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允在一旁驚訝的合不攏嘴,他嘴裡喃喃的道:「祖~~祖爺,若惜這是怎麼回事,那些借用的力量怎麼說來就來,一點徵兆都沒有。」幽尋還沒來得及回答,空中的若惜又發生了變化,原本圍繞她身旁有如實質的黑色能量開始化成無數的細絲進入她的身體,若惜也在這個時候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隨著她的清醒,天空中原本不斷閃爍的黑色閃電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天汆回到若惜身體時的體積比原來增大了一倍,飄揚的長髮突然靜止了下來,那種極動到極靜之間的突然轉化,不知道為什麼,讓人覺得沒有絲毫的勉強,一切沒有任何的斧鑿之痕,渾然天成。
長長的睫毛輕輕震動,她睜開了雙眼,剎那間,望向他的風南天腦海中劇震,那種美麗的震撼風南天發誓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她的眼睛清澈有如深邃的星空,沒有絲毫的雜質,風南天的心靈剎那間提升到一個高度,純淨的高度。
他彷彿看見青草在泥土中吐出嫩芽,彷彿看見嫩芽上那清澈的露珠。星空裡,清水中,無不倒映著心愛之人的身影。忽然間,風南天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的愛上了眼前這個女人,毫無理由的愛上了她,永遠不會改變。
不只是風南天,岳琦和幽尋三人的定力更是不如,三人傻傻的呆站著,連眼睛也忘了眨。看著四個人的呆傻樣子,若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這一笑,四個人才醒悟過來自己的失態。
風南天毫無聲息的悄然撤去禁制,他走到若惜面前,清楚的感覺到了她的改變,不只是外表上的,還有內心。「怎麼了,老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嗎?」若惜的臉上莫名一紅,嘴上依然沒好氣的說道。
「噢,沒~~沒有,你,你很好看。」風南天不禁暗恨自己,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了,偏偏在這個時候,說話死活利落不了。隨之他就知道糟糕了,自己的話不倫不類,可別讓人誤會自己輕薄了就好。
望著若惜的臉上,風南天等待著對方的叱罵,誰知,若惜半天了居然只蹦出這麼一句話:「我們時間不多了,希望風大哥能夠盡心的幫助我們救出受苦的族人。若惜感激不盡。」
風南天內心不禁一陣苦笑,自己難道真心的是想去救那些人嗎?從私心上來講,不也是為了贏得若惜的歡心,希望她能接受自己嗎?可是,好像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是一相情願,現在人家是有求於自己,等事情辦完呢?自己還有借口跟在人家身邊嗎?不,他已經不敢想像了。
「我風南天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這一點若惜請放心。」風南天低聲道,不是因為底氣不足,而是因為情緒上受到打擊的緣故。
「若惜啊!你可真是讓我們驚歎啊!修為居然無時不刻都在進步,yin老弟有你這樣一個出色的弟子,真不知道是前世修的多少福分換來的啊!」幽尋羨慕道,他當然看的出來,若惜的修行方法別具一格,短短的時間,她的修為已經從原來的跨度到了天照的境界。這是何等驚人的速度啊!按照這種速度,飛昇簡直指日可待了。
「是嗎?師伯,我剛剛沒有幹什麼啊!」若惜疑惑道,她說的倒是實話,方纔她一直處於一種混噩的狀態,只知道跟隨著自己心靈的感覺去發掘和探索,聽完幽尋的話,她這才仔細觀察起自己現在的修為來。
結果自然是大吃一驚了,她不敢相信的道:「怎麼會這樣,師伯,我方才真的沒有修煉啊!」
這下子輪到其他人驚訝了,岳琦不相信的道:「你真不知道!~」接著他把才纔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是這樣啊!我也不太清楚,我記得當時在聽到族人被裝進風袋口的時候,心裡很是憤怒,好像~~好像~~什麼東西被人搶走一般,之後我就像睡著了一般,什麼也記不清了,你們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呢?」若惜回憶道。
