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軍營地內。
馬克·馬奇一臉快意的步入法蘭軍大營,幾名懷斯特利德郡的將領分列在他左右隨同。
此番夜襲,馬克·馬奇率領的部隊有一個千人隊的規模,帶隊的千夫長和麾下的百夫長們都是郡內傳統貴族家族的直系子弟。這些人本就和領地內的新貴派系關係不怎麼樣,自然也就不怎麼遵從新貴身份的先鋒軍指揮官達科塞斯·特納的命令。再加上對羅格郡這個對手的輕視,所以在馬克·馬奇的一番蠱惑下便自作主張的率領部隊開始了這次的偷襲計劃。
「男爵大人,突襲進行的很順利。」帶隊的千夫長一臉諂媚的對馬克·馬奇說道。「對方大營的防備還真是鬆懈呢,連像樣的抵抗都沒做出來就被我們攻破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雜牌就是雜牌,還想和我們精銳的主力部隊對抗?自不量力!」馬克·馬奇猖狂的笑道。
「是啊是啊,真是自不量力啊。」眾人笑呵呵的隨聲附和著。
夜襲的順利令眾人的心情大好,不過很快的,他們就感到不對勁了。
慘叫聲一直沒有歇止,不過一開始並沒有人去在意,畢竟是在廝殺中,殺人哪能夠一點慘叫聲都沒有的。不過時間稍長後,馬克·馬奇等人開始察覺到大部分的臨死慘叫聲居然都是自己這邊的人馬發出的,而且大部分的部下還在叫喊小心弓箭!
眾人再仔細觀察一番戰局,終於發現了其中的怪異。先前襲擊開始時候,法蘭軍一方雖然也發出了鼓噪,並且有人呼喝集結抵抗,可是抵抗的力度卻弱的可以忽略不計,反而令懷斯特利德郡的偷襲部隊輕易的攻進了營地。可是就在偷襲方部隊全部衝入營地後,四面八方突然飛射來無數的箭矢,令攻入營地的懷斯特利德郡軍士們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倒下一片。而受制於營地的佈局,進入營地內的懷斯特利德郡弓手們使用弓箭反擊的效果並不明顯,反而誤傷了不少自己人。
「怎麼回事?敵人在哪裡?!」
「小心弓箭!」
「見鬼!敵人躲在哪裡?!」
「啊!我中箭了!救我!」
……
……
「大人,不對勁啊!」一名百夫長焦急的對著馬克·馬奇說道。
「……」馬克·馬奇臉色陰霾的環視了一下營地——到處都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好像是有些不對。傳令聚攏部隊,提防對手詭計。」
百夫長們得令後開始大聲招呼麾下軍士集合,不過晚上能見度本就很差,先前的突襲中營地內僅有的照明火把又都熄滅的七七八八,僅剩的幾根火把根本就無法提供有效的光亮。擠進營地的懷斯特利德郡軍士們你推我搡著亂作一團。
另一個百夫長見場面實在是混亂,不由高喊道:「不要慌張!都給我鎮定,各十夫長點起火把!其餘士兵跟在長官身邊!」
命令傳出,不過卻無人響應。那些十夫長們也不是傻瓜,在能見度極差的夜晚點燃火把無疑會將自己變為一個顯眼的靶子。而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成為靶子的後果會怎麼樣任誰都能想得出來。
這時候,營地外圍處傳來一聲雄渾的號角音。
彷彿這代表著什麼指令,外圍處突然燃起無數的火把,霎時間將整片營地照耀的猶如白晝。
藉著火把的光源,馬克·馬奇驚訝的發現,自己和麾下的部隊外圍已經被法蘭軍包圍了。
一排排巨盾列成的盾牆將各處通路堵得嚴絲合縫。在盾陣後方,一排長槍直衝向前。更後方則有無數的標槍弓箭嚴陣以待。
幾乎是轉眼間的功夫,偷襲方與受襲方的角色就完全調轉了過來。
「糟糕!對方什麼時候把我們包圍了?」馬克·馬奇驚訝的大叫。
「不,是你這個白癡自己一頭跳進我們的包圍圈了。」包圍圈外傳來一聲長笑,同時一側盾牆開啟了一個缺口。邁步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楊千羽。
「可惡!」馬克·馬奇厲聲大喝。「給我衝出去!對手不過是羅格郡的一群雜牌武裝!不是我們的對手的!」
在馬克·馬奇的呼喝下,被困的懷斯特利德郡士兵們鼓起勇氣,吶喊著揮動起兵器向著法蘭軍的軍陣衝去,意圖殺出一條血路。
「到現在你還在輕視你的對手,」楊千羽對衝向自己的大股敵兵視若無睹,反而看著不遠處指揮麾下軍士衝鋒的馬克·馬奇不屑的嗤笑道。「就沖這一點,這場戰鬥你就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