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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八章 殺戮之序曲(十) 文 / 妖月冥

    那璀璨的光芒將天地都是淹沒了,無邪他們都是忍不住閉上了眼,那光芒太過耀眼了,讓的人睜不開眼。

    在那洞穿天地般的光芒裡,只有鐵木淒厲的咆哮聲在迴盪。

    那狂暴的能量洶湧肆掠而開,天地都在動盪,虛空都是出現了扭曲。鐵木首當其衝的被那四散而開的能量掃中,胸骨都是卡啪一聲出現了凹陷,鮮血狂噴而出,鐵木那鐵塔般高大的身軀被那股強絕的力量拋飛了出去,只是他的眼神卻是死死的盯著那能量波動肆掠的地方,對於己身的傷勢都是無動於衷,只是死死的盯著那裡,眼球上密佈著無盡的血絲。

    在那狂暴的能量橫掃這片天地的時候,無邪與宣素也是被那瀰漫在天地間餘波掃中,身形狼狽的拋飛了出去,灑落一蓬蓬血霧。

    當他們跌落在地面的瞬間,那地面都是被那強烈衝擊力深陷入數丈,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天空上的狂暴的能量波也是在肆掠短暫的時間後,緩緩散盡,那虛無的扭曲也是變的如同平靜的水面般沒有絲毫的波瀾。

    無邪與宣素略顯狼狽的身影至那數丈的深坑中攀爬而出,全身傷痕纍纍,嘴角仍是有著血液不斷的流出,那模樣頗有些慘不忍睹的意味。

    他們對視一眼,嘴角有了苦澀,望著那天空之上的血衣身影,眼神黯然,僅僅一招,雲淡風清的一指,卻是一死三傷的結果,這樣的結果徹底讓他們沒有了反抗的心思,即使他們拼卻了性命也是難以對其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這便是差距,難以彌補的差距。

    鐵木怔怔的盯著那能量散盡的虛空,那裡一無所有,只剩那虛空古井無波靜靜駐立在那,沒有波瀾,沒有漣漪,什麼都不復存在了。

    他帶著血絲的眼有了空洞,有了死寂,被無盡的灰色繚繞,死氣沉沉,他呆呆的望著蒼穹,沒有一絲神采。

    那血衣身影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對於他們的神色卻是盡收眼底,眼神凌厲的掃了他們一眼,如同天雷耀世般的聲音便是浩蕩在這片天地內。

    「汝等讓得我刮目相看,有資格成為吾之血衛,現在,賜汝等吾之榮耀」

    在聽到這聲音的剎那,無邪的汗毛瞬間倒豎了起來,全身都是發毛。

    然而,如今的他們卻是不具備反抗的能力,更是不具備反抗的資格,在那血衣的身影眼裡,他們,只是螻蟻!

    鐵木仍是呆楞著望著那天,眼裡無神,對於那血衣男子的聲音都熟視無睹!

    無邪與宣素也是面露悲傷,望著鐵木死氣沉沉的模樣,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悲傷,只是那些可以掌控自己生氣的人方才具備悲傷的資格,他們,或許是連悲傷的資格都將被剝奪。原來,有一天,連悲傷都是那麼的奢侈。

    他們茫然的看著那天,一如既往的晦澀,一如他們此時的心境,看不見希望的曙光!

    「賜汝等吾之榮耀,至此,吾之榮耀即是汝等榮耀,吾之意志將是汝等意志!」那聲音再次傳來,透露著冷漠,語氣間有著不容違背的意味。

    在那話語傳盪開來的霎那,天地都是有了靜止,然後,三道猩紅的血線便是至那血衣身影的眉間暴she而出,向著無邪三人飆射而來。

    在那血線臨近的剎那,無邪卻是出奇的平靜,沒有一絲的雜念,他就那樣平靜的看著那血線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在那血線沒入無邪眉心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絲冷漠,那股由心底蔓延而來的冰冷仿若要將他最後的一絲理智都吞沒乾淨。

    在那血線即將徹底沒入其眉心的瞬間,一切卻仿若凝固了般,無邪三人如同頃刻間被冰凍了,保持著先前的動作,栩栩如生!

