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重新出現的山峰和遠處防禦禁制裡的古修真者,再想起方才禁制裡的九死一生,葉添也不禁舒了口氣。他的眼睛望著慢慢下降的若惜,心中若有所悟,風南天更是高興,自己和葉添陷入這等古怪的禁制,原本是沒有活路了,誰知道若惜的突然出現,居然改變了這一切,方纔若惜身上所發生的一切,簡直讓他莫名其妙。也勾起了他對若惜往日的好奇之心。
她為什麼會有這些不可思議的奇遇,為什麼四方獸王會躲到她的身體之內呢?為什麼禁制為因為她的出現而改變,直到最後徹底的消失。有太多的疑問,風南天不知道,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因為他相信若惜,相信這個她心目中所傾慕的女神。
所以,他不問,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不著急,他可以等。
「原來你也是個古修真者,想不到修為如此之高,難得見到你這等曠世的人才,本人也不禁動了愛才之念,不知道姑娘可願意跟隨本將呢?」葉添突然說話道,自從方纔的那一幕後,葉添的心裡就有了一種很奇特的想法,這種奇特的想法讓他很是不安,他急需要去找人來幫他一起驗證,而作為驗證的對象,若惜是絕對少不了的。
若惜這時已經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方纔所發生的一切,在她心裡只不過有個模糊的概念而已,因為她腦海裡片段太多了,這讓她的心緒和頭腦都顯得十分的混亂,她這個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去想,這一點倒跟風南天很相似。
對於葉添話裡的意思,若惜哪還不明白啊!也許他確實是欣賞自己,也許是另有目的,但是表面上葉添卻是要拉攏自己的意思。照葉添的條件上看,這無疑是一個十分誘人的條件,無論是哪一個古修真者,都夢想著有朝一ri飛昇天界,成為超越仙人的存在,有葉添這個名副其實的天將為你指點鋪路,飛昇天界簡直是易如反掌的。
上界之人幫助凡界之人修真的,不是沒有,只是比例實在太少了,先不說各界有的明文規定,不得天將和仙人干預修真者的定數,光看飛昇的修行者大多是孤僻高傲之人,修行到了他們的地步,往往又有著自己更高的追求目標,世俗的修真者又如何能與他們相提並論。
但是葉添的一句話,明顯的是要打破這些界限了,這怎能不讓人感到驚訝呢?
若惜搖了搖頭道:「我師尊yin陀羅是霰神族的忠實信徒,我自然也是,天將大人的好意若惜只能心領了,如果天將大人能夠放出被囚禁多年的霰神和昊仙兩族遺民,若惜和兩族遺民必將感激天將大人的恩德。」
「原來烈眼寒泉就是你們師徒長期霸佔著啊!我之前一味的對你們忍讓,本指望你們能夠自動覺醒,把寒泉獻上,如今倒好,不但寒泉沒有獻上,你們反倒是得寸進尺的要求我放了你們的族人了。實在是有意思,膽子夠大。」葉添怒極反笑道。
「天將大人此言差矣,若不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囚禁我們兩族無辜的族人,我們又如何有今天的要求,更何況,烈眼寒泉乃是大家共有之物,我與師尊從未有過霸佔其的意思,之前的利用烈眼寒泉的形勢,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若惜毫無懼色的反駁道。
葉添眼光一閃,身後的翅膀黑色羽翼一扇,頓時一陣強風直往若惜刮去,飛沙走石間,地下被硬生生刮開兩道神達一丈的壕溝,氣勢分外的驚人。若惜正要抵擋,只見身前一暗,眼前現出一個人的偉岸身影,若惜頓時放下心來。她相信這個人能夠保護著她不受任何的傷害,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他在就好。
風南天早就防著葉添會對若惜動手,因此,他早就做好了準備,身形一晃,他擋在了若惜的面前,一蓬金光瞬間冒出,將自己和若惜毫髮無損的罩在了裡邊。
強風很快過去,風南天的臉色也變了。他腰背一挺,一股強大的氣勢隨之湧出,同時他開口說道:「天將大人若還是手癢,不妨與南天再次一戰,風南天必將奉陪到底。」這句話是用本身仙力迫出的,因此傳出甚遠,便是防禦禁制裡的古修真者也聽的是清清楚楚。
