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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天流垠 文 / 天荒

    封贏大祖身形毫不停留,直接朝那顆星球飛去。風南天雖然一肚子的疑問,卻也只好先憋著了。降落在星球之上,風南天卻驚訝的現,這裡一片荒涼,一眼望去,都是那無垠的沙漠,沙漠中矗立著無數破落的城堡和石塔,沒有一絲的風,空氣中的溫度不冷不熱,那種舒適的感覺,幾乎讓人懷疑是否來錯了地方。

    「這裡名叫天流垠,是天界的起源地之一,第一代的天人都是從這裡出去的,後來才創下了天界一脈,只是後來,因為很多原因,天人逐漸的將這個地方淡忘了,再後來,這裡越來越荒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封贏大祖的聲音突然變的低沉起來。

    風南天卻能感受到她語氣當中的一點依戀,也許,在強大的人,也都會懷念自己的根吧!他出奇的沒有說話,因為他不想打破若顏的心境。

    只聽見封贏大祖繼續開口道:「你看那些城堡的雕像,石塔上、石柱上、還有台階邊緣,到處都有獸的身影,每一個雕像,都是當初的天人祖先們在完全不依靠自身力量的情況下,一錘一斧鑿磨出來的。」

    風南天的身形緩慢的在這些雕像前飄過,他看的很仔細,那些雕刻的功夫巧奪天工,每一個紋路都是清晰無比,絕無半絲的勉強,每一個選擇的角度都是最合適的,有時候看似雜亂的紋路,整體一結合,你就會感覺到原來亂也可以達到一種平衡和整齊。

    聽著封贏大祖的話,風南天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不錯,這些雕像看的出來,都是傾注了十分的心血的,這種細緻會培養出天人對事情絕佳的統籌和分配能力,而且,這麼多的野獸,莫非也是更好的瞭解,隨後與之融合嗎?」

    封贏大祖身形一顫,差點沒有從半空中掉下來,她忍不住驚訝道:「若非你是第一次跟隨我來這裡,我還以為你之前一定是來過了,否則怎麼會這麼瞭解我們天人?」

    風南天從一尊怪獸的雕像前抬起頭來,不好意思的道:「我不過隨口說說而已,倒讓若顏見笑了。」封贏大祖不經意的笑了笑,說道:「好了,雕像沒什麼好看的,跟我來吧,也許那些東西你會更感興趣。」

    風南天意猶未盡的抬起頭,跟隨封贏大祖朝前飛去。天流垠似乎無邊無際,那光潔的沙子柔軟無比,沒有一絲的塵土,乾乾淨淨,那沙子晶瑩耀目,沙層上的建築也是層出不窮,一路看過來,風南天居然未見過一棟相同的。

    一排排的石柱粗如三人合抱,高達十丈,石柱上刻滿一種種奇怪的紋路,似乎是一種文字,石柱頂端,那怪獸的頭像栩栩如生。

    四周出奇的安靜,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風南天疑問道:「若顏,天流垠既然是天界最早的起源之地,應該很熱鬧才對啊!怎麼這麼荒涼!」

    「這裡一沒有靈氣供給修煉,二是因為,天人有人天界這個固定地方之後,怎麼又看的上這個小地方呢?那不是自降身份嗎?至於第三,則是因為這裡的一道禁制。」封贏大祖回答道。

    「禁制?這跟禁制有什麼關係?」風南天驚訝道。「天流垠上,有一處髟天祠,那是遠古的天人所留下的一處禁地,髟天祠周圍就佈置有一道禁制,凡是觸動這道禁制的人,都無一例外的被驅逐出髟天祠,隨後這些人若是再出現在這片星域之內,就會莫名的遭到猛烈的天禁攻擊,輕則受傷,重則灰飛湮滅。」封贏大祖解釋道。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難道說,所有的天人都曾觸動過那道禁制嗎?」風南天驚訝起來道。封贏大祖苦笑道:「天人心高氣傲,若是連祖宗留下的地方都進不去的話,那豈不是很丟人,因此,除了少數的人以外,幾乎所有的天人都在觸動了禁制後被驅逐了,現在即便他們想回來,也是不可能的。」

