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兩個人的昏睡中逐漸熄滅了,叢林裡卻泛起了沖天的火光,雷蕭用巴雷特射出去的白磷彈點燃了叢林中的灌木叢,火勢又燒到飽含油脂的大王松,大火迅速蔓延起來,映紅了半邊天際。兩個昏睡中的人卻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沉沉睡了一覺的沙織醒了過來,經歷一系列戰鬥與逃生消耗的體力與精力也在這一覺當中補充回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旁邊的雷蕭是否還活著,這是她現在最記掛的事情。沙織試了一下雷蕭的呼吸和心跳,舒了一口氣,對方氣息平穩,心跳也開始恢復有力的跳動,生命力開始在他體內蓬勃伸展。
照他們兩個人的傷勢,可能要在這個溶洞裡度過今天的時間,將傷勢進行穩固。食物,現在要做的就是尋找到足夠的食物,這樣才能夠讓兩個人的生命延續下去。
沙織想到了這一點,她將篝火重新點燃,翻遍全身也只翻出了兩塊密封起來的壓縮餅乾。望著這兩塊僅有的壓縮餅乾,沙織的喉嚨蠕動了一下,拆開一塊餅乾,放在嘴裡使勁的嚼碎,然後打開水壺朝嘴裡灌了小半口水,將壓縮餅乾在嘴裡嚼成糊狀。做完這一切,沙織把雷蕭的頭抱在懷裡,左手捏住對方的下顎,迫使對方的嘴巴張開,然後用舌頭挑著糊狀的壓縮餅乾送到雷蕭的嘴裡。上體被扶起來的雷蕭儘管在昏迷中,但還是很自然地將這些壓縮餅乾吞嚥到肚子裡面去,重創的身體體能在控制他自主進食。
喂完一整塊壓縮餅乾後,沙織將剩下的一塊餅乾又重新收了起來,這是雷蕭下一次的食物。在沒有尋找到充足的食物之前,沙織不敢將剩下的一塊餅乾吃掉,她還有力氣支撐下去,可雷蕭的身體無法支撐。此外,雷蕭的體內除了缺血,還缺少大量的鹽分,而壓縮餅乾中所富含的鹽分,正好能夠作以補充。
被沙織的餵食下吞掉一塊壓縮餅乾的雷蕭,並沒有醒轉的跡象,依舊處於昏睡當中,只是他的臉色已經由先前的死寂轉為失血的蒼白,總算是擁有了活人的模樣。沙織把雷蕭輕輕放下,拖著一條受傷的右腿爬出了洞口去尋找食物。好在雨林當中的食物還是非常容易尋找的,各種蕨類植物、蠍子、螞蟻、蝙蝠、毒蛇等等東西都是可以食用的,雖然味道並不怎麼樣,但卻能很實用的填飽肚子讓人不至於餓死。
採集到一些可以食用的植物後,沙織給自己用粗樹枝做了一根枴杖,再次爬出溶洞向那片深潭走去。那處深潭現在必然會有鱷魚的殘肢被水流衝下來,那些殘肢會是最好的食物,現成的鱷魚肉使她不必擔心失血後所必須的肉食。
果然,深潭的岸邊堆著被地雷肢解的鱷魚屍體,由於死亡的時間並不長,這些殘肢並沒有因為潮濕的環境變質。沙織把兩條鱷魚腿綁在了自己身上,艱難的返回溶洞,把鱷皮給剝掉,將裡面的肉用小刀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混著先前採集的蕨類植物和菌類植物放進注了大半的清水的頭盔裡,架在火上慢慢的煮著。食物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這些鱷魚肉足夠兩個人食用好幾天的時間。沙織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身上的衣服連著雷蕭的衣服脫掉,用樹枝架起來放在篝火旁邊烘烤。這種情況下什麼羞澀、顧忌之類的東西都可以放在一邊,小命才是最主要的。潮濕的衣服上沾染了叢林中存在的各種細菌,稍不注意就會被這些細菌感染,患上各種沒有醫療條件下容易致命的疾病,尤其是最常見的隱孢子蟲病、瘧疾、登革熱和黃熱病等等。沙織在整理雷蕭的背包過程中,發現了一頂單人行軍帳篷,這可是好東西,這個東西起碼可以讓他們睡的更為安全。雖然這個溶洞中很少有毒蟲出沒,可窩在洞頂的蝙蝠不在少數,這些蝙蝠極有可能本身就攜帶著致命率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埃博拉出血熱病毒。這在他們裸露軀體的情況下,無疑是一種極度危險的存在。
