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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6.這是生死約定(一) 文 / 成越實人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就在趙生易還揉著惺忪的眼睛時,大姐竟然已經將香噴噴的早點端了上來。

    一杯牛奶,兩片麵包,一個煎蛋。

    陽光透過窗簾斜斜的射進來,灑在趙生易的臉上,溫暖而舒服。花香微微的四溢在整個房間,聞上去讓人覺得異常清爽。

    看著大姐溫柔賢惠的樣子,呵呵,彷彿趙生易看到幾十年後的自己一般。

    這是世界末日嗎?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嗎?我難道已經和大姐生活在一起了嗎?趙生易想著不禁發起呆來。

    「還不快吃!」大姐拿筷子敲了一下趙生易的頭。

    趙生易這才抬起頭看著朱璐的臉。真美啊,在陽光下,在花香中,大姐似乎就是世界最美的。世界似乎一下變的美好起來。可是當自己抬手拿筷子的時候,一條漆黑的手臂躍然打破眼前的這一切美好景象。

    手臂越發黑了,紅色的紋路彷彿一隻惡鬼被關在裡面。趙生易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心裡不禁的發寒。此時的他並不餓,也不需要吃些什麼,更吃不出這其中的味道。他需要的是那紅紅的,新鮮的,滾燙的血液。自己即將變成一隻吸血的惡鬼。

    現實和理想總是有著巨大的落差。此時的他彷彿一下子從天堂摔進了地獄。

    朱璐催促著自己趕緊吃。

    趙生易笑著,拿起來了筷子,想像著它們該有的味道,吃了起來。

    「接下來,怎麼辦?」趙生易忽然問了起來。

    「什麼怎麼辦?我們去和大家匯合啊。」朱璐一邊吃,一邊看著趙生易,「你不會忘啦吧?」

    「沒有,只是……」

    還沒等趙生易說完,大姐就拿著筷子敲了過來。

    「只是什麼?這是你和大家的約定,而且是生死約定,是一定要完成的。」說著,朱璐繼續吃飯。

    兩人很快吃完。之後便準備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趙生易被朱璐叫進了自己的屋子。然後朱璐遞給了他一根黑黑的棍子。棍子由一節一節的長方形的鐵塊組成。

    「拿著,這東西叫鑭,挺沉的,三四十斤呢,我爸平常拿來鍛煉身體。不過現在你就拿著它吧。」

    趙生易掂了掂,不沉啊,輕飄飄的,跟個小樹枝似的。忽然,他就意識到,這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心一下變得沉了。

    「那東西破壞力大著呢,只要一下,我想那些喪屍的腦袋就要開花了。」說完,朱璐又從一個盒子裡取出了一雙帶著鋼板的手套。做工很精緻,鋼板也被擦的閃閃發亮。

    朱璐一邊戴上,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是老爸專門給我定做的護手鋼,以前我還老嫌棄他幹嘛給我弄一個這麼難看的東西。但是現在我似乎明白了。」

    趙生易望著那個戴鋼板的手套,不難看啊,很酷嘛,就像街霸裡的面櫻,就在趙生易開始幻想大姐變成街霸裡的人物開始發招的時候,只聽一聲響,牆壁一震。朱璐竟然帶著護手鋼結結實實地給了牆壁一拳。

    這忽然的一下,嚇了趙生易一跳。只見朱璐緩緩吐出一口氣之後,看了看牆壁。皺了皺眉頭說道,「還行。」

    什麼還行?趙生易走過去看了一下。暈死,牆壁竟然被朱璐這一下打出幾條裂紋來。這要是給一般的腦袋上來這麼一下。雖然腦袋不會碎吧,但裡面的腦組織估計也成漿糊了。想想,趙生易都覺得後拍。原來我每天清晨都承受大姐這麼致命的一擊。

    朱璐又是一把,朝趙生易的肩上拍了過來。「小易,我們出發吧!」

    「好。」

    他有些不捨地聞了聞屋裡的花香,要是一直都能都到這股花香該有多好啊,趙生易想著,可是當他看到大姐的時候,忽然又改變的想法。眼前的大姐不就是這股讓人清爽振奮的花香嗎?我願一直追隨著這股花香,直到永遠!

