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古神禁制並沒有像他所想像的那樣出現,也就是說這裡幾乎沒有太大的危險等著他。其次就是通道彷彿像一個巨大的圓圈一般,雖然每一次風南天飛行後通道都有變化,但是其中的本源變化還是瞞不了風南天,除非是從這個圓圈中跳出來,否則將永遠被困在這裡,對於自己怎麼會進入這個圓圈的,他只能歸結於古神的厲害了。
知道了規律,可是要破解這個不停旋轉的圓圈,又談何容易。風南天的思緒又變的煩躁起來,他無意識的落到了地面,算起來,這麼多天,他還是第一次雙腳踏地。
踏地的感覺好像是踩在了水上,但是他並沒有沉下去,這讓他覺得很是奇怪,沿著通道慢慢的走動,又是另一番奇異的景象,眼前的景物好像變的繁多了起來,雲霧裡飄來了種種殘影人像,儘管只是很短的一點時間,但是風南天還是看清楚了,那都是一些身穿奇裝異服的人,他們當中有男有女,都在一個四方形的平台上,男的都是統一的黑色盔甲,執戈握戟,還有的拿著斧鉞,女的幾乎也是一樣的打扮,只是她們的盔甲卻是銀白色的。
當風南天還想在看清楚他們背後的景物時,雲霧已經消散了。看著雲霧,風南天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叫了一聲:「我怎麼這麼苯啊?這不是現成的線索嗎?」
「什麼那麼笨啊!老大。」天魔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道。風南天一轉身就看見了天魔,他忍不住張口罵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出聲,想嚇死人啊!」
天魔摸不著頭腦的道:「我見你進去好多天了,所以進來看看,誰知道我居然迷路了,在這裡我轉的頭暈眼花,不過現在好了,總算看見你還沒死啊。」
風南天心裡一動,心裡僅有的一絲對天魔的疑慮也打消了。他歎了口氣道:「這裡倒是沒有什麼危險,但是我們要出去也難了。」
天魔點點頭道:「我現在也感覺不到血池的方位了,奇怪了,在這裡好像除了眼睛和耳朵以外,其他的靈覺好像都消失了。煩人啊!」
風南天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但是他天生就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他微笑道:「我們沿著通道的邊緣再仔細看看,如果你還想出去的話?」
說完他不在理會天魔,逕直向前走去,天魔是有點垂頭喪氣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取回自己的肉身會這麼艱難。
風南天沿著通道邊緣緩慢而行,通道裡忽名忽暗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突然,他停下了腳步,指著身旁的一塊洞壁說道:「老靨,你看看這個地方,顏色上並沒有什麼變化,而且你看,這塊凹進去的地方,是不是很特別。」他伸手觸向牆壁,入手並沒有隨之陷入的感覺,凹入的感覺很清晰的反映在手掌上。
天魔走到他身旁道:「我看看,是有點特別啊!不過我看這個凹入的地方大小好像是一個印記或者是牌子什麼之類的?」
風南天心裡一動,他從儲仙兜裡拿出了那面玄極令,把它放入凹槽。
天魔叫道:「老大,嚴絲合縫啊!你哪來的這東西,快看,它起變化了。」只見一道黃光從令牌上亮起,周圍的通道開始震動扭曲起來。風南天說道:「不好,禁制啟動了。」他想拿回玄極令,卻發現它就像一座山一般難以撼動。
兩人正在猶豫之間時,周圍的空間好像變的越來越小,但是他們的人好像感覺正在漲大,風南天還是保持著手按令牌的姿勢,至於天魔,則緊抓住風南天的另一隻不放。通道一點點的變小,最後完全消失,一道刺目的亮光閃過,夾雜著驚天動地的響聲。
