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淺淺的河道裡,密密麻麻的滿是枯樹樁浮在水面上,在淡淡的月光下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甚至感覺到一陣自然的和諧,夾雜著樹木清香的微風吹過,一切都是如此的寧馨。可雷蕭根本沒有精力去欣賞這自然的和諧,他想哭,想跑,想一頭把自己撞死在樹幹上。他大爺的,自己怎麼瞎跑呢,剛剛要擺脫後面那個傳說中的殺手,就一頭鑽進了比那個殺手還要恐怖致命的地方。
這哪是什麼枯樹樁啊!他娘的這都是鱷魚,密密麻麻的全是鱷魚!!雷蕭跳進了鱷魚池裡了~!
至少三十多條泰國鱷就盤踞在這裡,對雷蕭以及追殺他的那個毒蛇般的殺手形成了包圍圈,並且以極慢的速度向他們游過來。
看到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場景,雷蕭都忘記了傷口的疼痛,直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冷汗珠子從額頭滑落,甚至連腿都有些發軟。他都能感覺到下一刻這成群的鱷魚就會突然衝上來,張開血盆大口將他撕碎。這個時候,朝上是三四米高的光滑巖壁,巖壁上佈滿了不知多少年長出來的青苔,根本無法爬上去;跑?更不可能,在河裡,根本就跑不過鱷魚,別看鱷魚平時慢騰騰的樣子,但發起攻擊的話,絕對讓人無法抵擋。其實鱷魚不是魚,它屬於爬行動物,在恐龍時代就存活著,一直至今,可以說是活化石。它的擁有四個心房,更接近於哺乳動物。當他發動攻擊時,心房就會將富氧的血液聚集到它的頭頂,從而生出強大的爆發力。此外,它的大腦已經進化出了大腦皮層,因此具有相當的智慧。這麼一群鱷魚將雷蕭團團圍住,他是跑不掉的。
那就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殺!
想到這裡,雷蕭不禁又苦笑了一下,殺,怎麼殺?就憑借自己手裡的步槍嗎?這東西皮厚的連狙擊步槍都未必能將它斃命,更別說步槍了。如果非要步槍的話,那起碼得十幾二十發子彈才能幹掉一個。可這裡那麼多鱷魚,得用多少發子彈才行啊!自己可不是鐵標那個怪物,總是喜歡在身上背上幾千發機槍重彈。況且一旦開槍進行射擊,激發了有一定智慧鱷魚的凶性,那自己就真的死無全屍了。唉,上,上不得;跑,跑不了;殺,殺不盡···雷蕭的頭大的比驢子拉磨的磨盤子還要大。
「嘿嘿···」雷蕭扭頭朝那個一直追殺他的傢伙咧開嘴笑了笑,轉而看了看越來越近的鱷魚群,臉上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看來兩個死敵要並肩作戰了,不然的話,誰都無法活著逃走。呃,這大概就叫沒有永遠的敵人之說吧。雷蕭安慰著自己,盡量不去想對方帶給他的傷勢。
擁有毒蛇般眼光和手法的傢伙,對雷蕭的笑容並沒有任何回應,但是瞥過來的一縷眼神算是認可了雷蕭的提議。他輕輕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幽幽的寒芒。
短刀的模樣把雷蕭的眼睛狠狠蜇住了,他的眼睛立刻爆發出掩飾不住的仇恨和**裸的殺意,同時,堪比對方毒蛇般眼光的狠辣毫不留情的停留在對方的臉上。
對方感受到雷蕭向他席捲而來的殺意,轉過頭與雷蕭對視。兩個人的眼光在空氣中迸發出點點火星,這個時候,這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偷襲者才感受到雷蕭真正的實力。想比他而言,只高不低,自己能夠將其重傷,很大程度上是屬於僥倖。
兩人的眼光對視了一會,然後很有默契的分開了。這個時候不是窩裡鬥的時候,現在的他們屬於一個陣營,以人類陣營來對抗猛獸陣營。所有的仇恨、爭端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在脫險之後進行瞭解。而造成雷蕭毫不留情的將自身的殺意膨脹到極限的原因,只是因為對方抽出的那把短刀。一把短刀沒什麼,可問題在於那把短刀是標準日本制式戰刀。這種刀沒有多少人會喜歡用,世界上各個特種部隊都有自己的佩刀,更不會捨棄自己應手的武器,去選擇日本短刀。使用這種短刀的人,只有日本人。也只有日本人會對這種具有強烈日本氣息的短刀愛不釋手,好些從小就接受武士道精神培養的日本武士,終身只使用自己的刀。這樣自小就熟悉的刀具,會讓他們非常得心應手,從而爆發強大的戰鬥力。這樣一來,對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日本人!
