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一個普通的名字,一副普通的相貌,一個看似普通至極的人。
這樣的傢伙一旦扔進人群裡,恐怕沒有人能再找得著他。
不過作為一名密探型的刺客戰職者,他的這副外表無疑是最合格的。
此時的吉米就隱藏在法蘭城中心城區附近的一棟倒塌房屋內,目不轉睛的監控著城中法蘭軍的一舉一動。
之前城中出現的那道奇異的光柱吉米自然也注意到了,稍後從後方中軍傳來了新的指令讓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異象發出的位置。由於他所在的監控位置距離中心城區已經十分的接近,吉米甚至能夠看到光柱出現的地點是法蘭城城中心的一座高大恢弘的宮殿建築。他不知道這座建築的作用,不過單看它比毗鄰的領主府和行政議事廳還要精緻就能看出這座宮殿的作用絕不一般。
吉米小心的後撤準備從塌屋中爬出,換一個更加接近中心城區的位置繼續觀測。就在這時,神殿處出現的那處光柱突然間變成一片光幕,向著四周擴散開來。光幕掃過吉米藏身的位置,來不及躲避的吉米當即被光幕掃了個正著。
「啊呀!」吉米驚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倒飛起來。一下子就被撞出了藏身之處。
原來光幕剛一掃向吉米,吉米就覺得自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大力猛地推搡了一下,身軀狼狽的打了幾個滾才堪堪站穩。
「這是怎麼回事?!」吉米驚疑不定的想道。還未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周圍又連續發出數聲驚呼。吉米定睛一看,只見發出驚呼的地方同樣有許多人倒飛出各個藏身之地,無一不是身形狼狽神情驚詫。吉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眼前這些人他全都認識,正是和自己同樣隸屬於懷斯特利德郡大軍斥候探查部隊的密探同僚。這些人無一不是偵查、潛伏、偽裝、探查情報的好手,現在卻全都莫名其妙的暴露了行跡。
「難道是那道光幕?」吉米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然後就見那道光幕繼續緩緩的擴散,再度罩向自己。
吉米掣出短匕低喝一聲,施展出平時很少使用的鬥氣護罩(作為密探型刺客戰職者,是否具有戰鬥技能並不重要,反而是各類潛藏刺探技巧更為重要),想要抵擋這道光幕。不過他的做法完全是無用功。當光幕再次掃中吉米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體表凝聚的鬥氣護罩似乎一點作用都沒體現,身軀又一次被大力推搡的飛了起來,逕直撞向了身後十幾米遠的一處斷牆後才停止了後退。
他的同僚中有著相同應對方式的人還有許多,可是無一例外的全都再度被撞得倒飛。
這一下,吉米明白了這道光幕似乎是某種『結界』,能夠隔絕一切不屬於法蘭城勢力的人進入。因為這片光幕是直接從法蘭城正中心擴散開的,可是卻沒有見到法蘭城的軍民被光幕彈飛。
「沒想到法蘭城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底牌。」吉米驚訝的想。周圍的同僚見無法抵禦光幕的排斥力,紛紛後撤遠離了光幕,並向城內的各個部隊示警。
這時候,城東處的懷斯特利德郡中軍傳來了撤退的號角信號,吉米等斥候聞訊後如蒙大赦,紛紛撤退退出了法蘭城。同樣的,接到撤退指令,並且也得知了位於戰線最前沿的斥候密探們的遭遇後,突入城中的懷斯特利德郡軍士也紛紛整理隊伍迅速的撤離了。
比起懷斯特利德郡部隊慌而不亂的撤離,安納蘇納姆郡部隊則是一片混亂。
主將諾克德子爵無視法蘭城出現的異象執意強攻,結果進攻的大軍直接和擴散的光幕相遇。接觸到光幕的安納蘇納姆軍軍士們紛紛被撞得倒飛,就連那些高階女劍士也不例外。
被撞飛的軍士們有的被撞飛後翻滾在地狼狽不堪,有的撞到了城內的殘垣斷壁受了不大不小的傷,更慘的是一些被光幕記載了一些建築死角位置的軍士,在面前光幕和身後建築的雙重擠壓下被生生擠成了肉醬,然後失去生命的殘屍才透過了光幕的排斥。
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安納蘇納姆郡軍士都是驚恐不已,尤其是見到那些困在死角後被活生生擠死的同僚那血淋淋的慘狀後紛紛亡魂皆冒,顧不得主將發佈的進攻命令,驚恐尖叫著向後逃竄,慌亂中的軍士們相互踐踏,傷在自己人腳下的人居然比起被光幕擠死的都只多不少。
只有那些高階女劍士依舊執行著攻擊的命令,可是她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擴散的光幕,甚至還有十數名高階女劍士也被困在了一些死角區域被生生擠得爆體而亡。
諾克德在得知了城內的情況後也是大驚失色,連忙下令讓入城的部隊撤出來。不過他的命令下達的有些遲了,待到部隊狼狽撤出清點損失的時候,諾克德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部隊在被城中出現的光幕逼退的時候,至少有近千人因為相互踐踏重傷而死,或者是因為撤離不及被逼進死路繼而被擠得爆體身亡。傷亡部隊中甚至還包括了四十多名高階女劍士。這樣一來,自己的部隊戰損就已經達到了八千人,而三百人的高階女劍士則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二。
諾克德欲哭無淚,如今戰況被搞成了這樣,自己怕是麻煩大了,回去後那位家主族兄只怕不會輕饒了自己。普通部隊沒了就沒了,畢竟大半都是收編自郡內先前那些敵對勢力的部隊。但是將近二百名的高階女劍士卻是郡內的底牌啊!雖然都只是60級實力的高階武裝,可是這樣的損失也是安納蘇納姆郡承受不起的。
「哼!防護結界嗎?我倒要看看你們法蘭城的這個結界能讓你們多活多久!」諾克德一邊在思考著如何來找替罪羊來承擔這次損失慘重的責任,一邊暗暗記恨法蘭城起來。在他看來,小小的一個法蘭城居然在快要被滅亡的時候居然yin了自己一下子,讓自己面子裡子丟了個精光,自己一定要將他們一個個全都挫骨揚灰才能出這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