眾人頓時喧嘩起來,乖乖不得了,方纔他們親眼目睹風南天和天將的驚天一戰,亂亟星如今除了禁制裡的建築外,外邊幾乎都是狼籍一片,如果再來一次大戰的話,恐怕他們的防禦禁制不見的還能承受了。
對於風南天那恐怖的天羅仙實力,他們也無話可說了,一個仙人居然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連續兩次向天界天將叫板,不說雙方的修為的高低,單是這種豪勇的霸氣都足以讓人心折了。
風南天說出這番話,心裡其實在暗暗叫苦,他的仙力和極神之力依然處於分離的狀態,左半邊身體是屬於仙力的,右半邊則佈滿了極神之力,論熟練的程度,當然要說是仙力,但是純粹說威力的大小和力量的最早形成,還是要說極神力。
極神之力在他**形成,源自於他在巽離鼎內混沌空間內偶然得到的一塊玉石,事實上證明了那不是一塊普通的玉石,而是一塊神石,通過自身鮮血所引發的神石聚變,讓他在那一刻領悟到了天神界極神之力的修煉法門,只是那一段的時間極為短暫,加上又是元神無意中出竅的經歷,所以過後,他就把這一段印訣忘的一乾二淨。
儘管如此,極神之力的強大也由此顯現了出來,雖然是很短的時間,但是基礎卻已經種下,只是後來由於風南天的遺忘,極神之力一直以隱形的姿態藏匿於他的身體之內,一直到後來他成仙,以及經歷過許多的事情時候,極神之力才被一步一步的誘發出來,變得越來越強大。
相對來講,仙力是風南天自己修煉的自然結果,而極神之力卻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仙力的壓迫下成長起來的。
到如今兩種力量就彷彿是冤家一樣,不僅勢均力敵,而且毫不退讓。這讓風南天曾經想過的吞併某一種弱小力量的計劃也被迫夭折了。
仙力和極神之力在**不斷的摩擦衝突著,風南天只有勉強用兩件仙器將之隔開了,先前枯竭的兩種力量,在禁制被若惜破除的那一刻如熔岩般的噴發了出來。
那種威勢,差點沒把他撕成兩半。現在他之所以說出一番要與葉添決戰的話,無非是要讓葉添在看不透他虛實的情況下,能夠知難而退。
葉添看了他和若惜一眼,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狀極歡快。這個時候,之前一直守侯在外面的岳琦總算趕了過來,見到風南天和若惜兩人無恙,他頓時鬆了口氣。
只是他對於葉添的囂張態度極度的不滿,人還在半空,就反唇相譏道:「天將大人看來很是得意啊!只是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實在令仰慕你的人大失所望啊!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我們是同類啊!」
岳琦壯起膽子道,風南天方才與葉添的一戰,令岳琦的信心不由大增,他以為痛扁落水狗的時候到了。他哪知道風南天現在是銀槍蠟子頭,中看不中用的。
葉添的臉色當時就發青了,天界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談論他們的身份,而他如今的樣子,確實是人不人,妖不妖的。但是這確實是天界所獨有的修行方式,他們也無法改變。知道的人都會收斂自己盡量不要在他們面前提起獸天變的事,也難怪岳琦會這麼說。
首先就是葉添給人的印象一直是以大欺小的樣子,其次就是風南天的表現給了岳琦很大的信心,在他認為,一個仙人能跟天將糾纏到現在,當然就其驕傲的資本。
「很好,風南天,你們三個看來是鐵定要共同進退的了,那我就說不得要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金剛天將的真正本領了。」葉添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為輕鬆起來。
風南天神情一黯,他感到一種很不對勁的感覺,葉添明明方才與自己交過手,很清楚自己的修為,可是他為什麼現在偏偏給人一種智珠在握的感覺。
那種自信空前高漲的感覺,絕對不是偶然的,難道他已經有了對付自己的十足把握嗎?不可能,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他也只有苦笑了。