兩個人只是感到眼前一變,就置身於一片陌生的半空中,周圍烏雲滾滾,腳下是滔天的巨浪,風南天看著眼前的令牌,它和凹槽死死的聯繫在了一起,凹槽的兩頭不斷的伸長,形成一個長條的黃金杖。
玄極令也在變化著,牌面上的符咒彷彿活了過來一般,圍著兩人飛舞,下一刻,符咒全都附在了黃金杖上,而玄極令本身則不斷的扭曲和變化著,最後它在杖頭形成四個圓弧形,在每一個圓弧的底下,都下垂著三個金色的圓環。
每一次隨著黃金杖上圓環的晃動,都伴隨著凜冽的狂風和滔天的巨浪,偏偏黃金杖還盡往裡鑽。現在風南天現在想放手也不可能了,黃金杖就像把他粘住了一般,任他用盡仙力如何掙扎,也只是如石沉大海般,一點作用都沒有,別說是離開了,等同於黃金杖控制了他們一樣,黃金杖想上哪兒,他們就得去哪兒。
天魔也是叫苦連天,在這個惡劣的地方,他就是想放手也不可能了。兩個人都只能盡力的保護自己了。天上的閃電這時也來湊熱鬧了,碗口粗的閃電毫不留情的一道接一道劈在他們的頭頂上,風南天和天魔兩人差點被電的抽起筋來,雖說兩人心裡都罵了多少遍老天爺了,但是他們還是盼望老天爺發慈悲,讓他們受的這種罪能夠早點過去。
黃金杖的光芒越來越盛,幾乎照亮了整個海面,可是到最後不只是閃電了,就連雷聲也在預備了。「不是吧!老大,還來啊!那~~那不會是天雷吧!」天魔幾乎是哭著喊道。
只見天空出現了一個黑色如墨的雲團,雲團很像一個巨大的圓盤,圓盤正中是一道道來回交織的電網,隨著電網的越來越密集,逐漸在網上堆積起來三顆巨大的藍色光球。
風南天看了一眼天上形成的黑色雲團,儘管不願意相信,但是他也知道那是天雷醞釀的徵兆,換句話說,兩人必須要承受天雷的轟擊了。
他還不敢隨便的喚出火焰戟,畢竟這裡是水域,屬性上的衝突和對立對於仙器來說,同樣是能避則避的,因為不管二者相拼的結果如何,最後都沒有一方能夠穩佔便宜的。
天雷,兩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概念,那是修真者度劫時必須要面對的其中一道也是最後一道關卡。風南天是直接跨過天劫成仙的,天雷是什麼樣子他當然不知道,僅有的認識他也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天魔更別提了,他當然不想碰天雷,儘管他已經到了大天魔的境界。魔道本來就是為了躲避天雷才另辟的一條路的,可見天雷對於魔道的修行者來說有多麼的可怕。
管不了為什麼天雷會在這裡出現了,也管不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風南天召喚出了豳天火焱戟,天魔也喚出了八子魔魄,而黃金杖依然劈風斬浪的帶著兩人往前衝。
豳天火焱戟不愧是上品的仙器,在風南天仙力的催逼下,它的滔天烈焰直有焚天燒海之勢。不管迎面而來的巨浪有多大,在火焱戟的面前,統統化做蒸氣,就連兩人腳下的海水也漸漸的有了沸騰的趨勢。
兩人顧不上欣賞豳天火焱戟驚天威勢,因為天雷在巨浪的助威聲中,已經落了下來。
一團包裹著藍色火焰的大球準確的向他們頭上落下來。風南天把早已準備好的煜仙訣放了出去,他希望能夠在天雷到來之前先爆掉它。
「轟」,仙人的實力也不是蓋的,煜仙訣把天累炸掉了一半,但是剩餘的一半還是落了下來,「老大,後面還有兩個啊!」天魔叫道。
「知道了,這個小的交給你了,剩下的兩個大的我來應付。」風南天吩咐道。知道了煜仙訣的好用效果,這讓他的自信更足了。
天魔差點沒掉下去,他哭喪著臉道:「老大,我怕這個雷啊!」風南天呵斥道:「瞧你那點出息,快點,想活就上。」說著他操控另一件法器琉圄圈先護住了兩人,幾乎在同時兩人都出手了。
風南天知道天雷這玩意最好別讓它近身,有辦法的話最好是在遠處就把它擊散。用心念指揮著火焱戟化做一隻巨大的金手,金手一把抓住了其中的一個天雷,還沒有等天雷爆開,風南天就已經把它扔出了老遠。
天魔則乾脆讓八子魔魄直接衝上去撞擊那顆還剩一半的天雷,他的打算很簡單,哪怕犧牲八個魔魄,也要先保全自己。