    無邪保持著閉眼的動作,卻是半開半闔間,面色平靜。

    宣素遮擋在面紗之下的素雅容顏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只是那雙星辰幻滅的眸子卻是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鐵木一如既往的神情,若雕塑般僵硬的軀體,灰暗無神的眼眸,永恆的死寂。

    那血衣身影在空間凍結的瞬息便是有了戒備,眼神首次露出了凝重,更是隱隱透露著一絲興奮,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是有著強者存在,他本以為……

    在他眼之所及的盡頭,一道灰色的身影漸漸由虛化實,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那身影穿著一身的灰色衣袍,樣式極其的古老,仿若有著濃郁的歲月氣息撲鼻而來,那是一名中年男子,樣貌並不出眾,只是抬手投足間卻是流露出一股讓人心驚的氣勢。

    那灰衣中年男子抬起頭來,隨意的掃視了他一眼,讓的他竟是有一種錯覺,那眼神一如他剛剛掃視無邪等人般的神情,那不是謬視,亦不是輕蔑,而是漠然!,那感覺讓的他有了不適,這世間沒有人可以在面對他的時候保持漠然,那種眼神讓的他難以接受,更無法忍受。

    他望著那灰色的身影,神色有了猙獰,這世間絕無人可以漠視於他!就算是那個如神一般的男子也是絕無漠視他的可能,這個在他看來如同蠻夷般的世界裡有誰可以漠視他!他不信,這世界,有這樣的人存在!他要讓眼前人知道,漠視他的代價,便是血的代價,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你身上,有著讓我討厭的氣息」那灰衣中年男子不帶絲毫情感的說道,只是那眉目間卻是隱諱的蘊含了絲厭惡。

    「我很討厭,所以……」他那灰色的衣袍在他說話的瞬間,無風自動,黑色的長髮也是張狂的舞動著。

    他緩慢抬起手掌,那手掌在抬起的時候有著奇異的律動,很是平淡無奇的一掌。只是那平淡致極的一掌在血衣身影看來,卻是有著反璞歸真的意韻,讓的他眼瞳猛然收縮。

    灰衣中年男子手掌抬起,對著那血衣身影一按,在那一按的力量下,虛空都是難以承受的其力量,無聲的湮滅。

    血衣身影感覺肌膚欲裂,全身的骨骼都似承載著無窮的重量般卡卡作響,在這一刻,血衣身影有了駭然,他驚駭欲絕的發現他低估了眼前之人,或許他更小覷了這方世界。

    那灰衣中年男子比之他真身都是要略強一些,即使他並不願意承認,但那卻是鐵錚錚的事實,如今只是分身降臨的他,無法反抗,這種無法反抗的感覺究竟是有多少年沒有品嚐到了,他已是記不清晰了,只是那道如神一般的身影卻是永遠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靈之上,成為了他永恆的夢魘。

    他四周的空間在那手掌落下的剎那,瞬息破滅,他的身影也是化為了虛無,無聲的湮滅在了空間亂流之中。

    「若不是本尊只是分身降臨,絕不會……」在那歸於虛無的空間裡,殘碎的意念緩緩傳出。

    灰衣中年男子很決絕,那按在虛空中的手掌緊緊一握,那片空間便是徹底的湮滅了,那聲音也是在這一刻嘎然而止。

    在那極遠處的一片天空下,隨著這道血衣身影的徹底消散,那人首獸身的血色生物也是頃刻間化為了虛無。

    那些本來還在艱難抵抗的幾人先是浮現出了幾抹錯鄂,然後便是如釋重負般跌坐在地,鼻息粗重的喘著粗氣。

    「霸天,你可知這是什麼情況」其中的一名壯漢望著同樣喘著粗氣的君霸天說道。

    「這些血色生物據我推測應該是屬於傀儡的一種,這血色生物的突然消失,無外乎兩種情況」君霸天略做沉吟便是說道。

    「爹爹,到底是哪兩種情況啊?」君鈴兒對於那種恐怖的生物很是畏懼,然而如今卻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望著因為眾人刻意保護而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的女兒,君霸天這才鬆了口氣,便是繼續道來。

    「第一種情況,無非是其主人主動將其召喚而去」

    「第二種,莫過於其主人已經死亡」在說到第二種的時候,君霸天的話語明顯中有了遲疑。

    「怎麼可能」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那血色生物的主人,雖然沒能親身感受其威勢,但是那無形間散發的氣勢卻是讓的他們有了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那種存在,怎麼可能會殞落。他們不敢想像,也不敢相信。

    那灰色中年男子淡漠的掃了眼無邪他們所在的區域,身影便是再度歸於了虛無,直至消散。

    一切都似回歸到了先前的軌跡,無邪的眼眸瞬間便是閉合了。只是在其等待許久仍是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不適的時候,他方才突兀的睜開雙眼,天地俱靜,只有那呼呼的風聲在孤獨的演奏著淒涼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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