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堂大廳內,陳長老負手而立,正對著趙山河。他兩眼不停的審視著趙山河,似在考慮什麼。
半晌,陳長老揉揉發漲的腦袋,下定心來道:「趙山河,想必你也知道宗主召集我乃至你的師尊以及器靈宗全部結丹期長老開會的事吧!」
「嗯」趙山河點了點頭。
「這次議會內容不便告訴你,但是宗內交給了我執法堂一個任務,這個任務由我帶隊。從整個器靈宗內選擇十位築基期修士作為隨行人員,至於練氣期弟子可有可無。」陳長老沉聲道。
趙山河心中一驚,什麼任務竟然需要一個結丹期長老帶隊,十位築基期修士一同才能完成。這般陣容足以覆滅一個小門派了,百年前器靈宗也曾出動過這般陣容,但當時卻是為了追殺一個結丹期修士。難道此次是什麼人惹到了器靈宗,竟然需要十位築基期修士和一位結丹期修士一起出動。
陳長老繼續說道:「這個任務其實很簡單,十位築基期修士隨我去武國走一趟,有可能的話會在那裡駐紮一陣子。」
「監視武國!」趙山河脫口而出,但隨即心中便有悔意,如此直白的道破目的可不是正確的做法。
陳長老也不動怒,反而贊善的看了看趙山河。
「對,說白了,我們的目的確實是要監視武國。」
既然都說開了,趙山河也就不再扭捏,立馬問道:「陳長老,武國只是區區一個世俗國家,為何需要如此興師動眾的監視他?」
陳長老一擺手道:「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事了,我只能告訴你一點,此次行動不是我器靈宗一宗如此,其餘四宗都會派人前去,且所派陣容我相信絕對不會遜色於我宗。這一點是我器靈宗老祖親口告訴我們的!就今天下午,你便到器靈宗山門口等待集合,其餘要去的弟子我會一一通知的。你現在回去吧!」
驟然聽聞其餘四宗也會派出這般陣容,趙山河心中已經不是疑惑這般簡單了。尤其是當器靈宗傳說中的老祖親口告知,這讓趙山河深深的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此次任務很危險。
趙山河拱手道:「抱歉,陳長老。我想我可能去不了了,我與師尊約好了,今日他傳授我道法寶物。」
聽了趙山河的話,陳長老似乎被驚到了。
「唐師兄要傳你衣缽?」
「對。」
「嘖嘖,小子不錯嘛!不過,你還是隨我走一趟吧!唐師兄被老祖叫去做一件事了,沒有百八十天是不會回來的了。」陳長老讚揚了趙山河一句,隨即解釋道。
如此一來,趙山河也不好再拒絕陳長老的邀請了,唯有躬身一拜應了是後便離開了執法堂。
出了執法堂,趙山河倒是遇見了熟人,他的師弟千鶴。趙山河對其笑了笑,倒是千鶴沒給趙山河好臉色看,趙山河也沒跟他計較,在趙山河看來不過是小屁孩一個還沒長大罷了。
到得山門前,趙山河停下腳步回首看向了上宗的白玉階梯,慢慢思考今天這事情中透出的詭異事情。
按理說五派聯盟區域中每個世俗國家都是有五派築基期修士長年駐紮在那裡的,有什麼情況即刻回報。區區一個武國怎會讓五派同時對其大動干戈,其間透露出的不是一般的詭異啊!這讓趙山河心中警惕心大起,此行他必須萬分小心。
正當趙山河駐足而立遠觀白玉石階時,守山的弟子也在疑惑的遠遠的觀看著趙山河。
「那個人在那奇怪的站在幹嘛?」張虎想到,隨即大喊道:「嘿,是哪位同門,站在那裡幹嘛呢,若有事不如過來問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趙山河不由笑了笑,想不到多年過去這邊的山門還是張虎在守啊!