岳琦張大了口,若惜的話說的稀里糊塗,眾人也聽的稀里糊塗的。風南天倒是覺得沒有必要對方纔的事情深究下去,因為修行是因人而異的,他自己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更何況,有些事情牽扯到個人修行方法上的**,也許若惜不希望別人知道也說不定。
「好了,若惜修為精進了是天大的好事,這牽扯到個人的天賦和機遇,咱們不必深究,幽老哥,我們也該出去了吧!時間長了,恐怕你的族人要心急了。」風南天提醒道。
「幸虧星相大人提醒,阿允,咱們趕緊出去吧!免得其他人擔心。」幽尋對幽允說道,接著,他又朝風南天三人道:「此去路途艱險,星相大人,我就把若惜托付給你了,希望你盡力維護她的周全,幽某拉家帶口,只有在家為你們祈禱了。」說著,他和幽允鄭重的朝風南天行了一禮。風南天連忙托起他們下跪的身體,說道:「老哥今天已經幫了我們大忙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辦好了,有我在,若惜決不會受到一絲的傷害的。」
岳琦看了風南天一眼,他明白風南天說這句話的份量,印象當中,以前那個沒有信心,怕這怕那的風南天已經逐漸模糊了。
還好風南天方才用仙力阻擋了若惜所借用的那股神秘力量,否則首先瓦解的就將是外圍的禁制。
「祖爺,阿爸,你們可出來了?」幽趣一見到他們就馬上上前道。「怎麼?有什麼事嗎?」幽允問道。「大哥,剛才夢魂星相大人派人來過了。」「噢!人呢?」幽允一驚,那自己和若惜他們在一起的情況豈不是已經落在了星相大人的眼裡,若是真的,對於家族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他們已經走了,不過留下一句話,要咱們留意南天星相大人的蹤跡」幽薔回答道。
幽尋大喜道:「這麼說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星相大人就在我們這裡了?」「當然,沒有祖爺和大宗長的吩咐,我們是不能隨便亂說話的。」另一個家族成員幽刑說道。
幽允舒了口氣,說道:「星相大人,他們找你看來是有什麼事情?你們~~」「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找我的,事情看來有所進展,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幽老哥。」風南天乾脆的道,自己三人在這裡停留的時間越長,給幽氏家族的麻煩就越大,他可不想連累別人,畢竟在他們來說也有自己的苦衷。
「好,希望你們順利回來。」幽尋語含深意的道。若惜點點頭。」姐姐要走了嗎?」幽塵鑽出人群,來到若惜面前說道。「是啊!小塵要乖啊!姐姐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看你的。」若惜微笑道,這一去能不能回,她也沒有把握。「嗯,小塵一定等姐姐回來,我還要姐姐教我厲害的本事呢?」只是對於純真的幽塵來說,若惜姐姐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
越明對於若惜的突然離開也感到十分突然,第一眼看見她,他就對若惜產生了好感,不僅僅因為若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樣簡單。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然是幽薔和幽趣兩人了,一個擔心自己的夫君被別人吸引,另一個則擔心自己眾星捧月的地位受到威脅,當然,隨著若惜的離去,這一切擔憂都將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搭理,走的時候,卻是一大堆人相送,真是想不惹人注意都難。幽尋只有苦笑,他能阻止族人不要跟風南天他們靠近嗎?那豈不是yu蓋彌彰嗎?搖搖頭,他也豁出去了,就算上頭追究下來,他也想辦法給推搪過去。
望著風南天三人離去的身影,一旁的幽刑問道:「大宗長,星相大人跟咱們說什麼了?那麼神秘。」
