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織握著刀子的右手輕輕揚起,只要用力甩出去,鋒利的刀刃就會瞬間刺入他的心臟,將他徹底斃命,以沙織的能力斷然不可能出現失手的情況。
此時的雷蕭還沉浸在吐納氣功的運轉中,對身後致命的情況一無所知,在弄清這些事情之後,他完全把對沙織的警惕和防範降到了最低。他的信任理由來的非常簡單,一切只源於沙織在救自己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成為了自己的女人。以雷蕭的性格,對自己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升起防範之心,況且他從沙織複雜的眼睛裡看得出來,這個已經成為自己的女人沒有殺他的意思了,更多的是茫然和糾結。
沙織的眼光落在雷蕭裸露的在外的後背上,藉著昏暗的火光清楚的看到他背後彈片留下來的傷疤。這一刻,她遲疑了,腦海中又顯現出當時雷蕭是怎麼捨命的相救,用自己的身軀將她死死護住的情形。沙織揚起的右手又無力的垂了下來,目光又變的柔和起來,癡癡的望著這個在她生命中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讓她感受到身為一個女人在異性前所該享受的一切···
篝火熄滅了,雷蕭也從如老和尚一般的入定中醒轉了過來,他輕輕的伸展自己的手臂,扭動自己的身軀,骨骼關節的響聲辟里啪啦的像是炒豆一般。身體恢復的很好,全身的力氣彷彿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結疤的傷口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過多的失血症狀還沒有完全消失,此外就是肺腑還得進一步休養。雷蕭找了一些乾柴把篝火再次點燃,望了一眼帳篷,轉身爬出洞口。
刺眼的光線讓雷蕭不由自主的瞇起了雙眼,過了好一陣子才漸漸的適應。他閃身走進叢林深處,不多會就出來了,手裡抱著一堆草葉返回洞裡。回到洞裡,他就掀開帳篷,把沙織抱了出來。
「唰!」一聲響,被雷蕭抱起的沙織翻轉手腕,將刀子擱在了雷蕭的脖子上,眼睛透出刺骨的冰冷。
「別動,你的腿需要上藥,否則會好的很慢。」雷蕭根本就沒有去理會那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子,非常溫柔的抱起沙織將她擱置在篝火旁邊,讓她躺下,仔細的把她腿上固定斷骨的木板取下來,檢查斷骨處的傷勢。
這個時候的雷蕭已經不去想回去怎麼向落落交代了,他現在只知道要為眼前的這個女人做些什麼。他可不管這個日本女人從前做過什麼,或從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只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女人,而自己也同樣是這個女人唯一的男人。自己要做的是每一個男人所必須承擔的責任,管他中國人還是日本人,說到底,這是自己的!至於其它的事情,雷蕭不願意多想,也不想去想,如今的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命回去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人家的,沒事少拿把刀玩來玩去的。」雷蕭虎著臉等著沙織,伸手將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刀拿了下來丟在一旁,根本不顧對方向自己投來的殺人目光,自顧自的把採摘回來的草藥放在自己的嘴裡使勁的嚼碎。左手捏著沙織的右腿小腿肚,右手閃電般的將接上的斷骨扯斷再次重新接上。
「嗯~~~!」突然而來的劇痛疼的沙織渾身的肌肉都在抽搐,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但她死死的克制住自己,硬是沒有發出痛呼。
「給!」雷蕭把左臂遞給沙織,示意對方可以咬住他的手臂來緩解疼痛。忍受劇痛的沙織沒有任何猶豫的抱起雷蕭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兩排牙印,牙印直至入肉,讓傷口滲出鮮血。
忍受沙織牙齒要和力量的雷蕭只是稍微的皺了一下眉毛,嘴裡把已經嚼碎的草藥吐了出來,用右手嫻熟的均勻敷在沙織的斷腿骨上。
「好了,這下就沒問題了!」雷蕭輕聲說著,右手摸了摸沙織的腦袋,示意對方鬆開嘴。疼的幾乎昏厥過去的沙織聽話的鬆開了嘴,躺在地上,大口的吸著氣,任由雷蕭給她的小腿重新固定包紮。
「好了,你現在不要動,就躺著休息就可以了,我出去尋找一些食物。」雷蕭把沙織重新抱回帳篷裡,這一次沙織沒有反抗,顯得出奇的乖巧。
背包被雷蕭翻開,從裡面取出了弓弩和一把手槍,並謹慎的把弓弩換上了沒有淬毒的普通箭簇。將手槍別在腰間,右手提著弓弩再次走出了溶洞,他要獵取一些活的獵物,用獵物的骨頭熬成湯給沙織喝下,這樣有助於她斷骨的生長。
傷勢好了很多的雷蕭很容易的就用弓弩獵取到幾隻遊走在叢林裡的橫斑靈貓,雖然不知道肉質怎麼樣,但新鮮的肉食總能讓兩人盡快的好起來。獵取完後,雷蕭又採集了一堆草藥,這才返身回到熔洞,開始熬製中藥湯和骨頭湯。
雷蕭的身體在多次重傷之後,擁有了變態的恢復能力,彷彿他的身體已經習慣和適應了經常出現的傷勢,身體的自我修復能力也在這種情況下變得更加強悍。
「沙織,吃東西吧。」雷蕭掀起帳篷準備把沙織抱出來。可帳篷裡空空的,根本找不到沙織的人影。
「沙織,沙織!」情急之下,雷蕭大聲的叫著,急急的把背包背在身上向洞外竄去,尋找沙織的蹤跡。
他不可能不慌張,這個屬於自己的日本女人在這樣的傷勢下根本不可能從這片叢林裡走出去。她的右腿承受不住走路的顛簸,弱強行行走的話,那這條腿就算是徹底廢掉了。況且這片叢林裡指不定還有去而復返的越南猴子,要是沙織落在他們手裡,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雷蕭這會是真的急了,甚至有些暴怒了,恨不得抓住這個日本小妞狠狠的抽她的屁股。胡鬧,簡直就是胡鬧!情急之下的雷蕭越走越遠,忽略了以沙織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多遠。而此時的沙織正將自己的身軀巧妙的隱藏在洞口的一片灌木叢當中,睜大眼睛瞧著一臉焦急的雷蕭滿世界的尋找她,最終越走越遠。
深深感受到雷蕭對她關心的沙織,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深深的無奈,她輕輕的喃喃自語道:「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沒有過多猶豫就選擇離開的沙織,又浮現出她毒蛇般狠毒冰冷的神色,拖著傷腿沒入與雷蕭相反的叢林深處。而雷蕭在遍尋不到沙織的情況下,猛的醒悟過來,急急的朝熔洞的方向奔來。可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有怎麼可能尋找到刻意想要離開的沙織呢。
「媽勒個巴子的,你這個日本小妞,要是讓老子抓住你,老子一定殺了你!」暴怒的雷蕭大聲的沖叢林深處吼著,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和眼中的焦灼,把他對這個自己意外擁有女人的深深擔憂畢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