很快的,風南天便知道了葉添的自信來自何處?「嘟羅噶哈,冪風袋,出來吧!」隨著葉添的召喚,他的身體筆直撐開,只見一個黑色的口袋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前,那口袋呈黑色,只有巴掌大小,上面佈滿無數的金色絲紋,而且還是以螺紋的形式存在。
隨著冪風袋的出現,四周的空間瞬間凝滯起來,那冪風袋不斷的漲大,黑乎乎的袋口開始出現一陣氣旋,所產生的強大吸力,就連大地之上的堅硬石塊也被連根拔起。
「不好」風南天大叫了一聲,看那冪風袋的樣子,顯然是一件極為厲害的法寶。看那葉添一副有恃無恐、成竹在胸的樣子,顯然對於這件法寶有著十分強烈的自信。
原本想要避開這冪風袋的範圍,暫時觀察一番再做打算,只是這冪風袋一旦張開,風南天頓時發現事情並沒有如此的簡單。
首先,那強烈的氣旋所針對的就是他們,所產生的吸力牢牢的將三人鎖定。其次,冪風袋一現,四周的空間瞬間開始變化,無數朦朧的氣霧將三人的身前身後都籠罩了。
霧氣籠罩之下,風南天驚訝的發現自己三人的身體彷彿突然變小變輕了。最恐怖的是,自己的身體居然不知不覺中,朝那冪風袋飛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岳琦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那冪風袋給收了進去。面對眼前,那一片吞噬一切的黑暗,若惜也是發出了一陣驚呼。
風南天原本處於最後的位置,聞見若惜的驚呼,他當下加速飛前,一把拉起若惜的手,柔聲道:「不用怕!有我在呢。」
若惜只感到渾身一震,只覺得自己的手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手掌,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她的內心感到了一陣安定,原本想要掙脫的手掌,也放鬆了下來。
三個人終於進入了冪風袋,葉添哈哈一笑,將那袋子收回,禁制了袋口,自言自語道:「在我的冪風袋下,看你們還能逃的到哪裡去?」說完,他朝著底下禁制中的古修真者道:「你們都可以出來了,將這裡好好的整理一下,那潘和蒙丹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星魘的位置,你們就重新推薦幾個人出來好了。」
說完,再不理會,那些修真者,葉添雙翅一展,當先飛了天空,消失不見。
風南天此時卻和若惜三人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這裡陽光普照,大地卻呈現一種暗紅色的色彩,鮮艷的詭異,這裡的樹木倒也大多以暗紅色為主。
三人所出現的地方是在一個小山坡上,這個山坡地勢光滑,彷彿是少女那起伏飽滿的酥胸一般的光潔。
「這裡~~不會就是那冪風袋之內的空間吧?」岳琦看著眼前的情景,疑問道。風南天雙眉一皺,點頭道:「恐怕是真的。」「這個葉添,把我們關在這個破袋子裡邊,到底想要幹什麼?」若惜不滿的道。
「不要著急!此事看來有些蹊蹺,還記得幽尋老哥對我們當初說過的話嗎?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霰神族和昊仙族的人恐怕都被封閉在了這個冪風袋中。」風南天推測道。
「我想起來了,當初幽尋師伯的確是說過一個故事,說當時的兩族是被一個黑色袋子所收的,風大哥的推斷恐怕是**不離十了。」若惜點頭贊同道。
「奇怪,那我們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人影呢?」岳琦忍不住反問道。「呵呵,岳大哥總是那麼心急,咱們往前看看,就知道如何了?」風南天說著,當先朝前方飛去。
身**的仙力和極神力各自為戰,依然在爭鬥不休,風南天所能動用的也僅僅是一點飛行的力量而已,若是此刻葉添再要與他動手,恐怕不用對方出手,他自己就要先爆炸了。
岳琦和若惜自然不清楚風南天此刻內心的苦楚,兩人跟隨著風南天一路向南。
這裡的地勢十分的奇怪,除了剛才那個山坡之外,他們所飛行的方向,好像一直都是向下的,也就是說,現在所到達的地勢永遠比後面的低。
越到後來,這裡感覺越來越強烈,因為地勢已經越來越傾斜了。一路飛來,三人並沒有見過什麼河流或是野獸一類的東西,除了植物,那動物居然是一個不見。
