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雪花飛舞,寒風呼嘯。
兩個守城的兵士呵著手,來來回回的在曲城大門下走動著。
「老張,他媽的這麼冷的天氣,我們還要守城到什麼時候啊!江子那個混蛋怎麼還沒來換班啊。」一個守城的兵士跺著腳抱怨道。
老張也是蜷縮著身軀靠在牆邊,將手中的長槍搖了搖,對於同伴的抱怨也是無可奈何。
「小北,你也別抱怨了。江子他老婆好像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現在又這麼冷,他自然是能捱多久,就捱多久了。」老張哈著氣道。
小北使勁跺了一下腳,嘴裡嘟噥道:「江子那混蛋也真是好運,去年才娶了個老婆,今年都抱上了兒子了。」
看著小北臉上明顯的羨慕表情,老張呵呵笑道:「怎麼,小北你還羨慕江子了,要不我叫你張嫂給你介紹一個大姑娘。保證你明年抱上兒子。」
小北難得臉紅了一次,瞪了老張一眼,急忙道:
「誰羨慕了啊,老張你可別亂說哈。我可是一點都沒有羨慕。」
老張也不打趣小北了,兩眼朝四周看了看。其實他們這守城的差事還是很輕鬆的,又沒有什麼窮凶極惡,大奸大惡之輩來曲城搞事。只要做好了分內之事,每日那幾個錢還是很夠看的。
正當兩人互相說話來消磨這寒冷的時間時,一道人影卻是緩緩的從遠方踏著穩定的腳步朝著曲城而來了。
眼尖的老張制止了小北下一句話,示意他注視來者。最近曲城外來人多,自然免不了一些鬧事之人。所以他們守城的人起碼得將進城人的一些基本信息記錄下。
不久,那道人影已是來到曲城城門邊。
風雪遍身,一襲獸皮製成的外套披在身上,從體型上看,也許只是一個少年。
小北抱著長槍走上前去,大聲嚷道:「外來者,要進入曲城可以。這兒有一張白紙,寫下你的姓名和來自何方,如果有使用的兵器的話,請將兵器類型寫下。」
待小北說完,老張已是將紙筆準備好了。
正準備寫下來者信息的老張,不料卻是聽到一道嘶啞的聲音。
「不知這個可以讓我安然入城不?」語畢,那人從懷中拿出一物扔向了小北。
初聞來者嘶啞的聲音,讓小北很是不舒服。但接過那人扔過來的東西後,小北卻是壓下了心中的不滿。
那是一面令牌,上面別無它字唯有一個「寶」字。這是曲城尋寶人特有的身份標識。
「可以,當然可以,大人你請,這些東西就不用寫了。」老張瞟了那令牌一眼後,當即誠惶誠恐的說道。
他可是知道,在這曲城得罪了一個尋寶人,那基本上是死定了。
拉了拉小北,小北忙疑惑的看了老張一眼。老張使了一個顏色,眼光所及自是剛才來人所給扔過來的那塊尋寶人令牌。小北忙醒悟過來,急忙恭敬的將手中的令牌交還給來者。
趙山河看著面前兩位守城軍士,對於尋寶人的權利倒是享受了一會兒。當然這毫無實質的感覺,自是不會提起他的興趣。收過較為年輕軍士手中的令牌後,趙山河轉身便走。
看著即將離開的趙山河,老張不免鬆了一口氣。每一個尋寶人的實力都是無比強大的,這可不是他們這些守城的小兵惹得起的,所以能不扯上關係還是不扯吧!
「這為官爺不知怎麼稱呼?」
老張楞了一下,回過頭去卻是剛準備走的尋寶人在問他。急忙答道:「大人,你叫我官爺我可不敢當啊!你叫我老張吧,他們都這樣叫我的。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趙山河在外修煉已久,從離開時算起,大約已有七個月了。仔細算來,五大仙門收徒大會也即將召開了。所以趙山河匆匆趕回,但是離開曲城這麼久了,對於曲城的一些局勢和變化還不瞭解。現在有一個常年居住在曲城的守城人可供他詢問自是不會放過。
「老張,我也沒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最近幾個月來,曲城可有什麼事發生嗎?就是一些變化,你也可以和我說說的。」趙山河笑著問道。
感受到趙山河的平易態度,老張也是放鬆很多,不再那麼拘謹。
老張低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是理了會頭緒。不久老張便開始娓娓道來曲城最近的一些變化。
「曲城總體上來說,變化是有的,而且很大。」老張開口道。
趙山河疑惑的看著老張,想知道他口中的大變化是什麼。
老張也不賣關子,「曲城如今人是越來越多了,很多外來者來到了曲城。這些外來者,大多湧入了城北那片地方。城主大人並沒有說什麼。」
「不僅是城內,在另外一處城門那邊,大量的石屋早已建立起來。許多外來者就居住在那裡。」
趙山河想了一下,仙門收徒,可能招來很多修真者,這一幕他倒是早就想到了。
「這麼多的人湧入曲城,難道曲城沒發生什麼爭鬥之類的事嗎?」趙山河問道。
「這些外來者實力高深,甚至我們曲城的大多尋寶人都打不過。這也導致了曲城發生了很多爭鬥事件,所以我們這些守城的也要詳細記錄現在進城的外來者的信息,對於敢犯事的,起碼我們得心裡有數。對於剛才冒犯大人的事,還請大人多擔待。」老張回答趙山河的問題後,還是有些怕剛才得罪了這位尋寶人。
趙山河一擺手,毫不介意道:「沒事,那只是你們的職責所在。除了這些事外,還有其它的嗎,最好是比較重要一點的。」
老張聽趙山河這般說道,倒是徹底放下了心。整了整神道:
「重要一點的,怕是只有兩件事了」
趙山河聽聞這句話,倒是提起了興趣。
「老張,你可否說說這兩件事呢!」
老張急忙道:「當然可以。」
「第一件就是大約半個月前,來了一大隊人馬,可能有二十個人之多。來的人多不是什麼問題,問題就在於當這些人來了後,是城主府的右廷使蕭延和城主的子女蕭雲、蕭韻接待的。而且他們接待的禮節也是相當濃重」
趙山河看著老張問道:「老張,你可知來者領頭是何人?」
「這個還請大人原諒,是何人我就不知了。」老張道。
一旁的小北忽然道:「大人,我知道。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右廷使蕭延大人稱呼他為二皇子。」
聽聞了小北的回答後,趙山河卻是閉目沉思了一會。
二皇子。果然,葉望所言不假,他的哥哥果真來參加了此次仙門收徒大會。那麼自己和葉望將對上他的局面勢必是遲早的事了。趙山河默默思量著這些事。
見趙山河陷入沉思,老張也就不好繼續說話了。
「還有一件呢,老張給我說說。」
老張恭敬的應了一聲是,開口道:「另外一件事就是十天前,曲城城主府上方突然顯現了一道白光。然後很多人都看到了,一個仙人駕著仙劍從天而降。」
說完,老張似乎是想到了那天的場景,眼中露出了一絲嚮往之色。
趙山河喃喃道:「修真者已經來了,或許快開始了。」
待老張說已無其他重要的事後,趙山河給了二人幾塊碎銀子後便踏步離去。蒼茫雪地中,就只剩一老一小,拄著長槍數著銀子,樂呵呵的笑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