「轟」後邊的的海上巨浪被捲起老高,直有蓋住前邊兩人的意思。這時的第三顆天雷也已經到了,風南天有點手忙腳亂的感覺,因為時間太緊,加上兩顆天雷間隔的空間非常短,所以還沒等到他變化火焱戟的角度,天雷就硬生生的砸在了金手上。
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鳴,但是這一次風南天可吃了暗虧了,法器畢竟不同於仙器,先天上的差別讓兩人吃了苦頭。巨大的衝擊波把兩人掀的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就連黃金杖也跟著速度驟減,天魔還差點失了手,掉了下去,幸好最後時刻他抓住了風南天的腿。
這次的天雷攻擊可是讓風南天眼冒金星了,尤其這最後一下,他根本就是被動挨打的局面。好在他是仙人,肉身的堅固程度和仙力畢竟不是普通的修真者所能夠相比的。
天魔也不好過,八子魔魄雖然成功的瓦解了最小的那顆仙雷,但也均被重創,由於魔魄曾經吸收過天魔的jing元,二者息息相關,所以免不了的就連天魔自己也受了點傷。
天雷之後,天空的黑雲自己就散去了,可是閃電還是不依不饒的劈下,弄的現在的兩人實在有點狼狽。
風南天揮手又擋住了一道閃電,他哆嗦道:「這~~這他媽~~是~是人呆的地~地方嗎?這黃金杖抱住~~咱~咱們死活不鬆手了?」
天魔也是讓閃電電的一臉黑,頭髮根根豎立,他嚥了口唾沫道:「老~~老子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nǎi~nǎi的,老大,你讓我多~抓一點,你的腳~~好臭~~」
風南天一時沒聽清他說什麼,他大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天魔還以為他聽見了,連忙道:「沒什麼,我是罵這鬼地方。」他趕緊轉移話題道。
黃金杖帶著兩人往浪裡沖,風南天也對海水在逐漸升高的溫度有點煩躁,他收回了火焱戟,只用琉圄圈來保護著兩人,好在現在的閃電和風浪都比原先的小了很多,這讓兩人都輕鬆了許多,正在兩人慶幸麻煩就要結束了的時候。
原本高速飛行的黃金杖在空中突然停了下來,措不及防之下,風南天和天魔都給甩過了頭。半空中兩個人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風南天突然叫道:「咦,我的手ziyou了。」天魔也高興的道:「可不是,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啊!」
黃金杖在兩人的頭頂呼嘯著轉了兩個圈子,隨後一頭紮向了深海。金光劃過的地方,海水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風南天與天魔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跟了上去。
身體在不斷的降落,兩旁是激流滾滾隨時要衝下來的滔天海水,腳下是一片黑暗和未可測知的未來。隨著兩人的不斷下沉,兩人頭頂上的海水也在一點點的重合,最後終於完全合攏了。
在黃金杖的光芒照耀下,兩人就好像身處在一個金色的透明光罩裡,光罩裡溫暖舒適,又能看見海底的情景,兩人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覺中鬆弛了下來。
水底裡的世界永遠是那麼豐富多彩的,各種魚類和各種水草,還有各種暗礁和峽谷,都彷彿讓他們經歷了又一個奇特的世界。
每當他們速度偏慢或是流連景物時,黃金杖就會停下來,等待他們重新跟上。
天魔這時忍不住道:「老大,你說這黃金杖到底要引我們到哪裡去啊?還有,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難道又要稀里糊塗一回嗎?」
