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哥,等等我。」一道劍光隨後也跟著衝上了雲霄,眾人一看,正是纖露。莫疊余望著天空,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他宣佈道:「按照風前輩的仙諭,從今天起,度天門將閉關百年,所有的弟子沒有特別的原因,禁止踏出度天門半步」隨後他轉身對著鶴舞和東方如風道:「度天門為以往所做的事正式向你們道歉,哈哈,什麼天下第一,什麼聖門,又怎比的上無上的道來的動人呢?」說完,他率領門下弟子飄然而去。
雲湘子這時也颯然起身,半空中只傳來他的聲音:「何謂天道?哈哈,即心為道,天道即心啊!」「鶴師妹,我慚愧啊!今天若不是上仙提點,我還墜在這名利場中不可自拔啊!聯盟之事,再也休提,告辭,告辭。」東方如風彷彿做了一場美夢,醒來才知道夢雖好,但是卻遺忘了現實中真正的自己。
「可是師尊,纖露師妹她~~」白聖川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走了。「你個孽徒,都是為了你,才弄成現在這樣,你要不走,就自己呆著吧!」東方如風不耐煩的道。
白聖川看了一眼纖露消失的天空,又看了一眼已經御劍飛走東方如風,他一跺腳,跟著東方如風飛走的方向,他噴出了飛劍。
看著一個個的修真者全都散去,芳翮宮裡只剩下了鶴舞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聲音:「都走了,都走了好,難道我錯了嗎?我真的錯了嗎?」
風南天腳踏祥雲,隨著微風的吹起,他原本波動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到最近自己的情緒總是很容易產生波動。『也許是煩人的事情太多了吧!』他自我解釋道。「天哥哥,你等等我。」一個聲音老遠的傳來,若不是風南天修為極高,恐怕他根本就不能聽的見。「是纖露,我怎麼把她給忘了。」風南天馬上判斷出了來人是誰。
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飄去,一劍光嘎然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纖露啊!怎麼,大老遠的跑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他怕纖露的修為不夠,所以收起了仙器和仙甲,不過保留了原來的面貌。
「天哥哥,我以為你又走了呢?」風南天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纖兒,來,把飛劍收了,到哥哥的祥雲上坐一坐。」
「好啊!纖露顯得很興奮。」她收了飛劍,雙腳踏上了祥雲,「啊!」誰知道祥雲上纖露根本無法站立,她直接穿過祥雲掉了下去。風南天一驚,怕纖露有什麼閃失,他身形一閃,凌空伸手接住了纖露。
剎那間,風南天感受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在自己的懷裡,同時一股醉人的幽香不受控制的往他的鼻孔裡鑽。纖露「嚶嚀」一聲,她彷彿也感覺到了什麼,臉上泛起陣陣的紅暈。
「那個,纖兒,你還好吧!」還是風南天先打開了話匣子,他不得不沒話找話說。
「嗯,」纖露應了一聲。她把頭埋在了風南天的胸口,同時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這時連風南天的臉也紅了,他不禁暗罵自己,前世的自己都是個老頭子了,什麼場面沒見過,還怕一個小姑娘,風南天只有這麼安慰自己,儘管他知道纖露的年齡少說也比他大上個幾百歲了。
「那個~~那個,剛才有點失誤,我忘了祥雲它不是什麼人都能乘坐的,不過我有辦法。」風南天就這樣抱著纖露一**坐在了祥雲上,他騰出一隻手拍了拍祥雲道:「老兄,不要這麼認生好不好,人家是我的朋友啊!又是個女孩子,你通融一下啊!讓她坐一下啊!」藉著拍手的瞬間,他用仙力布了個透明的罩子在祥雲上面。
纖露「撲哧」一聲笑道:「哪有你這樣子的,居然跟祥雲說話,它聽的懂嗎?」風南天微笑道:「當然,不信你就鬆手看看。」
纖露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抱著風南天,她急忙鬆手。「咦,真的可以了啊!」纖露驚訝道。「當然,纖兒,一別百年,我聽說你這百年來過的並不怎麼好啊!」風南天突然問道。
「我,我沒有啊!我過的挺好的啊!天哥哥從哪兒聽來的啊!對了,這百年來你都到哪去了,當年的那個天魔呢?」纖露顧左右而言其他道。
「是嗎?那就好。」風南天也裝傻道,他把這些年經歷一五一時的告訴了纖露,纖露的情緒彷彿全身心的投入到他的經歷,喜樂憂愁都寫在了她的臉上。
風南天暗自歎了口氣,他說道:「纖兒,我要走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辦呢?」纖露的神色立時變的黯然起來。她強忍著淚珠不讓它奪眶而出道:「天哥哥去吧!纖兒不能攔你,也攔不住你,如果可以,纖兒恨不得與你天涯海角,從此相隨。」自從當年在崇軒第一眼見到風南天時,纖露就已對他情根深種,不可自拔了,只是當時的她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風南天想要說話,卻被她伸手阻止,她繼續說道:「你讓我把話說完,今日一別,又不知要過多少春秋寒暑你我才能再見,纖露的心意,天哥哥一定明白,我知道我不該這麼想,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老實說,這些年我唯一的心願就是盼你能夠歸來,我常在想,哪怕讓我看你一眼,知道你平安,我也就知足了。看來老天爺誠不欺我,他待我不薄啊!」纖露知道自己如果現在不說,恐怕就沒有時間和機會再說了。
