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蘇雲所在居所,趙山河逐漸走到了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趙山河心中忽的有了一種孤寂感。
對於茗嬌師叔的所作所為,他不能辯言是對是錯,或許人只要認為自己應該這樣做就夠了吧!隨心所欲,不被外物羈絆,大概便是大部分的修真者的想法。
可是身負父仇的趙山河,現在還沒有這個ziyou。
自嘲的搖了搖頭,趙山河略微感應了下周眉的方向。還好,周眉理他不遠,一下就找到了,只需要走一段路程即可。
在一家看上去普通不已的客棧趙山河找到了周眉,沒有對她說關於自己剛才做的事,有些事周眉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到得午飯時刻,趙山河帶著周眉到了上次那家酒樓。想到上次周眉對自己稱讚那家酒樓的飯菜如何,趙山河自然知道周眉很想去那裡吃飯,恰好自己也想吃點美味珍饈。沒有人說修真者不能吃凡人五穀,只是作為修真者對於體質要求還是很高的,凡人五穀中所含雜質太多,少吃為妙。
這還不是周眉瞎說,酒樓裡的飯菜確實令人食指大動,色香味俱全。在器靈宗素菜寡湯吃多了的二人好不容易吃頓好吃的,自然是點了許多菜,吃了個飽。
大吃一頓後,酒足飯飽的二人便回到了客棧,接下來便是簡單的靜修打坐了。
一晃眼,時辰已至深夜,城外明月高懸。
一道黑影幾個閃爍,走過大街小巷,越過並不是很高的天水城牆,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明月沒有找尋到其一絲一毫的蹤跡。
趙山河身穿黑衣,靜靜的站在護城河旁邊,雙眼微瞇。
神識已然放出,達到最大化的延伸。方圓百丈盡皆在趙山河的感知中,感受到沒有人的蹤跡後,趙山河才收回神識。當神識如潮水般湧回時,趙山河不禁微微一笑,這神識果真奇妙萬分,他是用一次就越喜歡這種神識一出萬物皆明的感覺。
察覺到無人後,趙山河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朝著護城河上游再走了幾步,到得一處他曾做了細微標記的地方才停下。
收起笑容,趙山河神情凝重的看著水流平緩的天水護城河。這下面可是有一件法寶胚胎啊!
伸出雙手,虛空微張,在神識加成下,靈力噴薄而出。趙山河最大限度的使用出控物術,這低階法術在神識加成下,此刻卻是展現出了截然不同往常的威力。
水流平緩的護城河開始湧動起來,在趙山河前面河面上,水泡開始不斷冒出,如漲沸了的水一般。
「出來」
趙山河輕喝一聲,隨即護城河面翻開一小段,一塊大石頭猛然躍出。
確定是自己所放置的那塊石頭後,趙山河不由微微一笑。再度噴薄靈力,落在地上的大石頭便碎為齏粉,在夜風中飄蕩。
看著安靜躺在地面上的兩樣東西,趙山河徹底放下心來,東西還在。
一個秀氣的儲物袋,一個袖珍羅盤。
將儲物袋收好,趙山河拿起了那個袖珍羅盤。毫無疑問這個羅盤便是韓城所給的,雖然韓城對趙山河沒有太大的惡意,甚至還幫助過趙山河一次,但趙山河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掌心微動,羅盤便在趙山河的掌勁下寸寸破碎,剎那便毀與一旦。
得到茗嬌給他的那個儲物袋後,趙山河也不再耽誤,身形一動,朝著城中而去。
一夜無話,雞鳴天亮。
趙山河房中,周眉執手安靜的站在一旁,趙山河盤膝坐在床上,仔細的看著手中一卷玉簡。
「眉兒,這卷玉簡給你。」趙山河將手中玉簡合上,站起身來交給了周眉。
周眉疑惑的接過玉簡,粗略的看了一眼,便看向趙山河。
趙山河稍稍思考後,便道:「這卷玉簡是我偶然得到的,裡面記載的是一套被改良後的爐鼎功法,適合女子修煉。修煉此功法者對於跨入築基期稍稍簡單一點,你不是修煉了徐然給你的一套不懷好意的yin月功嗎。我比較了兩卷功法,你手中這套功法可以彌補那卷功法的不足之處。」
「這卷功法可以說已經不是爐鼎功法了,只是一卷適合女子修煉的功法而已。這樣一來,你就不用壓制自身修為,可以再度修煉了。」
趙山河一口氣給周眉仔細的介紹了一道,自然他說的這卷功法便是他從茗嬌儲物袋中得到的。
想要踏入築基期,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靠丹藥累積就夠了的。自身的修煉是一刻做不得假的,以前器靈宗的那位長老給茗嬌的這套功法可以說是極為適合女子修煉的。
周眉的資質是極好的,木火雙靈根。不管是煉丹還是煉器方面都是大有前途的,當然用以修煉也是非常好的。
在修真界中,靈根一說極為流行。單一靈根為天靈根,天靈根下便是雙靈根了。天靈根自然難得,所以雙靈根者自然可以稱得上天資極高。
至於三靈根,四靈根只不過是資質平凡之輩。倒是五行俱全的五靈根若是有大量丹藥供應,倒是前途光明,可以說是另一種天靈根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變異靈根,如風,雷,冰等。
若有此卷功法相助,周眉跨入築基期的希望自然是大大增加。對於天道殘酷,修真者無情一說,趙山河還是很信服的。試想,當你在境界上突飛猛進,而你的親人卻相繼老掉死去,你會作何處理。
趙山河不想周眉一輩子困在練氣期,百年後化為一堆紅粉骷髏。當然他也不想周眉繼續修煉徐然給周眉的那卷殘缺yin月功。
周眉笑了,笑得十分燦爛。將玉簡珍而重之的收入儲物袋中。眉眼間滿是幸福的神情。
「嗯,山河哥哥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修行的,爭取早日跨入築基期,能幫到哥哥,而不是哥哥的拖累。」
趙山河點點頭,便帶著周眉離開了客棧。
如今處理好了天水城這邊的事,接下來自然是回宗了。畢竟回宗之事是不能一拖再拖的,對於李治錢勝之死,他趙山河還要回去給一個說法。
至於怎麼解釋,便是趙山河的事了,其他人又能怎樣詰問。
以舴艋舟的速度,即使在載負趙山河二人的情況下,仍然如箭離弦,很快便離開了宋國地界,直奔五派聯盟赤炎山脈。
三日後,五派聯盟赤炎山脈器靈宗外,一男一女拾階而上。
女的相貌嫵媚帶著清純,男的反而是極其平凡,膚色微黑,但兩眼卻是極其有神。
「哥哥到了,再走幾步我們便回宗了,錢勝李治二人的死我們該怎麼向長老師叔們解釋呢?」
趙山河沒有看提問的周眉,只是抬頭看向赤炎山脈上雲霧裊繞的器靈宗大陣,口中淡淡說道:
「不需要解釋,只需要如實稟報即可,到時我去說即可,眉兒就不用說了。」
「嗯」周眉乖巧的輕聲應道。
話畢,二人繼續沿著階梯慢慢走上去,一切彷彿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