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潺潺,一道柔亮的朝陽劃破了夜晚累積的霧靄,綠草翠葉輕沾露珠點點。
這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早晨,朝日初升,紫氣氤氳,山谷中到處都是美麗而清新的景色。
不知不覺間,離六彌豪飲蘿莉洗澡水的日子,已經又過了近三個月。
三個月來,葉馨和六彌兩人都未曾離開山谷一步,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葉馨小蘿莉與六彌一樣修煉起了老猴子所傳,號稱天下無敵世上無雙的神秘玄功,雖然據那老不死所稱只有童男之身才能修煉的功法,但是小蘿莉修煉到現在也沒有產生過什麼任何不妥。
這更加肯定了六彌心中,老猴子是故意要對付他那可愛調皮的「小六彌」的猜測。
「天地間有無盡塵埃,而每一粒塵埃都是一個世界。同樣,我們的身體亦如此,看不到什麼,但卻包含無盡的門,猶如天地間的塵埃那麼多。看似渺小的軀體,卻蘊有數不清的門,不斷打開這些門,發現『真我』,就是修行。」
六彌端坐在小溪旁,搖頭晃腦,猶如神棍一般故作深沉道。
「原來如此」
雖然六彌只不過是轉述老猴子所說的原話而已,但是小蘿莉依然聽的十分認真,寶石般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小嘴張開,晶瑩的小虎牙閃閃發光,恨不得把六彌所說的一字一句全部記下來一般。
這三個月下來,葉馨已經初窺到了修煉的門徑,由於經脈中源源不斷會湧現出神力滋潤著身體,她的氣質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的葉馨可以說是猶如一顆明珠,柔和但卻不失亮麗,有著屬於蘿莉的俏皮與精緻,而此刻的葉馨,雖然臉蛋依然精緻而美麗,她端坐在朝霞之中,卻更像氤氳紫氣中的一株青蓮,突兀而出塵,恍若下凡的小仙子,不屬於這個凡俗的世界。
「媽的,小妮子這三個月越長越水靈了,以後肯定是個禍害。」
望著一臉認真咀嚼著「六彌修煉語錄」的葉馨,六彌不由嚥了口口水,嘴裡咕囔道。
當然,這個也只是這個充滿正義感的色狼無聊時所發的牢騷而已,對於現在還沒長大的葉馨,六彌連「保護」她洗澡的**都沒有。
不過,六彌倒是真心很佩服那個小丫頭。
回想那神力開闢丹田時的痛苦,六彌自己也曾親身體會過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估計任何人一輩子都不想嘗試第二次。
而小丫頭不一樣,與六彌當年開闢丹田之時哭天喊地的慫樣完全不同,小蘿莉一個人咬緊了牙關,連悶哼都沒有發出一聲,雖然蒼白的臉龐和深深嵌入手掌皮肉的指甲昭示著它們的主人痛苦的事實,但是小蘿莉堅毅的表情和眼神都深深讓六彌佩服不已。
「這丫頭夠狠夠堅毅,以後前途看來不可限量。」
六彌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心中暗暗讚許道,腦中打定主意以後一定和這小蘿莉搞好關係,萬一到時候成就一代女帝,自己也可以仗著她的名頭禍害四方,不不不,是行俠仗義!
