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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八章天罰 文 / 妖月冥

    浩大的天罰,肆無忌憚的士謫落,如同一掛天河傾瀉而下,沒有止境,大有不將眼前之物毀滅便誓不罷休的氣勢。

    狂暴的銀色電蛇將這片天地籠罩,兇猛的劈在無邪與長槍之上,無邪的身軀在這般迅猛的轟擊下,早已千瘡百孔,大量的白煙至其中生騰,夾雜著一股股血肉焦糊之味,鮮紅色的血液無聲的淌落,染紅了大地長空,如非天罰並非針對於他,而是以洗禮長槍為主,大部分的天罰都是被長槍承擔,即便如此,他也是一次次陷入險境,幾近謫落,好在他在關鍵時刻飲了幾滴大地龍髓,傷體盡復從而度過了數次危機,但是即便如此,現今仍舊險死環生,危機重重。

    他單薄的軀體幾乎如同黑炭一般焦黑一片,血液都快淌盡了,但,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撐著他,讓他堅持了下來。在這一過程中,銀白色的長槍也是幾度斷裂,化為無數的碎片飛向四處,沾染了無盡的鮮血,在大地龍脈的主導下,一次次艱難的重組,在這樣艱難的重組中,銀白色的長槍發生著極為特殊的蛻變,原本銀白之色的槍身,慢慢有了一絲隱諱的暗紅,這樣的變化在每一次重組中,越見的鮮明瞭。直至在無數次的重組中,銀白之色的槍身被暗紅之色完全取代,一股更為迫人的氣機至暗紅色的槍體中迸射而出,伴隨著這股氣機的傳出,無窮無盡的雷瀑世界都是為之一頓,而後,以一種更為恐怖的姿態垂落了下來。

    「喝!」無邪再次飲下一口大地龍髓,血肉模糊的軀體瞬間恢復,手執著暗紅色的長槍,大喝一聲,逆天而上。

    暗紅色的長槍,迸發出一股無堅不摧的氣息,也是在這一刻,無邪全面爆發,實力瞬間抵至半步命魂,人槍在逆天而上的過程中合二為一,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氣機,恢宏浩大的天罰竟然在這一擊中被硬生生衝破,墨色的雲層於剎那間消散。

    瞬息間,晴空萬里,一縷縷光線至天穹投下,驅除黑暗的陰霾。

    當天罰一點點收斂,天地恢復了寧靜,只留下方圓百里一片焦黑的大地,看起來觸目驚心,蒼勁的古木成片成片的塌陷,被天罰劈的不成樣子,總之,滿目一片瘡疫,破敗不堪。

    在這片末日景象中,一道單薄的身軀屹立如峰,筆直如劍,手中的暗紅色長槍直指天穹,有著股萬古青天我為峰的氣勢。讓的天地萬物為之側目。

    「雲煙!大長老會隱藏在你身後,關注周圍的一舉一動,所以,只要那賊子敢出現,必將授首,到時,你自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中年男子深深的看了方雲煙一眼,道。

    「不知雲煙何時動身!」方雲煙即便心焦如焚,但表面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事不宜遲!宗中約束弟子不得隨意外出,如今已然有些時日了,惟恐那賊子有所察覺,從而遠遁而去,多生事端,想來大長老是不介意今日便動手吧!」中年男子看著大殿之中半瞌著眼的看著,道。

    「這是自然!殺了我最疼愛的孫兒,怎可放任其逍遙自在,不折磨其生不如死,後悔來到這個世上!難解老夫心頭之恨!」大長老眸子張開,其中的恨意讓人為之心顫,那是深至骨髓的恨,即便蒼天滅,這股恨不絕!他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怨念!恨不得將之口中之人挫骨揚灰!

    方雲煙聽著這般帶著濃郁的怨恨之語,心頭微顫,不禁為那個面容生硬,冷若冰霜般的男子擔憂,只是,她終究不能做到視死如歸,因為死過,所以她更想活著,即便卑微的如同螻蟻,也在所不惜!

    愛情,她承認曾經突兀的來過,將那顆心柔軟的包裹,很美好,只是,還沒來得及綻放,便已枯萎!

    這世界,有什麼資格談情說愛!修真的世界本就是冷酷而無情的,生命是最卑微的東西,一文不值,也許明天就會死去也說不定?她內心的悲哀開始生根發芽,在這段時日裡瘋狂的滋長,化作參天巨木,遮避了她的整個心靈,而後這股悲哀化為了怨念,對整個世界的怨念!這世界的不公,那又如何?她將用自己的方式去證明,卑微的活到最後,也能讓蒼天為之震撼!所以,她要活著,比誰都要好!

    「對不起!如果你死了,那麼這些人將來一個也逃不掉!」方雲煙悲哀的閉上眼,內心的掙扎化作一股決絕之色,深深的歎息蕩漾出一抹情殤,永恆的刻在這個被世界遺棄的女子心口!

    在玄天宗百里開外,兩道身影遙望遠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只是當天幕徹底黑下來的時候,他們期待的事物仍舊沒有出現,眼底的色彩漸漸被一縷失落所取代。

    「北冥大哥,小邪已經離開了五天了,為何至今沒有出現!他可是說過不會耽擱太久的,多則三天,少則一兩天,可如今都五天時間了!」女子咬了咬嘴唇,眸子中被一抹不安充斥。

    「他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蝶兒姑娘安心便是,我那弟弟,神秘的緊,連我都是看不透,況且那日他語氣極為的篤定,想來自然是有著絕對的自信,即便不能有所斬獲,也絕無性命之憂!至於為何如今都是沒有任何音訊,定然是遇到了什麼波折,讓他不能及時趕回,畢竟世事多變,他口中的三日並非極限!況且,你們朝夕相處日久,對於他的瞭解,自然比我深厚,只是關心則亂罷了!」北冥海說的從容不迫,實則內心忐忑不安,只是他終究不能像司馬蝶那般慌了心神,只得故作鎮定。如今,除了默默為之祈福外,沒有絲毫辦法。他只能安慰自己,自己這個弟弟並非福薄之人。

    「我才懶的關心他!」司馬蝶撇了撇嘴,口是心非道,內心卻也是放鬆了下來,那個傢伙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好似有著很多的秘密,且在七重天境便可爆發出半步命魂的實力,最讓她氣憤沒有天理的是,自己爆發出半步命魂的實力後,數個月的時間將化為凡塵,不能動用力量,可那傢伙除了最初的虛弱慘不忍睹外,並沒有太大的後遺症出現,至少表面上看起來生龍活虎的。這樣神秘的他,定然是不會這般容易死去!

    「你們就是死鴨子嘴硬!」北冥海有些好笑道,關心就關心吧!怎麼好像做賊一樣,只是少男少女懵懂的心思終歸不是他可以揣度的。

    「我只是覺得,沒有這傢伙和我鬥嘴,怪無趣的!」司馬蝶繼續爭辯道。只是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這樣鬥趣的時光已然在歲月中演變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不可或缺的習慣。更是在將來的某段歲月裡,她沉浸在這樣的記憶中,一個人孤獨而憂傷!

    北冥海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置可否。有些事,身為局外人方才能夠看的更透徹,這大概便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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