幽允還沒說話,一旁的幽尋一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幽家宗長的事情連我都無權過問,怎麼?你小子想知道嗎?」「沒~~沒,祖爺,我只好奇嘛,隨便問問,隨便問問。」「隨便問問也不行,大家以後都給我聽好了,除非必要,否則別一天到晚的往外跑,都給我在家好好修煉,聽見沒有。」幽尋突然喝道。眾人一愣,都不知道自己這位老祖宗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發那麼大脾氣,心裡想著,嘴上可不敢說出來,眾人都唯唯應諾。
「風老弟,你說那個小丫頭找咱們幹什麼?」路上,岳琦向風南天問道。對於幽夢雨蝶,他可沒有好感,至於小丫頭的稱呼,他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我想,可能是他們對於若惜的要求有了答覆了吧!」風南天回答道。「那麼快?我以為他們怎麼說也要拖上幾天呢?」岳琦驚訝道。「他們惦記我師尊的烈眼寒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件事當然要當做一個重點來辦。」若惜從旁解釋道。
「若惜說的對,現在咱們就去找找~~那個~~那個小丫頭。」說到最後,風南天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若惜瞪了兩人一眼,岳琦一看,不得了,得罪姑奶奶了,他連忙解釋道:「若惜妹子,我們可不是說你是小丫頭,我們是說那個小丫頭,她才是小丫頭,你不是小丫頭,真的。」
風南天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岳琦的話越描越黑,還真像繞口令。
若惜哪還聽不出兩人在拿她調侃,她一跺腳,當先飛到了空中。風南天一看,糟糕,他捅了岳琦一肘子說道:「這回是真的得罪姑奶奶了,看你怎麼辦。」岳琦沒好氣的道:「我可是為你好,男人可不能讓女人給吃的死死的,我剛才是故意支開她一會兒,有幾句要跟你說。」
風南天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岳琦另有苦心。他嚴肅的道:「兄弟在聽著。」
「若惜是個很不一般的女人,她修為的深淺,為兄的是一點也看出來,我指的是她的潛力,老弟也一定心知肚明。」岳琦開門見山的道:「咱們現在說道底是在幫她的忙,說實話,這個忙可不是那麼容易幫的,搞不好還會把自己陷進去。我不是要逃避什麼。,我只是奇怪,以老弟的聰明和智慧,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在利用你呢?」
風南天淡淡的道:「我當然知道,事到如今,我就把另外事情跟老哥你透露一下好了,其實我到這裡來,還有一件更重要事,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接著,風南天把自己跟沅真的關係說了一遍,也把自己援救他的想法說了一遍。
之後,他說道:「若惜是我重生之後唯一喜歡的人,我不想欺騙自己,事情的孰輕孰重我還是有底的,現在這兩件事有著必然的聯繫,看似不同,實則合而為一,我知道老哥關心我,說實話,此行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如果可能,我早就把老哥給支開了,我不想~~~」
「老弟跟我說客氣話,那是對我的侮辱,當年在巽離神鼎裡,你我的交情就已經注定,我想,這生生世世恐怕都不能改變的,既然老弟心裡有了打算,老哥就不多說什麼了,呵呵,危險算什麼,別忘了,你我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老子從來不知道怕字是怎麼寫的。」岳琦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但是風南天卻知道他的堅定決心。
拍了拍他的肩膀,風南天說道:「明白了,我不會趕老哥走的,是兄弟,生死與共,多餘的話就不要多說了,可惜老靨不在,否則今天咱們三兄弟就可以團聚了。」
岳琦疑惑道:「老靨是誰?能跟風老弟結交的,一定不是平凡之輩,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老岳還真要見識見識。」