    「看來若顏應該就是這少數人當中之一吧!只是我很奇怪,既然髟天祠是你們古天人所留下的地方,若說不讓外人進入還情有可原,可是拿有不讓自己人進入的啊?」風南天隨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啊!我們曾經探討過這個問題許多次,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封贏大祖一本正經的道。「什麼結論?」「不知道。」

    風南天差點沒暈倒,搞了半天,居然是這個答案,他腦筋一轉,隨即問道:「你要帶我去的地方不會就是那髟天祠吧!」

    封贏大祖讚賞的點點頭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風南天差點沒瘋掉,什麼時候這小丫頭也學會賣關子了。

    「此話怎講?」風南天催促道。「我們確實是去髟天祠,不過卻不是帶你去闖那天禁,而是帶你去看壁畫的。」封贏大祖突然神秘的道:「至於壁畫怎麼樣,那就要你自己去看了。呶,我們快到了,就在那裡。」她指著前方說道。

    風南天隨聲望去,只見左側方出現了一個三角形的建築,那不是絕對的三角,三條斜線交叉在一起,左右兩方凹陷下去,頂端是三個流光大字,髟天祠。

    整個髟天祠的表面粘貼著無數的暗灰色塊狀物,跟那牆皮差不多,髟天祠似乎隱入一層光暈之中,雖然有點特別,風南天卻也沒有感覺出有多惹眼。

    反而是髟天祠之前的七塊石碑引起了風南天的注意,那些石碑高達三丈,寬兩丈,足有一尺厚,石碑也是殘缺不全,矗立的也是沒有任何規則,雜亂無章。

    石碑上描繪著一幅幅的畫面,卻也大多是不完整的。石碑呈明黃色,上面佈滿蔚藍色的斑點。「這就是你要讓我看的壁畫不成。」風南天指著石碑上的畫面說道。

    「是的,這是古天人所傳下來的天碑,據說如果誰能參破天碑的奧秘,誰就可以自由的進出髟天祠,可惜多年來,一直無人能夠參破。」封贏大祖望著這些天碑,一臉的期盼神色。「若顏你不會是希望我參破這髟天祠的奧秘吧?」風南天驚訝道。

    「為什麼不可以呢?你既然可以獲得那傳說中的滅世力,自然也就可能進入這髟天祠?你對自己沒信心嗎?」封贏大祖理所當然的道。

    風南天哭喪著臉道:「大姐,你不會也想我被驅逐吧!這天禁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封贏大祖並不理會他的臉色,她飄到天碑之前,伸手撫摩著那殘破的石碑,淡淡的道:「風南天,你一定聽說過那四大禁地吧?不錯,這個髟天祠就是其中之一,我是希望你們進入,或許這會對即將舉行的星河水宴有所幫助,你明白嗎?」

    風南天點點頭,轉口問道:「既然如此,那若顏你為什麼不試著參悟這天碑呢?」封贏大祖俏臉上頓時泛起苦笑,道:「我非是沒有試過,卻怎麼也參不破。不過這天碑該是與髟天祠有關係的,這點我倒是可以確認。」

    「四大禁地,除了波圉聖殿和這髟天祠外,其餘的兩個地方在哪裡?」風南天隨口問道。「我還知道一個地方,那就是繼冷風闕,至於最後一個禁地卻是不知道了。」封贏大祖回答道。風南天點點頭,只要是能夠對若惜有所幫助的事情,他還是盡力去做的更何況,這對自己也是一次難得的體驗和經歷,儘管他並沒有把握。

    當下,他飄到第一個天碑之前,開始仔細的打量了起來。封贏大祖微微的笑了笑,悄無聲息的退到一旁,戒備的看著四周,卻是為風南天守護了起來。

    那天碑之上的畫面很是奇怪,第一幅上畫的是幾個美若天仙的女人,一襲的羅衣飄飄,可惜天碑的左半邊崩塌了,讓風南天看不清這些女人的面貌,僅有的一個完整女人,還是半側著臉的,讓人看不真切。

