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拂鬚,神色正道:「五日前,器靈宗赤炎山脈下的煉器洞內出了事。一位結丹期長老在煉器時被其侍妾影響,導致地火與丹火齊齊反噬,受了重傷。」
趙山河眼中一動,想了想還是靜等唐澤繼續說。
「若是這麼簡單最多也就罰那位築基期女修一頓,但是在長老昏迷時,那位女修卻是捲走了長老的儲物袋,還帶走了長老正在煉製的一件寶物。」
說道這裡,唐澤看向了趙山河,「山河現在你知道你要做的事是什麼了吧!」
趙山河道:「師尊說笑了,那位長老的侍妾如你所說是為築基期女修,徒兒又怎能將其制服。況且徒兒也不知其現今所在。」
唐澤搖了搖頭,否定了趙山河的說法,正色道「為師既然叫你去做,自然有為師的道理。那位女修雖不是我器靈宗弟子,但其屬於我宗一位長老的侍妾,自然也能算是我器靈宗的人。做出此等事情算是大逆不道的背叛行徑。追拿叛徒一向由執法堂來執行,而你是我執法堂的弟子,所以你應該去。」
「論及境界,為師自有考慮,此次事情有你們韓城師叔帶領,你們幾個弟子就是出去歷練一番,也是走一次執法堂辦事的流程。關於那位女修的藏身所在,受傷的長老已經根據其魂血感應到了。其藏身所在我已告知了韓城,你現在若無事的話,就去找韓城師叔商量一下吧!」
趙山河簡單的拜退後,就離開了地下洞府。
回到執法堂,趙山河略一思量,隨意尋了一個執法堂弟子問了下現在韓城所在。
知道了具體位置後,趙山河也就動身前往了
赤炎山脈半山腰處,略帶炎熱之感。
趙山河來到了一座洞府外,手中一道簡單的傳音符打出後,就安靜的等待在門外。
不一會兒,洞府大門打開,趙山河緩緩走了進去。
剛入其中,濃郁的靈氣瞬間遍及趙山河全身。一股身體通透的感覺讓趙山河無比舒爽,身上剛突破不久的煉氣九層境界竟然隱隱有了要提升的跡象。
抖了抖衣服,趙山河走進兩步,藉著月光石的光芒趙山河看清了盤膝而坐的韓城。
「山河師侄,請坐。」韓城指著他對面的一個蒲團,對趙山河道,語氣竟比往日見面多了幾分疏離之感。
趙山河心中一動,聯想到師尊所言,他收千鶴為親傳弟子時,許多人見到了。有了一個親傳弟子,這樣一來,趙山河本來就不好聽的記名弟子更加不值錢了。韓城極有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對他趙山河疏離,人往高處走嘛!
趙山河抱拳道:「弟子怎能和師叔同座,站著就好。」
韓城聞言也不勉強,只是看趙山河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師叔,此次前來是為叛徒茗嬌一事。師尊曾言此事由師叔你全權負責,弟子仍憑師叔吩咐。」趙山河道。
韓城喔了一聲後,想了想道:「此事簡單,那叛徒已然受了長老反噬時波及到的傷寒,現在實力不足十分。本來在受傷的長老感應下,其人開始瘋狂逃遁,但是在凡人世界的宋國內停了下來,想必是傷勢拖累。兩日後,我們出發。憑借唐長老交下來的追蹤法器,再依靠受傷的那位長老所交出的女修魂血,我們定能輕易完成任務。」
趙山河聞言,心中一動「宋國」
韓城看趙山河沉默不語,以為趙山河擔心任務危險,便笑道:「山河師侄不用擔心,茗嬌此女我曾查探了她的一番資料。茗嬌境界不過築基初期雖和我一樣,但不過是長老用丹藥堆積上去用作鼎爐之用,其戰力不足我五成。而且此次任務並不是僅你我二人,另外還有幾個境界頗高的低階弟子一同前往。」
趙山河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多謝師叔關心,那麼弟子便回去準備一番吧!」
韓城擺擺手,趙山河也就出了韓城的洞府。
回首看了眼韓城的洞府,想到其中蘊含的靈氣,趙山河不禁心中微熱。
器靈宗修士達到築基期就可以在赤炎山脈方圓千里自行擇一蘊含靈氣之地,並且由器靈宗出面為其布下強力的聚靈陣,加快修士的修行速度。有聚靈陣的效用在,本是靈脈之地的靈氣濃度絕對會達到最好的品質。
如剛才韓城盤膝而坐的地方定然是其洞府內靈力最濃的地方,如果現在就讓趙山河在這種環境下修行,那麼突破築基將指日可待。
「在石屋內練劍,始終是狹窄了一些,施展不開。還要顧及其他弟子的感受,更是不便。若能盡快達到築基期,在門派內尋一寬廣且含靈脈之地的話,有了如此濃厚的靈氣相助,我的修行速度定會越加快速。」趙山河心中默念道。
回到石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趙山河便平靜的等待兩日後的出發。
兩天後,凌晨時分,器靈宗山門處,趙山河和一人對坐於一個涼亭內。
那人濃眉大眼,看似性格莽撞,仔細看來正是器靈宗的守山弟子張虎。
「師弟,喔不!現在我應該叫師兄了,真是想不到啊,短短六年。師弟竟然達到了練氣九層,這等天資真是教人羨慕啊!」張虎艷羨的說道。
趙山河坐在地面蒲團上,面色平靜,對於張虎的話,並沒有什麼驕傲自滿的想法。
「說笑了,我這兒還不是僥倖而已。」趙山河道。
張虎臉色帶著些許討好之意的說道:「師兄,你騙別人可以,但可騙不了我。我們守山的雖然不經常在宗內走動,但是一些事情我們比別人還要清楚。前些年,一個執法堂的弟子路過,無意間說起執法堂的唐澤長老收了個記名弟子,還對那人特別好。師兄你進展這麼快,依我看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你喔。」
趙山河也不反駁,只是笑了笑。
趙山河忽然想到了什麼,手指輕動,一個簡單的印訣打出,頓時一道迷濛青光閃過。
張虎不解,但只是剎那在他眼中趙山河的氣息完全變了。本來是練氣九層的高強修為,一下就跌落到了練氣八層中期。
「師兄,你這是?」張虎疑惑。
趙山河淡淡笑了笑,岔開話題和張虎聊起了一些修煉上的事情。
這幾年有唐澤的教導,致使趙山河的境界修為倒是穩定無比。附帶的對於練氣期境界的理解也遠遠比張虎深,所以看似是兩個人在互相討論,實則大多數都是趙山河說,張虎聽。
和張虎聊了很多,趙山河其實還是收穫了一些。張虎停留在練氣八層已然十餘年了,對於此層的理解還是能給趙山河細微的幫助的。
待天色大亮時,器靈宗通向山門外的階梯上,一對人影開始緩緩靠近。
趙山河看去,即使遠隔數丈遠,且有淡淡的迷霧遮掩,但已然達至練氣九層的趙山河仍然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來了,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