    朱璐把大門一開,頓時一股血腥的臭味就迎面撲來。朱璐皺了皺眉頭,趙生易也隨即皺起了眉頭,心說,這就是現實,外面充滿了不可知的危險。

    就在趙生易思慮的一刻,朱璐早就已經衝了出去,「小易,還不快跟上。」

    趙生易應了一聲,跟了下去。

    不知道天成雪子他們怎麼樣了?這一夜又遇到了什麼呢?趙生易心裡有些不安。

    趙生易跟著朱璐一路跑了下來。在衝出樓棟的一剎那,趙生易只覺得從右邊猛然衝來了什麼。他本能的一把將大姐拉了回來,隨即一輛摩托車跟瘋了一樣急速衝了過去,險些撞倒大姐。只見那輛摩托車衝出不到十餘米,就滑到在了地上。而車上的人也隨之摔翻在了地上,不在動彈。

    「真危險!」趙生易說著。

    朱璐靠在趙生易的懷裡,不由得吐了吐小舌頭,「竟然沒注意,會有這東西衝出來。」

    倒在地上的摩托車還沒有熄火,還在「嗚嗚嗚」的響個不停,在這個死一般安靜的小區中顯得格外躁動。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向著摩托車這邊跑來。朱璐關心車上的人是否還活著。趙生易則關心這輛摩托車還能不能用。

    趙生易駕起了摩托車,試了試,車子還能用,心中有些竊喜,這是一輛不錯的越野機車。這讓他想起了幾年前的那輛丟了雅馬哈摩托車來。

    就在這時,朱璐發出一聲尖叫。趙生易猛然回頭,發現那個倒在地上的人竟然爬了起來,抓住了朱璐的肩膀,然後用頭盔撞著朱璐的頭。他似乎想咬朱璐,可是卻忘記自己戴著頭盔。就在這個時候,趙生易跑了過來,揮起手裡的黑鑭,只聽一聲悶響,那傢伙的腦袋竟然被趙生易打了下來,戴著頭盔在地上像個皮球似的翻滾起來。

    「沒事吧?」

    「嗯!」

    「上來!」

    趙生易重新扶起摩托車,並且將朱璐拉了上來。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騎摩托的?」朱璐一邊問著,一邊抱住了趙生易。

    趙生易回頭看了一眼朱璐,笑了起來,「我以前學的。」說著,隨著摩托車發出一聲轟鳴,兩個人急速行駛出了小區,上了公路。

    「不知道,大家怎麼樣了?也沒說好時間。」朱璐在身後喊著。

    「是啊,不過我覺得我們現在趕過去時間也差不多。晚上他們一定會找地方休息的,到了白天才會行動。」趙生易大喊著。

    希望他們不要出什麼事啊?想到這裡趙生易的心卻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緊張起來。

    朱璐也不在說話,只是緊緊地抱住趙生易。

    從這裡趕到相約的地點其實並不遠,仔細算來不到十公里的路程。用摩托車也只需十幾分鐘。可是眼下的情況卻十分複雜,大部分公路都已經癱瘓,不是被撞毀的大型車輛堵死,就是被部隊設置了路障。

    趙生易沒有辦法,只能選擇一條環山公路。這樣一來,大約要花三四個小時。

    風在耳邊呼嘯著。兩人此時已經來到的山的半中腰,從這裡基本上就已經能夠看到整個城市的全貌了。可是看到又如何,整個城市似乎已經死了。從城市之中穿行的時候,那真不是一般的安靜。