    畫面上的女人一共有五個,各有姿態,正中圍繞著一團篝火,火焰升騰,顯然是在夜色之中,看著畫面,風南天的內心莫名的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身體內的滅世力突然自動的湧出,七彩的光芒瞬間探入天碑。

    「轟」我的身體瞬間定住了一般,一股創天之力突然湧出,卻被滅世力所吞噬,同時間,風南天腦海中莫名的鑽進了一道古怪的印訣,一個很古老的印訣,似乎是被我的滅世力所吸收進來的,印訣好像只有開頭的一點點,換句話說,好像只有一點開頭。

    封贏大祖臉上現出驚訝的表情,她拉風南天進來,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並不是像表面的理由那樣冠冕堂皇,卻沒有想到風南天剛接觸天碑居然就有反應了。

    那七彩的光芒從風南天身上騰起,最恐怖的是那天碑,居然悄無聲息的化成粉末消失了。風南天若有所思的飄到下一個天碑之前,這次他乾脆探手到天碑之上,滅世力釋放而出,將整個天碑籠罩。

    果然,這個天碑中也鑽出一股創天之力,風南天現自己的滅世力有主動化解和吞噬創天之力的作用,這次他倒很輕鬆的化解了創天之力,同樣的,也得到了另一段印訣,卻與前一段搭不上邊。

    似乎受到了強烈啟一般,風南天身形飄到剩餘五座天碑的上空,身上光芒大盛,他的雙手伸前,環繞了一個圓圈,頓時一團巨大的光幕瞬間鋪開,將五塊天碑凌空拔起。

    五道創天之力畢竟不同等閒,讓風南天應付的頗為吃力,這五個天碑當中,也同時藏著一段古怪印訣,加上先前的兩段,一共是七段印訣。

    七段印訣重合在一起,構成了一道完整的印訣,風南天的臉上不禁泛出喜色,原來,這是一道開啟的印訣,是用來破解那髟天祠的天禁的。

    這道印訣可不是那麼容易學的,由於七段之前被硬生生的拆開了,因此他要將之重新正確組合,然後才是領悟於它。

    風南天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噗噗幾聲,七塊天碑就此徹底的消失了,只有封贏大祖是最瞭解這七塊天碑的堅硬程度的,之前的損壞,都是因為天人觸動禁制後所動了大規模的神通後才留下的。

    如今天碑破滅,封贏大祖是又傷感又激動,傷感的是天碑從此毀掉,激動的是也許風南天真的從中悟出了什麼。

    那道印訣就彷彿是一條滑溜的水痕跡一般,一旦乾透就將消失,風南天總覺得自己很難將它把握,當下也顧不上封贏大祖,他自己找了一處沙地,盤膝而座,打算將那印訣參悟再說。天碑毀掉,似乎也為天流垠帶來一死別樣的氣息。

    天空開始變得烏雲密佈起來,那髟天祠三角頂上突然出一道光柱,直衝霄漢。「轟隆」一聲,天空的烏雲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亮點,隨後亮點急的炸開,空中的閃電突然狂湧而出,佈滿整個天際。

    閃電並沒有說閃一下就消失了,而是一直以閃亮的姿態高掛天上。彷彿是一張粗大的電網,偶爾也會滅一下,然後在大放光明。

    呼呼的大風也在瞬間刮了起來,頭頂上空,黑雲浮動,預示著暴風雨即將來臨。「不好,天禁居然被啟動了。」封贏大祖看著天際,臉色隨即大變,這個時候,她原本可以選擇離開的,因為她知道天禁的厲害,尤其是在這個天流垠,有很多的天禁是包括她都感到陌生和恐懼的。

    只是如今風南天正處於慘悟的重要關頭,自己又如何可以拋下他走掉呢?即便走掉了,日後恐怕也是過不了天後這一關的。

    此時的風南天哪裡知道身外的變化,修行之人,最要的一點就是修行的定力,真正修煉的時候,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做到心無旁騖,物我兩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南天總算是將這道印訣整理了出來,並將它貫通,風南天現這道印訣完全可以當做渡天訣來使用,威力恐怕絲毫不差。