看到對方的短刀和通過對方短刀對身份的推測,雷蕭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絲毫沒有覺察到對方靠近自己,在自己幾乎沒有任何感覺的情況下遭到偷襲,受到重傷了,想必對方用的應該是忍術。
對於日本的忍術,雷蕭確實沒有見到過,他只聽說過。一開始他覺得這只是傳說中的東西,後來在一號駐地聽了教他「暴力美學」的二師父介紹後才真正認可了這種詭異的擊技術。
所謂忍術,它又明隱術,最早起源於中國,由《孫子兵法》演化而來。簡單來說,它包括了五車之術、遁術、天唾之術、獅子身中之術。忍術的訓練包括有偽裝、逃跑、隱藏、格鬥、刺殺、地理、醫學和爆破。人們見到的大多都是偽裝、隱藏以及刺殺,並且這些都是在電視中看到的。大多數人會覺得有點太玄了,絕對不可能這麼厲害的。當然了,這忍術確實沒有電視上拍攝出來的那麼神奇,但他的獨到之術卻是世界上任何一種擊技之術都無法比擬的。尤其是忍術當中隱藏和刺殺,他們總能將自己的身形與周邊的自然物充分的融在一起,讓人分辨不出來,然後待得目標進入伏擊範圍之後,才暴起偷襲,令人防不勝防。
他們的隱藏之術也並沒有什麼太特別之處,只是他們比絕大多數的人更瞭解自然,更能通過自身與自然的契合來隱去自己的身形,並不是實質意義的隱身術。如果認真細緻的搜尋話,還是能夠尋找出他們蹤跡的。這就和雷蕭平時的偽裝潛伏訓練一般,目的就是讓敵人發現不了自己,從而完成一擊必殺。相對比的話,忍術在這一方面更加專業一點罷了,並沒有玄之又玄的神乎其技。雷蕭的重傷也就不是偶然了,被這樣一個精通潛伏,擁有最專業忍術的對手刺傷,已經是他的命大了。
從對方的日本武士短刀和推測出來對方刺傷自己的身法,雷蕭完全將這名所謂殺手的身份確定下來:日本人!對於日本人,雷蕭的理念向來是先殺之而後快。可眼前的現實情況卻必須要求兩個人聯手方能有一絲逃脫的希望,各自為戰的話,只會全部葬身於鱷魚的口中。
「這他娘的也太神奇了吧!」雷蕭的腦子裡泛出難以置信的感歎。說真的,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即便他進叢林前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設想了,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一個日本人成為並肩戰鬥的親密戰友。這狗日的老天爺太會玩人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呢,這他娘的神奇的屁事!
想不通歸想不通,歎氣歸歎氣,眼前的危機還得解除。
雷蕭已經輕輕抬起腳步,慢慢向水流下方的日本人方向挪了過去,他必須與對方達成一個戰術攻防,這樣或許可以且戰且推,走到能夠聽到流水由於落差發出響聲的拐角,那是一處落差瀑布。瀑布下是深潭,深潭不是鱷魚的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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