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一看,見一年少才俊之人正席床而坐,暗香前扶案,凝神盡駐於書中。
諸葛均對孔明道:「二哥,這位兄台找你有事請教,三天前他已經來過一次了。」說完他便為我們看坐。
孔明眼朝我看來道:「這位兄長是何人?找我有何事?」
我道:「在下蘭子雲,聽說先生乃飽學之士,今日特來拜訪有事請教。」
「哦,原來是蘭子雲將軍,將軍事跡我也有所耳聞,今日得見,果然名副其實。」孔明道。
我道:「先生誇獎了。如今天下之勢想畢先生也很清楚,天下群雄都各自霸佔相鄰城池以擴充自己的勢力。我雖以兩三月就得荊南四郡,可是要想與群雄相對,我蘭子雲除了兵力、糧草、軍資不足之外還缺少一位運籌帷幄的軍師之才。」
孔明知我來意就說:「將軍以五千兵力竟打得兩萬精兵潰不成軍,可見將軍智勇雙全,又何足懼哉?」
我道:「先生這麼說就錯了,明主不嫌才多。如今曹操、袁紹麾下能人智士何其多,他也沒有嫌多,何況我部下只有那麼幾個都是只能帶兵打仗的將領,說起才華智士真是慚愧,無人能擔當。」
「那將軍來此之意是為何?」孔明道。
「先生明知故問。我來此只想請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也不枉費先生的寒窗苦讀啊。」我已經說出了來意。
孔明道:「多謝將軍賞識,可惜亮才疏學淺,力有不足,對將軍的難處亮也無能為力。還是忘將軍另尋高人吧。」
「將軍此言詫矣。」我指著牆壁上的八卦陣圖說,「先生說才疏學淺恐怕是自欺欺人吧,先生的城府有多深,吾看之不透,乃臥虎藏龍也。如果先生能說出你不出山相助的三大理由而又讓我無言以對,那麼我便可以死心地走了。」
孔明道:「如果將軍也能說出讓我出山相助你的三大理由而讓我也無言以對,我也死心效忠於將軍。」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所以我為我剛才說出的話而後悔,心裡帶著畏懼,手心已帶冷汗。我知對方是個絕頂的高手,所以不得輕易出擊,我想了想說:「敢問先生,天下群雄割據,長年征戰,苦得是誰?」
「亂戰紛紛,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受苦受累都是無辜的老百姓。」孔明答道。
我說:「那為了天下蒼生,百姓安居樂業,是不是應盡快停止戰亂?可是誰又願意把自己打下來的城池拱手相讓呢?荊、益兩州雖說一向來都很安寧,但是天下『分久必合』,如今天下長久成為割據之勢,最終會統為一,也正所謂九九歸一之說。所以先生應早日出山,就早日使天下老百姓脫離戰亂之疾苦,此為其一。」
見他微點了一下頭,我又接著說:「敢問先生,農具做好不用,或說不能盡其所用,那麼它還有何價值?以此作喻,飽學之士空有滿腹經綸卻未能將其應用,只得隱隱而終,就算是被人所稱為天下奇才,卻不能為蒼生有所貢獻、有所功德,也不過只是徒有虛名罷了。今日我特來此意,就是給先生用武之地,盡其所有發揮才學,以不負先生寒窗苦讀。此為其二。」
孔明沒有作聲,只是凝神靜聽,時而慢搖羽扇。
我想了想,卻想不到怎麼說出這其三,再說孔明是個深謀遠慮之人。與他對辯,勝是幾乎是沒有把握的。我道:「正所謂,士為知已者死,死得有所值。我雖與先生交情淺薄,然而今日之後,我想先生就算未必信賴我,但是正所謂英雄相惜,是為知已者也。我深知先生一定不願出山相助於我,所以蘭子雲今日告辭,恕打擾先生了。」
說著我起yu走。
「蘭將軍留步。」孔明叫道,「將軍之言令在下茅塞頓開,可是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如今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其也是這個道理。將軍並非漢家天下所封官,此來就同黃巾張角一樣是乃以下犯上之反賊啊。」
「先生此言詫矣。」我說,「如今天下大亂,天子也為人所挾持,你以為天下還是劉姓漢家的嗎?漢高祖劉邦當年也不是一樣,起兵****暴秦才有後來的劉漢天下。」
孔明搖了搖羽扇道:「的確,將軍言之有理。然而漢天下並非『暴秦』,皇帝本並暴君,只是掌實權者想霸天下,以至於弄得民不聊生。為何我們不扶持漢帝匡復昔日河山呢?」