    他將這道印訣命名為悖天訣,代表悖逆老天的意思。睜開眼睛,他差點沒有嚇了一跳,只見周圍的天空已經變了個樣,無數的光點從天空散落,落在沙地上,砸出一個個的大坑。

    只見封贏大祖神色凝重站在自己旁邊,兩人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白色的光罩,抵擋著光點的砸落。「這∼這是怎麼回事嗎?」風南天愕然道。

    「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為天碑被損壞的緣故吧,天流垠的防禦天禁自己就出現了,我們可是不好出去了。」封贏大祖似乎知道他醒來了,當下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些就是天禁嗎?」風南天起身飄起,望著天空中那忽明忽暗的電網,他問道。「不錯,那是古天禁,與古仙禁和古神禁有著本質的區別,卻有著同等的威力,大多數人都是不太瞭解的,古天禁講究盤根錯節,禁制很少是單獨成型的,而是成片成群的出現,讓人無法各個擊破,應付古天禁可不容易。」封贏大祖皺著眉頭道:「是了,你剛剛現什麼了嗎?」

    風南天點點頭,平淡的道:「我從天碑之中參悟出一種悖天訣,通過它,似乎可以進入髟天祠。」封贏大祖轉過身來,臉上光艷照人,她一把抓住風南天的左手道:「你真的找到進入髟天祠的辦法了嗎?」

    風南天一愣,只覺得觸手柔軟滑膩,一時間倒是忘了回答了。封贏大祖見他半天沒反應,這一低頭,才現自己的手還抓著人家,頓時臉上莫名的一陣熱。

    當下連忙抽回手,狠狠的瞪了風南天一眼。風南天老臉一紅,說道:「應該是的,只差沒有試一下了。」「轟」空中一道光柱狠狠的撞擊在兩人處身的白色光罩上。

    那護身的光罩一陣搖晃,上面居然產生了龜裂,看樣子離崩潰也是不遠了。「好傢伙,天禁果然厲害,連我的蘊白甕都無法堅持。」封贏大祖此刻的臉上又恢復了一片平靜,似乎對於眼前的危機並不當回事。

    「進入髟天祠和闖那古天禁,那個安全的概率更高一點?」風南天朝封贏大祖問道。「恐怕都是差不多的,不過,當初闖這古天禁的天人下場都是悲慘的,相對來講,那髟天祠雖然神秘,多少年來從未有人進去過,但是或許裡邊所蘊涵的生機會大一些。」封贏大祖思忖片刻,回答道。

    「其實這兩種選擇原本都是不可靠的,不過一種危險是已知的,另一種卻是未知的,我要選的話,也會選這個未知的,至少髟天祠中還有一種神秘是吸引我的。」風南天的話說出口,實際上也等於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好了,若顏若是沒意見,那就與我共同的去闖一闖這個髟天祠好了,只希望,我們還能出來,只希望我們出來的時候,還能趕的上那天界的星河水宴。」風南天滿眼希冀的道,說來說去,他的心裡還是難以舍下對若惜的牽掛。

    「星河水宴至少還要有三年的時間,若是我們一切順利的話,該是能夠趕到的。」封贏大祖嘴上那麼說,心中卻是一點把握也沒有,誰又能預知在髟天祠中會遇到什麼呢?

    「哈哈,多想無異,若顏記著緊跟著我就是了。」事到臨頭,風南天反而放開了手腳,他臉上充滿自信的神色,豳天火焱戟激射而出,護在身前,衝出了蘊白甕的防禦。

    幾乎在同時,封贏大祖收回了蘊白甕,她也將重山瓶再次放出,瓶子變化出無數的虛影飄浮在她的身前四周,無比的重力,並不是其他一些力量可以移動或是改變的。

    臨近髟天祠的時候,風南天才真正的清楚髟天祠所帶給他的感覺,那是一種十分模糊的感覺,似乎髟天祠的具體位置難以掌握,眼前有那一個微小的一個入口,看著極小,卻在瞬息之間變成一個黑洞。

    感覺到黑洞的一剎那,一道強烈的紅光從黑洞中捲出,如同風捲殘雲一般,那種力量簡直是鋪天蓋地了,風南天知道,這就是防護髟天祠的那道天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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