別的玩家干涉。
本來是東邪榜第一，整個東方系統數百上千萬玩家頂尖的存在，結果因為幾個玩家被逼刪號重練，這是有多大的仇恨？乾風將心比心，非常理解劍嘯九州的報復性行為。
兩人談話之間，也在這地穴之中飛快穿梭。本來這大石之下也只是普通的洞穴，乾風還不理解為什麼給星辰任務的那個npc稱這裡為什麼「地脈」。不過他只是稍微往前飛了飛，便發現周圍的牆壁之上居然覆蓋有亮土黃色的各種斑紋，在他的土元素操控術之下，感應到了極為龐大卻又極為內斂的土元素氣息，恐怕這地穴之中，著實是另有奧妙。
「到了，前面那個拐口後面就是boss。」飛行了大約五分鐘，星辰便慢慢降低了速度，「你就就這麼上去開boss，還是要準備一下什麼的？」
「直接開打就行，我剛從雷罰仙府之中摸到了一些好東西，正好拿來試試手。」乾風笑道。現在的他已經不把同級別神獸太當一回事了，就算不敢說穩勝，謹慎一點怎麼也不至於被boss反過來殺死，安全保障是有的。
星辰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之前乾風展露的實力他也看在眼裡，自然對這位好友極富信心。
轉過彎道，果然如同星辰所說，有一隻一百五十二級的獸王在一扇圓形封閉門戶之前守護。這只獸王頭上有一根獨角，身軀卻是直立，與一般人形無二，也沒有持著什麼武器，那麼想必這跟獨角就是它的主要攻擊手段之一了，而且看那樣子，估計是絕對不會好挨。
「喝！」鳥槍換炮，乾風正是想要一個試招的靶子。見到boss，鑒定術出手的同時，剛剛獲得的飛劍之一，八階「炎爆劍」便從身邊化作一道紅色劍光，不過眨眼之間，已經逼到了boss近前。
「吼！」這boss雖是人形，不過足有普通十人大小，並不是真正的人類，也並不會說話。這炎爆劍逼到它的警戒範圍，一百五十二級獸王「角毒刑」便只怒吼了一聲，一雙手便朝著這口飛劍大力拍來。
乾風有心試劍，也沒有放出其他攻擊，而是專心操縱這炎爆劍。在雷罰仙府之時，他只注意了飛劍的攻擊，而這炎爆劍的速度則屬於幾口八階飛劍之中最慢的一個，卻因為攻擊出色，也被他帶在了身上。然而飛劍的速度不光決定飛行速度，也決定了御劍攻擊之時的速度。這角毒刑的手掌十分大，拍擊速度也是極快，乾風縱然有心操縱炎爆劍變向，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砰！」
炎爆劍雖然繞不開這隻手掌，不過稍微扭轉一下劍身，令劍鋒橫在接觸面上還是不難的。本來飛劍的攻擊也就是普通的切割斬擊，不會有法術那種巨大的聲響轟鳴。但這炎爆劍附帶一個被動的法術效果，就是命中敵人之時有一定幾率觸發炎爆效果，不但可以對敵方造成極大的傷害，而且還是範圍攻擊，是十分不錯的被動法術。
不過就算幸運地在第一次的攻擊之上就觸發了這個效果，但畢竟斬中的是防禦較高的手掌，事實上給角毒刑也沒有帶去多麼可觀的傷害。乾風本來優先放出炎爆劍就是想看看這個被動法術，現在一擊命中，便又放出了另外一口剛獲得不久的八階飛劍。
「咻！」
這口飛劍只是剛剛加速，就發出了極為之大的破空之聲。空氣在這飛劍的切割之下，形成了肉眼可見的錐形氣流。遠遠看去，這飛劍彷彿憑空漲大了一倍有餘，只是一個靈巧的扭轉，便繞過了角毒刑來攔截的另一隻手掌，深深地在這只一百五十二級的獸王身上開了一條大縫。
「嗷！」
這一下沒有炎爆的聲光效果，卻顯然令角毒刑更為吃痛，發出了與之前有些不同的吼聲。這時候炎爆劍趁虛而入，終於也是在這獸王身上斬了一劍，不過這次沒有觸發炎爆效果，傷害也沒有剛才那一下來的可觀。
八階飛劍「風礫」，這口絕對算得上八階飛劍之中頂尖的飛劍，在紫雷仙的藏品之中也是最上品的一口，而且沒有之一。風礫劍不但攻擊極為出色，飛行速度也比浪海劍來的要高，御使起來靈活順手。這口飛劍十分巧地也有一個被動法術，但它的被動卻是負面效果，那就是在飛行的時候會發出極大的聲響，這也就是之前趕路乾風還是選擇了浪海劍的原因了。
「去！」
大概測試了一下風礫劍的威力，乾風心念一動，收在黑鈺鐲之中的浪海劍終於也是劃破空氣飛斬而出。這口從赤身教不知道誰身上繳獲而來的飛劍沒有什麼特色，攻擊不算太高，速度也不算太快，更沒有附帶法術效果。但它勝就勝在了一個平衡，應對各種敵人都能發揮出不錯的效果，也屬於不錯的八階飛劍了。
「逍遙，你這實力是越來越高了啊？這可是獸王啊，就被你幾口飛劍纏住了？」一旁的星辰全程旁觀，饒是他早就知曉乾風的實力驚人，說不得也仍是為之震驚。三口飛劍交擊，導致一百五十二級獸王全力防禦，無暇反擊，看起來似乎平直自然。但面對過獸王的玩家都是知道的，這種階級的boss對普通的飛劍攻擊基本不屑一顧，少有刻意防守，而是會盯準了飛劍的主人攻擊，不然豈不是放風箏就能輕易放死一隻獸王？
就連持有十階飛劍的星辰，自問也就堪堪能夠做到這一點。可乾風手上的卻只是八階飛劍罷了，雖然足足有三口之多，可這點量變應當還是不足以致使質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