風南天一時百感交集,自從前世的眾叛親離之後,百年來,他不論是身體還是自己的心態,都在漸漸的適應從老年到年輕人的轉變。但是惟獨對於情,他一直是採取遠而避之的態度,因為戒心,更因為害怕自己承受不起。
「真是苦了你了,六大聖門的事我想應該也告一段落了,你師尊估計也不會在為難你了,我現在是仙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希望你能明白。不過,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的,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我的纖兒。」風南天也找不到更好的話來說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纖露頓時破涕為笑,她深情的看著風南天,一雙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說道:「天哥哥,有你這句話纖兒就算灰飛湮滅也無憾了。」
風南天伸手再一次的把纖露緊緊的抱在懷裡,他能感受到纖露的心跳,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深情依戀,第一次,風南天覺得未來大放光明,也充滿希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纖露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輕輕的推開風南天的雙手,說道:「今生有你,神仙眷侶,纖兒會等天哥哥回來的,哪怕千年,哪怕萬載。」說著她轉身飄然而去,再也沒有回頭一眼。
風南天望著纖露的身影消沒不見,他不禁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怎麼會如此激動,「按理仙人應該是不會有情緒上的波動的,可是自己卻~~算了,不管了,還是先找沅真老哥要緊。」他自言自語的道。
「哈哈,老弟不用找了,我已經來了多時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突然響起。「沅真。」風南天驚訝的叫了起來。
只見在頂端的一朵雲團突然散開,沅真的身形露了出來,他還是老樣子,一身的裝束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手裡卻沒有了兩人初見時的那柄挑花扇。
「沅真大哥什麼時候在這裡出現的,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呢?那個,不好意思,神器我沒有幫你找到。」風南天確實覺得自己有點愧疚對方,原本說好半年之內幫他找到神器的,當時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答應了,誰知道世事難料,中間發生了許多事,他這一身不由己不要緊,卻連累沅真也跟著等了他百年。
「我來老半天了,只是看見你和人家親熱的不得了,所以我沒敢打擾你罷了。」沅真調侃道。「至於神器的事,你找不到我也不怪你,畢竟這一界太大了。而且這些年我倒也難得清靜啊」沅真接著說道。
「不是這樣的,我離開這裡很多年了,最近才回來~~」接著風南天就把在謫仙境的事重新說了一遍。「你說什麼?嫣姬大人和厲軒也在這一界,噢!看來為了神器的事他們是倒了大霉了。」沅真驚訝的道。
「老哥也知道他們?哦,我忘了,你們以前都在仙界的,怎麼可能不認識啊!」風南天說道。「是啊!不過仙人之間大多心高氣傲,除非特別要好,否則一般的見面我們也只是頂多打個招呼而已,不過我看老弟和他們的關係處的不錯啊!」沅真解釋道。
「是啊!怎麼了」風南天奇怪的問道。「哦,沒什麼?他們那是有求於你,當然不能對你怠慢了。老弟能在短短的百年時間裡就被羽皇正式授封為大羅上仙,老哥我也為你感到欣慰啊!」沅真誇獎道。
風南天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問道:「我也是稀里糊塗的就成上仙了,對了,老哥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渺ri上人呢?他度劫了嗎?」
「我一直就在這附近,剛才感覺到一股仙力的波動,所以來看看,沒想到是你。至於渺ri,他已經安全度劫了,但是他的修為還是差了點,目前的能力只有先去仙界了。」沅真回答道。
「那就好,在仙界就好,以後我們還是可以見面的嘛!「對了,老哥怎麼不在仙陣了呆著,跑到外邊來了,不怕被仙界的人發現嗎?」風南天疑惑的問道。沅真苦笑道:「仙界的人倒是沒有來,不過倒是讓天界的人發現了。」
「啊!怎麼回事,難道這麼多年了天界的人還抓著當年龍禺天獸的那檔事不放嗎?」風南天問道。沅真苦笑道:「當然事情並非只是像表面看的如此簡單,天界也並不是完全針對我的。只是我倒霉,正好自己送上門罷了。」
風南天疑惑道:「這話怎麼講。」「渺ri不是飛昇了嘛!加上這麼長時間你又沒有任何的音訊,我就從那老窩裡出來想看看你出了什麼事。只是這裡的禁制太可恨,我閒它礙手礙腳,就出手把它給破了。誰知道這個禁制非同小可,我雖然最後把它給破了,但是動靜也鬧大了,我知道糟糕了,可是等到我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沅真懊惱的道。