風南天正在思忖這裡的怪異情況時,只見前方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那聲音不斷的傳來,越來越大,似乎正在不停的向他們靠近。
很快的,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幕壯觀的場面,只見無數的怪獸從低處奔跑而出,看那密密麻麻的樣子,怕不有將近數萬隻。
「好傢伙,天雨獸、脫狸獸、翻雲獸、暴黢獸、彌鳥獸~~我的老天啊,這裡怎麼有這麼多的靈獸。」岳琦突然叫了起來。
風南天也是駭然,如此之多的靈獸,怎麼會出現在這冪風袋中,難道葉添是另有用意不成?只見那些靈獸一出現,就紛紛的開始尋找食物起來,有的吃那些植物,樹葉和草根,有的自己挖地,刨開那暗紅色的地面,居然不時的挖出一種通體透白,足有二尺長的白色蟲子。「快,是人,這裡真的有人出來了。」若惜指著那些靈獸的身後,突然叫了起來。
風南天朝那個方向望去,果然,只見三個人影出現在了那些靈獸的後方,正在晃悠悠的走著,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根淡藍色的鞭子,似乎是在放牧,只不過對像卻是那些靈獸而已。
這三個人的體形都十分的彪悍,身上都穿著緊身的皮襖子顏色以白色為主,下半身都是統一的半截褲,彷彿與那女人的裙子差不多。每個人的額頭上也都幫著一根白色的絲帶,配合和一頭散亂的頭髮,倒真與那牧民一樣。
「是昊仙族的人!」若惜突然說道。風南天暗自嘀咕著,嘴上卻問道:「若惜恐怕是根據他們的服飾來推斷的吧!」若惜點點頭,有點興奮的道:「昊仙族的人在這裡出現,那麼霰神族的人恐怕也不會離的太遠了。」
岳琦突然歎了口氣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現在我倒是擔心啊~~」「岳大哥擔心什麼?」若惜不解的問道。
「我在擔心我們這麼容易就來到了這裡,可是要出去的話,可就犯難了。」岳琦雙手一攤,洩氣的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惜不以為然的道。
岳琦眼中一亮,追著問道:「莫非若惜妹子已經有了出去的方法不成?」若惜大有自信的望了風南天一眼,說道:「不是還有風大哥在嗎?他是大羅天仙,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
岳琦眼睛一瞪風南天,一副我怎麼還蒙在鼓裡,你小子重色輕友的凶狠樣子。風南天頓時苦笑,他沒有想到若惜居然對他這麼的有信心。
看她那副期待的樣子,自己又如何肯狠心的拒絕於她呢?唉,想自己一向清高,從不對美麗的女子假以顏色,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若惜一樣,越是跟她相處,自己越覺得難以自拔和深陷,就好像是前世自己所知道的一種嬰粟花一般,越是想聞其香味,你就越會發現自己越難以自拔。
風南天終於點了點頭,即便自己一身的修為都無法施展了,自己不是還有智慧嗎?想自出道一百多年,經歷的劫難也算不少了,最終還不是一一的安全度過了。
更何況,為了自己心愛的的人,他願意也必須承擔起沖在最危險的前端。深吸一口氣,風南天說道:「走吧,咱們看看能不能從這些昊仙族的人口中,知道具體的情況。」
隨著風南天三人的從天而降,那三個昊仙族的人都感到一種震驚,正中一個年齡較大的人當先恢復過來,他恭敬的道:「三位特使大人光臨天境,昊仙族實在榮幸,只是,這靈獸還有大多數還未長大成形,還請三位特使大人在寬限些時日。」
「三叔,你別跟他們那麼客氣,他們不過是一些背叛祖宗的懦弱小人而已?」旁邊一個滿臉虯髯的大漢望了風南天三人一眼,沒好氣的道。
「專雄,你給我閉嘴,你怎麼能這樣跟特使大人說話呢?」之前那人回頭罵了一句,當下轉過頭,朝風南天三人道:「小侄年紀還小,不大懂事,還請三位特使大人見諒才是。專越在這裡代他給三位大人賠禮了。」
另一個漢子更為年輕,似乎只有十**歲的樣子,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厭惡的表情已經寫明了,他們對於三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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