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嘩然,享譽五派的煉丹大師唐統竟然死了。死在了一個築基期的小輩手上,這怎能不讓他們震驚。
「殺父仇人?」眾人疑惑,這唐統怎麼又成為了趙山河的殺父仇人。難道這唐統父子都是這種嗜好殺人的惡人?
黑袍人幽離長老卻是管不了這麼多,被人小看他遇到過,在未踏入元嬰前比他境界高深的多得是。但是自從踏入元嬰後誰見到他不是畢恭畢敬,但是今日卻是奇了怪了。先是一個結丹後期的斷東流敢挑戰他,現在竟然連一個還未結丹的小輩也敢挑釁與他。怒氣瞬間就湧上了臉龐,本就鐵青著臉的幽離長老更加憤怒。
「小子,你行,你厲害,竟敢當著我的面殺我的人,今日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趙山河夷然不懼,反而面上戾氣驟生,不退反進,往前猛踏一步。狠聲道:「代價,也要看你給得起不!」
嘩!
此話一出,青靈門、武國眾人盡皆震驚。這趙山河膽子也太大點了吧,不過區區築基期竟敢公然挑釁幽離,難道他不想活了。看來這小子殺了結丹期的唐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這元嬰期既然能被稱為一派老祖豈是你一個築基期修士能挑釁的,看來趙山河是死定了,為了一個築基期誰願意得罪一個元嬰期修士呢。
「放肆!」幽離大怒。
探手間,無盡靈氣狂湧,幽離一臉怒氣的對著趙山河,翻手一掌迅猛如潮的威勢向著趙山河狂攆而去。
在幽離看來,這一掌元嬰以下絕對有死無生,當然能和自己拼得旗鼓相當的斷東流這種變態除外。但眼前這個不過築基初期的小子絕對活不下去,就是要他死!
龐大的掌印越來越近了,趙山河甚至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生死在於此時!
「劍識,麻煩你了。」
「沒事,就是我沉睡後仍舊是寄居在你山河劍中,你可千萬別給我把劍毀了。平常我很少出手,如今難得出手一次,你好好看看吧!此招實為一個劍陣,在你劍柄中我留下了習練之法,你隨後再看吧。」
趙山河心神一凝,聚集全部精神,他也很想知道這個自稱為仙人殘識的劍識有多大實力,雖然他說恢復了不過結丹期實力。
黑色的山河劍輕輕的顫動了一下,隨即以肉眼不可見的頻率開始不斷顫動。四周的靈氣包括幽離長老打出掌印上的靈力都開始被山河劍吸收。
趙山河手一顫,山河劍脫手而出。
山河劍在空中平緩的舒展著筆直的劍身,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黑色的山河劍瞬息中化為四道劍影,分別鎮守與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四道劍影剛好將幽離長老打出的掌印包圍在了中心。
外人不可見,山河劍的主人趙山河卻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無數道劍影飛來飛去,將幽離長老的掌印割破,只是一個呼吸,威力無匹的掌印就被四道劍影分化出的無數道細小劍影全部切割為虛無。甚至臉虛空中都若隱若現的出現了波紋,切割虛空!
趙山河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這一劍化四劍的手法與自己的絕劍何其相似。難道自己悟得的絕劍就是來自與劍識的這個劍陣,只是一招就如此厲害,那完整劍陣擺出又是何等強大,難道會切割天地?
劍陣瞬息之間破去了幽離長老的劍陣,在幽離長老的震怒中,劍陣一個晃動,就到了幽離長老身前。
「幽魂鐘,護我!」幽離一聲怒喝,一道古鐘頓時出現在他的頭頂,漆黑粘稠如墨的光華傾瀉而下,將幽離長老裹得嚴嚴實實。
只是一個碰撞,以山河劍為中樞的劍陣就將幽離長老包圍住。
嗤、嗤、嗤。
令人難受的聲音忽的響起,劍陣與幽魂鍾僵持住了。
就在此時,旁邊的李清水卻是身形一晃。數十道堅冰呈利刃狀直撲嚇壞了的唐傑。
啊!一聲淒號,唐傑左手乾脆利落的掉在了地上,其肩膀處沒有一滴鮮血留下,唯有一層令人生懼的寒冰渣子。
「李清水,你不能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給你法器,上品法器,還有丹藥,我爹給了我很多丹藥,我把他們都給你,你不要殺我好不好?」失去父親庇護,在唯一的靠山幽離長老也陷入苦戰時,唐傑竟然向敵人求饒起來。
「喔,不殺你?我可以考慮下。」李清水手握著一柄酷似劍的堅冰一臉冷笑的說道。
聽李清水如此說道,唐傑立馬笑顏如花,無恥之極的跪了下來,一連磕了幾個響頭。
「多謝你,多謝你,我以後再也不和你作對了」
李青水左手再動,數塊錐狀堅冰再現。「我依稀記得我說過要撕了你,不殺你可以,但我必須撕了你。」
唐傑嚇呆了,蜷縮著往後倒退而去,嘴裡不停念叨著:
「不能,你怎麼能這樣,為什麼要殺我,那些凡人死了就死了,為什麼一定要不死不休呢。爹,你不是說過殺幾個凡人沒什麼大事嗎,為什麼現在會這樣,爹你在哪裡啊,你來救救我啊!」
李清水不為所動,數道堅冰插到唐傑身上,在靈力牽引下,一塊塊肉被活活撕了下來,詭異的卻是沒有任何鮮血留下。恐懼至極的唐傑在冰冷的感知下竟然沒有什麼痛苦的感覺。
心中再動,又是幾塊堅冰凝結在手上。
「清水,不要這樣。這不是你,你殺了他吧,給他一個痛快。」青曇不忍的說道,眼眸中卻是無比心疼,她心疼往日飄逸出塵的清水如今卻像一個只知殺戮只知折磨人的魔頭一般。
隨手將手中的堅冰打出去,絲毫不顧唐傑的右手的脫離,李清水轉過頭來溫柔中卻帶著凌然的邪氣笑著說道:「青曇,這個人渣我不會讓他好受的。你不忍心就閉上眼睛吧。我必須要他受到世上最痛苦的感覺,待會我還會將冰力全部撤去,我要讓這個人渣一點點的感受全身鮮血流進,骨與肉分離的感覺,哈哈。」
青曇捂著嘴,心疼至極的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
「清水不要這樣,清水你怎麼能變成這樣呢。」
鏗!鏗!鏗!鏗!四聲劍鳴猛地響起,其音之響甚至穿透了雲霄。看似不大的劍陣在無人操控下猛地展開了最後的攻擊,無數道劍影瘋狂的攻擊著幽魂鐘,凜冽的劍意更是一波又一波的衝撞著臉色蒼白的幽魂長老。
這瘋狂的勁頭讓人頭皮發麻,青靈門眾人與武國百人都不時將目光投向那個一動不動看似狼狽的青年身上。誰都想不到這個只有築基期的青年竟然能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將一個元嬰期老祖逼到這個地步。
唯有斷東流拄著鐵槍,瞇著雙眼看向那柄黑色的劍,準確的說似乎是在看劍裡面的東西。
「這劍意?就是數年前那道震驚五派內外的劍意,沒想到竟然落在了趙山河手上,就是不知那位前輩還剩下幾分能力。」斷東流內心估摸著,呼吸仍舊有點不勻,看來越階戰鬥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極為棘手的事。
趙山河如癡如醉的看著劍識擺下的劍陣,那一幕幕似曾相識的劍影,如出一轍的攻擊方式,卻在劍陣的增幅下擁有了如此大的能力。趙山河心中火熱,若是掌握了這等劍陣,這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就在趙山河看得沉醉時,一道急促聲音卻是猛然在其腦海中響起。
「快,將劍收回來,我立刻將陷入沉睡當中。那個小子看似沒事,但他已經受了重傷,在我的劍意攻擊下,其五臟已然破損大半,那個古鐘法寶也接近與廢品了。受此重創,他應該沒有再對付你的想法了。」
趙山河一愣,「小子」?想了想,也對,在劍識看來,這元嬰期的幽離長老也不過是小輩而已。
「多謝」
趙山河默唸一聲,隨即探手一招,已經散與凌亂攻擊的四道劍影頓時消失不見,黑色的山河劍「嗖」的一聲就回到了手中。
看著狼狽不堪,臉龐殷紅如血的幽離長老,趙山河沉聲說道:「前輩,不知我憑這一劍陣可敢放肆一二?」
噗!幽離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出,其間更是有幾塊破碎的內臟血肉。
恨恨的看了一眼趙山河,幽離也不多說話,大袖一甩捲起已被李清水撕得如一根棍子的唐傑,繼而立刻離去,
神智逐漸混亂的李清水卻是不管不顧的跟著追了去,這讓趙山河心中一亂。
「清水你回來。」青曇站起身來,看著清水離去的方向無力的喊著。
看了周圍的同門幾眼,青曇彷彿做出了什麼決定,受傷的身軀頓時一動,竟然也朝著李清水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趙山河心中一動,看到周圍有些人的眼神不對的樣子,此地不宜久留。對著斷東流拱手拜了拜,趙山河也御劍離開直奔青曇而去。路上沒有一個人敢於阻攔,皆是畏懼如虎。
就在趙山河剛離去不久,一個可以憑空飛行的人猶豫的來到了斷東流身邊低聲說道:「斷大人,這個青年如此不凡,你看是不是將其收服於我武國之下。」
斷東流憨厚的笑了笑,一點也看不出剛才那個能和元嬰期修士戰鬥的人就是他這幅憨厚的模樣。他搖了搖頭道:「此事你不用多管,我自有安排,招他入武國是不能用強的,我不妨告訴你,趙山河是七王爺的好朋友。而七王爺卻是和帝上關係最好的一個。從七王爺的藩號中就可以看出一二,『紫宸王』。此事你不用管,我不用管,你我也都最好不要管。如今還是將這青靈門數百人都看好了再說,這些人都是以後我朝的有用之才啊。待南宮奕大人戰勝青靈門老祖後一切自有定論。」
那人點頭應道:「是,多謝斷大人提點。」
斷東流笑了笑,收起鐵槍,看著趙山河離去的方向,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