風南天哈哈笑了起來,他自豪道:「老靨是魔殺界的大天魔,也是魔殺界第二重天的統治者血魔神。」
「大~~大天魔,好傢伙,果然是大人物。」岳琦驚歎道,愣是他敲破腦袋,他也想不到風南天居然會有一個魔殺界當魔頭的兄弟。
「呵呵,此行雖然艱險,但你我兄弟齊心合力,我就不信還有誰可以抵擋。」風南天豪情萬丈的道。
「好,不愧是天羅仙,就該有這樣的無敵氣魄,咱們走吧!不然姑奶奶半天見不到你我,非扒了咱們倆的皮不可。」岳琦提醒道。「她可不敢,要扒了咱們的皮誰替她去救人呢?」風南天微笑道。
兩人嬉笑著往若惜的方向追去,出奇的,若惜居然就在前邊的半空中,一動不動的等著。岳琦畢竟臉皮厚,他嬉皮笑臉的道:「哎呀,妹子跑那麼快,害的老哥我一陣好找啊!」
「怎麼會呢?我不是在這裡等你們兩個嗎?是了,我剛剛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在這裡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下。」若惜突然說道。
風南天疑惑道:「若惜請說,也許我們確實有什麼考慮不周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一會兒我們與那個星相對上的時候,一切由風大哥出面答覆,我和岳大哥就不開口了。」若惜說道。
「有道理,我看那小丫頭跟風老弟好像比較好說話,而且我們頭一步就是要確定一下那兩族的人是否安然無恙,我和你的確不適合開口,呵呵,那丫頭對你是意見挺大的,我就更不行了,我們要說話,保不準三句就要打起來,反正我是對她一點好感都欠奉。」岳琦轉口道。
其他的先不管,單只風南天與她同為星相的身份,說話上自然會方便很多。風南天可不這麼認為,但是岳琦這不是理由的理由也讓他很難反對,難得的是兩人都贊同這一點,少數服從多數,沒辦法了。
點點頭,他說道:「也好,那就由我出面吧!」
出了結界,正值一天當中氣溫最高的時候,極火岩漿肆虐著噴發,有些地方的土地開始不同程度的乾裂。以三人現在的修為,這些岩漿是自然不能絲毫影響他們的。三人紛紛運功護身,正要朝暗星殿的方向飛去,一群古修真者居然在這個時候把他們給圍了起來。
古修真者足有十多人,修為有高有低,基本平均在通竅中期以上,修為最高的是在最前方的一個白衣中年人和一個葛衣老者。
這些人,風南天是一個都不認識,至於若惜和岳琦那就更不用說了。「各位,這麼多人歡迎我們嗎?風南天真是喜出望外啊!」一上來,風南天就很客氣。
「風南天,我們敬服你的修為和本領,大家一致推舉你為夢魂星上的第二個星相,與幽夢大人平起平做,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現在你倒好,公然和夢魂星的叛徒**上了,你說,你還有臉留在這裡嗎?」中年人上來就是一通狂罵。
岳琦當時就火了,正想發作,卻被風南天伸手阻止了。風南天淡淡的道:「請問閣下是何人,恕風某眼拙,認不出來。」
眾人一看風南天大有服軟的意思,紛紛膽子就大了起來,旁邊一個約莫二十左右的小白臉藉機站出來指著白衣中年人和葛衣老者說道:「這位是何崖宗長,這位是田寬長老,風南天,你真要好好認識一下了。」
「原來是二位前輩啊!風南天失禮了。原來各位不是來歡迎我風某人的啊!那麼請問,各位攔住我等三人,有何貴幹呢?」風南天裝做孤陋寡聞的樣子,淡淡的問道。
何崖一看風南天並沒有想像當中的擺架子,也沒有傳說中的那種強者氣勢,修為一點也看不出來有多高,他原本戒備的心不禁放下了不少,他覺得傳言一定有誤。
「哪裡,沒別的,今天我們兄弟幾個也不是存心來找風老弟麻煩的,只是想希望風老弟可以答應我們一件事,兄弟們二話不說,馬上給你讓路。你看怎麼樣?」何崖試探道。
風南天微笑道:「各位請說,現在大家同在一個星球,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麼事情是我風某人能夠辦到的,我風南天決不推辭。」
眾人一愣,連一直都不曾說話的田寬長老也料不到風南天居然如此好說話。彷彿對於風南天的態度讓他很是滿意,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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