「你是說天界的人是被你自己給引來的?」風南天問道。「你也知道當年龍禺天獸的事,他們就拿此為借口,要拿我上天界,我考慮再三,最後還是答應了,只是我讓他們給了我三天時間來解決這裡的事情,今天日落月升之時就是我最後的期限了。」沅真緩緩的把話說完。「什麼?就是今天。」風南天徹底震驚了,他沒有想到事情居然發展的這麼快,這麼嚴重。「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仙人不是只有受仙界和神界的管轄嗎?什麼時候天界也有這權力了?」他實在有點暈了,不明白這中間到底是這麼回事。
「首先就是當年龍禺天獸的事總得有人承擔吧!我是天獸的原主人,我不承擔誰承擔,其次,我要不去,天界很可能拿這件事來做文章,以此來對付仙界,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再說了,好歹我也是仙界的大羅金仙,雖然沒有正式授封,但我相信仙界和神界還是會想辦法救我回來的。」沅真解釋道。
「我看這件事誠然就像你所說的,沒有那麼簡單,恐怕還真讓你說中了,我想不管你是去還是不去,他們都要拿你做文章了。我聽說天界之人行事大多蠻不講理,而且神天不兩立,天界既然能和神界抗衡這麼多年,自然有它的厲害之處,仙界那就更指望不上了,不如這樣好了,當年的事我也有份,要去也得我去才行,我可是正式授封的仙人,諒他們也不敢拿我怎麼樣。」風南天雖然太清楚天界的情況,但是他知道那是個絕對危險的地方,而沅真是擺明了要以一己之力為當年的事做個了結的,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沅真搖搖頭道:「老弟是不太瞭解這仙、天、神三界其間的關係啊!那是比你想像的還要複雜的多的。這裡面牽扯到各方勢力的牽掣、三界各自功法的傳承還有一些遠古遺留的歷史問題等等,數不勝數。是非對錯在這裡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尺碼可以衡量。說句實話,老弟,我不願意你被牽扯進來這裡的事。」
風南天微笑道:「老哥未免太小看我了,對於生死我早已看透,這輩子我能活到現在早已賺夠了。」沅真哈哈笑道:「我怎麼會小看你呢?從當年第一次見你以及你所表現出來的倔強,我就知道,你日後決不是池中之物,但是你也不要小看你老哥我啊!我這個大羅上仙還沒有傻到坐以待斃的地步,我之所以要拖延三天的時間,就是為了做安排,而這個安排很大程度上要靠你來完成啊!」
風南天淡淡的道:「我就知道老哥決不會束手就縛的,不過我很奇怪,老哥怎麼知道我最近要回來呢?萬一我回不來,老哥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
沅真微笑道:「說起來好笑,我並不知道老弟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能等到你,完全是靠了三個錦囊的幫助,說來話長,這件事還要從當年我的沅氏先祖說起,當年我的先祖中出了一個天測術士,哦,他只是一個凡人而已,天測指的就是能夠預測未來的一種奇術,憑著這種奇術,他屢次帶領族人度過難關。
但是也因為這種奇術,使他造了天妒,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臨死之前,他留下了三個錦囊,並囑咐後代說三個錦囊非到萬不得已不可用。先祖死後,歷經多少代,從沒有遇過什麼特別的事情,錦囊的秘密也始終只有家主一個人知道。
隨著時間的過去,三個錦囊也從此被人淡忘。後來,終於有一次,家族遭到滅族之禍,事發突然,當時只有家主和他的弟弟在關鍵時刻按照錦囊記載的方法逃了出來。出來後兩個人就相互分開了,從此一個在凡間娶妻生子,傳承香火,另一個卻走上了修真之路,修仙甚至成神了。
許多年後,那個神士來到了凡間找到了他前世兄弟的後代,他開始教導那個孩子修真,直到那個孩子修真略有小成,他才起身離去,臨走時他留下了一件神器的線索,還有就是那剩餘的兩個錦囊。說到現在,老弟你應該明白了吧!那個神士兄弟的後代就是我沅真。」沅真一口氣把錦囊的來歷說了出來。
風南天聽的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小小一個錦囊居然有如此曲折的故事,「我明白了,老哥是在得知自己就要被拿上天界並且自知凶多吉少時才打開了一個錦囊是嗎?」
「沒錯,老弟,你知道錦囊裡寫著什麼嗎?它居然要我無論如何也要在原地等候一個熟人的到來。你看我不是等來了嗎?除了你,這裡認識的熟人我還能有誰。」沅真微笑道。
風南天疑惑道:「錦囊真的是這麼說的嘛!可是我能幫上你什麼忙?」沅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著急啊!聽我慢慢的說,首先還是那件神器,它應該還是在這一界的,它對你對我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別問我那神器是什麼樣子,因為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要如何去鑒別這件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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