    「不會整個城市的人都死了吧?」朱璐忽然問。

    「不會的。至少我們還活著,天成雪子還活著。」趙生易說著。

    這時,遠方竟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朱璐忽然大喊,「看,直升飛機!」

    趙生易抬頭看去,只見那是一架綠色的武裝式直升機,似乎在搜索著什麼。

    朱璐朝直升飛機大聲呼喊。可是直升飛機離他們很遠,朱璐的喊聲根本就傳不到那麼遠。直升飛機在城市的上空盤旋了一會兒,便斜著身子向西北方向飛走了。

    「喂!!!這還有人呢,你們回來啊!!!!」朱璐大聲呼喊著。

    「別喊了,他們聽不見。」

    趙生易看著直升飛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心中升起了一絲失落,彷彿自己和大姐是被遺棄在這個死城裡的孩子。可是趙生易忽然又覺得,自己其實和大姐已經不一樣了。即便直升機飛來,救了自己和大姐。那自己恐怕也不一定會再回到常人的生活。他們肯定會做身體檢查,甚至不用做檢查,只要撕開自己的衣服就能看見自己身上那血一般的紋路。那時他們會如何處置自己?

    趙生易不敢再想下去。當他一想到自己被他們抓住然後被當成怪物一樣研究的情形,自己身上就直冒冷汗。他搖了搖頭,不在想這亂七八糟的事,還是趕緊到約定地點,與天成雪子匯合。之後再做打算。

    路上兩個人再沒有多說話。朱璐緊緊地抱住趙生易,似乎也在想著什麼。趙生易專心的駕駛著摩托車。

    冷風在耳邊呼嘯。一路上沒有血腥味,沒有腐臭味,也沒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膩臭味。這讓趙生易感到了一絲絲鬆弛,看著公路在車輪下飛馳,趙生易不自覺的又開始走神兒。

    他想起昨天晚上大姐那溫柔的雙唇和那細滑的肌膚以及那雙如魚如水的手。這真是一種神奇的體驗,那時的大姐真是溫柔,彷彿水一樣,將自己包容在其中。趙生易不禁露出了癡癡的醉意。可是,大姐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把自己當成了他?還是,大姐也喜歡我呢?想到這裡趙生易的心「砰砰」跳地厲害。

    朱璐忽然在身後又緊了緊抱住趙生易腰的手臂。趙生易那種幻想頓時煙消雲散。之後,他便專心駕駛。很快,兩人再次進城,那一股股的惡臭再次撲鼻而來。趙生易不禁皺起了眉頭。

    兩人在雜亂的街道上又艱難的行進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了那座約定的銅像。本以為這裡會有很多的喪屍,可是當兩人行駛至銅像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活的喪屍。和大橋上的景像一樣,一地的屍體,已經分不清這些屍體那些是喪屍的,那些又是被活活咬死的。

    「他們人呢?」朱璐跳下車,跑了過去。

    趙生易也急忙跳了下來,將黑鑭拿在手中。是啊,他們人呢?趙生易放眼望去一片狼藉。昔日的繁華已經蕩然無存。

    「怎麼辦?」趙生易忽然問道。

    朱璐放眼望去,然後說道,「等等吧!」

    「他們不會不來了吧?」趙生易隨口問道。

    「你不相信天成雪子嗎?」朱璐有些生氣反問道。

    趙生易想起了天成雪子,那冷酷和堅定的眼神。即便別人不來,她一個人也會來的。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

    「嗯!」

    於是他們便坐在銅像邊靜靜地等著。時間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可是還是不見有人來。兩個人的心中都有些焦急。

    「他們不會出了什麼事吧?」趙生易問著。

    朱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趙生易皺了一下眉頭。看來,她和趙生易有一樣的想法。

    「在等等看,現在天還亮著。如果到晚上還不來,我們只能另做打算!」朱璐說著。

    趙生易點了點頭。他望著眼前一片死寂的市中心,心生絕望。

    兩個小時又過去了,天色已經開始發暗。可是依然沒見有任何的活人。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走吧,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了!」趙生易說道。

    朱璐望著遠方,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可就在這時,遠方忽然傳來了一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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