「這樣就名正言順了,是吧?」
孔明笑了笑道:「蘭將軍果然不愧是英雄才俊。如今徐州劉備乃中山靖王之後,是皇族後裔,卻又德才兼備,民心所向,他日必成大事,將軍何不投效玄德公」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反問之:「先生明知如此,為何不去徐州助劉備一臂之力呢?」
孔明看了看窗外道:「現在時機還未到。」
正如我以前所想,雖說我是未來人,知歷史將如何發展,但是自從我上次去汝南到在桂陽起兵舉事之後,歷史就有所改變了。劉備此人是得民心,然而此人也是個有點虛偽的人。歷史上說他幾次逃難都是拋妻棄子的,還說什麼「兄弟似手足,妻子如衣服」,以此來收得人心,這樣的人叫我怎麼為他效力。如今他的勢力薄弱,到時不敵來患之軍而逃難,我們不是受苦了?!我真的不敢想。
我故意說:「既然先生不願出山相助,又何必勸我另投他人呢?」
「蘭將軍誤會了。」孔明解說著。
「不用說了,如今劉備力單勢弱,叫我去投奔於他,你這不是叫我把荊南四郡拱手相送。」我說,「就算我肯,我手下的將士也不願意,何況此人有時只為了顧兄弟之情而忘忽大義,拋妻棄子。」
「此話怎講?」孔明問。
「此話不講也罷。今日打擾先生了,告辭!」說完我便氣沖沖地走了。
回到驛站,武飛說:「主公,你也那諸葛亮聊了些什麼啊,怎麼出來就氣呼呼的啊。」
我說:「此事你不太明白,好了,都累了,你還是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趕路回武陵。」
我一夜也沒睡好,都在想那劉備到底有何理由就能請諸葛亮出山,我就沒有。
次日,武飛說:「主公,我把一切都收拾好了,馬也備好了,我們何時動身?」
我對小武飛說:「小武,你去買點乾糧,我等你回來。」
「主公,今日你為何不去拜訪孔明先生?」他問。
「你這個臭小子,我叫你去就去吧,問那麼多幹嘛。」我**掀了他的頭說,「對了,叫你以後在有其他將士面前才我主公,沒人時我們以兄弟相稱。」
「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還不快去。」我又輕輕地掀了的頭一下說。
他應聲笑了笑跨馬奔去。
其實我那信說出我意圖荊北和巴蜀益州,然後再與此兩地為根地發展,以備他日逐鹿中原,這些策劃都是歷史上孔明的的想法。不知他看了會怎麼想。
武飛回來之後,就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武陵啊?」
我問:「你那麼急做什麼,難道出來遊山玩水不好嗎?」
「不是啊,鳳夫人和林夫人吩咐過,要你早點回去啊。」他這麼一急全都說出來了。
「什麼鳳夫人?林夫人?」我看武飛一下像做錯了什麼似的,摀住自己的嘴。我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他所說的就是欣怡和詩夢,我指著他叫到:「好啊,你,你真是她們派來的密探啊?」
「不是啊,子雲哥,我想她們這麼做也只是不想你在外面出事嘛,早點回去,也是想關心你囉。」武飛說。
我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瓜子說:「你也真是笨啊,她們想讓我早點回去就是想『折磨』我。你不提這事,我還差點忘了,回去還不知如何交待。」
武飛摸不著頭腦,好像很委曲地樣子說:「哇,子雲哥,不會吧。我看她們對你挺好的啊,兩個人都掙住關心你。」
「這才是最要命的,她們爭風吃醋,我夾在中間可有得受了,還人去勸這個,勸那個,稍不留意,所有的脾氣都往我身上發。」我說。
「你怕女人?」武飛說。
「我說你也不會明白,其他的女人我當然不會怕了。可是她們是我所愛的女人,不能失去的女人,你說我怕不怕?」
「好像有點明白了,不過又好像不明白。」武飛說。
「對了,小武。聽說襄陽能人智士,我們還是多去尋訪一下吧。」我說。
他沒說什麼,只是應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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