轉過身來,朝著張虎走了過去。二者都是熟人,趙山河隱藏了修為,張虎與其交談倒是沒有什麼壓力。二者交談盡歡,足足半個時辰後,趙山河以有事為由才離開了器靈宗直奔翠峰而去。
去時,趙山河面容平靜內心期待不已。
歸時,趙山河雖然仍是喜怒不形於色,但心中卻是不停的思量著此行需要注意的地方。
片刻,趙山河便回到了翠峰,指揮舴艋舟直奔半山腰的洞府而去。
回到洞府,趙山河卻是驚異的發現周眉不知所蹤了。微微皺眉,趙山河神識一放而出遍及這座並不高大的翠峰方圓半里。
只是一會兒,趙山河就放下心來,神識一動便聚攏成線朝著山腳下的一處地方傳音而去。片刻後,滿身香汗淋漓的周眉才回到了洞府。
不等趙山河發問,周眉就雀躍的說道:「山河哥哥,你不知道。我在翠峰下面的山谷中發現了兩塊品質上佳的靈田。我就想是不是可以在那裡種植一些靈藥,以後需要練丹的話我們就可以少用一些靈石去買了,你說是不是啊?」
周眉說完,還期待的看著趙山河,依她想來這可是能幫到趙山河的一個地方了。
趙山河略一思量便大致明瞭,想必是靈脈靈氣洩露在地表附近,以致形成了蘊含靈氣的靈田。
牽過周眉的手,為她拍去手上的一些泥巴,趙山河便牽著周眉入了洞府。
坐在石桌上,趙山河將今天陳長老給他說的話給周眉說了一遍。聽完趙山河的講述,周眉大致也明瞭趙山河的意思。也不故作兒女情懷態,她只是囑咐趙山河注意安全,記得保重自身這些瑣碎事情而已。
因為不知道這次去武國會耽誤多久的時間,為了不耽誤周眉的修行,趙山河將築基前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給周眉講了一遍。做了這些後,他還是不放心,將自己的修煉心得以及唐澤給他講的一些東西全都刻錄在一塊玉簡當中。將玉簡交給周眉,他還留下了數瓶練氣期修煉所用的丹藥後,做完這些趙山河徹底的不再擔心周眉的修煉問題。
趙山河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既然承認了周眉是他的女人,那麼給她最大的幫助趙山河自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下午轉瞬即到,趙山河走出洞府,對身後凝視著他的周眉擺了擺手,便駕馭著一柄白色飛劍飛天而去。
青山環繞,黃衫女子倚樹而立,靜靜的凝視著遠去的身影。一襲黑衫駕馭著白色劍光,如流星般越過群山直奔那一片冒著烽煙的赤炎山脈器靈宗而去。
御劍飛行速度自然是快過駕馭中品飛行法器舴艋舟的,只是一會兒,趙山河便到了器靈宗山門外。之所以選擇御劍飛行而不用更為節省法力的舴艋舟,除了速度外還得考慮到舴艋舟前任主人同樣是器靈宗弟子。這樣明目張膽的御使死去弟子的法器,終歸是影響不好。
到得器靈宗山門時,趙山河緩緩降下去,收回飛劍看向了站在宗門前的一群人。同樣那群人也將目光投向了趙山河。
有趣的是人群中趙山河竟然認得幾個,執法堂的韓城,傳功殿劉辛。一道怨毒的目光從另一邊傳來讓趙山河覺察道,轉首看去,卻是徐然。在其身旁則是當日和徐然站一起令兩位築基期修士,那兩人想必交情很好,在趙山河看過來時皆是對趙山河微微一笑以示好意。
不管徐然那憤憤不然的目光,趙山河安靜的站在原地打量著另外幾個弟子,看了一遍唯獨其中一個男子稍微引起了他一點注意,因為那個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以前有過交集。
邵波低著頭,不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當趙山河的目光投過來時,他的頭低得更加下去。當初他第一次跟蹤趙山河時便覺得趙山河不簡單,如今五年過去,他刻苦修煉也不過堪堪達到練氣九層初期,而當時和他一般境界的趙山河卻是已然築基。即使趙山河已經隱藏了修為,但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譬如趙山河三招打傷徐然的事,邵波肯定趙山河已經築基了。這樣一來他可不能惹怒趙山河,而其心中卻是在仔細回憶著當年跟蹤趙山河時有沒有被趙山河看見過。
時日以長,趙山河自然是忘了邵波這個曾因好奇跟蹤他的人。他只是對其感到有點熟悉而已,偌大一個器靈宗,他見過諸多弟子也不可能都知道別人的名字吧!
劉辛看到趙山河時稍微楞了一下,他還記得這個七年前來到器靈宗的弟子趙山河。他沒想到趙山河竟然進步這麼快都可以參與結丹期長老帶頭的任務了,雖然他看不出趙山河的真實實力。
在劉辛身旁的韓城看到趙山河時,瞳孔微微一縮,但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對趙山河點頭示意了一下。
如此一來,在場的築基期修士加上趙山河已然有了六位,還剩下四位沒來。
在場眾人等了一會兒,器靈宗宗門大陣微微一動,五個人便走了出來。當看到那五個人時,趙山河稍微楞了一下。
不是他不認識,只因他很認識其中的一人,而另三人他也算得上認識。
五人中有此次任務的領頭者陳長老,還有器靈宗新晉長老方鴻途,還有早已名揚五派的天才韶華,除了一位趙山河不認識外,最後一位趙山河可謂對其熟得很。
當廖唯看到趙山河時,微微一愣,隨即只是剎那眼睛便紅了。一股無法壓制的殺意湧動在宗門前,空氣一下就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