風南天正在驚歎海底的世界千奇百怪,聞言沒好氣的道:「你問我,我問誰啊?但是不管這根黃金杖還是天雷,這裡的一切都透著古怪,我到現在也想不出來,這黃金杖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夠徹底的壓制我,難道是神器嗎?」
天魔也恍然道:「老大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看在天雷的衝擊之下,它還夷然無損,要知道當時我們可是自顧不暇啊!」
風南天說道:「想不出來,等著吧!看它帶我們去哪兒?希望這次是好事,我可不想再遇見跟謫仙境一樣的景況了,會累死人的。」
「沒想到這玄極令不僅僅是一面法器那麼簡單啊!它還是一個引子,一把帶領我們來到這裡的鑰匙啊!」風南天說道。
「老大的運氣也算不錯了,跟你一起,這段時間我可沒少經風浪,還都是驚險的都差點掉命的那種。有意思啊!」天魔調侃道。
「什麼?有意思,你別忘了之前誰老喊著要死要活的啊!真是丟男人的臉啊!」風南天諷刺道。「我~~」天魔大受打擊,他啞口無言,因為那是事實,他只好裝做沒聽見。
風南天暗地裡偷笑,他就是喜歡看見桀驁不遜的天魔受打擊時的窩囊樣,他就是高興。
黃金杖一直引領著他們往深海鑽去,海底彷彿沒有盡頭一般,越往下溫度越低,相對的魚類也越來越少
這時在斜下方的位置上,已經可以看見一點淡藍色的光芒了,藍光在海水中不住的蕩漾。
看黃金杖所走的方向,正是藍點的方位。隨著距離的接近,兩人已經漸漸的看清楚藍色光芒的來源了。
這裡的一切簡直可以用古怪來形容,兩人儘管見多識廣,也自問從沒有見過。
這是在海底的最深處,一各個彷彿螺紋一樣的建築緊然有序的矗立著,在螺紋建築的包圍圈中是一個巨大的四方行平台,平台上邊有一根直插向天的透明水晶柱,在水晶柱的頂尖,一粒淡藍色的珠子發著耀眼的光芒
風南天驚訝於藍珠的強大避水功效,他看的出來,就是這顆珠子發出的淡藍色光罩把四周的海水點滴不漏的擋在了外邊。
黃金杖沒有絲毫的停留,它徑直穿過藍色的光罩來到了平台上,風南天和天魔也跟著落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平台上一道藍光亮起,出現了兩排各六個身著盔甲的男女戰士。
「咦,這裡的情況居然和我方才再通道裡看見的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風南天驚訝的道。「什麼情況,剛才我怎麼沒有見過?」天魔不禁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海神天廟?」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銀衣女戰士揮戈指著他們問道。天魔不耐煩道:「不是你們請我們來的嗎?怎麼?現在又變卦了啊!還有啊!就這裡也算什麼海神天廟,我看也不怎麼樣嘛!」
「大膽狂徒,你們貿然踏入天廟不說,現在居然還敢侮辱我們尊敬的海神殿下,來人,給我幹掉他們!」一個渾身被黑色戰甲包裹著的看似首領的男子大喝道。
「慢。」風南天開口喝道,他方才仔細的觀看了這些人,發現他們的修行方式與正統的修真完全不一樣,最奇怪的要數他們身上的戰甲了,那上面沒有一種材料是他所熟悉的,偏偏他們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絲毫不比修真者差,甚至還強上不少,憑借這些年來的閱歷以及仙人的感覺,風南天知道這裡不簡單了,在事情還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他可不願意莫名其妙的和人打架,雖然這些人的修為對他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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