「小丫頭。」
六彌眼中望向山谷周圍的巍峨山顛,突然開口道。
「嗯」
葉馨睜開了如溪水般清澈的雙眼,輕聲應道。她站起了身子,因為神力滋潤的緣故,身子也長高了一個頭,有了股屬於十三四歲少女青澀的味道。
「我必須獨自出山谷一趟,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六彌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依然稚嫩的臉龐上卻浮現出一絲難以看透的老成。
雙手負背,留下的便只有冗長的沉默。
「不能帶我一起去麼?」
安靜了許久,葉馨緩緩開口,認真問道,她眸光閃爍,眼神中多了些別的不捨已經一絲絲淡到或許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情愫。
當然,這些都瞞不過六彌閃爍著金光的雙眼,就如同當年之時,也是如葉馨那般絢爛的年紀,他也曾經對書卷中的女子暗生情愫,但是如今回首,一笑而過,不過是年輕的悸動而已。
在六彌眼裡,葉馨所表現的也不過是青春的悸動而已,時光會將其慢慢衝散,消痕滅跡,所以他只是淡然一笑,堅定得回答道「不能。」
不能,這兩個字,乾淨的甚至有些蒼白,但卻斬釘截鐵,沒有一絲迴旋的原地,六彌心中也知道,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帶她去。
廣袤荒漠,浩瀚無垠,六彌從纖瘦男的記憶中,方才得知這是「赫赫有名」的絕地。
縱然修為高深的修士,也不敢冒險橫渡而過,六彌細細回想,或許當年是隨天劫度過荒漠,才讓它斂去了「絕地」的面目。
隨著六彌閱歷的增加,他也不如以前一般莽撞。自己已經經歷了一回,還是靠著小丫頭的玉珮才撿回了一條命,如今又怎麼敢帶著從小便失去父母的她去一處修煉界聞之皺眉的「絕地」。
「那你還會回來麼?」
葉馨的眸子有些黯淡,少了些許平日間那奪目的神采。
「會亦或不會」
六彌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雖然六彌恨老猴子,但是卻很少質疑老猴子的話語。也曾聽他神情凝重得說過,在沒有到達一定的境界,除非有著莫大的機緣,否則根本不可能進入須彌山之中。
但是六彌卻知道,如果不回去請老猴子取出丹田里的「大爺」,光憑著這棵流氓種子無休無止的壓迫而下,就恐怕連辟丹的境界都邁不過去,更何談達到那所謂的「一定境界」呢?
六彌雖然沒有承認,但是父親和母親的蹤跡,一直如同一座山嶽般壓在他的心頭,難以放下,而老猴子和他的賭約也便與此有關。
不論成功與否,六彌還是希望努力一番,不想留下遺憾。
這一去,或許是半月,或許是半載,亦或許是自己葬身於浩淼荒漠之中,伏屍入十萬里荒蠻山脈之間,究竟能不能勝利歸來,連六彌自己都無法預測到。
「我走了!」
六彌抖了抖袖袍,將葉馨清洗乾淨的衣物放入了丹田,慢慢的向前走去,雖然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淡然一些,但空氣中的依舊瀰漫著一絲不屬於初春的蕭索之味。
「六彌!」
葉馨的呼喚還是讓他停下了腳步,背後的小丫頭眸中已經淚光閃閃,讓人生出憐愛的衝動。
毫無預兆,葉馨三步並作兩步撲入了六彌的懷裡,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簌簌留下,打濕了六彌的胸襟。
「拿著,千萬不要忘了我!」
小丫頭露出了一幅任性的表情,將半枚玉珮放入了六彌的手掌。
「何必為了我,糟蹋了那麼好的一枚玉珮呢」
六彌雖然嘴上可惜著,但是依舊將玉珮掛在了胸前,小丫頭掌心的體溫依舊殘留,這是一種令人留念的氣息,帶著一同面生死的記憶。
「阿瘋!」
六彌朝著躲在樹林裡卻偷偷不敢出來的瘋馬吼了幾句,然後揉了揉葉馨的小腦袋,一躍上馬,不再回頭!
「六彌千萬要回來啊我會等你的!」
葉馨朝著遠去的背影,奮力得呼喊。
「嗯」
轉眼間,六彌與阿瘋已經消失在遙遠的山脈之間,可他那堅定的回答卻依舊在山谷中緩緩激盪。
「六彌,你剛剛臉紅了」
葉馨獨自呢喃,精緻的臉蛋上笑容微微綻放,連近處的花草也全然窒息,青澀的美麗讓天地皆為之驚艷,她低首摘下一朵鮮花,走入了溪邊的木屋之中
正所謂,少女情竇方初開,輕撲深擁跳入懷,如今一去何時歸?終日等君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