尋找到一些較為乾燥的草木樹枝墊在支起的帳篷下,沙織把雷蕭移到了帳篷內,當她抱起雷蕭的時候,肌膚相帖的感覺讓她一陣不自在。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在訓練和殺人中成長起來的,從來沒有與一個異性如此接觸過。雖然打小就養成了毒辣冰冷的氣質,可她畢竟還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女兒家的那份羞澀並不會因為她被培養出來的無情而少那麼一點點,相反,她對這些東西只會更加的敏感。
像是做了一件非常艱難的任務一般,沙織在渾身滾燙的情況下把雷蕭抱進了帳篷,將他安頓好,轉而把已經煮熟的食物從火堆上取下來開始進食。她吃的很快,手口並用,完全沒有任何形象的努力把肚子填飽。吃完後,她把剩下的肉湯用自己的嘴巴送進了雷蕭的口中,這樣的親密動作沒有讓她感覺到不堪,因為她的心裡只是非常單純的用自己可以想到的方法令對方進食。對方只有正常的進食,才會盡快的恢復。服侍雷蕭吃完,她用自己的胸罩蘸著清水仔細的將雷蕭全身擦拭一遍。沒有酒精消毒,她只能進行這些最簡單的護理。做完這些,沙織裸露的身體躺在篝火旁縮成了一團,沉沉睡去。
半夜時分,雷蕭醒了,準確的說是半醒半昏的醒了。他感覺到身體一陣一陣的寒冷,腦袋暈乎乎的無法想起任何事情,喉嚨乾燥的像是火燒一般。
「呃···水、水、水···」雷蕭的嗓子裡發出微弱的聲音,他的雙手無意識的鎖著自己的咽喉,顯得痛苦異常,微弱的聲音驚動了睡在帳篷外的沙織。
「你怎麼樣了?」沙織第一時間鑽進了帳篷,將手貼在了雷蕭的額頭上,額頭滾燙滾燙的。沙織又用手貼到雷蕭的胸口的皮膚上,依舊燙的燒手。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這個男人終於發起了高燒。這樣的情況下發高燒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生命隨時都有可能被突然發起的高燒奪取。
「呵···呵···」明明身體滾燙的雷蕭卻感到異常寒冷的用手臂使勁的抱著自己,身體明顯的抖動著,上下的牙齒也在不停打著哆嗦。
「水···」雷蕭把身體縮了起來,嘴中再次發出身體需求給他下的指令。
「你等等!」沙織知道雷蕭目前的狀況,高燒的情況下,他的身體出現了假缺水狀況,雖然身體滾燙,可他卻感到寒冷。這是典型的畏寒式發燒,表皮的毛細血管收縮,致使他體內的熱量散發不出去,這一生理改變給人感覺神經的刺激就是寒冷甚至發抖。
沙織取出水壺,灌了一口在嘴裡,用自己的體溫暖熱後送入雷蕭的嘴中。她不敢多給雷蕭喝,餵了幾口後就停止了下來。應付這樣的假缺水現象,只要將猶如火燒的咽喉潤濕就好,過多的攝取清水只會增加高燒身體的負擔。
「呵···呵···」寒冷侵襲著雷蕭,他不聽的打著哆嗦。已經有些清醒過來的他,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旁邊對他進行照顧。對於這些他沒有多想,身體情況也不允許他多想,他只是感覺到冷,非常冷,就跟在冰川上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他覺得自己快凍成了冰塊。失血、高燒,將他的這種感覺被放大到了極限。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被凍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塊火炭撞進了他的懷裡,溫暖的讓人舒服。他趕緊用全身的力量把這塊火炭緊緊抱在懷裡,享受火炭帶給他的溫暖。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擁著火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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